“哦，没事。”


    砂金收回了视线，淡然道：


    “我亲爱的儿子又在搞恶作剧了，你懂的，他总是希望自己伟大的父亲在别人面前丢脸……”


    乌玛眨了眨眼睛：


    “看来……你和你孩子的关系不是太好？”


    “那就继续之前的话题吧，当时我想了想，倒也是……”


    “诸如在生日许愿时吹蜡烛，会被噩梦的幽灵缠上这种事…从我们嘴里说出来确实太不专业了。”


    砂金浅笑道：


    “呵，那还真是离奇。”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分享。”


    砂金告别了记者，又找上了下一个人。


    这是一位黑皮肤男子。


    “呃…你是要找我吗？抱歉，我还以为你在看我身后的什么东西。”


    名叫巴尔的男人挠了挠头。


    砂金从手提袋里掏出宝石，温和笑道：


    “这些宝石送给你。”


    “啊？”


    巴尔接过礼物，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给我的礼物？确定没有搞错？”


    砂金点点头：


    “一点小钱，不成敬意…你就拿着吧。”


    “真是真的吗？”巴尔激动万分：


    “我居然也能得到别人的礼物？”


    “不是给我父母，而是给我？”


    “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位黑皮肤的男性捧着宝石，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朋友，别激动，我只是想向你打听点事。”砂金接着说。


    听到这番话，巴尔顿时泄了气，失望道：


    “……唉，我就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我的父亲，还是母亲？”


    “呃……”砂金有些无语：


    “都不是。”


    “我只是想请教你，你有没有在梦境里听说过[死亡]？”


    “哦？”巴尔眼前一亮：


    “你这话说的，和我父亲一模一样……”


    “他告诉我危险无处不在，即便是在梦中也不可掉以轻心。”


    “他是个智械，入梦方式和有机生命不同。”


    “如果真的出现了危险，没法在梦境中保护我。”


    “保护……呵，在这种事上我也远不如他，哈哈，太讽刺了，太讽刺了……”


    砂金安慰道：


    “朋友，乐观点。”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告别了巴尔后，砂金独自一人在商业街中行走。


    “苏乐达的恶魔、梦中的危险、噩梦的幽灵……”


    “果然，在家族承诺的美梦中，[死亡]一定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虽然流言众多，但对我有用的线索……”


    砂金又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掏了掏，唏嘘道：


    “不知不觉间，袋子要见底了啊……”


    “看看最后一位幸运儿，能不能再给我个惊喜吧。”


    带着最后的财富，砂金来到了一处相对于僻静的花园。


    一位年轻的皮皮西人站在这里。


    砂金还没开口，对方就先说道：


    “还记得我说的吗？你们茨冈尼亚人就适合待在窴井盖下边……”


    她转过身来，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


    “闻闻这里、嗅嗅那里——”


    “头上还有两只鸡在打架！”


    “——[死亡]的血腥味，就那么勾人吗，小孔雀？”


    看着眼前变回原型的双马尾少女，砂金无奈道：


    “……是你啊。”


    “知更鸟死后，出现在电视上的[替身]一直是你吧，假面愚者。”


    花火微微一笑：


    “听说你被家族下了降头？”


    “哎，明明给了你那么直接的提示…[去找个哑巴做朋友]，听听，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她双手怀抱，可惜的说：


    “结果呢？”


    “你搞砸了不说，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让你和哑巴交朋友，没让你身先士卒成为哑巴，真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啊。”


    “……你什么意思？”砂金皱眉道。


    花火理所当然的看向砂金：


    “你比我更清楚呀，是谁眼巴巴的看着唱不出歌儿的小鸟横死在面前？”


    “当然是你啦，小孔雀~”


    砂金沉声道：


    “我是在问你…什么叫成为[哑巴]？”


    花火又嘲笑起来：


    “嘻嘻，明知故问。”


    “因为你也快要和她一样，永远说不出话来了呗。”


    “不过呢，这在我看来倒不失为好事一桩，因为……”


    砂金淡笑道：


    “因为我快要触及真相了，对么？”


    “呵呵，愚者，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拎着这么个破袋子，满大街地分发廉价珠宝？”


    “这都是做给你看的啊。”


    在花火的沉默下，砂金继续侃侃而谈：


    “我越是狼狈不堪，就越有可能把你钓出来……”


    “等你好久了，在看我这么努力的份上，不奖励我一个回答么？”


    “啧。”花火静静的看向面前的男人，鄙夷道：


    “我有什么理由帮你？”


    砂金回答：


    “你不是希望匹诺康尼天下大乱么？”


    “我能办到，只需要求证一件事。”


    “那个时候，你让我去找的[哑巴]……”


    “真的是指[知更鸟]么？”


    “哈……如果我说不呢？”花火狡黠的打量着砂金的神色。


    砂金微笑道：


    “谢谢。”


    “这个字头一回听着这么亲切。”


    花火不由夸赞：


    “可以啊，是我低估你了。”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见砂金不说话，花火继续道：


    “告诉你吧——[哑巴]，符合这个定义的人，原先一共有两个。”


    “但知更鸟已经死了，而另一个……”


    “她还在匹诺康尼，但你非要带着这只红白色的鸡，还有藏起来的骑枪的话，恐怕就再也找不到咯。”


    砂金视线微微上移，瞥了眼两只依旧在死掐的鸟，微笑道：


    “好吧愚者，现在我能完全确信，我从一开始就走在了正确的方向上，从未偏离。”


    “我手里只缺两件东西了：其一，真相背后的意义；其二，揭露它的方法。”


    听到这里，花火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太好了！又到了我最爱的死鸭子嘴硬环节。”


    “你这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不不。”砂金摇头：


    “我已经通过种种迹象证明了它确实存在，这就够了。”


    “至于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十七…不，十六个系统时足够我搞定一切。”


    “哦？十六个系统时啊，真的足够么？”花火微笑道：


    “那让我再给你添把火吧。”


    “喏，给你~”


    花火从兜里掏出一把米，施舍般递给砂金：


    “你得喂只鸟，猜猜喂哪只会更快让你得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