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远被踹下了床,也不以为意,就那么无遮无挡地站了起来,叉着腰,看着乌三,理直气壮地回道,


    “抛开国仇家恨,怎么就不能谈了呢?


    对事不对人地谈呗!


    人家护国公主是一军主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国效力而已。


    她做的事,和咱们现在做的也没什么不同。


    咱们现在攻占百越疆土,杀百越将士,你有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之人吗?


    你满心只有为国效力的荣耀吧?


    推己及人,你不要对她有那么大的成见。


    算一算当年她率领玄铁营为自己的祖国开疆拓土之时,才十几岁,真的是一个特别令人敬佩的对手。


    我十二三岁的时候,还在溪沟里捉泥鳅呢,她都是一军主帅了,真是人比人气**哈。”


    乌三炸毛了,


    “我原本以为,护国公主杀了我哥哥,杀了你姊姊,咱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可是,没想到,你这个东西,竟然被策反了,还对她赞美上了。


    你是不是也被她睡服了?


    我当年在上京城的时候,就无数次看见你们两个逛街,有说有笑的,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裴思远气恼道,


    “乌三!我知道你因为乌二将军的阵亡受了不小的刺激,可是,你也不能跟疯狗一样,得谁咬谁啊?


    这些年,出身潜邸的将军都被你咬了个遍,他们若不是看在乌二将军的面子,早就把你打**。”


    乌三越发地恼羞成怒,


    “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些年,但凡我说一句那女人的不好,那些潜邸旧部,没有一个附和我的。


    从前,他们提起护国公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哪次不是喊打喊杀,咬牙切齿?


    自从知道护国公主就是那个女人,他们都变了。


    他们眼中只有美色,没有我哥哥了,他们都忘记是她杀了我哥哥了!都是叛徒!”


    裴思远眼眶有些湿润,


    “乌三,咱们都是军人,从从军的第一日起,就应该接受,为国捐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你心中有恨,应该日后从战场上找回来,而不是像从前做街溜子一样,信口编排护国公主和潜府旧部的风月事!


    你非要问个究竟,我可以告诉你,君子论迹不论心。


    至少那三年,她对潜邸的每一个人都很好。


    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为皇上排忧解难,她救了皇上的命,扶皇上登大位,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我们都做不到诋毁她那些年的付出。


    别说我们这些做将军的,就是她那些铺子里的掌柜伙计,甚至端水的丫鬟,烧火的老婆子,砍柴的老头子。


    没有一个人说她的一个不是,反而是恩情能说出一箩筐。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挑不出她的错,都念着她的好,是极大的本事,也是一个厉害的对手。


    你不在战场上跟她见高下,却在背后说瞎话,既贬低不了敌人,还伤害了自己人,显得你很傻。”


    乌三的火气更大,气得浑身都颤抖开来,


    “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被她收买了,给你们一点点好处,你们就念着她这么多年,一个比一个忘本!


    你踩着你姊姊的尸骨上位,裴家满门的荣华富贵,你竟然享用得如此心安理得!


    你还是人吗?”


    裴思远毫不客气地回怼,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怎么就不是人了?


    我不是人,你就是人了吗?


    既然还想让皇上不顾晏儿的死活盲目**。


    你的哥哥是哥哥,皇上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再说,晏儿那么惹人爱的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开得了口啊!你才不是人!”


    乌三暴跳如雷,蹦下了床,


    “好啊,反正我也不是人了,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叛**!”


    乌三说着话,抄起桌上的茶壶,劈头盖脸地砸到了裴思远的脑袋上。


    裴思远现在浑身没劲儿,没能躲闪开,脑袋顿时就开了瓢。


    他看着乌三发红的眼尾,也不顾得还手了,立即拽了自己的衣裳,撒丫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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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为,他感觉乌三今日跟他动真格的了,她真的要**亲夫。


    “皇上!救命啊!乌三要杀了我!”


    裴思远咆哮着,往龙帐跑去,因为,他清楚得很,这世上,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只有皇上了。


    萧北铭今日灌了自己许多闷酒,已经睡熟了,但是,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听到了一个‘杀’字,嗅到了血腥气,马上就从宿醉中惊醒。


    同时,还抽出了自己的宝剑,朝着眼前的人影,猛然刺了出去。


    裴思远眼看着夺命剑过来,他根本就躲闪不及了,一下就吓呆了:


    夜闯龙帐罪名再大,也不至于杀了我吧……


    裴思远本就失血头晕脑胀,再这么一吓,瞬间就晕了过去。


    萧北铭瞳仁一颤,在宝剑离裴思远脖颈半寸的距离之时,又撤了回来。


    萧北铭心跳加剧,一阵后怕:


    天呐,朕差点抹了阿远的脖子……


    同时,帐外乌三的低语也涌进了他的耳廓,


    “就看在皇上的面子,留他过个夜吧。”


    萧北铭气得头疼欲裂:


    为什么在战场死的不是她!为什么她这个祸害不能替她哥**呢!


    这三年,都不知道揍了她多少军棍了,可是,怎么打她都不知悔改,看在乌二的份上,杀又杀不得。


    真是能给他添堵啊!


    萧北铭又担心乌三会真的杀了裴思远,只好命人在龙帐里又支了一张行军床,由他亲自看护。


    还好,军医给裴思远包扎,说伤得不重,休养几日就好了。


    只是,裴思远陷入昏迷以后,发起了烧,就开始说胡话。


    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喃喃呓语,一会儿喊姊姊,一会儿喊姐夫。


    萧北铭的心,好似被捅了个对穿,疼得千疮百孔。


    他恨不能拔剑抹了自己的脖子,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萧北铭拿出了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刃。


    如今,只剩短刃了,原来的刀鞘不知道哪里去了,他重新命人打造了一个刀鞘,天天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