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吐着脏话，脸上是狰狞到扭曲的怒容，只见一头顶微秃的中年发福男子毫不客气地踹开门，狠毒的眼神像是那淬了毒的眼镜蛇，狠戾又刻薄。


    “到底是哪个狗崽子呀！西巴#*%?”


    不约而同地，几乎是男人进门的瞬间，十二个人一同站成一堆，默契十足地将人往后推。


    本想顺势承认的金娜娜硬是被挤到角落，各个人均一米八的个子完全将她整个人给挡得死死的。


    “谁？是你吗？还是你？”经纪人捂着脑袋粗鲁地指着前排几人的脑袋，半点没尊重人的意思。


    房间内的工作人员缄默不语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好似对现下这种情况颇为习惯。


    “对不起，哥。刚刚我们在玩的时候没注意到敲门声，不小心压门上了，真的很抱歉，哥。”


    率先垂下脑袋道歉的是作为队长的SOHO，虽然与金娜娜算是初次见面，但却把这个过错给一力承担下来。


    不是，啥情况啊这是！金娜娜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场的气氛也怪异得让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声。


    即便深鞠躬诚恳道歉，男人的怒气也丝毫不见得有一点消退，“如果不是马上要上台，真想''哗''地一下给你们一人一巴掌。”说完右手作势挥出堪勘在脑袋旁边止住。


    想想还是尤不解气，男人单手推搡着同样站在前排的鹿含，力道大到差点将人掀翻。如果不是恰好在后面的宋伊扶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呀！你们的耳朵是摆设吗？”男人做样揪起就近之人的耳朵，践踏在别人的自尊心上还尤不自知，“给我等着瞧吧，下台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西巴崽子——”


    听着完全是脸色一黑的程度，忍无可忍的金娜娜正想上前阻止，手腕便被人紧紧锢住，士勋一脸不赞同地朝她缓慢摇头，旨在让她别出头。


    恰逢这时，门外工作人员出声提醒，“exo待机准备。”


    骂骂咧咧的指挥着其他造型师给他们做最后的确认，等门一开，男人便堆起笑容，好似上一秒满口污言的人不是他。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过来！”男人奉承地对着节目pd迎和着，扭头对着十二人便冷下脸来，十分不耐烦，“走，快点走！”


    直到十二人依次出去，男人看着房间里剩下的金娜娜，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走啊！听不懂人话还是什么？难道还要我请你去吗？”


    说来也巧，exo今日的打歌服色系同为白加蓝，正好与金娜娜今日的穿搭给呼应上。


    没有过多犹豫，金娜娜听到对方不耐地啧舌后倒是一脸平淡，既没有顺势承认也没有过激否认。倒是一声不吭地有序跟在士勋的后面，混进了十二人当中。


    呵——她倒要看看下台后，这人是要怎样收拾他们。


    说来也搞笑，作为EXO的经纪人，竟然连自己带的团体成员脸都认不全，甚至连成员数量都不清楚。


    所以，他是来打酱油的吧？


    一路跟随着众人来到台下侧后方，这里不仅可以清晰看到舞台上另一个组合的打歌现场，甚至就连舞台下观众们的反应也尽收眼底。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同样艳羡的表情，金娜娜还是头一次看到宋伊一这种外露的炽烈向往。


    不仅宋伊一，他的十一个队友们，甚至BigBang他们，几乎所有人眼里都怀揣着同样的那份热烈。


    但不合时宜的嗤笑一下打断金娜娜的感慨，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男人轻蔑的嗤笑，“切！小公司出品的东西就是上不了什么台面。”


    舞台结束，男人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好落在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其他人或许没能听清，但站在男人前头的金娜娜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甚至能想像到对方究竟是以怎样猥琐的丑态说出这话。


    待机的位置一般都处于舞台侧后方，光线偏暗并不能照足每个角落，如果有心遮掩，其实并不能看清人。


    地方不大可以说狭小地可怜，当EXO十二个人一体站成两排后，也就堪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空间。


    而舞台的布景妆造一向是由艺人公司承担，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所以当工作人员帮忙把舞台上的布景装饰和重物摆件往下抬时，金娜娜不做声响地悄悄将身形隐于后面，默默等待着一个时机。


    男人并未注意到这点，他双手抱胸，大致粗数了下人员数量后，便站在一旁冷眼观看，时不时露出的鄙弃更是将他满脸的横肉给挤在一快，一看就令人厌恶的紧。


    “抱歉，借过一下，借过…”两名工作人员合力抬着一大个涂鸦式的木板，看样子该是不轻。


    为了让二人顺利通过，所有人都尽可能挤在一起，只有男人象征性地退了半步，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不动。


    金娜娜则是相当小心地贴在墙角，当工作人员经过男人时，她只是伸出手悄悄用力一扯，木板的一角好巧不巧正好刮过男人挺出的啤酒肚。


    “啊西！我肚子！你走路不看——”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吗？”


    听到动静走在前头的另一个工作人员则是急着查看情况，仓促回头时手上的装饰板再次反向朝着男人贴近。


    “呀！你们！”慌乱之下，男人着急推开逼近的板子，而原本双手稳持着装饰板的两个工作人员也以因为骤然多出的一份外力泄了力道。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整块板子给摔在了一旁准备好的道具箱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宣告着这个道具的最后结局。


    男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双手被吓地僵持着向外推的姿势没有动弹，直到周围人开始往这边聚集。


    他猛地回过神来，反应极快地双手捂着刚刚被刮到的肚子，“快！快给我叫救护车，我的肚子好痛，肯定被蹭到出血了！”


    呃……完全没能料到这一展开的金娜娜傻眼了，她发誓，她当时扯的时候真的没用力。


    至于这后面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就纯粹属于个人报应吧。。。


    “还不快送我去医院！”男人毫无形象地大声嚷嚷着，谁知道这东西到底要赔多少钱，还是趁早走得好。


    好在另外两个工作人员也并不傻，都是十来年经历过社会滚打的老油条，谁能看不出来男人的心思。


    但眼下，没个人证物证的确很难跟这种人掰扯，说不好，最后还得是他们背锅。


    “你难道是孕妇吗？又是肚子痛又是出血？”金娜娜实在看不过这碰瓷的糟心样忍不住呛了句。


    结果也不知是戳中周围一圈看戏观众里谁的笑点，寂静一片中竟突兀地混入了''噗嗤''一声轻笑。


    有人带头后，哄闹声顿时响成一片，最后还是有明眼人指出是他将装饰板推倒才砸坏的这一箱道具。


    眼瞅着情况越来越不对劲，男人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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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碌地从地上爬起，顶着周围一圈戏谑的眼神，涨红着脸骂骂咧咧地仓皇跑了去，完全没顾身后等着预录彩排的EXO众人。


    **


    “刚刚真是谢谢了！”身旁戴着眼镜的陌生男子突然开口朝金娜娜感谢道，她望了望四周，确定周围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这人是在和她道谢？


    金娜娜不解，但男人依旧解释着，“如果再让那人闹下去，对EXO的初次打歌舞台肯定会有影响，早知道他是个靠关系走上来的蠢货，但没想到他能这么蠢。连自家道具都认不出，还想推给别人。”


    一想到此男人便一脸嫌厌烦，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妥，“抱歉，自说自话了，我是EXO的经纪人助理，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金娜娜沉默地点了点头，偏过脑袋一副并不想深谈的样子。


    “EXO，Stand by！”场外PD突然大喊。


    “那我就先过去了，总得有人帮忙看着这帮孩子。”


    呼～终于走了！


    金娜娜顿时松了口气，天知道还以为是找她算账来的，结果是道谢。


    看看这个助理的工作态度，再想想方才那经纪人的行为方式，金娜娜不得不再次感叹——


    这正经职场人与靠走关系的人就是不一样，一个认真的人，一个打混的神。


    等等！她刚刚是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相比刚刚的经纪人，EXO几人明显与现在这个戴眼镜的助理关系要好得多，金娜娜甚至发现宋伊这个死鸭子嘴硬的都爱往这人身旁凑，看来这助理脾气是好到没边了。


    踩点彩排第一遍预录都没问题，只是个别弟line表情太过不自然，动作有点僵硬。但毕竟是第一次打歌，谁都会有些许的紧张情绪在里头。


    一遍，两遍，……金娜娜就站在一旁默默观赏着。


    别说，还真别说，整齐划一的舞蹈动作看着还真不一样。


    “好了，就到这吧！”音乐结束，执行PD拍手示意周围工作人员收工，但明显舞台展现出来的效果并不能说很好。


    别说他们当事人了，就连金娜娜也能看出来摄影师和PD的一脸不耐。


    果然还是刚才事情的影响吗？


    即便戴眼镜的经纪人助理再三拜托恳请再让他们录最后一遍，但还是没能松口。


    也许是方才那场闹剧的缘故，连带着对刚出道的EXO印象也极差。


    但胜在他们的所属公司并非名不见经传的小会社，作为南韩三大社之一，最基本的面子还是有的。


    “这样好了，去把那个韩俊贤叫来。”执行PD被缠得烦不胜烦，随口诌道，“我们摄影PD真的有事急着下班，换个人来拍也一样，你们只要再拍最后一遍就行是吧？”


    没等男人回答，执行PD便拍板决定，“那就这样，各部门注意，最后一遍，那个实习生到哪去了？”


    “PDnin忘了吗？您刚刚嫌弃韩俊贤xi在这碍事，把他轰出去了。”刚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摄影师暗戳戳小声提醒道。


    “那随便找个人来吧，反正之前那几遍也能用。”


    站在几人身侧的金娜娜完全将二人的悄悄话净收耳底，没有过多犹豫，她骤然一个闪现站在二人面前，如同上课回答问题那样积极地举起右手，


    “我！我来！让我来试试吧！PDn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