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作品:《首辅今天做善事了吗》 悬挂高空的太阳照射大地,激得刚从大理狱中出来的施芙灼眯了眼,抬手放于眉眼上方遮了遮。
适应后睁开眼皮,厚实的大手以及手心的老茧映入眼中,她这才有了实感:哦,我现在是祁延了。
大理狱外很安静,除了守卫的狱卒,没有哪个百姓和官员喜欢没事来这边闲逛。
施芙灼的目光便更为顺理成章的落在了前方的祁延身上,生出新奇感。
今日她为了方便在铺子里做活,特意打扮得十分干练,衣裙上没有流苏,也不是宽袖,而是贴身的劲装。头饰也少了步摇,只是简单的戴了个银饰和成色很好的玉簪。
这一身衣裙由施芙灼穿着时,娇俏活力。身体里的灵魂换成祁延后,画风陡然改变,多了不少侠气。
施芙灼眼睛越发亮了,心痒痒的:“祁延,我们去画像吧。”
她太想将自己侠女般的模样留存下来了,这气质是她没有的。
祁延淡淡的瞟了施芙灼一眼,什么也没说,但已经足够让她闭嘴。
“主子,你在说什么?”李禧困惑,在他眼里,祁延就是自己在叫自己,自言自语。
“我说什么了?”施芙灼面无表情,“你先自行回府,我同施芙灼单独有话要说。”
施芙灼学不会祁延的疯感,但她会面无表情。
李禧走后,施芙灼放松下来,跟在旁边一蹦一跳的,一会儿跑到祁延左边看看,一会儿跑到右边,一会儿又跑到前面。
“好好走路。”祁延蹙眉,看着自己身体这般蹦跳,总觉滑稽。
“哦。”施芙灼嘴上答应,但还是时不时的偷看一眼,“喂,祁延……”
忍了很久,施芙灼还是没忍住:“你要造反吗?”
祁延停住,盯着明明害怕,但还语出惊人的施芙灼:“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想造反就好。”施芙灼也不是对谁都这般直言直语,“我如今在你身体里,万一出什么事,死的可是我,可不得多问几句。”
“你为什么想杀杜舒秋?是因为那个司天台少监?”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祁延突然笑了,“还想知道吗?”
施芙灼打了个寒颤,这笑看得她心慌:“不说就不说,吓人干嘛。”
其实,她也猜到一点了。杜舒秋屡次遭遇刺杀,肯定跟司天台脱不了干系,应是背着什么了不得的神谕。祁延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神谕恐怕牵着整个大炎。
作为首辅的祁延,都要靠私下审讯司天台少监才得知,由此可见,此事原本知道的人甚少,或许只有圣人和司天台少数人、杜尚书知晓。
而司天台少监真正的罪名也不是狱卒说得那般,很可能是因为没有发现施芙灼是假千金,而被推出来的替罪羊。赐毒酒,也不是圣人心善,只是不想少监在人前将秘事昭告天下!
施芙灼庆幸:“我还挺幸运的。”
若不是生辰宴变成假千金,那日被刺杀的恐怕就是她了,哪能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在祁延面前讨嫌。
“差点忘了。”施芙灼告状道,“今日你表妹来我铺子闹事了!你要赔偿我损失……”
具体怎么赔偿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就是李禧着急跑来的身影。
“主子!杨夫人和表小姐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施芙灼眼中清清楚楚的写着兴奋二字,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想亲自去多添几把火。
祁延看在眼里,但没有多说什么。去正堂的路上,经过小花园,他特意多看了一眼,原本应是牡丹的土壤上,已经换上了芙蓉花。
有些事,有些人,是该发生变化了。
.
“表哥怎的还没回府?”杨若凝坐不住,在门边张望。
祁婉端坐着吃了口茶,放下,用手绢轻拭嘴角:“急甚?还未到下值时辰。”
祁府的丫鬟侍从战战兢兢的候在一旁,祁婉一到祁府,就大刀阔斧的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此时更是不敢怠慢。
“表哥是未下值,那施芙灼这个小贱人怎的也还未回?”杨若凝气不顺,她们在这儿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除了祁府的下人们,就没见着别的人。
“她是不是知道娘你来了,所以跑去找表哥了!”杨若凝更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找表哥!”
祁婉拍桌,冷声道:“站住!你现在哪儿还有大家闺秀的样,我平日就是这般教你的?”
“可施芙灼这个小贱人……”
“表妹这是在骂谁呢?往日竟不知表妹如此伶牙俐齿。”施芙灼走进正堂,若不是顾及祁延的形象,她都要直接说嘴臭了。
“表哥……”杨若凝立刻乖巧起来,但在看到跟在后面的祁延时,立刻变了脸,“施芙灼,你竟真的去寻表哥一起回府了!你这个贱……”
祁延冷凝:“若是不会说话,便闭上嘴。”
杨若凝被镇在原地,这压迫感,太像她平日纠缠过分,祁延给她的感觉了。
“延儿,你何时这般没分寸了?不过一介商女,竟让她指着你表妹鼻子骂!”祁婉厉声呵斥。
施芙灼牵起祁延的手,察觉到祁延想挣脱,还捏紧了:“姑母今日来得正好,我也不必再找时间将芙儿介绍与你认识。我对她有意,只待合适时机上门提亲。到时还想请姑母见证。”
“胡闹!”祁婉将茶碗摔在地上,“你若是喜欢,抬进门做妾便是,但也是在正头娘子入门之后,如今你与若凝婚事上未定下,怎可如此胡闹!”
祁延和杨若凝有婚约?
施芙灼为了出口气,可以胡诌个两情相悦,但做不出断人姻缘的事,便低声询问。
“没有。”祁延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中别扭,“放开。”
施芙灼现下力气可比祁延大,就是不听祁延的话松手:“我牵我自己的手,你不好意思干嘛?我手可真软。”
祁延:“……”从未见过这般女子。
杨若凝见两人旁若无人调情,气上心头,冲过来就要将两人分开,还伸手去推祁延。
祁延何等警觉,反手搂住施芙灼的腰,往一旁退了几步,刚好避开杨若凝。
“啊!”
“若凝!”杨若凝没停住脚,摔在了地上,祁婉忙让丫鬟去扶,“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小姐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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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扑通。”
施芙灼垂眸,将祁延难得恼怒的神情收入眼中,心脏快速跳动。
周围的声音似乎消失,她一时不清楚自己的心跳为何加快,胡思乱想了会儿,得出结论:我这模样,可真俊啊。
“来人!”祁婉护着杨若凝,“此女胆敢伤了表小姐,给我拖下去上家法!”
“姑母,这里是祁府。”祁延沉声道,话语中情绪欺负不大,却让人不敢小觑。
“你叫我什么?”祁婉也有些气昏了头,往日来祁府,她总被顺着,祁延也少有同她对着行事,不知何时早已把祁府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人呢?还不快给我把她拖下去!”
施芙灼跟着重复道:“姑母,这里是祁府。”
这话一出,祁府的下人们不再摆动了,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可是当朝首辅,便让人这般欺辱你未来的正头娘子?”祁婉怒道,“还是你想传出宠妾灭妻的名声?”
“表哥,少时我多次护你,也是我让你能如愿去书院进学。”杨若凝泪眼婆娑,“如今你也不愿护我一回吗?”
施芙灼看向祁延,怎么感觉怪怪的……
见祁延无所动,施芙灼继续道:“我从未定过正头娘子,姑母还是不要再言,免得误了表妹名声。至于表妹的委屈,我私下罚替你讨回。”
施芙灼看向李禧:“送姑母和表妹回威远侯府。”
“你……”
施芙灼打断祁婉的话:“姑母,我最后说一次,这里是祁府!过往如何,我们心中都清楚,这几年我也未曾苛待你们,就算闹上公堂,闹得天下皆知,我也占理。”
施芙灼说完,小心的看了祁延一眼,应该是占理的吧。以祁延的性子,这两人还能蹦跶这么久,可见真的没苛待,否则早命丧黄泉了。
送走祁婉和杨若凝后,李禧喜上眉梢:“主子,今天可太爽快了!您早该如此了,以往她们明明待你不好,还有脸给自己贴金……”
“李禧!”祁延呵止。
李禧习惯性的闭嘴,后又觉不对:“施姑娘,你今日可真像是主子上身。”
施芙灼:“……”
“李禧啊,你跟我说说威远侯府的事吧,我回忆回忆,或许以后都会这般爽快。”施芙灼暗示。
“好……”
“李禧,你下去。”祁延打断,挥退了施芙灼外的所有人。
他一步一步的走进施芙灼,神色郁沉,逼得施芙灼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若是再多嘴,便去同阎王说吧。”
施芙灼瞬间怒了,又拿命来威胁她,她就是好奇多问了几句,还不是因为关心这人,结果祁延倒好,动不动就想杀她!
“好啊!你现在就杀啊!我现在就想去同阎王爷商量商量要让你下第几层地狱!”施芙灼推开祁延,“怎么?不说话了?不想杀了,就滚开!”
祁延回神,看着施芙灼离开的背影,就像看见了一只惹急了后要离家出走的兔子,好气又好笑。
随即他眉头拧紧,心中不适,方才因施芙灼试图窥探他的不快散去,多了几分他也不明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