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品:《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

    ◎民之父母◎


    “拜见三殿下,拜见六殿下。”


    谢津长身玉立,锦袍玉冠:“诸位免礼。”


    谢淮和赵在泽于后随同,一行人在漳州城内简单地转了一圈,赵在凌在旁解说,若有遗漏之处,常青安则出言补足。


    “此处共有大夫和学徒合计一百二十人,病患不计其数,粗略估算约莫四百人,主要症状是发热和咳嗽。”


    “所需药草已从周边州府购置,但尚有人不知情形,是以药材有些紧缺。”


    “……”


    赵在凌说的没那么直白,但这话里意思,谢津是听明白了,哪里是不知情形,实为不知死活。


    他微微一笑:“既是如此,本殿便亲自下令。”


    “殿下仁善。”


    谢津摇头:“此番多亏了赵府,事□□劳,本殿记下了。”


    “不敢不敢。”


    一行人客客气气地了解着情况,倒也和谐,谢淮默默走在后头,没怎么出声,直到他瞥见一个熟悉身影。


    他惊疑不定地瞧着看:“小鱼?”


    一人于医馆内外穿梭,脚步飞快,深色忙碌,虽然是素衣木簪,却难掩其夺目,正是赵渝。


    “此人高热三日,送往重疾室。”


    “体痛呕逆,脉禁,此为伤寒。”


    “……”


    谢津也瞧见了,他顿时惊讶道:“可是赵小姐?”


    “正是。”


    常青安:“渝儿心细,这段时日帮了不少忙,医馆秩序由她督促。”


    谢津皱眉,有些不赞同:“赵小姐千金之躯,如何使得?李知府实在失礼,竟如此慢待。”


    “事急从权,此事同知府无关。”


    赵在泽拱手告了声罪,谢淮也出来打了个圆场:“三皇兄,还是快些去往堤坝看看情形。”


    谢津看了看赵渝,转身走了。


    “多谢六殿下。”


    赵在凌悄声致谢,谢淮摆摆手,不以为意。


    李知府正站于高处,底下是青壮年正挖着河底淤泥,更有人不断运来木头泥土等物加固堤坝,几百人劳作地热火朝天,附近已搭建临时窝棚,有妇人们烧火做饭,时不时送些茶水过去。


    “下官拜见两位殿下。”


    李知府一眼便看见几人,为首的正是器宇不凡的谢津,他匆匆跑来,躬身行礼,颇为恭敬。


    “免礼。”


    “谢殿下。”


    李知府又看了眼身后赵府一行人,说道:“此番多亏赵府仗义,捐赠不少米粮,挽救漳州无数平民,下官拜谢。”


    “大人客气。”


    常青安淡笑,提醒道:“可否请大人详细说说这堤坝如今情况?”


    “正是。”


    李知府这才


    从头说起初时雨水连绵他也曾遣人来看过只是当时堤坝安好便没在意哪曾想后面雨势越发大了这才不可收拾淹没良田无数更冲毁屋舍百姓没了家变成了流民。


    “下官无颜面见圣上更无颜面见两位殿下。”


    他羞愧不已心生悔意面上也是一副痛惜神色。


    一州府离不开知府的治理天灾人祸皆是知府过错他已经是脱不开身了为今之计只有好生修补希冀圣上看在这事后治理的苦劳上减轻他的罪责。


    李知府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两位皇子他当更多尽力些才是。


    殊不知他这点小心思众人都瞧得分明谢津并未急着治罪相反他好言宽慰。


    “天灾又岂是人力可知知府更非钦天监不过尽力而为罢了。”


    “多谢殿□□恤。”


    赵在泽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只是他没有出言他不过初初到此地事情未分明前不能乱表态恐授人以柄。


    赵在凌更是无所谓这些官场绕绕他一概不掺和谢淮更是像来当甩手掌柜的一般只东瞧西看倒也没说点什么是以一时唯有谢津搭理李知府。


    李知府更不会自讨没趣地往赵家人身上凑如今当务之急是伺候好两位殿下旁的他也顾不得了。


    “三殿下、六殿下且看此处正是被冲开的那处。”


    常青安看去那里如今也不过堪堪被填上还不断地有水往外渗十分费力青壮年已是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了颇为辛劳。


    他们浑身脏污身上手上都是泥巴汗水混着泥浆往下淌顶着涌出的水流安放木桩堆上沉重的土袋更有人不慎被冲倒猛地呛了几口水同伴立即出手将他捞起不过稍作喘息便继续为这堤坝出力。


    李知府离得远远地说:“殿下莫忧有这许多庶民终日不歇


    三日?


    常青安忍不住轻笑:“敢问大人何时歇息?”


    “戌时。”


    “寻常百姓日落而息而今遭逢天灾以人力补天患终日不歇如今百姓流离失所夜宿寒风高热不退大人尚且戌时安寝。”


    她看着李知府目光炯炯:“百姓又何时可安寝?”


    如今漳州又何时能安定?


    知府尚且夜能得歇居所温暖遮风挡雨却想着百姓日夜不休不顾生死焉顾漳州?


    李金堂衣着整洁不染寸尘面色红润一瞧便是未经风霜之人若他当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不应如此。


    “常夫人所言在理。”


    谢津看着底下的若干平民:“此次更有士卒两百人也一并加入进来从旁指挥。


    ”


    “是。”


    “三殿下,当着手理清良田及户籍问题,如今人口繁多,此事紧急。”赵在泽出言道:“乐只君子,民之父母。[1]急人所急,安家安户。”


    谢津颔首:“去往府衙。”


    随侍宫人于衙内翻出各册文书资料,赵在泽也于一旁翻阅,在查看一圈后,漳州如今的情况他们心里已经有数,一切都在有条理地进行,只是有关于官府的诸事,并未定夺。


    首先便是要统计良田损失,结合往日地图和收成,等水流退却后便要重新计量,二则是户籍之事,灾民流民太多,鱼龙混杂,不弄个清楚明白是不行的。


    “你们看吧,我出去透透气。”


    谢淮掸了掸袖子,随手合上册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里不需要两个主事的。


    他迎面走出,恰逢常青安和赵在凌,他顿了顿,客气见礼:“拜见夫人。”


    “殿下多礼。”


    常青安含笑回礼,谢淮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轻咳了两声:“皇兄和在泽兄皆在内里,夫人自去即可。”


    “谢六殿下。”


    “本殿尚还有事,先行一步。”


    “六殿下慢走。”


    常青安眼看着他大步离开,她眼神微沉,一把拿过赵在凌手中的登记册子。


    “你去找渝儿。”


    赵在凌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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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


    “快去。”


    “是。”


    赵在凌还有点不明所以,但听常青安吩咐,他转身也走了出去。常青安自己拿着登记册子敲了敲门。


    “赵府常氏求见三殿下。”


    谢津转头看了赵在泽一眼,说:“夫人无需多礼,请进。”


    “谢三殿下。”


    常青安推门而入,温声道:“臣妇此来所为两件事,一是这册子,是在凌一早便着人登记了,以一户为数,出身年岁皆在其上。”


    谢津接过粗粗看了眼,确实是一份详细的名册,没想到赵家一来便办了这事,倒是省去不少功夫,他心下松了口气,笑道:“多谢夫人,此册帮了本殿大忙。”


    “另有一事,便是望殿下允许流民于漳州落户安家。”


    常青安注视着谢津,毫不退让:“此前臣妇冒昧,允修筑堤坝之人先行安家,还望殿下三思。”


    谢津眉头一挑:“夫人何出此言?本殿岂是那等迂腐狭隘之人,出力者理当嘉奖,此策合情合理,夫人考虑深远,本殿惭愧。”


    言罢,他竟是起身向常青安和赵在泽各行一礼,言辞诚恳。


    “此事本殿蒙受赵府诸多照顾,夫人远见,在泽兄思虑周全,在凌兄散尽千金,更有四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本殿替漳州百姓拜谢赵府。”


    他拳


    拳心意,口口声声为了百姓,将百姓记挂于心,能与知府周旋,也能舍下皇子架子,亲自道谢,这倒是让常青安高看他一眼。


    常青安面色不改,只快快扶起他。


    “殿□□恤百姓,可敬可叹。”


    赵在泽:“有殿下在,漳州无忧矣。”


    这两件事做完后,常青安便毫不停留地出了门,径直往外走,谢津的心思实在比她想的还要深沉,这样能屈能伸的人,若心有不轨,委实可怕。


    “小鱼。”


    谢淮靠在医馆门口,看着赵渝:“本殿下来了,你可以退下了。”


    “六殿下,你可知何谓伤寒?”


    谢淮一愣,他摸摸下巴,诚实道:“本殿非医者,不知。”


    “通体不适,体无力,食不下咽,伴咳嗽,或为伤寒。”


    赵渝:“殿下既不知,又何能接替我?”


    谢淮惊讶地看着她:“你何时懂得这许多?”


    赵渝挺起胸膛,言语间颇为自豪。


    “医馆内大夫口述于我听,我已铭记于心。”


    她挥挥手上的册子,这些零碎的要点她以炭笔速记下来,谢淮拿过来翻了翻,上面确实记地满满当当,他不过瞧了一眼,便已觉头疼。


    “还给你。”


    他合上册子扔给赵渝,问道:“那本殿岂不是无所事事?”


    赵渝看他一眼:“殿下金贵,不敢驱使。”


    谢淮笑道:“四小姐金枝玉叶,不知又含金几两?”


    言下之意便是他们都是金枝玉叶,赵渝做得,他也做得。


    谢淮已经挽了挽袖子,摆出大干一场的架势,赵渝急急地巡视一圈,瞧见赶来的赵在凌,她指着赵在凌说:“你问我二哥去。”


    赵在凌:“?”


    作者有话说:


    要死了,虚脱了,我是写得越来越慢了,歇会歇会。


    [1]乐只君子,民之父母。——出自先秦佚名的《南山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