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马球会(下)

作品:《驸马娇贵却实在貌美

    她话音落下,周遭高台之上,顿时噤声。


    原以为明京出一个裴婉便已是无双,却不料真正藏锋未露的竟是少有露面,不善骑射的福宁公主。


    现下裴婉输了比试,眼底却没有不甘,反而满是欣赏。


    只是转而又担心,接下来最后一场裴淳会对上拓跋彧。


    且不说拓跋彧确有几分实力,而且她尚不知裴淳是何想法。


    她比试是为了夺魁,帮裴淳推掉这桩亲事。


    可裴淳若对拓跋彧当真有情,就算尚可与之一战也会为了私情输掉比试。


    那她方才做的不就白费了。


    思及此,裴淳早已下了马背,走至她身侧,扶她下马。


    见她满脸愁容,大抵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去拍她后背,“不必担心。”


    裴婉眉心紧锁,脸色算不得好,“谁担心你了......”


    话间二人朝高台去,离最后一场比试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


    “待会儿上场,你可不要放水。方才我瞧出来了,你实力不在我之下,与拓跋彧应当也是旗鼓相当。你若是为了个男人故意输掉比试,我会瞧不起你的!”


    她一本正经警告到。


    这话却是道破了裴淳的心思。她今日本不该提议女子上场,静观场上便可。


    她信谢之燕能赢。


    毕竟如拓跋彧一般的人,稍加轻敌便会漏洞百出,何愁找不出破绽?


    可她想要的不是场上只留下谢之燕或拓跋彧的姓名。


    叫她裴淳作为一个“奖赏”或花瓶或摆设。


    她裴淳的姓名亦可同他们出现在一起。


    她不要叫世人只记住男子的美名,只记得男子是如何大显神威迎得美人归。


    若不是她还需要谢之燕替她拿回青州实权,今日马球会她定是魁首。


    这世道便是这样,男子总是占着好的。


    但她并不会因此自怨自艾,既然男子能更便利地取得好处,那她只管利用好了。


    仅此而已。


    她能故意输掉一场不痛不痒的马球会是因为她要的更多。


    二人回到高台,裴淳才道:“方才是侥幸。”


    听她这么说,裴婉便气不打一处来。侥幸是何意?


    方才她气势极猛,坐在马背上丝毫不怯场,动作干净利落。怎么看也不像侥幸。


    分明是大获全胜。


    如今被她这么一说,裴婉都分不清这究竟是自谦还是为下场输掉比试而铺垫了。


    她脸涨红,怒声道:“难不成真被那男人迷了心窍?明京这么多郎君,你怎的就偏偏瞧上了他?”


    说着裴婉走到她面前,双手抚上她的脸颊。直直盯着她的双眸,接着用力一捏。


    裴淳只觉双颊生疼。


    “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有疾?”


    琼叶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帮腔道:“郡主,我们殿下当真马术不佳,方才是超常发挥了。”


    说这话时,琼叶心里直打鼓,心虚得紧。她与殿下一同长大,怎会不知她家殿下是故意藏拙。


    小时候,秦将军仅仅只是教过几次,殿下便学会了。


    后来,有一年生辰时将军送了殿下一只小马驹。虽场地有限,殿下也练得刻苦。


    这马术自然不在嘉阳郡主之下。


    现下为了帮殿下说话,便是什么鬼话都讲得出口。


    裴婉却不买账,并不打算放过裴淳,盯着她等其答复。


    裴淳伸手摸了摸生疼的脸颊,随口道:“那你觉着我应当喜欢什么样的郎君才是?”


    谁知此话刚落,裴婉便斩钉截铁道:“离了郎君活不成了吗?今日你夺下魁首,拒了亲事。来日我们还像从前一般......不好吗......”


    说到后面声音便愈小。


    还未等到答复便听铜锣声再度响起,而裴淳也注意到不远处男人已然起身往场上去。


    裴婉顺着目光而去,恍然嘀咕着:“谢家小公爷......他来凑什么热闹?”


    说完再回身时,裴淳已经上场了。


    “不许输!”她朝裴淳喊。


    现下场上只剩五人,裴淳是唯一一个留在尾场的女子。


    五人一齐上马,于同一起点。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裴淳正好位于正中。


    拓跋彧位于她左侧,谢之燕于她右侧。


    她只是淡淡看了眼谢之燕,并未多言。


    反而是左侧那人低声同她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闻言,裴淳扭头,皮笑肉不笑:“难不成彧郎也同婉儿一样,觉着淳儿与你实力相当?”


    拓跋彧自然是不认同,连谢之燕他都不放在眼里,何曾会怕一个小娘子。


    话毕,正前方传来鼓声。


    几人严阵以待,屏息凝神。随时准备策马而奔。


    只听金锣声响破天际,最后一场比试就此开始。


    场上五骑纵横,马蹄翻腾,尘土飞扬。


    众人尚在交错缠斗,彼此试探。然不过片刻,局势已然分明。


    三骑独占锋芒。


    拓跋彧咬紧牙关,眼见裴淳与谢之燕并肩疾驰,几分怒意浮上心头。


    往日里都是他甩别人好几里,如今谢之燕冲到他前头也就罢了,裴淳这个身弱的女子竟也远超他许多。


    他岂能作罢。


    只见拓跋彧眉头紧蹙,球杖一抬,策马狂追。


    然他这一追,竟越拉越远。


    裴淳与谢之燕虽各为对手,却在无形中形成某种默契。


    二人马速极快,竟是联手封锁住了拓跋彧的进攻路线。


    拓跋彧几次试图截击,皆被二人巧妙化解。


    谢之燕眉眼淡漠。球杖翻飞间,拦下一记狠厉冲击。


    抬眼正对上拓跋彧,他冷声笑道:“小将军,今日之胜,不在你手。”


    此话一出,拓跋彧双目顿时猩红。谢之燕这话落入他耳中无疑是挑衅。


    谁人不知,今日这马球会是专为他准备的。而今这厮却说今日之胜,不在他手。


    难不成,他也要驸马之位?


    拓跋彧现下双颊涨红,只得策马疾冲。


    却不料被二人逼至外侧,距离球门愈来愈远。


    裴淳偏头看向身侧人,眼底波澜不惊。


    微微笑道:“小公爷,承认了。”


    谢之燕握缰不语,凤眸微挑。


    话虽如此,裴淳却知,他已然察觉了自己的意图。


    两人并肩疾驰,球仗起落之间,球在二人之间来回碰撞。


    二人分毫不让。


    一时间,场上风云变幻。


    裴淳几次假意进攻,谢之燕皆精准拦下,唇角的弧度愈发意味深长。


    “殿下,今日是得了什么好兴致?”他高声道。


    裴淳未语,目光一直放在球仗上。


    而她的攻势终究少了半分锋锐,多了几分留余。


    她藏锋不露,球杖落点分毫偏移。


    虽看似激战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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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未曾真正施力。


    谢之燕自是看得分明,眉目微微一敛。


    他知道裴淳是在故意放水。


    她的实力甚至在他之上,对付一个拓跋彧绰绰有余。


    只是一瞬,马蹄轰鸣,狂风骤起。


    一道黑影如利箭般疾冲而来!


    拓跋彧眼见二人争锋,目露狠色。


    心底的怒意与不甘终至极点。


    他骤然提速,双腿一夹马腹,猛地朝裴淳方向偏撞而来!


    “阿姊,小心!”


    裴婉于观赛台惊呼出声。


    “砰!”


    裴淳猝不及防,身形不稳。


    马匹嘶鸣间,她猛地被撞下马背!


    观赛席上一片惊呼,场上侍卫匆匆欲上前。


    明帝亦皱眉,神色微变。


    可谢之燕的目光,却微微一闪。


    不对。


    裴淳虽被撞落,然而身姿轻盈。落地之际,手腕巧妙借力。身形翻转之间,稳稳落地。


    连尘埃都未曾沾染衣襟。


    她是故意被拓跋彧撞下马的。


    好一个将计就计。


    而拓跋彧则故作惊愕勒马,沉声道:“殿下恕罪,适才是臣失误了。”


    裴淳抬眸看他,目光意味不明。


    嘴角的弧度微不可察。


    却在半晌又恢复往常的笑意。


    “彧郎,无妨。接着比试罢。”


    她语气温和,毫无责怪之意。


    她拍了拍衣袖,淡然起身,任由宫人上前搀扶。


    裴淳退下,余下便只剩拓跋彧与谢之燕二人争夺。


    先前那两人本就是来凑热闹的,毕竟无人敢与拓跋彧争夺驸马之位。


    拓跋彧心知是自己轻敌了。现下若再不打起精神便要被谢之燕抢去风头了。


    被抢风头是小,驸马之位是大。


    余下最后机会,他岂会轻易放过。


    此间,眸底寒光微闪。


    趁马球滚动之际,指尖轻抬,一粒碎石悄然滑入掌心。


    谢之燕执球在手,正要策马疾驰,忽听战马蓦地发出一声惊嘶。


    方才,拓跋彧手指悄然松开,一粒细碎的石子自袖间滑落,疾速砸向谢之燕的战马。


    马匹四蹄狂乱,几乎要直立跃起,险些要将谢之燕甩落。


    观赛高台瞬间屏息。


    裴淳现下坐于高台软榻之上。


    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拓跋彧,果然不出所料。


    他如今慌了神,便是使诈也要赢得比试。


    这般人品,本就不堪托付。


    “无耻!”


    裴婉忍不住在一侧怒喝出声。


    拓跋彧却执杖提速,打算趁此空隙直取球门


    胜负在此一刻定下。


    然而下一瞬,只见谢之燕强势控缰。


    手腕微旋,缰绳回转之间,竟生生将马儿控住。


    忽然反手一拉缰绳,借势翻身。


    骑身俯冲,球杖猛然挥出,力道如雷霆般。


    马球破空而出,划破拓跋彧前行之路,竟在千钧一发间,被他截下。


    “砰!”


    金铃炸响,胜负已定。


    全场寂静。


    谢之燕微微喘息,抬手抹去掌间汗渍。


    面上却带笑,意气风发。


    目光一寸寸掠过对面拓跋彧铁青的面色。


    “险胜,是谢某侥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