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身为一阶捉妖师，褚承和林霄齐刚入门的时候，他已经是位列第一，所以根本不是对手。


    为了保护沈西池，妖王出来迎战，用自身全部灵力引爆，想拖延时间同归于尽，原本美好的世界，此时刹那间寂静了下来。


    陆尘也身受重伤，撤兵退下。


    …


    叶舟栖被带回来后，禁足在宫殿内，伤势刚有好转，就想冲出去找沈西池，被他母亲拦在宫殿房间。


    “孩子，你清醒点……身为帝尊之子，捉妖师的榜样，怎么能喜欢一只猫妖呢？”


    “他不是普通的小猫，我要去找他。”


    叶舟栖刚出门，被帝尊拦在了门口，他语气沉重：“你在这老实思过，如果回心转意，本尊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你说过，只要我肯回来，就不会伤害沈西池。”  叶舟栖捏紧拳头。


    “对。”  帝尊不想和他起争执，只能应着，想到妖界已经全部歼灭，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他。


    叶舟栖紧锁眉头，颤声道：“您想调虎离山对吗……让我老实待在这，对妖界斩草除根，我会相信吗？”


    他拿起旁边的剑刃，放在脖子面前：“要么我死，要么让我走。”


    ……


    当叶舟栖回到妖界的时候，看见这个地方生灵涂炭，才知道自己被骗，那天回去之后，他就认了错，跪地磕头请求帝尊放过他们。


    帝尊也答应了。


    那个男人明明承诺，会收回成命，所有的一切全是欺骗，只是想让他安静待在仙界。


    这父母，他永远都不想认了。


    “小狸！”


    “小狸——”


    “沈西池！！！”


    叶舟栖看见妖界已经被烧成灰烬，无一生还，眼里的溢出泪花，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还在洞穴内捡到了他的玉佩。


    “小狸……”


    叶舟栖继续寻找，找到了沈西池奄奄一息的母亲，他惊慌失措，想救她，却已经感到她的灵魂在消散。


    女人握住他的手说：“小狸已经死了……你和他的事，你父亲不会同意……放过小狸吧……”


    “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们不合适……”


    女人说完垂下手，阖上眼，魂魄飞散。


    叶舟栖握紧玉佩，泪水从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低声哽咽，心痛到面目狰狞嘶吼，躺在地上浑身颤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爱人的名字。


    “小狸……”


    “小狸……”


    陆尘突然出现在身后，想趁他脆弱的时候一举歼灭，杀了叶舟栖，却突然被一阵灵力抵挡。


    叶舟栖诧异，看见脖子上面的灵石微微发光，是灵石保护了他。


    男人转身，双眼充满杀气，目光冷峻，变出长剑，直接对陆尘出手，毫不留情，每一剑都是极狠。


    “我杀了你。”


    陆尘被击飞，吐了口血，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根本不是对手，叶舟栖灵力爆发，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他负伤逃走。


    叶舟栖想追过去，此时灵石又开始闪烁了下，他愣在原地，上面沾了他的血迹，莫非，是他的血造成的？


    他把灵石拿在掌心，划破手指，晶莹剔透的宝石再次发光，似乎感应到主人还在。


    “小狸！！”


    “沈西池！！沈西池！”


    叶舟栖四处寻找，就在此时，灵石熄灭，不论他滴了多少血，也无济于事，再次颓废坐在地上。


    “小狸……你还活着吗……你到底在哪里。”


    “舟栖！”


    褚承和林霄齐赶了过来。


    褚承愧疚地蹲在旁边说：“对不起……我们没能保护好沈西池，陆尘太强了，凌岩也失踪了，我们打起来的时候，看到沈西池浑身是血，腹部有剑伤，后来妖王出来抗敌，找不到沈西池的任何踪迹。”


    林霄齐伸手按在他肩膀上：“他已经死了，世上没有妖怪能打败陆尘……我们已经到处检查过，逃了几只恶妖，剩下的都死了。”


    叶舟栖抬头，看见褚承身边蜷缩起来的博美犬，小狗嘤嘤地在哭，眼泪流个不停。


    他突然拿起剑吼道：“他不是在保护沈西池吗！”


    褚承拍了下他肩膀：“你疯了？放下剑，这是沈西池唯一的朋友，我看他昏迷在路上，应该是被沈西池打晕了。”


    叶舟栖通红的眼眶渐渐地平静下来，对，这是小猫唯一的朋友，如果死在他手里，沈西池也不会放过他。


    “小狸一定没有死……他的灵石还没有碎……我要去找他……”  叶舟栖浑浑噩噩地起身离开，身形不稳，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


    柯博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汪……汪……”


    褚承看这小狗实在可怜，整个妖界被屠，包括他的家人，也被凌岩收服，无处可归。


    “别哭了，从今以后，我养你吧，你就是我的宠物狗。”


    柯博什么也听不进去，哭个不停，小白狗耳朵颤抖不止，可怜兮兮的。


    ……


    自从妖界战争发生后。叶舟栖便一蹶不振，他坐在房间里，将灵石放在地上，用剑刃割破了手腕。


    血滴在灵石上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也不会亮了。


    “平时你会发光的……小狸……你告诉我，你没有死，对吗？”


    叶舟栖突然抬起剑刃，割破自己的手腕静脉，大片的鲜血涌出，他还在把刀往里面按，痛苦地低吟吼叫。


    他想死，好想死。


    鲜血直接浸染了灵石，不论多少血，也不曾发光，他闭上眼，便是沈西池求救的画面。


    如果那天他跟过去了，沈西池或许没有死，他们合力，陆尘根本不是对手。


    为什么他要执迷不悟呢……


    早就该结束这段感情，小猫就不会死，他的小猫……


    “啊——”


    帝尊和帝后来到宫殿后，看见满地的鲜血，浸染了一整个房间，白色地砖全部被染红，叶舟栖失血过多昏睡过去，脸色苍白躺在床边缘，了无生息似的。


    “舟儿——”  他母亲快步走过来，将叶舟栖扶起来，用手帕包扎捂住他伤口。


    叶舟栖缓缓睁开眼，他苦笑了两声，嗓音沙哑道：“母亲……我突然很后悔成仙，我死不了……你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死，或许我死了，就能找到他的魂魄……”


    帝尊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不堪一击，一心求死，不仅心里失望，更多的是忐忑，这样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吗？


    他母亲眼泪流下，将他搂在怀里，“舟儿，你这是何苦……你想养猫对吗？母亲可以给你抓几只来，喜欢什么样的小猫，我让下属去给你找。”


    “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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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西池……”  叶舟栖拿起剑，再次把手腕划破，看见那颗灵石说：“它不亮了……没有生息，如果我把血放干，应该会死的吧？”


    帝后闭上眼，心里沉痛不已，后悔让他出去维护世界太平，那样的话，就不会遇到沈西池。


    帝尊握紧拳头，语气阴森森又沉重：“灵石没有碎掉，说明他的灵魂还在，至于为什么没亮……”


    他觉得沈西池应该已经逃到了其他世界，并且受了重伤昏迷，所以灵石也没有反应。


    叶舟栖听到这句话，猛地坐起来，这才有了希望，他转身拿起长剑，东歪西倒地往外面走，搀扶着房梁和门框，脸色白得跟鬼似的。


    “我会找到他的。”


    叶舟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手腕蜿蜒滴着血珠，鲜血染红了一路的白砖。


    帝尊本来想处置叛徒，现在也没心思了，想到自己儿子被鬼迷心窍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随他们去吧。


    他也并不想杀了自己的儿子。


    …


    叶舟栖再次回到妖界，妖界很大，不可能全部歼灭，他相信还有其他人逃掉。


    沈西池那么聪明的猫，还有他教过的那些法术，都能抵抗陆尘，他没那么容易死的……


    就这样，他在妖界等了一年又一年，春夏秋冬，数年过去，这个地方被处理过后，也重新长出了绿草。


    林霄齐来找他的时候，看见叶舟栖待在洞穴内，这是沈西池的家，但是这家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如果他没死，一定会回来找你，你清醒点吧。”  林霄齐说。


    褚承站在他旁边扯了扯他衣服：“说这些有什么用，别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叶舟栖坐在洞穴新筑的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沈西池肯定没有死，他如果回来，一定先找家。


    褚承和林霄齐的玉佩同时亮了起来，他们收到帝尊的消息。


    “叶舟栖！还有妖怪活着，他们前往人类世界了，帝尊让我们消灭，不得惊扰人类。”


    叶舟栖闻言猛地站起来，满脑子都是刚刚那句话，还有妖怪活着……


    大战过后，陆尘也消失了，所以帝尊并未处置他们几个，他们和另一个世界有隔阂，也不能伤害人类，只能保护他们，这是天命。


    “我们去地球现代人类世界，找他……”


    ……


    百年后。


    江城。


    光阴似箭，眨个眼的时间，他们在这里立足，以捉妖师的身份隐藏在地球，保护这个世界，然而，始终没有沈西池的踪迹。


    叶舟栖每天晚上握着灵石入睡，夜里时常被噩梦折磨，满脑子都是浑身是血的小猫求救。


    他就会割破手腕，继续用精血养这颗灵石，希望疼痛能麻痹自己，眼泪也掉个不停。


    “小狸……”


    以前相处的时候，他还怀疑自己到底有多爱他，直到失去后，没了小猫的生息，才明白。


    这份爱已经深入骨髓。


    叶舟栖手腕的疤痕也越来越多，那天，灵石刚吸收完血液，竟然亮了起来，他震惊瞪大双眼。


    五百年了。


    沈西池受伤过后，法力也减弱，所以沉睡了五百年，是灵石的气息唤醒了他，来到了地球。


    他们再次相遇。


    【前尘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