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再度奏鸣[破镜重圆]》 夕阳西沉,天空被染成温暖的橘红色,余晖洒向大地,仿佛给万物披上了一层璀璨的纱衣。
一切都显得柔和而恬静。
路舟行驱车载着步安然回到半岛郡,两个人各怀着心事,脸色凝重。
“我是认真的。”步安然开口打破沉默。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冲动,但她非常确认,甚至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坚定。
反正她早已经看清内心,承认自己对路舟行旧情难忘。
在这场风波发生之前,她的打算是重新和路舟行成为朋友,再一步步追回他,最后,如果路舟行也愿意的话,他们会结婚,会携手相伴直到老去。
既然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结婚,那么省略一些中间的步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退一万讲,这是解决眼前燃眉之急的最佳方法。
步安然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拼命想着可以说服路舟行的办法,分析道:“他们现在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你的身份,所以他们想坐实我和你之间是那种不堪的关系,以此击垮我的众艺,甚至给步氏泼上污点,但如果我们是连法律都认可的合法关系,他们编造出再多抹黑的话,都只会是不堪一击的泡沫。”
路舟行依旧没有说话,他低垂着双眸,似是在沉思。
步安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急了:“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路舟行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他没有说谎。
现在的一切都按照他想要的那样发展了,甚至步安然给出了比他预想中更惊喜的结果,可是他突然之间就胆怯了。
如果他点头,借着帮她度过难关的由头和步安然就此绑在一起,那在未来某天,公众渐渐忘却了这场风波,没有人可以再利用他的身份去质疑她的时候,她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冲动,再次丢开他不告而别?
他失去过一次,知道那是怎样痛彻心扉的滋味。
一张纸束缚不住一个自由的灵魂。
他害怕再经历一次。
良久的沉默让步安然完全慌了神,她不安地看着窗外近在咫尺的家,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
“路舟行,”她抽抽噎噎说,“进了那道门,我可能就出不来了。”
闻言,路舟行终于不再回避,他看向她,没有说话,眼底却透出疑惑与不忍。
她从前就知道,路舟行最害怕看到她哭,因为他说他不懂得怎样安慰人,那是他唯一的弱点,所以她用尽全力地哭,成年人的矜持,大小姐的高傲,她通通都抛却掉,她要哭到他心软,哭到他不得不点头。
“我妈下了禁足令,我是偷跑出去找你的,如果被她发现,我真的会再也出不了门!”
“是你惹得我出门去找你的,现在我名誉受损,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公司也被恶意中伤,我的一只脚已经踏在悬崖边,回不了头了,既然你说要和我一起负责,那你就负责到底啊!”
“路舟行!”
“三十分钟。”路舟行突然开口。
“你…”步安然一愣,呆呆地看着他,“嗯?什么?”
路舟行敛眉肃目,慎重其事道:“民政局还有一小时下班,如果你能在三十分钟内拿到户口本,我就带你去领证。”
步安然的泪水顿时止住,她不可思议道:“真的吗?”
“还剩29分40秒。”
“你等我!”步安然开始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她飞快地跳下车,跑出几步,她又折返回来,“你一定要等我,不能食言,直到最后一秒钟!”
路舟行点头。
步安然这才放心地转身,飞速地跑了回去。
-
步宅。
赵婧还没有回来,步豫也不在家,步安然一瞬间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但在她潜入步豫书房企图打开保险箱时,她又忽然不那么认为了。
保险箱的密码是四位数字,步安然试了步豫的生日,赵婧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和她自己的生日,无一例外地错了。
再错一次就会触发警报。
她心急如焚,脑海里翻滚着两个日期——贺千阑的生日以及他第一天到步家的日子。
她不敢贸然下手。
“然然,你在爸书房做什么?”
贺千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步安然一惊,肩膀狠狠抖擞。
“保险箱?你要拿什么东西?”
步安然犹豫,她不确定贺千阑知道她下了怎样的决心之后,是否依然会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步安然越来越焦灼,一颗心仿佛被油煎,被火烤。
但她想,如果是贺千阑的话,如果是爸爸亲若骨肉的贺千阑的话,一定知道密码。
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步安然深吸一口气,恳求道:“千阑哥,我需要户口本,请你告诉我保险箱密码。”
贺千阑一向从容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慌乱的表情,聪慧如他,怎么会看不透步安然意欲何为,只是她的行为无异于在挑战步氏夫妇的底线,理智告诉他必须阻止步安然,但他私心不愿意再让步安然对他失望了。
“然然,你是认真的吗?”他问。
“千阑哥,我很认真,而且我也很清醒!快要来不及了,求你!”
贺千阑深邃的目光在步安然惶惶不安的脸颊来回游走,眼底藏匿着无尽的挣扎与落寞,脑内却依旧在思考万分之一的能够让步安然在步氏夫妇的全身而退的可能。
“哥,你说过的,即使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会摘给我,你还记得吗?”
“我不要月亮,我就要路舟行,”步安然几乎嘶哑,“求你,告诉我密码!”
护不护得住的,只有试了才知道,贺千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妥协道:“0109,密码是0109,你五年前出国的日子。”
“哥,谢谢你。”
步安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躁地输入密码,随着确认键的按下,保险箱发出哒哒的声响。
锁,解开了。
-
三十分钟远比想象中的短暂,倒计时的指针走得非常快。
路舟行把计时器停了又开,开了又停,反反复复。
步安然说她的一只脚已经踏在悬崖边,那他又何尝不是呢?他甚至已经跌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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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靠着手中纤细的麻绳悬挂在半空,麻绳一寸寸裂开,他却依旧固执地不肯放手。
只要有一丝希望。
夕阳映照在郁郁葱葱的常青树,缝隙透出晦暗不明的光,路舟行抬眸,隔着一堵玻璃车窗,步安然就在那道光束中朝他飞奔而来。
她的身影在他的瞳仁中越放越大,直至占满了全部的眼眸。
路舟行心悸不已。
“你还没走,时间一定还没到吧!”步安然气喘吁吁地说。
路舟行伸手关闭了还剩二十一分钟的倒计时,心虚地应了一声:“嗯。”
“我已经把户口本拿到手了,你不能骗我!”
“好,不骗你。”
有了路舟行的承诺,步安然才缓缓放下心来,剧烈奔跑的后遗症铺天盖地袭来,她觉得双腿又酸又胀,可她没有余力去顾及腿的不适,因为…即将和路舟行成为合法关系的想法,在她的脑海翻来滚去,惹得她浑身细胞都开始躁动,心脏更是像打了一针肾上腺素般猛烈跳动。
她竟然真的要和路舟行领证结婚了!
仅仅在几个小时前,她还认为自己不会做出“逼婚”这种出格的事情,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然而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在去民政局的路上了。
“我,路舟行。”
“我,步安然。”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与义务,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无论顺境与逆境,无论富有与贫穷,无论健康与疾病,我们都将坚守今天的誓言。”
整个领证的过程,步安然的脑子都是懵的。
他们抵达民政局时,正好卡在了工作人员下班前几分钟,拿到了最后一个号。
于是他们像两个初初学走路的婴儿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工作人员身后,从一间办公室走到另一间办公室,懵懵懂懂地填写声明,按写手印,拍摄结婚证照,宣读誓词,最后看着代表法律与权威的钢印落在通红的本子上。
他们结婚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步安然雀跃不已,她调动着全脸的肌肉组织想遏制住这股悸动,但上扬的嘴角怎么也抑制不住,她不想被路舟行发现,一抬首,却正好对上路舟行的双眸。
“很值得高兴,对吧?”步安然索性不装了,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的红本,说:“这样,谁也无法再质疑我,抹黑我,众艺投资也可以正常运转了。”
路舟行没说话,眼波流转,似乎在沉思。
结婚这么高兴的事情,她才不想看到路舟行板着一张脸,步安然笑着说:“路舟行,你也高兴一点,你帮了我,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我有很多很多钱。”
她一定会对他好的,毫无保留地,用尽她所有的爱,好到他即使反悔了也无法离开她。
路舟行顿时冷了脸,但看着巧笑倩兮的步安然和她手中惹眼的结婚证,内心不由自主地腾起一股暖意。
算了,看在她是被他设计了的份上,他就暂且无视这个小笨蛋的傲慢吧。
这么想着,他的嘴角也忍不住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