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再度奏鸣[破镜重圆]》 上帝作证,这是步安然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
简直骇人听闻!
她和千阑哥…怎么可能?
她不敢相信,但步豫和贺千阑的沉默显然验证了这个言论的真实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步安然揣着满腹忐忑随步豫进了他的书房,刚合上门,她便忍不住问出口。
“爸爸,妈妈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步豫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缓缓说:“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当年千阑刚到步家来的时候我就有意让你们长大后成婚,所以一直没有办理正式的收养手续,那时你们都还小,所以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你妈妈当时也是同意的,只是后来…”
一股说不清是震惊还是失意的情绪自心底涌起,步安然一颗心拧巴到了极点,像是溺在深海,被黑暗与寒冷紧紧裹挟,整个人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后来怎么?”
“千阑拒绝了,我只是让他再考虑考虑,千阑也拒绝了,但你妈妈生性多疑,一定要你和别人结婚了才肯罢休。”
她朝夕相处的亲人,她深信不疑的家人,他们擅自决策了她的人生大事,而作为当事人的她却被蒙在鼓里。
“假如…”步安然仰面,想逼回溢满眼眶的眼泪,但汹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簌簌沿着脸颊轮淌落,她哽咽道:“假如千阑哥没有拒绝,你是不是会要求我嫁给他?”
“……”
步豫的沉默让步安然的泪腺彻底失控,像是心脏被人生生捅了一把锋利的刀,整个人痛到再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自从她成年以后,赵婧为她安排了无数次相亲,甚至包下酒店整层楼为她选夫,让她一步步沦落到如今声名狼藉的地步,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一直以为她痛苦的根源是来源于她强势的母亲,直到多年以后的今天,她才知道,罪魁祸首实际是他不苟言笑却依旧慈爱的父亲。
父亲只着等贺千阑点头,而母亲只要不是贺千阑都可以,她的终身大事,成了父母暗中较劲的工具,可怜她自己却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
这时,贺千阑推开门走了进来。
“然然。”
他伸手,想要替步安然拭去满脸的泪痕,却被步安然侧身躲开,于是他只能落寞地收回手。
贺千阑看向步豫,说:“爸,我需要集团法务部和公关部的全力配合。”
“我会吩咐下去的,”话毕,步豫交代道:“谨慎处理,这次的负面新闻也引起国资的不满,对方要求我们快速消除影响,否则撤销合作,另外,集团内部对于然然的众艺投资颇有微词,网上有些风言风语,你一并处理了。”
“好的,爸。”
“嗯,”步豫点头,“酒店的那个男人是谁?”
然后不等贺千阑回答,步豫不悦道:“不论他是谁,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如果他胆敢拿这件事威胁然然,就让他在江鲸消失!”
“他不会!”步安然声嘶力竭地吼道。
她突然的爆发让步豫错愕,他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好,在商界叱咤数十载,什么样的风浪他没有见识过,自信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惊,却依旧处理不好家务事,对妻子是,对女儿也是。
他只是想要保全步安然和步氏。
步豫沉沉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步安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抹着泪跑出了书房。
-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步安然没有出声,想装作不在房间,可煞白的光线早已透过门缝将她在房内的事实传递了出去,门外人没有继续敲门,只轻轻唤了她一声。
是贺千阑。
她赤红的眼眸紧盯着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下一秒不管不顾地打开门。
“然然,对不起。”
“你放心,我早就下定决心,即使爸要我离开步家,我也不会答应他。”
“我永远只做你的哥哥,你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去见萧闲。”
步安然执拗地闭上眼,没有回答他。
她心里知道贺千阑也是被无辜牵连的一份子,可他是她最信任的家人,她在他面前毫无保留,他却不能回报同样的坦诚。
“好累…”
她将被子盖过头顶,眼前顿时被黑暗笼罩。
“如果我没有回国就好了…”
她想着想着,第一次没有经受耳鸣的痛苦便沉沉睡着了。
-
隔天,步安然是被萧闲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
“步安然!做人有点契约精神行不行!约的九点,现在都快十点了,你怎么还没到?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偷跑出来的!再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不出现,我直接走人!”
步安然一下精神了起来,瞳孔睁得老大对着时间看了又看。
“我马上到!”
她急匆匆起床,简单洗漱过后便下了楼。
贺千阑正坐在客厅等他,过了一夜,步安然仍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换作平日,她一定会故意捉弄他质问他为什么不叫醒她,害她被人说不守约定,可她现在刻意避开了与他的视线交汇。
见她如此,贺千阑也刻意保持了距离,给她足够的情绪消化空间。
两人赶赴和萧闲见面的地点。
萧闲嘴上说着不等了要走,可他们抵达时,他依旧好好地坐在包厢里。
他从小养尊处优,自记事起便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可在他成年后,萧父萧母便对他不再予取予求,直到他成了步安然的挂名男友后,家里才又把他捧上了天,然而这一切的特权在前段时间已经被收回了,他现在处境甚至比刚成年时更窘迫。
所以,当他看到步安然递过来的紧急公关合约书时,只是匆匆忙忙地瞄了一眼,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千万,加你去年从你爸妈那里收到的游艇。”
步安然毫不犹豫地点头。
萧闲是个很容易看透的人,他拥有着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财富,在意的却非财即色,不像路舟行,明明身贫如洗,却看不透他心里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爽快?那我加一辆法拉利超跑?”
“萧闲,你只有一次提条件的机会,”步安然冷漠拒绝,他们之间契约关系已经结束,她无心与他多纠缠,只是将合约书推向他,说:“签字吧。”
萧闲倒也识趣,“开个玩笑。”
说完,他便准备签字,刚提起笔,放在桌面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亮起的屏幕没完没了地弹出的新消息通知,让人无法忽视。
“不好意思,先看个消息。”
他嬉笑着放下笔,下一刻,他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现在,必须要加辆超跑了。”
他把手机调转方向,放在步安然和贺千阑中间。
是微博的实时界面,整个屏幕满满都是萧闲和朋友纵情声色的照片,以及和不同美女激情热吻的视频,再多看几眼,就会发现这些照片和视频的拍摄日期并不不止于他们回国后的这段时间,更多是他在异国他乡的放纵。
步安然和贺千阑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是我。”
公布萧闲的丑闻,看似可以挽救步安然被口诛笔伐,舆论一遍倒的现状,可互扯头花无异于饮鸩止渴,他们的公关方案里绝对不会出现没有这种下下策。
“我还以为这次事情是冲着步氏去的,现在看来倒真叫人一头雾水,”萧闲沉思,兀地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可以配合你们公开承认回国前就已经分手,让脏水都泼我一人头上,只是虽然我的名声不值钱,但我爸的鞭子也不是轻易能受得住的。”
“最新款法拉利F8。”
“男子汉大丈夫,皮糙肉厚的,挨几下鞭子算什么!”
萧闲不再犹豫,在提笔快速签下名字。
他将签好的合约书递了出去,笑得痞:“那男人到底是谁啊?值得你…”
“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
步安然从他手中抽走合约书,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便戴上帽子口罩转身离开,贺千阑嘱咐了萧闲几句,便起身追了上去。
“集团公关和法务准备的发文稿我已经审过了,没有问题,你要不要也过过目?”
“不了。”
步安然摇头,虽然她现在还生着气,但对于贺千阑的能力她还是深信不疑的。
“他们会在集团账号公开发布声明,另外会有专业的团队下场引导舆论方向,再加上萧闲的配合,负面影响应该可以消除大半。”
贺千阑没有说谎,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才正式宣布参战,而萧闲丑闻的爆出,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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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更顺利地把控住舆论。
“只是…”他看向步安然,眼底闪烁着几点思量,“路舟行的身份,还有你和路舟行的关系…需要给公众一个明确的解释,否则对手公司一定会咬着这点不放,利用他的身份大作文章对付众艺投资。”
“我会考虑好的。”
说完,她烦闷地阖上眼。
贺千阑提出的这个问题,从踏出画廊那一刻,她就在思考了,这次事件牵扯了三个人,只澄清她没有显然不能满足公众甚嚣尘上的情绪,媒体和对家更会纠缠不休。
与其让他们胡编乱造,不如她给下一个明确的定性。
可她想不好。
前男友?同学?朋友?
可是谁会和前男友、同学、朋友躺到一张床上去呢?
步安然睁开眼,转头看向车窗外,道路旁光秃秃的树干在眸中接连快速闪过,往日喧闹的街道上只零落几个行人,整个画面凄凉得不像话,惹得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忽然间好想路舟行。
-
正在翻看网络评论的路舟行,蓦地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路舟行心中刚浮现出一个念头,不速之客便已经破门而入验证了他的猜测。
“砰!”
剧烈的一声响声,几乎要把门撞碎,而路舟行只是自若地抬了抬眉,仿佛一早便知道他会来。
许榭现在的情绪用暴跳如雷来形容也不为过,他眉头紧蹙,双眼瞪得滚圆,瞳仁中燃烧着熊熊焰火,仿佛下一刻汹涌的火山就要喷发出来。
“路舟行你他妈真是疯了!”
许榭骂了句,顺手把掌心快捏碎的一叠光盘拍在桌面,他的力道很大,光盘在桌面高高弹起,一路蹦到了路舟行身前,光洁如镜子般的反射层倒映出他不苟言笑的英俊脸颊。
许榭是真要被他恋爱脑的兄弟气得吐血了,这一场轩然大波居然是路舟行自己搞出来的,为了区区步安然,他竟然不惜以身做局,简直蠢到底了!
“你这个疯子!”他实在气不过,又骂了一句。
而路舟行自知理亏,他照单全收了他的怒火,边妥帖地将光盘捡起摞好,边说:“坐下说。”
“坐你个大头鬼,都火烧眉毛了!老子昨天有多担心你,现在就有多想弄死你!你想死也别选这种自掘坟墓的法子啊,你真以为步氏集团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查不到你?”
“我只是想搏一搏。”路舟行说。
这一场战役,他确实没多大胜算,但一想到他步安然可能再次了无音讯,甚至巧笑倩兮地挽着其他男人出现在他眼前,他拼尽全力也想一试。
“搏一搏?”许榭气不打一处来,“你冒这么大个险搏出什么了?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你们的事情,步安然那边的反应却只是一封不痛不痒的澄清声明和律师函!”
是啊,就像奋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充满了无力感。
路舟行抬眸,屏幕还停留在步氏集团官方发布的声明上,从头至尾,步安然没有公开回应过任何事情,甚至个人微博还停很在很久之前转发的众艺投资欢迎水木画室加入大家族的博文。
所以他急了。
“你真是长本事了!你本事那么大,为什么不自己走到底,把这一堆破烂寄给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路舟行诚恳道。
他想再搏一次,把步安然逼出来。
许榭愤愤“哼”了一声。
路舟行:“还有,我们多年兄弟,我确实不想瞒着你。”
闻言,刚才还鼻孔朝天的许榭当即换了副脸色,没办法,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好哄,要不然,也不至于和这个重度恋爱脑的犟种当了这么久的兄弟。
许榭嘟嘟哝哝:“算你还有点良心,说吧,我要怎么做?”
“我从天放哥那里听说,向日葵班级的孩子们有个群,他们似乎很想看到我和安然复合,所以,我需要你把路舟行和步安然曾经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诉他们,之后,无论他们想做什么都不要阻止。”
路舟行的计划既周密,又漏洞百出,但事已至此,他也别无他法了,许榭看穿了他的心思,虽然不太情愿,但他还是点了头。
临走前,许榭问:“你做这些,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那就看她愿意给到什么程度了。”
“老子…你…疯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