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被漂亮娇蛟徒弟缠上了

    谢鄞听得青菩真君的语气略有催促之意,不似寻常温吞性格,一时间也顾不上时寂,只好就此作罢。


    见他远去,时寂脖颈之上的细小鳞片逐渐隐藏于皮肤之中。只有晦暗的眼神,始终锁定着谢鄞离开的方向。


    等谢鄞到了玉蜃仙楼之中,竟发现师妹师弟都到齐了,正在主殿外等着。


    自各分洞府之后,寻常若无大事发生,青菩真君甚少将他们一齐叫来。


    “师尊呢?”他问。


    虞知朝主殿内努了努嘴,“且等着吧,师尊正与诸位执事长老议事呢。”


    谢鄞抬眸望去,只见主殿大门紧闭,殿中不曾传来高声之语,所有动静被一道又一道的灵力隔绝在内,显得安静无声。唯有香薰袅袅,如朦胧薄雾,浮动着不同寻常的气氛。


    这让他不由得联想到近日里发现的异样,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不远处的凌无絮抱着剑,倚在殿前的树下,半阖的眼眸像一潭漆黑幽暗的寒池,冷漠而平静。


    他似乎并不在意主殿中的动静。微风扬起额前垂下的碎发,遮掩住眼睛望向姜风遥的方向。


    姜风遥浑然不觉,缠在手腕上的小蛟像个银色的龙镯,支着脑袋好奇地张望。


    她拢了拢袖子,稍稍将其遮掩住,而后说道:“总感觉有些不同寻常。今日议事,连许多闭关已久的长老都出关了。怎得这般郑重其事?”


    虞知神色颇有深意,她伸手拨弄了一下剑穗上的铃铛,“大师兄,这几日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谢鄞沉默,未置可否。


    “知道什么了?你们打什么哑谜呢?”姜风遥反倒是一头雾水。


    虞知只回她:“待会儿就知道了。”


    姜风遥这一开口,倒让谢鄞想起剑术课业上发生的事情来。正好等待无事,于是便向姜风遥嘱咐了两句,“小师妹,你多对时寂上些心,我今日给他把脉之时,总觉得他脉象颇有古怪。”


    “什么古怪?”姜风遥闻言立刻紧张起来,“阿寂怎么了?”


    腕上的小蛟闻言也立刻支起了脑袋,一双豆豆眼警惕地等着谢鄞。


    “时寂他告你的状啦!这么多人我不好动手啊!”


    谢鄞皱着眉头将今日发生之时一一告知,“剑术课业之上,宋长老的弟子与时寂对剑,而后时寂流了鼻血……。”


    听到流鼻血,缠绕在手腕上的娇娇十分心虚地缩了缩尾巴。


    然而谢鄞话还没说完,姜风遥手中的悟心便哐当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一脸怒气。“宋长老?又是何在山那个熊孩子?!竟敢把阿寂打得流鼻血?!”


    谢鄞:“没有!”


    姜风遥:“阿寂还手了没有!”


    谢鄞:“这是重点吗!”


    他语气微微一顿,“我为时寂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灵脉跳动甚为微弱,甚至不及常人。但他体内却无伤痕郁结,亦非走火入魔之兆。最重要的是,当时何在山飞出那么远,应该是时寂身上爆发的剑意所致。”


    姜风遥一听何在山飞了出去,满意地点点头,“阿寂总算是还手了!我也算是没白教!”


    谢鄞:“你给我听重点!”


    姜风遥小声:“这不是重点吗?”


    谢鄞:……我算是知道你当年在内门是怎么挂的科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脉主心,剑意亦自心而动,脉弱则心弱,剑意亦微弱。然而时寂当时表现出的剑意却十分优秀,即使是内门同辈之中,也属佼佼。只是他身上那般微弱的灵脉跳动,怎能挥出强大的剑意?”


    说了一大通,而姜风遥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眨着眼睛看着他,“听不懂。”


    看着她清澈而愚蠢的双眼,谢鄞命苦地捂住了额头。


    姜风遥试着努力理解了一下他的话,而后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只要剑意强大不就行了,剑修所求无非如此。至于其他,管那么多做什么。”


    说着,她啧啧感叹道:“不愧是我的徒弟啊!灵脉微弱都能有这般强大的剑意,这要是灵脉强健的话那还得了!”


    谢鄞:?


    虞知:你还挺会找角度。


    她见谢鄞仍有愁态,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老成道:“大师兄,不是我说。你这知识都学杂了!这些都是医修专研之术。人医修自己都学不明白呢!大师兄你还是别瞎琢磨了。多费脑子呀!”


    谢鄞:……


    而姜风遥只是一脸单纯地从须弥珠中拿出时寂留下的小酥肉,讨好地递到谢鄞面前,“别管那么多了。大师兄试试,这是阿寂炸的,可好吃了!”


    谢鄞:婉拒。


    看见小酥肉,就让他想起他那尸骨无存的焱雷鼎。


    造孽呀!


    见他不接,姜风遥倒也没客气。


    她一边顺手还递给了虞知一些,一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上次阿寂吐血的时候我也为他把过脉。倒是比我的脉动弱上不少,我还以为这是正常的呢。”


    说着,她掰下一块小酥肉的碎屑,不动声色的递到手腕小蛟的嘴边。


    伸出的指腹饱满而圆润,泛着粉红的光泽。小蛟微微眯了眯眼睛,伸出舌信舔过了她指尖的碎屑,甚至轻轻拂过她的掌心。


    不同于身上的鳞片,小蛟的舌信柔软而湿润,如同沾着温水的羽毛,姜风遥只觉掌心传来一阵轻抚的酥麻痒意,她微微蜷缩了。


    娇娇:师尊的手好香……


    正在上课的时寂:……


    虞知在一旁吐槽,“谁能和你的灵脉比?强健得能撞飞两头牛!”


    谢鄞:“我看你们师徒俩都是怪胎!徒弟灵脉微弱,剑意却很是不错。你这个做师尊的,灵脉强健,偏只会以蛮力对敌,剑意只能挥出五六成。倘若你能用你的力量挥出十成的剑意,只怕是同境界之内鲜有敌手。”


    姜风遥撅着嘴嘟哝,“你以为我跟你们这些气运之子一样都是六边形战士,什么都能拉满。能有五六成已经很不错了!”


    谢鄞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剑意需得用心。”


    姜风遥:“我一用心我就心悸。”


    说到这里,谢鄞不由得皱了皱眉,“说起来这也是怪事。照理说你那般强健的灵脉,不该有心悸这种弱症的。”


    几人七嘴八舌的扯着闲篇,忽而听得主殿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诸位执事长老纷纷从殿内走出,只见他们神色各异,脸上却都有凝重之态。


    在见到殿外等候的几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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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眼神更是意味深长起来。


    姜风遥一瞥见宋余的身影,想起今日自家徒弟又受了欺负,上前便要找他理论,却在此时突然听到了青菩真君的声音。


    “阿鄞,你们一齐进来吧。”


    姜风遥只能忿忿瞪了宋余一眼,这才与虞知一同踏入殿中。


    宋余:?


    我招她惹她了?


    直到放课后宋余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挖出了自家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弟子,听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他才得到了答案。


    宋余:“你说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殿中不同寻常的气氛似乎还并未消散,青菩真君坐于殿中,难得见他这般正经,连瞌睡也没打。


    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青色果子让众人皆是眼皮一跳。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看来这次事情不小,师尊居然掉了这么多宝贝头发。


    几人心照不宣地当没看见,脚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果子,而后在殿中坐下。


    见她们进来,青菩真君的眼神似乎总有意无意地扫过姜风遥的手腕。然而他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又挠了挠头发,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齐云恐日渐式微矣。”


    虞知:“说人话。”


    青菩真君噎了一下,“近日齐云灵气略有紊乱之象,不知你们是否有所察觉?”


    姜风遥一脸疑惑,“紊乱?没啊,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与此同时,谢鄞却闻言颔首,“是有些不不对劲,只是不知其所以然。”


    虞知亦附和着他点了点头。


    姜风遥:?


    感情就我一个人没察觉到是吗?


    一旁的凌无絮适时开口,“小师姐,我也没察觉到。”


    姜风遥微笑:“你一个吸收天地混沌之力的,你能感觉到才有鬼了啊!”


    青菩真君顿了顿,“无心山灵气浓郁,不足以感受这毫厘之差,倒也正常。”


    姜风遥:……谢谢,倒也不用为我找补。


    “我与诸位长老探查后发现,老祖道心不在,本源渐有衰弱之势,因而齐云灵气初现紊乱之势。”


    青菩真君叹了口气,“虽说如今灵气紊乱之势微弱,但若再这样下去,老祖本源被消耗殆尽,只怕是再难维系。”


    小蛟闻言猛地抬头,在识海中疯狂呼唤时寂,“时寂!你听到了吗!若是本源消耗殆尽?那建木不就死了吗?”


    时寂皱了皱眉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有了异动?若仅仅是没了道心,也只该像那日我们所见一般没有灵智,怎会触及本源?”


    小蛟:“你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若是建木真死了!与道心的联系彻底切割,我们上哪儿再找道心去啊!”


    识海中的时寂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谢鄞亦有疑惑,“若真为道心消失之缘故,老祖道心已消失三百年,怎会现如今才开始衰弱?更何况,道心的消失本就是老祖寻找机缘的选择。”


    青菩真君只是一脸沧桑,“你们能察觉到灵气紊乱之势是从哪天开始的吗?”


    话音刚落,三道齐刷刷的目光同时望向了姜风遥。


    姜风遥被他们盯得头皮发麻,惊跳起来,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