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押过来的男人退了出去。


    紧接着,又进来两个白人女仆。


    她们一言不发,给她松了手铐和脚镣,然后直接动手脱她的衣服。


    “你们干嘛?”


    许缃推开她们,用英文问。


    “给你梳洗打扮,待会儿好伺候????Fairchild先生啊。”


    “我不伺候那个什么先生,要不你们把我杀了吧!”


    许缃裹紧自己身上的呢子外套,一脸倔强地瞪着她们。


    那两人也像是见怪不怪,嘟囔了句:“真麻烦,还是迷晕吧。”


    接着一起朝她逼近。


    “你们别碰我!”


    许缃连连后退。


    可那两个女仆是有身手的,很快就将她死死抓住,用沾了乙醚的白布捂住她的口鼻。


    没一会儿,许缃就昏了过去。


    ……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那张宽阔的大床上。


    双手被红绳紧紧捆住,分别绑在头顶的金属床架上,动弹不得。


    身上凉嗖嗖的,她垂下眸子一看,只见所有衣物已经不翼而飞,仅剩一条轻薄的雾紫色纱裙包裹着她。


    而且这纱裙是前后两片式,中间腰侧的地方只有细腻交叉的丝带连接,正面又十分透视,让她雪白的玉肌和玲珑的曲线可谓一览无余。


    一点遮挡都没有。


    许缃又羞耻又紧张。


    就在这时,她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是那个买下她的??Fairchild先生来了吗?


    她抬头望过去。


    视线里,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戴着花纹繁复的金色面具,神秘可怖。


    身材看上去高高瘦瘦,白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两截锋利的锁骨。


    “你别过来!”


    她惊恐地大喊。


    那人竟然出奇地听话,立即在床前站定。


    但许缃清楚地看到,面具下凸起的喉结滚了滚。


    她马上想起自己此刻的装扮,下意识夹紧嫩藕般修长的美腿,白皙清丽的小脸上浮现出羞愤的淡粉色。


    “转过去,不许看!”


    那人再次听话,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


    许缃没想到这人还挺好脾气。


    正思忖着能不能求他放过自己时,又看到他倒退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你、你要干嘛?”


    那人已经背对着她来到床边,紧接着开始脱身上的西服外套。


    许缃花容失色地瞪大乌眸,“我警告你,不许碰我,否则我咬舌自尽!”


    话落的同时,那件宽大的西服外套也落在了她清凉的身体上。


    将她的隐私部位全部盖住。


    “……”


    许缃彻底呆了。


    然后那人才转过身来,单膝跪到床上去解她手腕上打着死结的红绳。


    “你……到底是什么人?”


    感觉不是什么色批富豪。


    貌似还准备救她。


    那人顿了顿,像是在思考,最后还是决定摘下面具。


    “缃缃姐,是我呀。”


    少年清俊帅气的脸露了出来,淡咖色眼睛澄澈明亮。


    “虞斯年!”


    许缃惊呼,乌眸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又无比好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唉……”虞斯年突然发出一声少年老成的叹息,“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说罢继续帮她解手腕上的绳子。


    这个变态的结谁特么打的?


    真难解!


    少年深吸一口气,让浮躁的性子沉了下去。


    许缃则歪头看着他,继续问问题:“那买下我的??Fairchild先生在哪儿?”


    她担心正主会随时找过来。


    结果却听虞斯年道:“我就是买下你的??Fairchild先生。”


    “?”


    许缃怔愣。


    虞斯年接着解释:“我的法国全名叫Louis  Fairchild,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在上方冲她挑了挑眉,露出狡黠的笑容。


    许缃吓得脸色苍白,“难道……你也是那高尚会的成员?”


    在被卖过来前,她听牢笼里的姐妹提到过这个恐怖组织,而陆见白就是这个恐怖组织的会长。


    虞斯年赶紧道:“我不是我不是,我才不跟那帮变态同流合污呢!”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


    少年俊朗的脸上露出羞臊的神色,他抠了抠自己亚麻色的头发,支支吾吾。


    “不方便说吗?”


    许缃专注地凝着他,很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好让她安心。


    虞斯年在她那清亮透彻的眼神中缴械投降,选择老实交代。


    他又抠了抠自己高挺的鼻尖,一脸心虚道:“我父亲……他加入了高尚会。”


    “你父亲?!”


    许缃回想起那个在红酒庄园里见到的中年男人。


    他明明比四十多岁的虞秋玉年长十五岁,快六旬的人了,却保养得格外年轻。


    棠芝私底下还同她打趣过,说他肯定每天用蜗牛敷脸。


    许缃觉得不可思议,“你父亲看上去和虞女士很恩爱呀,没想到他还会跑到外面来寻花问柳。”


    虞斯年边解着绳结边眸色沉了沉,“他是挺爱我母亲的,他加入高尚会也不是为了寻花问柳,但他犯下的罪行比这还要可怕一百倍。”


    简直丧心病狂到令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见少年讳莫如深不愿多讲,许缃也不再深究,只问:“所以你是用他的身份潜入进来的吗?”


    “嗯。”


    他点头。


    “你该不会是想大义灭亲吧?”


    “……”


    虞斯年没想到被她一眼看穿。


    他停下解绳的动作,收回手臂,像只小奶狗似的趴在许缃床边,“缃缃姐,你会嫌弃我这个恶魔的儿子吗?”


    许缃马上否定:“当然不会,你爸干的坏事又不是你的错。”


    她父母还都是“吸血鬼”呢,难不成错的也是她吗?


    少年眉眼弯弯绽开明朗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站起来继续去解那个怎么都解不开的绳结。


    “用剪刀吧。”


    许缃见他额角冒出细密的汗,温声提议。


    “缃缃姐你有所不知,这绳子是他们研发的高端产品,剪不开,切不断,还烧不毁。”


    许缃无语,“那你要解到什么时候?先歇一会儿吧。”


    少年在她视线上方摸了摸后脑勺,脸红道:“其实我已经看到线头在哪儿了,就是……”


    他小表情逐渐拧巴起来,“就是……”


    “就是什么?”


    许缃眨了眨清润的眸。


    “在绳子内侧,我这角度抽不出来。”


    “那要什么角度?”


    他脸更红了,小声嗫嚅,“我得跨到你身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