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幽暗的阁楼,木板上镶嵌着金色的锁,锁边延长着无数银色长链子。


    这里豢养着一个少年,而豢养的主人—中原中也则换上了卫衣,他又从噩梦之中惊醒,支离破碎的色块在视网膜上灼烧,幻听化作千万只甲虫啃噬神经。中原中也扯着卫衣领口坐起,钴蓝色瞳孔蒙着浑浊雾气,他痛苦的想。


    这要是异能力影响的就好了,那么一切都会容易许多,但是这不是这只是一场有预谋的折磨。


    但是…这一切痛苦…只需要去触碰到那个人就会迎刃而解。


    于是中原中也起来了,他来到了这里,中原中也叹气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蓝色的瞳孔浑浊着看不清神色。


    良久,他抬起头用重力捏碎金锁,往前一步,身后铁门在异能操控下重重闭合。


    阶梯下方的黑暗仿佛在无声倒映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欲望。


    屋内被带回来的少年很安静,他听到声音后仰起脸,细碎星光般的笑意在唇畔漾开:"未能正式自我介绍实属失礼,在下大庭叶藏,您唤我叶藏便好。"


    优雅的鞠躬礼完美得近乎虚幻,颤抖指尖却泄露了惶恐。


    中原中也听见了也明白对方的惶恐,如果是原来的他现在应该好好的去安慰对方并且会手无足措的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但是…现在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


    被幻觉折磨的重力使大人忍不住了,他几乎陷入疯狂啊,他需要安慰,他对妈妈的气息简直是痴狂。


    妈妈妈妈,什么声音在耳边炸开。


    妈妈妈妈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疯狂作祟。


    想要撕碎皮肤想要用颜色染上妈妈。


    中原中也蓝色的瞳孔又浑浊起来了。


    一双温柔地手伸了过来,即使惶恐如大庭叶藏也很满意如今的这一幕,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孩子气息,孩子在这个男人的身体里,它们在呼唤着我。


    在需要我。


    这认知令他战栗又欢愉。肾上素飙升的瞬间,矛盾的想法又开始产生。


    啊啊原来如此他被人需要着啊,有这么一瞬间他开始感谢和奈亚的相遇,感谢奈亚大人,但是很快他又惶恐不安起来,他这个样子的人真的被需要着吗?


    而且为什么一定要被需要呢?他为什么永远离不开被需要呢?


    大庭叶藏又痛苦起来了,他就像是伪装起来的小丑扮演一切,却发现自己还是看的很透彻,这种清晰的痛苦最为绝望。


    中原中也不满意了,他现在完全没有理智,他漂亮的脸上只有绯红和欲望,还有安宁。


    混沌中的中原中也使猛然拽住纤弱手腕。两人高挺的鼻梁相抵就像是两个动物瑟瑟发抖依偎。


    而一直喧嚣其存在的怪物终于出来了,漂亮的人类眼睛无法判断出到底什么色彩的颜色缓慢地缠绕大庭叶藏的脚脖,像是猥亵像是依偎。


    然后一寸一寸地往上攀爬着直到腹部。


    想要…想要回去。


    “呜”破碎的声音终究被中原中也逼了出来,漂亮的双腿无力挣扎。


    第二天,完全清醒的中原中也绝望地捂着脸,他不敢面对被带回来的少年,只好默默地整理好屋子里破碎的一切,连他带给少年的菊花也枯萎了,中原中也不敢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总之他留下纸条后就快速回到了黑手党。


    在工作的时候中原中也还是忍不住捂脸,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启齿。


    而和中原中也一起出任务的太宰治真的受不了中原中也了,他一转头就看见中原中也露出那种白痴的忏悔的神态。


    "没脑子的蛞蝓在忏悔什么?该不会是——"太宰治缠着绷带的左眼微微眯起,鸢色右瞳却沉淀着深渊般的暗影。他意有所指地讥讽:"未成年就开始豢养金丝雀了?当年的羊之王终于堕落成肮脏大人了啊。"


    "闭嘴!"中原中也险些踹翻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他很想踹上太宰治给他一点教训看看,但是中原中也冷静下来了,任务更重要,这段时间横滨很混乱比起先代那一年简直是不相上下。


    那次议员大规模的死去给日本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世界末日病毒都在日本民众嘴里吐出,他们惊慌失措在灾难下像是惊恐的鸟。


    看吧!破碎的建筑物,躲避着的人们,他们兢兢战战着却又提起精神,哪怕日本再是什么知礼的国家在这种大事情上面也会照常浮动着不安。


    太宰治定定地盯着面前的场景最后他无趣地转身,黑色大衣划出弧度。


    “其实要死了才好呢,走吧,小矮子,我们还得去武装侦探社。”


    去见那传说中的江户川乱步或许比看见这些人更有意思一点。


    “啊对了,中原中也,你的金丝雀是怎么按下主意跟着你的,别到时候又重复羊一样的悲剧。”太宰治边走边嘲讽着。


    中原中也怒气冲冲地看着太宰治,他果然和太宰治不对付,磨合了一年也依然不对付。


    他们根本就是相性不和的两种人。


    再说了也不是金丝雀,大庭叶藏不是这种浅薄的存在,那不是金丝雀,又是什么?


    中原中也反驳着同时在心里慢慢升起一个答案,是妈妈。


    是母亲。


    是母亲。


    太宰治没有心情关注身边蛞蝓的想法,他最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他很痛苦,他是渴望死亡没有错,但这不是天天做噩梦的理由,因为噩梦而死去什么的也太逊了吧。


    但是,他总感觉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太宰治昏昏沉沉地想,他聪明的大脑因此停滞了一秒,总之…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他没有把这个事情找出来。


    嘛真有意思。


    和太宰治的相处的确很不愉快,但是这不重要,因为中原中也纠结一件事情纠结的要死,但是无论他在纠结什么,他的状态都比前几天好上太多了,而状态好的重力使自然没有任何压力的完成了任务。


    这次任务也不难,首领让他们去探一下侦探社的口风而已。


    不过那个叫江户川乱步的家伙状态比自己还不好。


    他哽咽地说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他说自己每天都在做梦,梦里的世界太宏伟他根本接不住,还是少年脾气的他甚至哭出来了。


    至于怎么办,根本没有办法,连人间失格也没有办法,太宰治收回手目光沉沉,在人家的地盘上话不能说的难听,侦探社尚有精力的人弯下腰表示感谢。


    归途中黑发少年突然发问:"你最近...遇到过特别的存在吧?"


    太宰治似乎窥见了某种方向,那轨迹如同逗猫棒尖端晃动的银光,在虚空中划出诱人追逐的弧线——这种引诱充满恶趣味的迂回,这种是他以往的作风可是换作别人这么戏弄他让他感到不悦。


    中原中也下意识想到了自己藏起来的男孩,他想说出这个人,毕竟现在情况已经很不妙,哪怕是他也明白有一个敌人在暗处,而他们既在明处也没有线索。


    在他们束手无策时,这个敌人已经粉碎了日本的政治结构、粉碎了江户川乱步,因此现在的一切线索都很重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在口中却止住了,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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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没有。”


    —


    这是和大庭叶藏相处的第一天晚上,中原中也光是这么想着内心就充满了愉悦。


    他轻松地拿着买的东西走回了家,中原中也一天没有回家了,但是他不担心大庭叶藏会不会被饿着,因为他早就留了许多吃的,足够大庭叶藏吃很久了。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大庭叶藏竟然做好了饭菜,饭团丸子,关东煮,热乎乎暖洋洋的,而大庭叶藏也期期艾艾地抬起头看着门口的中原中也。


    温馨温暖,家的味道充实了中原中也的内心,喟叹从身心中传出。


    那么接下来的话就很自然了“我回来了。”


    逃避根本不成立,一切都在百般温柔下化作飞烟,在后面就更顺理成章了,大庭叶藏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开关键,电视就亮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叫庭叶宗一郎的男人,那个男人此时还是穿着和服,他的肌肉鼓鼓囊囊的,手臂上还是挂着佛珠,他站在内阁会议上发表着讲话。


    大庭叶藏依恋地看着自己,只要他想,他可以触碰到马甲能触碰到的,可以抚摸到马甲遇到的一切。


    他们拥有彼此。


    在中原中也没有看见的一幕中,大庭叶藏和宗一郎最后的口型简直一模一样。


    这种无人知道彼此关系的愉悦感从身体里发出,大庭叶藏感到了愉悦,紧接着就是自卑和渴望。


    说到底如果他是宗一郎就好了,宗一郎可比名为大庭叶藏的小丑还要更快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中原中也搁下咬了一半的饭团,荧蓝的电视冷光在他眼底跳动。指尖重重按灭遥控器的刹那,大庭叶藏单薄的脊背已然落入禁锢——那是掠食者从背后绞杀猎物的姿态,却因颤抖的臂弯泄露出少年心事。


    "叶藏。"他将下颌抵在对方肩窝,柑橘洗发水的香气肆意地侵犯着大庭叶藏,"昨夜的事..."喉结艰难滚动,未尽之言难以启齿,因此中原中也跳过这个话题转而说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这个事情的结论是中原中也沉吟整日后得出的。


    从逻辑上看,太宰治的提示已经足够明显——他的反常行为始于与大庭叶藏的接触。


    但此刻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留下他——这个念头反复叩击着神经末梢,让中原中也作出最终的选择。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这个向来与怯懦绝缘的重力使便果断付诸行动。


    晦暗的花缠绕着室内,漂亮的金丝雀只能依赖讨好着唯一的主人,或者说主人都算不上,他甚至不是人类,只是一个怪物。


    大庭叶藏温柔地笑着他感受到脖子边上的湿润和毛茸茸地触感,包容着他,在确切听到对方名为中原中也时,他验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测,中原中也,那位诗人,那位代表作为《污浊了的悲伤之上》(汚れっちまった悲しみに…)


    而有名的诗句是。


    “污浊了的悲伤之上,今日又降下雪。”


    真是厉害,竟然可以在这里遇到这位诗人,而这个诗人似乎已经转职去做恐怖分子一类的存在了,不论怎么说,这是恩赐啊,他有生之年竟然和这些为创作出来为主角的著名作家纠缠并上演一段戏剧。


    如此说来,这些异能力不就是那些书籍的显化。


    可是在细细思考,大庭叶藏又露出空洞的微笑。


    说到底这个世界也是虚幻的吧,只是被提现着上演一场戏剧,既然如此那么最后的谢幕是怎么样又无所谓对吧?


    哎呀,人生真是一个虚无的事情,根本难以去以正常的理解去渗透其中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