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四十一、梦中忆(七)
作品:《六根尽失后道侣为我疯魔了》 洛水只觉天地再一次旋转,眼前快速掠过十月的众多笑脸,这些笑脸如春花般绽放,带着温暖的阳光,在这笑脸旁边,始终都有百鬼郎君裴千秋的身影。又是一次忽然的停顿,洛水心中一紧,画面定格在裴千秋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时空,直抵心底。那眼神中,既有无尽的苍凉,也有难以言喻的柔情。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刻骨的痛与不舍,洛水眼角湿润,口中呐喊:“千秋,无论生死,我愿与你同在。”
洛水深知,这是十月的记忆在脑海中激荡起的回响,强烈得让他的心跳与十月共鸣,仿佛穿越了时空的枷锁。洛水只看到眼前漫天的纸屑彩花,寨子众人齐齐地欢呼,那是十月与裴千秋成婚的场景,欢声笑语中,洛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仿佛自己也是这幸福的一部分。
“我应承于你的,必不负诺言。即便命运多舛,亦愿与你并肩,共赴风雨。此心此意,天地可鉴,生死相随。”裴千秋紧握十月的手,眼中泪光闪烁,低声回应:“此生有你,足矣。”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世间纷扰皆已远去。
“大新郎与小新郎,共饮交杯酒!”地缺一声高呼,众人的笑声与掌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喜悦与祝福。裴千秋与十月举杯相碰,酒香四溢,仿佛将彼此的心意融入其中。这一刻,所有的苦难与挣扎都化为乌有,只剩下彼此间坚定不移的承诺与深情。
“寨主和夫君情深义重,令人动容,今晚,大家不醉不归!”不知谁高声喊道,众人纷纷举杯,欢声笑语回荡在夜空。月光洒下,竹影婆娑,仿佛也在为这份深情祝福。裴千秋与十月相视而笑,心中那份坚定与执着,裴千秋握着十月的手,缓缓说道:“你说,你名十月,只因是十月所生,今日,我想为你改一字,改为‘拾’字可好?从今日起,你的名字不再只是一个月份,而是我裴千秋拾起的珍宝。”十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轻声应道:“拾月,愿随郎君心意。”
“礼……成!”地缺高声宣布,众人齐声欢呼,掌声雷动,就在众人喧嚣之际,裴千秋忽然心中冷意爆发,只觉浑身僵硬,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然回头,惊呼大喊:“所有人!戒……”
‘备’字未出,口,一股黑风骤然袭来,寨中灯火瞬间熄灭,黑暗中,众人惊慌失措,裴千秋紧握拾月的手,心中警觉万分。黑风如鬼魅般席卷,寨中一片混乱,呼喊声、脚步声交织。裴千秋快速御动周遭怨气,无数鬼魅自地中涌出,阴冷之气弥漫,拾月紧靠裴千秋,眼中毫无惧色。裴千秋低喝一声,一道血色光芒骤现,护住二人。黑风愈猛,鬼魅嘶吼,黑暗之中只听见鬼魅凄惨尖叫。
“哼,果然,正如蓬莱城城主所说,此地鬼魅横生,怨气不灭,如今一瞧,所使手段尽是邪魔靳洛水的鬼道之术。”一个带着不屑之声响起,只见一道金光破空而来,瞬间驱散此间所有鬼魅,金光中现出一道身影,是一个青衣翠绿的女子,眉目如画,手持玉笛,轻扬嘴角,冷眸扫视四周,语气淡然:“有几分邪魔的样子,但和邪魔当年耍的手段相比,差的火候不是一星半点。”
“你是谁?又是蓬莱城那狗城主派来的?敢在我裴千秋的地盘上撒野!”裴千秋怒目而视,手中血光击向女子。女子轻笑一声,玉笛轻挥,金光环绕,轻易便化开了攻击,语气平静:“就凭你那三脚猫的修为,也配对我大呼小叫?”女子玉笛指向裴千秋,金光闪烁间,地面骤裂,一道金光直冲裴千秋,他猛然闪避,血光护体,地面碎石飞溅。拾月紧握裴千秋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裴千秋冷哼一声,周身血光大盛,与金光激烈碰撞,但并未抵挡多久,血色光芒渐暗,裴千秋身形微晃,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千秋!”拾月急呼,眼中泪光闪烁,青衣女子看见眼前两人红衣相偎,眉眼间的不屑变成嫌恶,恶狠狠道:“男子相爱,天地不容,我最看不惯的便是你们这些颠倒阴阳的孽障!”裴千秋怒目圆睁,咬紧牙关,血光再度凝聚,低吼道:“爱与何人,岂容你置喙!”女子冷哼,玉笛猛挥,金光如暴雨般袭来,寨中石柱崩裂,尘土飞扬,其余众人在金光之中四散奔逃,惊恐万状,但在这雨水般的金光之下,众人毫无抵挡之力,纷纷倒地。
“住手!有事冲我……”裴千秋话并未说完,女子弹指一挥,金光如利刃穿透裴千秋护体血光,他闷哼一声,身形踉跄。青衣女子冷笑一声,不屑道:“百鬼郎君,你有什么资格装英雄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你不过是一介绿林草莽,凭几道邪术横行,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货色。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正是你迎娶的娇夫,把你这百鬼山阵眼一一破除,断了你的邪术根基,我才能如此轻易地进入你这百鬼山,我告诉你,百鬼山今日灭顶之灾,就是你这枕边人所造成的!”
“什么!”裴千秋看向拾月,眼中震惊与不信交织,拾月泪眼朦胧,颤声道:“千秋,我绝无害你之心!”裴千秋心神剧震,握住拾月的手却未放松,声音呜咽:“拾月,我信你,但这山中阵眼,只有你与我才知晓,你是否被人暗算?”拾月摇头,泪如雨下:“我……我不知情!”女子冷笑,玉笛再挥,金光更盛:“真相如何,如今还有何意义,拿命来!”金光直逼拾月,裴千秋以身相挡,血光骤然爆发,却仍不敌金光,二人身影渐显虚弱。寨中一片狼藉,石柱崩塌,尘土蔽日,众人在金光中无力挣扎,哀嚎四起。
裴千秋拼尽全力,血光化作一道赤红屏障,勉强抵挡金光侵袭,青衣女子只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玉笛轻轻吹奏,悠扬笛声穿透尘嚣,金光随之波动,愈发凌厉,瞬间击穿赤红屏障,金光穿透裴千秋,不由得身形剧震,口吐鲜血。
“千秋!千秋!你……”拾月声嘶力竭,泪如泉涌,紧抱裴千秋,心中剧痛如绞。裴千秋艰难抬手,轻抚她脸颊,嘴角微扬,气息却愈发微弱:“别……哭,我见不得的,就是我爱的人哭,以前是我母亲,如今,是你。”
“你别说话了!凝神聚气!快!别说话了!”拾月泪眼模糊,急促说出的话语带着无尽绝望。青衣女子缓缓走到二人跟前,眼神冷冽如冰,她勾勾唇角说道:“让你死个明白,你这枕边人,正是你最恶心的蓬莱城城主之弟,他潜伏多年,只为今日一击。你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他精心布下的陷阱。可笑你至死不悟,真是可悲!”裴千秋目光涣散,却仍紧握拾月之手,低语:“我不信……拾月,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拾月泪眼朦胧,摇头不止,心中却如刀割般痛楚。拾月咬唇,泪珠滚落,颤声说道:“千秋,我……我……”
裴千秋看着眼前哭泣之人,心中唯一的暖意渐渐消散,却仍强撑着一丝信念,轻声道:“拾月,无论她所言是真是假,刚才誓言,我绝不悔。”裴千秋带血的手缓缓攀上拾月脸颊,指尖轻触,似要将最后一丝温度传递。拾月心如刀绞,只觉裴千秋的手渐失温度,声音微弱却坚定:“若有来生,愿再不相负。”言罢,裴千秋气息断绝,拾月悲痛欲绝,紧紧抱住他,泪如泉涌。
青衣女子冷眼旁观,玉笛轻扬,金光渐隐。拾月悲痛欲绝,紧抱裴千秋,泪水中映出他苍白面容,寨中哀嚎渐息,尘土落定,一片死寂。
“这不是说好的,这不是说好的!大哥他说,只要毁去阵眼,断了千秋的执念,他亲自上山与千秋商谈,必给百鬼山众人生路!这不是大哥和我说的!这不是,这不是!”拾月声嘶力竭,挣扎站起,指向青衣女子:“都骗我!都在骗我!你是谁!为什么是你来!陈仲谦那厮死哪了!是他,明明是他说只要百鬼山众人放下屠刀,我毁去阵眼,他便能划一片土地与我们自给自足,往事种种便一笔勾销!”
“可笑,世间向来没有蠢货的生存空间,你所信的承诺,不过是权谋者的游戏。你叫他一声大哥,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蓬莱城城主,他会想要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吗?一个出身勾栏瓦舍的龟公,一个恶心至极的断袖之人,你配与他称兄道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他清除异己的手段,你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弃子。”青衣女子冷笑连连,眼神中尽是轻蔑与不屑。拾月双目赤红,心如刀绞,却无从反驳,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看着怀中已无生气的裴千秋,拾月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泪水与血水交织,模糊了视线。他颤抖着抬起手,轻抚裴千秋冰冷的脸庞,声音嘶哑:“千秋,我愿为你化作厉鬼,让他们血债血还!”言罢,拾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拿出裴千秋藏于身上的匕首,冲向青衣女子,只一瞬,金光四射,拾月缓缓闭上双眼,任由绝望吞噬。
洛水顿感浑身五脏六腑被无尽的苦与悲吞没,眼前一切化为灰烬,心中痛楚如潮水般涌动,泪水模糊视线,喉咙嘶哑,再发不出一丝声音。青衣女子冷眼看着这一切,玉笛轻收,转身离去。洛水躺在地上,看着身侧的裴千秋,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绝望,一滴泪缓缓从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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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落,滴在地上,化作一抹凄凉。
忽然,四周空间炸裂,眼前的景象不断坍塌,洛水只觉自己被快速抽离,身不由己地抽出到另一个空间之中。回神之际,洛水已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泪水仍挂在脸颊,心中剧痛未减。
”顾先生,你没事吧?”李浩最先上前扶住洛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洛水无力地摇了摇头,目光空洞,喃喃自语:“好强烈的恨意和不甘,难怪此鬼会盘桓人间数十年只为报仇。”
“是否已清楚他的执念所在?”陈枫在一旁紧张问道,他的眼神一直看向垂着脑袋的赵明。
“只看到了部分,此鬼的记忆中间缺失了一大片,像是被刻意抹去一般。”洛水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那怎么办?如你所说,此鬼恨意深重,若不化解,恐怕后患无穷,而且他如今还附身在赵明身上,随时可能暴起伤人。”陈枫神情紧张,洛水倒是较为镇定,沉声道:“无妨,我已知他所修术法,可设法以同源术法引导,使附身赵明的鬼魂无法清醒,暂时被封印于赵明体内,这样赵明亦可苏醒。待我们寻到缺失的记忆片段,再彻底化解其执念,解放赵明。”
“如若此鬼有心隐瞒记忆,如要寻得谈何容易!”陈枫一脸怀疑,洛水看向陈枫,语气平静地问道:“陈仲谦,是谁?”
“无礼!我爹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陈枫忽然怒目而视,洛水微微一笑,回道:“既然是城主,那此鬼缺失记忆就有地可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枫疑惑,洛水不答,只是转身走向赵明,轻声念咒,指尖金光闪烁,渐渐渗入赵明眉心。赵明身体微颤,眼皮轻动,似有苏醒迹象。
“再过半个时辰,赵明便会苏醒,我们需得尽快离开这里,回到蓬莱城,我总觉得,此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背后必定还有第三人在暗中操控。”洛水收回金光,喃喃道。
“第三人?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自你醒了以后说话那么奇怪?完全云里雾里的!”陈枫焦躁不安,洛水不语,重新盘腿坐下开始运气打坐,一旁的李浩也未再追问,只默默扶起赵明坐到一旁。
约莫半个时辰后,赵明身体微微颤动,眼皮缓缓睁开,迷茫地环顾四周,陈枫和李浩惊喜地拥抱着赵明,但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枫少和臭屁李!哎哟,我这头怎么这么疼,浑身都疼,我到底怎么了?”赵明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却只感到一片模糊。陈枫和李浩对视一眼,才缓缓说道:“你被鬼附身了,你可记得?”
“什么!鬼附身?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赵明惊愕地瞪大眼睛,随即痛苦地抱住头,“我只记得一阵阴冷,然后就什么都不清楚了。”洛水轻叹一声,走上前,轻抚赵明的肩膀,“不必勉强回忆,你的记忆已被鬼魂干扰,勉强会伤及你自身根本,更何况那鬼还在你体内,只是被我用障眼法困住了,暂时还未苏醒。”赵明闻言,脸色苍白,颤抖着问道:“什么?我?我的体内有鬼?”
“不必惊慌,我有法子帮你祛除,只是得回到蓬莱城才行。”洛水说话间,再一次环顾起四周,此地红光依旧,阴气依旧,不知为何,洛水走向那硕大的轿子,细细观摩起来。手指抚上轿子的一刻,一股心酸从心中涌起,许多的委屈和不甘在心头萦绕,洛水不知这份情感,是源自拾月,还是源自自己。
刚才被此地阴森的氛围影响,未曾仔细端详这轿子,此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所用丝绢均为上等,如若不是此地红光的过度映衬显得阴森无比,倒像是哪家权贵之物。洛水轻叹,指尖轻触轿壁,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低声自语:“婚礼?此处是轿子,刚才的洞穴是棺材,棺材,轿子,一红一白,生死相扣,莫非是一场未竟的冥婚?”
“顾先生,你在说什么?什么冥婚?”李浩不解地询问,洛水却未回头,只是凝视着轿子。
“冥婚,以洞为房,以河为墙,以轿为媒,以邪神为证,这些物件都是阴物,这般便可模糊生死界限,将阴阳两界相连。可背后之人,到底是想用秦拾月和裴千秋的魂魄做什么?炼成厉鬼?即便是能炼成厉鬼,但厉鬼不可控,炼成之后,又该如何驾驭?结丹之下难道不怕反噬?如若是元婴人物,又能从这些东西里获利什么呢?”洛水眉头紧锁,深陷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