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危机过后(一)

作品:《六根尽失后道侣为我疯魔了

    凌悬此刻有些难受,不,应该说是非常难受。此刻的他正坐在一间营帐内,不时有弟子端东西进来,从一开始的热水到后来的药草,凌悬都只是机械地接过,机械地礼貌点头回礼。造成凌悬如此难受的原因并非他此刻灵力枯竭,也不是□□上受的伤,而是此刻营帐内,正整整齐齐地坐着一位化神尊上,三位长老,就连凌家宗主,也端坐其中,压力成倍增加。


    上一次看到诸天峰人那么齐,还是十年前宗门大庆,平日里他见得更多的是坐于一旁的四长老,而四长老身边,还有二长老和五长老。诸天峰实行的是百年轮值制度,一长老一宗主是不变的管理结构,而长老一百年轮换一位。宗主亦是凌家家主,主要负责管理门派日常事务,比如宗门资源的调配、与其他宗门的交流等,而长老则负责指导培养,树立门规,监督纪律,以及决定一些重要大事。非自己轮值任期的长老,大多都只在自己的洞府内闭关修炼,鲜少露面。


    谁曾想,自己有朝一日,还能看到三位长老连同宗主,与尊上齐聚一堂,在场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气氛凝重如冰,除了坐于正中央的化神尊上,他此刻跷着二郎腿,一只手扶着下巴,另一只手轻敲桌面,闭着双眼,满是悠闲神色。


    ‘求求了,来个人,说点什么吧’凌悬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口干舌燥,想拿起茶盏喝一口茶都不敢,毕竟座上那几天都未有动作。


    “人好久没那么齐了。”尊上先开了口,停下手中动作,缓缓睁眼。


    “呃,确实。”二长老率先回应,脸上略显尴尬。


    “裴玄如何?醒过来了吗?”尊上的眼神望向宗主凌不羁,凌不羁急忙回答:“禀告尊上,已醒,正在帐外等着您传话。”


    “那让他进来吧。”尊上点点头,凌不羁急忙对身边侍童传令,侍童得令,快速出了帐,不一会,凌裴玄由黄杉杉扶着缓步走入帐内,面色十分苍白。


    “坐吧,裴玄,也有好几年不见了,没想到都已是少年模样。”尊上微微一笑,目光柔和。


    “谢尊上夸奖。”凌裴玄鞠躬作礼,声音虚弱沙哑,凌不羁望向凌裴玄的目光中满是忧虑,却只是轻咳两声,又啜了口茶,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来,把你们收集到的东西,都拿出来吧,我们一同探讨下,这天山派到底是因何陨灭的。”尊上的话刚说完,帐内气氛骤然紧张,二长老最先拿出一张已毁了大半的黑色符箓,二长老催动灵力,符箓悠悠飘于众人中间,使得众人都能看清此符箓。


    “此符箓,是我从天山派主峰顺着怨气找到的。在主峰怨气最深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具黑色的人形骸骨,以及这张贴在他额头的符箓。此符箓乃魔道用以吸取怨气的秘宝,其上咒文老旧,而今魔道中人大多舍弃此咒,皆因其力量凶烈不稳且易噬主,难以驾驭。想来天山派众人定是受魔道之人迫害而死,废墟中有几具残缺的尸体,看他们的伤口,竟是互相博弈后留下的,想来是生前受魔道怨气侵扰,乱了心智,从而互相残杀。”二长老说话间,又掏出了四面阵旗,继续道:“天山派全然已毁,但在主峰不远处的一处废墟中,我感应到了结界的波动,过去一看,竟有一座小屋并未损毁,究其原因,正是这四面阵旗护住了那房子。那屋中还有一小哑巴,吓得够呛,此刻还在下面定神,等她神智稳定些,我再带来给尊上问话。”


    二长老将阵旗推向中央,与符箓并列,众人目光聚焦其上。阵旗上灵气流转,隐约可见古老符文闪烁。五长老接过话:“这阵旗倒是没有任何魔道气息,不过看样式,也有许久了,大约两千年前我见过类似的,没想到如今还能看到这种样式的阵旗。”


    “可有何不妥?”四长老问道。


    “并无不妥,就是许久未见过这样的老样式了,感叹一声。”五长老的回答让二、四长老的脸一沉,却引得尊上哈哈大笑。


    “看来这两样器物的主人,也是上了年纪的。除此以外,还有何发现?”尊上收起了笑,语气温和。


    “我一来此地便用束灵阵锁住了天山派地界,还在天山派主峰抓了几个魂魄,只是这几个魂魄被怨气浸染极重,记忆已残缺不连贯,我虽尽力修补,但亦不能完全展示,尊上如有兴趣,可直接通灵窥视一二。”四长老说话间,从袖口下掏出一个布袋,那布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咒文,四长老轻扯布袋口,几缕幽魂缓缓飘出,带着脆弱的光芒,在空中飘荡。


    “这个稍后再看。裴玄,听凌悬说,今日之事你可能知道一些内情,你把你见到的说一下吧。”尊上绕过了四长老,眼神扫向凌裴玄,凌裴玄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昨日与一人,在天山派山脉下发现了一具上古凶兽的骸骨,那人说此凶兽已使得天山派灵气被怨气浸染,故而使得天山派众人作出魔道那般的下作之事,那人说自己正是被天山派剥下仙髓的苦主,还说天山派炼化那么久的仙髓也无法进阶元婴,正是因为此地灵气早已不正不邪导致。”


    “小四,此次任务是你派凌悬他们来的,是吗?”尊上眼神从凌裴玄身上又转到了四长老身上,四长老点头:“正是。”


    “为何派遣他们来这协助?你可知天山派拿自己弟子仙髓炼化来突破元婴这事?”


    “天山派虽不是名门大派,但他们的祖师爷与诸天峰有几分交情,当年他们祖师爷无法进阶化神,最后大限一到身死道消,死前托我照看一二,故而那日天山派掌门修书请诸天峰来此守山几日,目的是镇吓外头那些门派,避免他们在天山派进阶元婴时来抢夺。我初时以为不过是举手之劳,未曾深究便草率行事,未料其中竟有如此曲折,实乃我之疏忽。”四长老的回话谦卑之中带着几分懊悔,尊上微微点头,目光深邃:“这种事,一贯都是不羁处理的,即便是修书与你,你又何必派遣你的亲传弟子凌悬来。镇吓门派这种事,诸天峰随便点几个人,拿着凌家家旗,我想谁家都会给点面子的吧。还把裴玄也带上了,不羁你知道这个安排吗?”


    “回叔伯,那几日我有事外出不在派里,故而大小事宜都托给了四长老,携裴玄同行,原是欲借此机会令其历练成长,四长老的安排不无不妥,谁料天山派竟为私欲,行此剥髓炼怨之恶行。这事怪不得四长老,即便四长老本事再大,也不能剖开天山派掌门的心瞧一瞧有多黑呀。”凌不羁起身为四长老解释。


    尊上倒是不急着回答,而是又把目光放回凌裴玄身上,说道:“裴玄,那人可有留下些什么东西?”


    “有的!”凌裴玄说完,从自身储物袋中,唤出两件物品,一袭青色长袍,一颗赤红色珠子。尊上看见这两样东西,身形一动,瞬间闪现于凌裴玄面前,一把抓过那袭青色长袍,刚才的和悦神色全无,只剩下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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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的震惊。


    “这是那人给你的?”尊上的问话,有些小心翼翼。


    “是,这是那人与我打赌,虽然我还是输了,但是他说他吸走我全部灵力,这件衣服是他给我的赔礼,让我拿去当了买点好东西补身子……”凌裴玄的话一出,五长老哈哈一笑,一边笑一边说:“一件破衣服还拿去当了补身子,裴玄,你被骗咯。”


    “可师姐说了,这件衣服是金蚕丝做的,就算当,也能换四万上等灵石呢。”凌裴玄的话一出,五长老笑声戛然而止,其余几人也随之上前看了看,脸色也跟着变,特别是凌不羁的脸色,他眉头紧皱,沉声道:“金蚕丝之昂贵,做一件护心兜都已是奢侈,竟然还有人拿来做衣服,这世上居然有人比魔神洛水还豪奢。”


    凌不羁话语未毕,已察觉尊上投来的不悦目光,慌忙噤声。四长老更是厉声骂道:“提那瘟神作甚!”


    “闭嘴。”尊上的眼神凌厉如刀,四长老顿时噤声,整个帐内瞬间静得针落可闻。尊上揉了揉衣服,仔细端详那金蚕丝的纹理,随后翻开衣服,只见内里绣着一朵洛神花躺于一波湾泉之中。尊上叹了口气,手指微微颤抖,放下衣服,又拿起那颗珠子一瞧。


    “那人说这是避尘珠,给我日后猎灵用。”凌裴玄说完,尊上凝视珠子良久,缓缓道:“避尘珠,净化邪祟瘴气,实为猎灵至宝。世人所用辟邪珠,皆为其仿制品,一旦邪祟之力超出其限,便化尘而散。你这避尘珠,相传由天下第一工匠神赤炎亲手炼制,历经万载而不衰,除了驱邪避凶,亦能当作法宝杀敌,关键时刻吞入,还能有起死回生之效。他赔的礼,有够重的,这珠子怕是连天界都难寻其二。不羁,你儿子的仙缘,可比你强多了。”尊上把珠子塞回凌裴玄手中,随口驱动法力,祭出一根赤色长棍。那长棍两头雕有龙纹,中间嵌着一颗夜明珠,光芒四射。尊上手持长棍,轻轻一挥,空气中顿时涌起一股炽热气流,地面也随之微微震动。他转头对凌裴玄道:“此棍名为‘焚天’,与避尘珠相辅相成,日后你修炼时,可借助其威能。”


    “尊上,怎可……”凌不羁脸上带着惊惧,但是心里又乐开了花。


    “我用它,换你这件衣服可好。焚天大概也能换个四五万上等灵石。”尊上的话一出,众人冷汗直冒,化神尊者的法宝,何止是四五万上等灵石,再多上十倍也是不够。凌不羁赶忙上前说:“尊上怎可这般客气,你要便拿去就好,无须再给他法宝了。”


    “我问的是他,又没问你,这衣服又不是你的,多什么嘴。”尊上说完,诚恳的双眼再对上凌裴玄,凌裴玄一愣,缓了好一会才说:“好。”


    尊上微微一笑,手指一挥,焚天落入凌裴玄手里,衣服被收进储物袋。尊上摆了摆手,说道:“看了这些,我心中大致能猜出个一二了,先让这些年轻的下去休息吧,今天遇到的事,元婴修士都未必能轻松应对,偏偏让他们撞上了。”凌裴玄几个年纪小的,做了个礼退了下去,其余几人看着尊上的脸色,让身边的侍童也一并退下,帐内只余下五人。


    “青鸟,你好大的胆子!”尊上冷笑一声,目光如电直射四长老,青鸟正是四长老本名,这一声喝问,让四长老脸色骤变,冷汗涔涔。


    “尊上息怒!”众人齐齐下跪,四长老颤声回应:“青鸟知错,但错在何处,还请尊上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