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吃完饭，趁着夜色离去了。


    楚越后来听说，他又去找了赵顺说和，只是赵顺觉得他之前的片子没拍完，没同意这事。


    【冤家】的导演是由谢文谦请来的，名叫孙援朝，今年五十多岁，出身央视，手下诞生过许多经典电影和电视剧作品。


    孙援朝的须发全白，微胖，人看着和气，楚越和他交流的时候，也很顺利。


    楚越告诉孙导：“我想要比较真实一点的感觉。”


    他在前来和孙援朝见面之前，就在家看过部分孙援朝的作品。


    老一辈的导演不讲究什么分类不分类的，突出一个什么玩意儿都拍，只是个人风格强烈。


    出自孙援朝之手的作品，无论是什么片子，都充斥着一股子人间特有的烟火味。


    楚越很喜欢这种风格。


    孙援朝五十多岁，早七八年前就已经开始半隐退生活。


    他这次出来，主要是因为谢文谦念叨的他耳朵疼。


    就这，孙援朝也没轻易松了口，看完了剧本和主演是谁，才点头同意。


    孙援朝听楚越说想要真实的感觉，张嘴就是一串自己的作品，问楚越是不是类似的片子。


    幸好楚越提前做过功课，他摇了摇头，告诉孙援朝：“那就太真实了。”


    楚越笑着：“我觉得爱情片还是需要一点点梦幻和不真实感的，现实的压力很大，我不想观影的观众也感受到压力。”


    孙援朝懂了。


    其实就是一部商业偶像片，只是主演的要求高，不喜欢市面上浮夸的霸道总裁风。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交流，等吃完饭，各自的想法也说的差不多。


    孙援朝是个行动派，或者说，老一辈的电影人，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子，这个月不拍完，下个月就没经费的雷厉风行。


    他和楚越见完面，没几天就把剧组拉了起来，打着楚越第一部爱情片的名头，开始四处网罗演员。


    赵顺就喜欢这种动作快的导演。


    【冤家】这个项目他一点汤都没让人家吃，他拿了七十，给谢鹤年分了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十里，楚越占了百分之八，剩下的百分之二，留给了剧组分。


    孙援朝拿的是死工资，价格老便宜。


    主要是孙援朝也不能拿太多，他是央视的人，工资是有上限的，超过这个上限的钱，央视里的其他导演，可就有话说了。


    你小子到底是去给人拍戏的，还是去受贿的呢？


    【冤家】的拍摄定在了第二年暑假。


    楚越要上学，寒假的时间太短，再加上他过年还要参加春晚和活动，凑不出时间。


    楚越身上有了项目，周围的人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


    刘溪在孙导那边帮忙，楚越听说光是写相关的申请文件，就把刘溪写的半死。


    谢文谦在应付找上门来的甲方，楚越身上的长期代言已经暴涨到两位数，其余的广告和活动，每年都有三四十个。


    这还是筛无可筛剩下来的，不包括各种采访和直播活动。


    他应酬完甲方，回到家里沉沉的叹了口气，看向赵顺发给他的数据图，陷入了沉思中。


    楚越火的就像烧烫的热油，外面的人看着一片祥和，实际上，只要落下一点水花，就会让热油沸腾炸开。


    谢文谦不能让楚越这锅油炸开，同样的痛他和尚青瑶经历过，那是一段现在回味起来仍会心惊的时间。


    喜欢到疯魔的粉丝，操控成性的粉丝，渴望更多接触的粉丝，许多许多的粉丝汇聚在一起，哪怕他们喜欢的人一直呼吁，这股子能轻易摧毁一个人的力量，也不退却消散分毫。


    可以相信粉丝的爱。


    但不能相信粉丝的智商。


    从众的粉丝是盲目的。


    尚青瑶当时和楚越处境差不多，都是火到了极点，国内已经火的没法再火。


    于是他们商量着探索国外市场，却在一次出差后，被狗仔拍到了尚青瑶被助理搀扶着的照片。


    助理的脸被模糊了，狗仔为了报纸销量，给这张照片打上了恶意的标签。


    而后，粉丝暴动。


    愤怒的粉丝开始寻找发泄的地方，更有甚者用生命威胁起华越公司，说要亲眼看到尚青瑶。


    这种威胁华越是不可能妥协的。


    一次妥协，次次妥协。


    尚青瑶开始了漫长了澄清之路，她解释照片上的自己只是喝醉了，被助理搀扶着回酒店。


    只是粉丝不信，路人也不信。


    越来越多关于尚青瑶的黑料被爆了出来，连续半个月的爆料后，尚青瑶的玉女称号，就此变成了玉女。


    那时候圈内的演员地位低，真有不少资本以为尚青瑶是这种人，找上门想要人才皆得。


    这件事让大火的尚青瑶跌了一个恨跟头，准备好迈向国际的片子，恰好也是反响平平。


    尚青瑶被骚扰的烦闷，再加上后续每次拍完电影，都有狗仔一直追着问私生活。


    索性在这件事发生的五年后，彻底宣布退圈。


    时间过去多年，谢文谦仍然能记得起尚青瑶宣布退圈后，躲在卧室里哭泣的声音。


    他和赵顺站在客厅里，年过三十，却跟毛头小子一样，不知道怎么安慰屋内的尚青瑶。


    谢文谦看着上半年楚越给公司带来十位数收益，自言自语道：“快要到达极限了么。”


    去年他就隐隐有这感觉。


    艺人的职业生涯就像是心跳图，一路走来总会有起起落落。


    楚越现在已经到达了最高点，知名度傲视圈内一众流量，吸金能力更是碾压新生代演员。


    他是资本手心里的摇钱树，却是同行的眼中钉。


    冤家就是这样。


    孙导那边低调建立剧组，第二天因为带了楚越的名字，被扒了那叫一个干干净净，新建立的官号一夜关注上百万，留言几万条都是在问进度的。


    这么大的热度，这么大的流量，谁会不眼红，谁能不眼热？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楚越的，楚越的热度高，代表着他出现在大众视线中的次数多。


    艺人一点点芝麻小事就能上热搜真不是盖的。


    哪怕谢文谦已经尽量减少楚越的曝光，也无济于事。


    喜欢楚越的人自然无所谓，讨厌楚越的人可就不乐意了。


    为帝宣传时，就有不少的黑子在评论区最下面，和粉丝开启骂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