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的后台一如既往的繁忙。


    化好妆的楚越和助理们坐在走廊旁的小厅里，玩的玩手机，刷的刷某音，静静地等待楚越上场的时机。


    刘溪本来还想着和春晚的节目组攀攀交情什么的。


    结果一到地方才发现，大家伙都忙的够呛，恨不得一个工作人员掰成两个用，脚下跑的冒火星子，压根没时间搭理刘溪。


    刘溪这才发现自己上了谢文谦的大当，这狗贼压根没想让自己搭上央视的人。


    刘溪越想越生气。


    楚越拿着手机到处看，大李见了，连忙询问道：“楚哥怎么了？”


    楚越对上其余几个助理的眼睛，低声道：“我怎么听见耗子的声音了。”


    吱吱吱的。


    大李闻言，低着头到处看，一边看一边说：“不会吧，这么多人呢，老鼠不敢出来吧。”


    旁边咬牙切齿的刘溪听见大李的话，紧紧咬住的后槽牙松懈下来。


    楚越仔细听了听，不确定的说：“那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小张查看完周围的环境后，确定道：“没找着老鼠，楚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楚越疑惑道：“是吧...”


    小张肯定的说：“肯定是！”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充电器，问楚越：“楚哥要充电宝不？”


    楚越摇头，他没怎么玩手机，电量还够用。


    “你充吧，我站起来走一走。”


    等这么久，塑料凳子坐的他屁股都疼。


    要候场，太远的地方也不能去。


    楚越就在这走廊里走来走去，小皮鞋踩地板的声音老清脆了，又有节奏感，他没走多久，就看见几个助理踮着脚，跟着他的脚步声打节奏。


    好在这个走廊旁的小厅只有他们一行人，不然楚越的走路声，多少有点扰民。


    漫长的等待后。


    胸前挂着工作证的工作人员，来到了楚越一行人所在的等候小厅。


    “请问是演唱【梦想】的楚越先生吗？马上就轮到你登台表演了，请跟我后台准备一下。”


    闲暇已久的楚越起身道：“我是。”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楚越一行人再次来到等候区。


    这里的人很多，有点吵，但一点都不乱。


    楚越上午彩排的时候也是这么多的人，他微笑着和魔术师点头打招呼，在紧张的氛围中，任由助理们为自己调整着装。


    演播厅里的声音很大，即使在隔音上花了大价钱，但站在等候区等待上场的人们，依旧能清晰的听到从演播厅传来的歌舞声。


    等候区的中央空调嗡嗡的转着，源源不断的为这个挤成沙丁鱼罐头一样的房间，带来新鲜的空气。


    楚越的手臂被拍了一下。


    他转动脑袋看过去，刘溪扯着嗓子告诉他：“马上就轮到你啦。”


    她的脸上带了一丝紧张和好奇，明明她带过很多的艺人，但当她第一次站在春晚的后台等待，她还是有点紧张。


    刘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有一就有二，她早晚能认识央视的人，不着急现在就去攀交情。


    楚越笑着点头，他记得演播厅正在播放的歌舞声，等这首歌结束，下下个节目，就轮到他上场了。


    几个工作人员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和刘溪一样扯着嗓子喊：“谁是楚越！楚越！”


    楚越的身高很出众，他高声回道：“我在这！”


    几个工作人员顺着声音找到他，然后把他从人群中带走，一行人来到真正的候场室。


    工作人员抓紧时间重复道：“楚先生，你的节目在三分钟后开始，请你现在开始就做好准备。”


    楚越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话筒，笑着说：“好的，我知道了。”


    工作人员叮嘱完后也不着急离开，等楚越的助理检查的差不多，上一个节目表演到一半，才带着楚越来到上场的升降机处。


    临上场前，工作人员再次叮嘱他，无论在台上发生什么问题，都不可以中断演出。


    楚越点头，表示他会小心的。


    前面的节目已经结束了。


    女主持人已经在说楚越的介绍词，在正式上场前的短短十几秒中，黑暗的升降梯中，只有楚越一个人的身影。


    升降机缓缓上升，楚越笑着来到灯光绚丽的舞台上。


    他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四面八方的光都在这一刻聚在他的身上。


    楚越看不清台下观众的脸，身上的灯实在太多太亮，显的台下一片昏暗。


    他透过彩色的光幕，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片人影。


    楚越拿着话筒，轻声的开口唱起了歌。


    歌是放的录音室版本，春晚播了这么多年，但凡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虽然春晚是直播，但实际上演出的歌舞，基本都是全闭麦。


    楚越不在乎这些，他的话筒没有声音，但他就像在家练习的那样，轻快的唱起歌。


    他在台上自由的走动，向台下每一个看不清的观众的挥手。


    春晚转播间。


    几个导演看着屏幕上楚越的大脸，齐声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谁啊？”


    “圈里来新人了？”


    “是台里的艺人吗？这小脸，这小腰，这小腿。”


    春晚这么大的舞台，除了总导演之外，还有几个分管舞蹈，语言类节目，歌曲的导演。


    除去这些导演，还有副导，和分管导演手下的小导演。


    所有的导演加在一起，统称导演组。


    而这几个正聚众在转播间摸鱼聊天的几个小导演，正是其他的组的副导。


    哥几个都运气不好，前面彩排的时候都在外场安排，所以见楚越上场才会这么惊讶。


    主要是楚越这么一个生面孔演员，站在台上唱歌实在是太出众了。


    历届春晚邀请的明星，要么是真正的顶流，要么是老艺术家和有代表作的实力派明星，很少有楚越这种，代表作没几个，秀星出身的演员。


    什么？


    你说逆爱？


    对于央视的人来说，不是所有的爆了电视剧都叫代表作，在这些人眼里，只有大爆特爆的正剧才叫代表作。


    “不认识啊，不是台里的艺人吧。”


    “节目单呢，找出来看看。”


    几个人从角落里扒拉出一张节目单，对着节目找，很快找到了楚越的名字。


    动作快的，那边拿出来节目单，这边就已经开始在网上搜名字了。


    小导演一边看搜出来的信息，一边嘶嘶嘶嚯嚯嚯。


    给其他两人看的一脑门问号。


    “怎么了这是？你倒是说话啊。”


    “搞快点搞快点，别吊我胃口。”


    被催促的导演道：“来历够大的。”


    “谁啊？”


    “谜语人能不能滚啊？”


    那导演被骂了还在吊两人的胃口：“你知道人经纪人是谁吗？”


    “？”


    “谁？”


    那导演小声道：“谢文谦。”


    其余两个导演听到名字后，眼睛瞪得像铜铃，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谢文谦回来带人了？”


    “我说看着脸这么生，这是刚进圈吧。”


    “这步子迈的可够大的。”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


    三人聊着聊着发现有个人不说话了，立马警惕的到处观察，见领导没来，当即疑惑道：“想什么呢？吓我一跳。”


    那个不说话的导演超级小声的说：“台里今年不是下来个四年任务么，一年一部电视剧，你说这人会不会被谢文谦塞进今年的项目里？”


    其余两导演都是一脑门的问号：“不至于吧，谢文谦这么厉害吗？”


    “台里今年的项目一点风声都没有呢，不能吧。”


    这个说不能的小导演悄咪咪透露自己得到的消息：“我听说我叔说，台里的项目人选都定的八九不离十了，谢文谦再厉害，还能撬人家的位置啊？”


    央视的剧一直都自带光环。


    圈里想进央视项目的演员，那叫一个多，诸多实力派和顶流如过江之鲫。


    楚越一个新进圈的，哪怕有谢文谦推，也比不过这些有作品有名气的实力派演员。


    另一个导演则持反对意见：“不好说啊，有谢文谦在我是真摸不准。”


    再说近两年上面的领导本来就一心想让央视走近人民，用不用楚越，那是真不好说。


    这两导演说的有来有回的，剩下一个没头脑混日子的导演，听了半天没听明白，见两人一直争辩，怕两人吵起来，便开始打圆场缓和气氛。


    “说事就说事，你们怎么一副要吵起来的样子，转播间这么多人呢，你们倒是小声点啊。”


    领导来了发现了怎么办，他看着是真着急啊。


    “再说楚越进不进项目跟我们也没关系啊，你们争什么啊？”


    另外两个导演也没心思跟这个混日子的咸鱼解释，纷纷打起了自己的盘算。


    台里的新项目投了一个多亿，剧本打磨了两三年，台里上上下下十来个领导过目后，才确定下来。


    请的演员更是和央视合作多年的老戏骨，这种必爆的剧，他们这些小导演要是能进去混个简历，以后不止升职容易，找工作更容易。


    毕竟现在圈里的剧组都迷信的要死，你简历上要是扑的剧和电影太多，哪怕你有真东西，人都不一定能让你进组。


    两导演不争，脑子里想的什么没人知道，嘴里说的话却换了一个话题。


    “你别说，这个楚越还真是长的一表人才啊。”


    “哎，你去哪儿啊？”


    “我啊？我去一趟洗手间。”


    “巧了不是，我正巧烟瘾来了，一起去吧。”


    “这就不了吧......两男的一起去厕所，多没意思啊。”


    “我又不去洗手间，我去吸烟室，想什么呢你。”


    “原来你是去吸烟室啊。”


    两人说着说着，不约而同的离开了转播间。


    留下来的导演还纳闷呢。


    “这两刚刚不还吵的面红耳赤么，怎么现在又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