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大概就是第一眼看到你，眼中就开始闪烁着点点星光……


    ***


    瓦史托德盯着森奈和白哉打量了一番，“格林尼奥，你也太没用了，居然被两个小鬼搞的这么狼狈。”


    名为格林尼奥的亚丘卡斯跪拜在地瑟瑟发抖，“克拉斯大人。”


    白哉伸手将森奈捞到身后，“快逃吧，去找平子队长，这里我来拖住，以你的瞬步应该可以逃走。”


    “不要，大哥，我不能丢下你，”森奈拉开白哉的手，“我相信秃子很快就会赶来的，还有……还有师父也一定会来。”


    森奈坚信，浮竹一定会来。


    克拉斯嘴角扬起一抹轻蔑，一伸手，指尖已凝聚一枚虚闪。


    “你们谁也逃不掉。”


    “擦，怎么这么多虚，”日世里骂骂咧咧，挥刀斩向一只企图吞噬普通魂魄的虚，开始骂骂咧咧，“瀞灵廷的支援怎么这么慢，这么多整，我们也没法始解斩魄刀，真是麻烦。”


    “呀，就当活动筋骨好了，”平子散漫地掏着耳朵，随手劈开一只试图偷袭的虚。


    “对了，森奈和白哉呢，这种时候森奈那家伙肯定是坐不住的，难道先回去了？”日世里停下手，四处张望一番，最后目光定格在远处的山坡上。


    下一瞬，握刀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秃子，那里的灵压……”


    “亚丘卡斯而已，他们能应付，你又不是不知道森奈，看起来人畜无害，打起架来可是凶得很……”


    声音骤然停顿。


    平子一脸惊恐，顺着日世里的目光看向街区外的山坡。


    “靠！瓦史托德！日世里，你留下清理这些虚，我过去救他们！”


    瓦使托德，队长级别，甚至可能超越队长级别的存在，已经不是森奈和白哉能应对的了。


    狂奔中的平子后背渗出了冷汗……


    山坡上的草地被虚闪轰成了黑土，森奈抱起满身是血的白哉。


    虚闪爆炸的那一瞬间，白哉挡在她身前，用千本樱抵消了一半的冲击，又硬生生扛下格林尼奥紧跟其后的一次进攻。


    “大哥！”她颤抖地伸出手，探了探白哉鼻息。


    呼吸微弱，命悬一线。


    “哭了？别哭啊，我马上就送你去和他团聚。”


    格林尼奥抬起仅存的一只手臂，拳头化成利器……


    电光火石之际，面前的黑发女孩微微侧身，一把抓住落下的利器，任由锥尖刺入掌心。


    抬头的一刹那，格林尼奥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蔓延全身。


    纤细如葱的手指长出了锋利的指甲，泛着森森寒光，宝石蓝的眼睛变成了深不见底的纯黑色，就像一个黑洞，要将它一口吞噬。


    “你……”


    凭着求生的本能，格林尼奥迅速向后撤退。


    “呵呵。”


    女孩发出一阵怪异的冷笑，随即将受伤的手掌送至嘴边，舔了舔掌心的鲜血。


    掌心冒出黑雾，下一瞬，还在流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你……你是……你到底什么怪物？！”


    女孩歪了下脑袋，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格林尼奥心头一惊，转身逃向黑腔，将将踏出一步，森奈已瞬移到它跟前，跃起身，一把掐住它的脖子……


    “克拉斯大人，救……”


    呼救声嘎然而止，格林尼奥的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弧，金色的瞳孔中只剩下恐惧，身体在原地停滞数秒，缓缓倒下。


    掉落在地的，滚向大虚克拉斯。


    克拉斯原本抱着戏耍猎物的心态，见此情形，心中不由一凉，密密麻麻的恐惧瞬间爬满全身。


    不等它做出反应，女孩身后的焦土地上，突然长出无数黑色藤蔓，这些藤蔓燃着黑雾，开满了血红色蔷薇，藤蔓缠住格林尼奥，眨眼间便吸干了它全身的灵力和血液。


    一阵风吹来，格林尼奥化成一团灰烬，被吹散在草地上。


    森奈眯起黑漆漆的双眸，喉咙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慢悠悠走向克拉斯……


    “……你……”


    不可一世的瓦史托德，吓得倒退数步，转身钻入黑腔。


    天际飘来几朵云，遮住了稀稀落落的星光，山间陷入一片黑暗。


    女孩突然弓起背，抱头露出痛苦的神情，几番挣扎中，脚下一滑跌向一侧的山坡。


    山下河水湍急，不知流向何方……


    黑暗褪去，薄软轻盈的阳光，洒落河间。


    市丸银拨开河边的草丛，踩入水中，河水不深，恰恰没过他的膝盖。


    从河水中捞出一只竹编捕鱼笼，清秀的脸上浮起一丝失落。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正当银放下捕鱼笼，转身准备上岸，不远处飘来一团水草，撞上了他的小腿。


    银好奇低下头，水草下缠绕着一团黑色的头发。


    什么东西？


    银心中打出一个问号。


    犹豫了一瞬，他还是弯下腰拽住了这团水草。


    水草的长度和他身高相仿，黑色的头发下，隐约可见一张人脸。


    “普通的整？死了还是活着？”


    银眯起眼，细细观察一番，又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戳了戳。


    见水草下的灵体没有反应，银伸手扒开那团凌乱的黑发。


    灵体突然咳嗽了一声，‘噗’一声喷出一口河水。


    “……呵呵……”


    银挑起眉尾，略带嫌弃地站起身，抹掉喷到脸上的河水，转身准备离开。


    地上那团人形水草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脚踝……


    银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动捡一个没有灵力的魂魄回家。


    人形水草像是没有自主意识，凭借本能一路跟着他回到了住处。


    银紧紧皱起眉头，上下打量起眼前人。


    穿着脏兮兮的白色阔袖上衣，玫瑰红高腰袴，一头湿漉漉的黑色长发遮住了面孔，头发上还缠着几条水草，只露出一双宝石蓝的大眼睛，呆楞无神地望着他。


    “呐，你叫什么名字？”两人四目相对沉默许久，银率先开口问道。


    魂魄歪了下脑袋，一副听不懂话的模样，长长的黑发后面，嘴巴慢慢咧开，似乎在朝他笑。


    银嘴角抽了抽，“呵呵，是傻子？还不会说话？”


    头发已经挡不住魂魄脸上的笑容，原本呆滞无神的眼眸也开始闪烁着笑意。


    “……看来真的是傻子。”


    银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躲开那只伸过来试图抓他衣服的手，转身走入屋内，拿出一套他自己的衣服丢给魂魄，然后指了指另一间屋子。


    “自己去洗洗，换身衣服。”


    魂魄拿着衣服，发出了嘿嘿的笑声，似乎很开心。


    “哦，看来不是哑巴。”银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走到院中的简陋灶台旁，开始烤红薯。


    待屋内传来洗漱声，他抬起头，眉间稍稍舒展开。


    “看来也不完全是个傻子啊。”


    水声停止了，屋内安静了下来，等了一会听不到任何声响，银抬起头。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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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吓得他差点将手中的红薯丢掉。


    “你……你这家伙，走路没声音吗？！”


    眼前的魂魄比他矮了些许，顶着一头湿答答的长发，悄无声息站到跟前，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长发半挡住魂魄的面容，依稀可见白皙的脸颊。


    “头发不知道擦干了？”银无奈回屋翻出一条毛巾，“过来，我帮你擦擦。”


    乌黑浓厚的长发，就像黑色的锦缎，光滑柔软，握在掌心很是舒服。


    银下意识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魂魄的头发又长又厚，银擦了许久，才勉强擦得半干。


    他笨拙地用手指梳理起长发，将它们细数梳到脑后，防止头发再次挡住魂魄的脸。


    “行吧，就这样吧。”


    魂魄慢慢转过脸，是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孩，皮肤白皙无暇，秀气的弯眉下，一对清澈的宝石蓝眼睛被长长的睫毛装饰着。


    女孩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咧嘴傻笑起来，边笑边朝市丸银伸出手。


    银呆愣了一瞬，拿着毛巾的手僵在半空中，等他回过神，那只纤细的小手已经触及了他的脸颊。


    他后退了一步，假意咳嗽。


    “果然还是个傻子。”


    ***


    微风徐徐，跟着飘来一阵烤红薯的香味。


    银将香喷喷的红薯送至嘴边，正准备张口，一只手拉上了他的衣袖。


    女孩抿着嘴，对着他扇动了一下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看向他手中的烤红薯，肚子还十分配合地发出了‘咕咕’声。


    “……”银愣了一瞬，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感觉到饿？”


    女孩咬着手指，点了点头。


    银有些为难地看向手中的红薯。


    流魂街六十九区，虽然没有七十九区和八十区那样残酷，但是物资也并不丰富，像他这样有灵力的魂魄，吃饱饭很难，挨饿是常事。


    “你没有灵力，吃不吃无所谓。”


    说着他狠下心抽出衣袖。


    女孩眼中蒙起一层雾气，湿漉漉地盯着他。


    银败下阵来，“……算了，分你一半。”


    女孩吃得狼吞虎咽，银跟着心中燃起了疑问。


    没有灵力的魂魄也会感觉到饥饿？


    眼前的女孩有点特别……


    女孩吃完红薯，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你叫什么名字？”银再次抛出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女孩抬起头迷茫地回望着他，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看到女孩点头，银心中一阵嘀咕，连名字都不记得，大概真是个傻子吧。


    “你什么是时候来的尸魂界？怎么会掉到河里去的？有没有一起生活的家人？”


    连着问了三个问题，得到的答案都是摇头。


    银放弃了，无奈摸了摸后脑。


    连名字都能忘记，他还指望能问出什么呢？


    “这是什么？”


    他瞥见女孩胸前挂着的一枚玉质平安锁，于是便伸手捏起仔细端详，平安锁的边缘雕刻着奇怪的图案，正中央刻着‘森奈’二字。


    “森奈……”银若有所思地念了一句，“是你的名字吗？”


    “那我以后就叫你森奈吧，我叫市丸银，记住了哦。”


    银眉眼弯起极好看的弧度，一阵微风吹过，撩起银色的发丝，白净清秀的面容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女孩眸光流转，微微张嘴，艰难地学着一个字，“银……银……”


    绵软的嗓音，蓦地撞进了银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