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瞒我了，谈恋爱不犯法，有什么好瞒的嘛。”


    八卦女话说得没错，韩小菲偏不喜欢让她知道。


    毕竟是成年人，唇枪舌剑达到的效果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又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得不偿失。


    憋着吧！难受……


    八卦女的世界没有别人的感受，只有能八卦的话题。


    韩小菲也不兜圈子，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说：“王老师，你老关心我谈不谈恋爱，不知道的以为你对我有想法呢！”


    八卦女喜欢包打听，脾气不错，听韩小菲怼她，也没生气，哈哈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走了。


    八卦女以前也没那么喜欢打听她的事，还不是因为狐浠兰太帅了。


    狐浠兰是只狐妖啊！


    妖能和人在一起吗？


    韩小菲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不可能和一个妖怪过一辈子。


    电视常演的，人妖之恋必有封建大家长搅局，打的就是“棒打鸳鸯”的牌局。


    “唉……”人生好难啊！


    韩小菲眼望自己的余生活在灰暗中，沮丧到了极点。


    早上有狐浠兰的课，韩小菲站在窗口张望，狐浠兰带着学生们在操场上练操。


    韩小菲心情郁闷地回到座位上，中午韩小菲回家，狐浠兰和韩小菲一道走。


    狐浠兰每次都会送韩小菲到家。


    “胡老师，下次买辆车送韩老师！”两人出校门口又碰见八卦女，她开着车抬手就喊。


    韩小菲装作没听见，拉着狐浠兰跑得飞快，跑出100多米，韩小菲又扯住狐浠兰的袖子从巷子里抄近路。


    两人走着，韩小菲很自然地拉着狐浠兰走路。


    大概，两人有过之前的过节，是典型的欢喜冤家。


    又或者一起抓过鬼。


    两人约过会，心里比普通朋友又亲近了。


    狐浠兰可以不和韩小菲回家，他没甩开韩小菲自己回家。他任由韩小菲拉着自己的手，一脸甜蜜地笑着。


    韩小菲天性粗心，拉着狐浠兰没觉得异样，直到狐浠兰脸红得跟虾子壳，才注意到自己牵了人家的手。


    韩小菲松开别人的手，为了化解尴尬故意打岔：“狐浠兰，这条路走过吗？”


    “没有。”狐浠兰温柔至极。


    “那也是……毕竟是狐妖……不用走路，想去哪就去哪里。”韩小菲想。


    走着走着，安静得出奇。


    韩小菲想找话题。


    想着想着，就想到狐浠兰一天不落地接送自己回家。


    韩小菲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大踏步靠近的，之后形成了固定模式。


    “明明你家就在学校旁边，为什么要走那么远？”韩小菲问。


    “我想和你多待一点时间。”狐浠兰说。


    “这个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从美男子口里说出来，就是有杀伤力。”韩小菲想。


    看着狐浠兰妖媚的脸蛋，比三月桃花还美。


    哪有男人比女人还美的？韩小菲想把自己打醒。


    这么美的妖精说喜欢自己，信吗？


    韩小菲选择了相信。


    人生嘛……


    那么短。


    和美男子谈恋爱的比率跟中彩票一样难，这也算是精神享受……


    韩小菲心情愉悦地低下了头，口里却说着反话：“你怎么老那么腻歪？”


    狐浠兰一笑，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有些话对你会很自然说出来。”


    韩小菲扶了扶肩膀上滑落的包带说：“你这话说的……”


    “有情处处处是诗人，无意时时时无红娘。”狐浠兰吟了一个对子，“这是以前叔公让我们对对子，出了个上联，我看过《西厢记》，对了下联。以前不大明白，现在我懂了。”


    韩小菲哈哈大笑，说：“狐浠兰，我发现你有时挺像古人的。”


    “韩小菲，我是认真的。我想娶你。”韩小菲嘻嘻哈哈的，引起狐浠兰的不满意，他拉住韩小菲的胳膊说。


    “娶我？我不敢结婚了。”韩小菲说，“好的婚姻让人慈眉善目，坏的婚姻让人凶神恶煞。谁知道下一场会不会让我脱一层皮呢？”


    “你怎么对婚姻那么悲观？”狐浠兰不喜欢韩小菲的悲观论，想反驳。


    “事实啊……”


    “我又不是那种人……”


    “你现在不是，但是你能保证爱情地久天长，你爱我永不变吗？”


    狐浠兰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韩小菲的话。


    “狐浠兰，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结婚什么的……也就可能成为了恋爱的坟墓。”韩小菲说。


    “韩小菲，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狐浠兰急了，两个人说话语气也变了。


    狐浠兰不是想和韩小菲斗嘴，他不过是对韩小菲的话感到生气。


    “狐浠兰，婚姻的事你要考虑清楚，你以后是要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还是要留在这里呢？”韩小菲问。


    “我……”狐浠兰明亮的双眸暗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点。


    “你愿意为我留在人间吗？”韩小菲问。


    狐浠兰不回答，韩小菲叹了一口气。


    “走吧！”韩小菲说。


    两个人下了电梯，过了安检，韩小菲和狐浠兰各自唰卡进了站，地铁飞驰而来，慢慢停下来。


    两人走进去见有空位子，便坐下了，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到韩小菲到家门口。


    “狐浠兰，你怎么不说话？你在生气？”韩小菲问。


    “我在想你说的话。”狐浠兰说。


    狐浠兰不再说话了。


    空气冻结，韩小菲后悔了，刚才不该逞嘴快，人家的嘴巴拉上拉链，不说话了。


    “你到家了，我也走了。”狐浠兰格外地安静，让韩小菲不习惯了。


    “你不上来坐坐吗？”韩小菲难得请狐浠兰做客。


    “不了，下次吧。”他一口拒绝了，他抬起那双比月亮还要温柔的眼睛看着韩小菲。


    狐浠兰是狐妖，却温雅可人。


    此时的他因为心情不好，两只眼睛多了几分迷离的愁意，把韩小菲看呆了。


    狐浠兰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韩小菲两只眼睛闪过饿狼般的绿光。


    韩小菲觉得自己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作精。


    她怎么能伤害软萌萌的纯白男子？


    韩小菲忽然想搧自己的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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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差点变成禽兽！


    韩小菲心里反复碎碎念：“我是人民教师，不可以有无耻想法。”


    “狐浠兰，你真的不上去吗？”韩小菲满怀期待地问。


    狐浠兰一定是害羞呢！


    面对女神的邀请，一般人都会乐坏了吧？哪怕他是只狐妖。


    狐浠兰偏偏是不解风情的。


    “不用了。”狐浠兰说。


    如果把手蒙住狐浠兰的鼻子下方，他的温柔多情能把韩小菲融化掉。


    如果把手蒙住狐浠兰的眼睛，他就是一块冷冻脸。


    这个世界最没情趣的男人一定是狐浠兰。


    是男狐妖！


    韩小菲心里燃烧一把怒火，口口声声说“爱我”，只因为对婚姻发表了一点看法，就阴着脸跟他有仇似的。


    喊他，也不搭理人。


    爱人就是这么爱人的吗？韩小菲心里窜起愤怒的火苗。


    “你走吧！”韩小菲也冷冷地说。


    “嗯！”狐浠兰真的一言不发走了。


    “那你就走吧！”暴躁的韩小菲冲狐浠兰怒吼。


    狐浠兰吓得一缩，不懂什么情况。


    “搞什么啊？”韩小菲气饱了，冲上了楼。


    韩小菲气得一口气跑上楼，打开门，拉开冰箱找了一块巧克力味的冰棍气势汹汹地塞进嘴里，她两腿八字对开踏地上，身子瘫倒沙发，一边咬着冰棍“咯吱”响，一边头枕在沙发上胡思乱想。


    “我为什么生气啊？”韩小菲恢复理智后对自己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韩小菲又想了一阵狐浠兰摆的臭脸，一拍腿怒火又窜上来了：“我还是很气！”


    另一边的狐浠兰站在原地犯傻，他也没弄明白韩小菲生气的原因，想到她刚才的样子，是自己惹了她。


    狐浠兰左想右想，想不通。


    狐浠兰回家简单，趁人不注意一挥手就回到了家。


    他阴郁着脸进屋，换了双鞋子就要去自己的卧室。


    鬼正在做脸，虽然它没有必要。


    但——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哪怕它是鬼。


    “你怎么了？一脸地球末日的表情。”鬼吸着鼻子和狐浠兰说话，生怕表情大了，脸上的面膜会掉。


    “你脸上贴的是什么东西？”狐浠兰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鬼。


    他那双明亮的漂亮的双眼变成了无神的一字眼，韩小菲刚才冲狐浠兰发火，让他心里到现在还哽着。


    “你不懂。这叫面膜，能让我的脸光滑美丽。”鬼托起自己的脸美滋滋地说，它忘了自己的脸本就比玻璃还要光滑。


    “狐老师，你不对劲唉……你今天的表情很丧。不会是和韩老师吵架了吧？”鬼继续吸气说话问。


    它不能让任何事情破坏它做面膜，也不影响它好奇的心。


    狐浠兰瞄了鬼一眼，忽然觉得可以跟鬼说说，他告诉鬼，韩小菲今天莫名其妙发火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了。


    “她说了什么？”鬼问。


    狐浠兰努力回忆：“她请我上楼，我没同意。”


    “傻子，没得救了。”鬼说。


    “怎么了？”就连鬼也说他，狐浠兰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