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还己身而迎新生 昭昭如愿,

作品:《师姐她总是喊打喊杀

    翌日清晨。


    裴述醒来时发现自己头疼欲裂,身上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酒气,正不得其解时,他忽地停住,看了看周围的摆设,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地涌上来。


    他昨夜都做了什么?!


    他抱了师姐!还睡了她的床!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裴述把头埋进被子里,此刻清醒的状态对这清甜的香气更是敏感,他蓦地起身,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在里面看了许久确认门外没人后才选择走出去。


    哪知道刚出去就碰见了正要去用早膳的璟文。


    璟文看到他时还怔了下吗,随后又看了眼他出来的方向,面上会意一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师弟,快去换身衣服下来用早膳,我们今日启程去金陵。”


    裴述在见到璟文时,不知道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只想找个地方埋了自己。


    他低着头,弱弱地应了句便逃也似地进了房间。


    璟文走到半截楼梯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嘟囔道:“不是不喝酒吗?”


    他有些不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正要思考之际正好对上了下面吵闹的三人,刚才的疑惑也随之抛掷脑后。


    “这坛酒是我的!”


    岁晚和云初中间隔了一个桌子也能激烈地对峙。


    云初也不甘落后,冷哼一声,“笑话!小师妹你张口就来!这是我的!是用我的灵石买的!三百呢!”


    “……我先拿到就是我的!”


    岁晚知道自己没理,这酒就是云初买的,她就是纯粹想喝又拉不下面子,只能通过这种无理取闹的方式让云初妥协。


    毕竟也好久没吵了,这让岁晚还真有些怀念。


    而坐在一边的慕回已经淡定到能在他们的争吵中悠然自得地吃饭,时不时还能幸福地吧唧吧唧嘴,丝毫不被他们两个影响。


    璟文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奇奇怪怪但又莫名和谐的画面。


    他拿过他们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拍了拍云初劝道:“这坛酒你们二人一起喝不就行了?”


    岁晚挑眉,听到这话正合她意,“我觉得师兄说得有理,这坛酒我们一起喝了不就行了?也不用在这僵持着了,是不是云初?”


    云初凭借着多年与岁晚相处的经验,一秒就识破她心里的小九九,“好啊小师妹,你是故意等师兄下来打圆场的。”


    就算他识破了岁晚也不慌了,反正目的也达到了,这坛酒是分定了。


    昭昭下楼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饶了一圈,从掌柜的那里拿了坛酒后才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她端着酒放在他们的桌子上,笑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来,我请你们喝酒,就当是感谢你们捉住了凶手。”


    岁晚的眼睛一亮,道了声谢后不客气地打开,顺势给她让了一个位子,“昭昭姑娘,来与我们一同吃些,过了这顿,我们一会儿便离开南雁了。”


    昭昭顿了下,坐在她身边,“离开?你们今日便走?”


    岁晚颔首,倒了一杯酒放在她面前,又将剩下的递给璟文,“嗯,在此耽误好些时间了,是该走了。”


    “那你们还会回来吗?”


    岁晚含糊其辞,“会回来的,待到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回来,再来喝昭昭姑娘的酒。”


    昭昭笑意达到眼底,“好!尽管来,想喝多少我请多少,我管够!”


    “你呢,打算今后当如何?”


    昭昭顿了一下,“我?”


    “你是为了你姐姐的事情才来的这酒肆,眼下案子也破了,你以后当如何?还留在这里?”


    昭昭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她说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随后她释怀一笑,“我能上哪啊!而且在这也挺好的,日子安定又自在,不用考虑那么多琐事。”


    岁晚点点头,选择尊重她的想法,没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云初看到后面的身影时出声:“裴述?你怎么才下来?快来吃些,我们吃完就能上路了。”


    岁晚听着云初的声音回头,就看见裴述正下了楼梯朝这边走过来,缓缓坐到了她的身边。


    岁晚想起昨夜的事情,起了逗他的心思,拿了一只新碗倒了杯酒放到他面前,“尝尝?昭昭姑娘请我们喝的酒。”


    裴述现在看见酒就想起昨夜的事情,耳后迅速泛起红,将酒挪到她面前,“师姐,我不会喝酒。”


    岁晚拖了尾音,“是吗?我看你昨夜……”


    “咳咳!”


    裴述意识到她要说什么时迅速地出声盖过她接下来的话。


    云初闻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伸头问:“昨夜?昨夜怎么了?我错过了什么?”


    璟文把自己面前的酒放到他跟前,笑眯眯地对着他说,“师弟,喝酒。”


    云初想都没想就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又懵懂地问:“昨夜怎么了啊?且与我说说。”


    裴述喝着粥,强作镇定,敷衍回答,“没什么。”


    岁晚也没接话,就静静地看他怎么圆。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师妹!你与我说说!”


    岁晚的眼里滑过一丝狡黠,“好……啊……”


    “师姐,到了金陵我请你喝最云间的桃花酿。”裴述一急,直接脱口而出。


    岁晚眉梢带笑,“就等你这句话了!”


    “……”


    好像上当了。


    “师兄!你与我说!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璟文不紧不慢地又给他倒了碗酒,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师弟,喝酒。”


    云初条件反射地端着碗再次一饮而尽,喝完后继续问,“师兄,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快跟我说说啊!”


    听得出来他已经有些急了。


    但璟文像是没听到一般又给他倒了一碗,“师弟,喝酒。”


    云初现在才反应过来,“师兄!你怎么也……”


    学坏了。


    *


    几个人简单地收拾了行囊便准备离开,都出了季氏酒肆好远,身后熟悉的声音又让他们顿住脚步。


    “岁姑娘!等等!岁姑娘!”


    岁晚看着昭昭一路小跑过来,来到她面前就递给她一个食盒,说道:“我见姑娘喜爱吃甜食,便自己做了些糕点,你别嫌弃,带上在路上充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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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晚顿了下,看了眼身后的几个人,得到允准的意思后才伸手拿过,“多谢昭昭姑娘。”


    “莫要言谢,要说谢也应该是我来说,若不是你们,我姐姐的案子也不会那么快就告破,我欠你们一声多谢。”


    说着,她向后退了半步,手交叠放于腰间,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这个礼与前些日子白柠的一样,端庄而又贵气。


    岁晚扶她起身,温声道,“我们既插手了这件事,便一定会管到底,不只是为了你的姐姐,更是为了那些女子以及她们的家人。”


    昭昭看着她竟一时刻失了神,记忆中的那个身形和眼前的慢慢重合,她似乎见到了故人。


    “怎么了?”岁晚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疑惑地眨了眨眼。


    昭昭微微一笑,“没,就是看到姑娘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人,她与姑娘都是这般洒脱而又善良。”


    岁晚也回以一笑,猜到了她口中的故人是谁,“我想你的那个故人定会希望昭昭姑娘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由地行走在这天地间。”


    “……”


    “师妹!”


    身后传来了催促的声音,她也知道是时候道别了。


    “明年这个时候,我定会来见昭昭姑娘。”


    “那可说好了岁姑娘,可不许食言,我就在南雁等着你来找我。”


    岁晚笑着颔首,转身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看向她,“我叫岁晚,这是我的名,我无姓,下次再见面时可不要喊错了。”


    昭昭回以一笑,“我叫林安澜,姑娘下次也莫要喊错了。”


    回应她的,是岁晚的招手和那不变的笑容。


    *


    他们出了城便用了御剑。


    岁晚还沉浸在方才的不舍中,连裴述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嗯?什么?”


    岁晚回神,对上裴述的眸子。


    璟文见她兴致不高,主动引出话题,“师妹,昭昭姑娘最后与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叫林安澜。”


    “林安澜?是她原本的名字吧,昭昭应该是入了酒肆之后才取的。”


    岁晚点头。


    裴述:“师姐,那你因何伤心?”


    岁晚怔了下,装作无事地看向他,“我伤心?何曾伤心?一想到你要请我喝最云间的桃花酿我就开心的不得了,快些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


    其实裴述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因为方才的告别在伤怀,准确来说是昭昭最后的那句话。


    ——我叫林安澜


    安澜。


    这让她想到了一句词。


    昭昭如愿,


    岁岁安澜。


    她的数十年光阴都给了她的姐姐,在这期间她从未做回过林安澜。


    而在案子告破的那一刻,她才迎来了新生。


    属于自己的第七岁。


    也将自己,完完整整地还给了自己。


    她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一个人的执着和真诚,也从未对一个人如此怜惜和心疼。


    这一次岁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何为人间。


    原是处处充满鲜亮而又不失遗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