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最后的5%崩坏度
作品:《这崩坏我修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舟渡和许明昭依旧蹲守在江知昙面前。
但江知昙却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时不时去探一探鼻息确认一下,估计都要采取急救措施了。
“怎么还没醒过来?”裴舟渡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白描镇定剂,确认了它并没有没过期。
许明昭这时已经站起身,轻轻跺了跺发麻的双腿,坐到了沙发上。
裴舟渡看了一眼许明昭问:“你怎么坐过去了?”
“腿麻了。”许明昭回答道。
裴舟渡也起身,挪动到许明昭旁边的位置坐下。
“她怎么还没醒?之前不是作者一回去她就醒过来走剧情了吗?”裴舟渡问。
许明昭蹙眉看着昏睡的江知昙,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醒过来。”
此时,外面的雨声渐弱,一楼的落地窗全都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人无法知晓外面的状况。
一个人推开大楼紧闭的大门,哼着歌、提着咖啡走进来。
许明昭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直直地盯着那个人。
严谨怎么在这?
她立刻拿出手机确认现在的剧情。
剧情里的严谨应该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工作一边担心躲在茶水间哭泣的江知昙,但是现在……
“不对啊。”许明昭喃喃自语道,视线紧随着严谨。
严谨并未察觉到她的视线,径直走向电梯那里。
“怎么了?”裴舟渡凑过去,顺着许明昭的视线看过去,立刻瞪大眼睛,“他怎么在这?”
许明昭收回手机说:“我也想问。”
然后,立刻起身弯着腰跟在严谨身后。
裴舟渡想要叫住许明昭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他叹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守着江知昙。
突然,一阵凉意袭来。
裴舟渡抬头发现刚才严谨进来时并没有把大门带上,于是他起身去关门。
他走到门口,雨后那股特有的清新味道包裹住了他,他怔愣地仰头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
怎么回事?雨什么时候停的?
见状,他立刻拿出手机确认,却面露失望。
手机屏幕上,那近似白色字样的崩坏度依旧显示着“5%”。
暴雨停了,崩坏度却没有下降……
裴舟渡转头看向里面,江知昙依旧昏睡在那里。
难道崩坏不是情绪通货膨胀吗?
正当裴舟渡困惑不已的时候,许明昭已经跟着严谨走到今创工作室内。
经过前台的时候,严谨把两杯咖啡放在女孩面前,笑着说:“请你们喝咖啡。”
前台的女孩们面露微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进到里面,他将其余的咖啡分给同事,然后拿着两杯回到自己的工位,将其中一杯放在江知昙的工位上。
他还知道给江知昙带一杯,但是为什么他能自如活动?难道是因为江知昙还在昏睡中,所以他能自由活动?
许明昭站在反光的玻璃后面观察着。
严谨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后,突然定在许明昭那里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坐下。
许明昭蹙着眉,刚刚他是跟我对视了吧!
太不对劲了,为什么他看起来有些心虚呢?
许明昭观察了一会儿,严谨并没有其他异常出现,于是她不再逗留,转身离开工作室。
她自然也没有发现,严谨在看到她转身的那一刻松一口气。
许明昭乘着电梯回到一楼。
电梯门刚打开,裴舟渡就抱臂站在门口。
“吓我一跳!”许明昭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雨停了!”裴舟渡一脸严肃地说。
许明昭看着裴舟渡说:“这不说明你道具起作用了么,你为啥是这个表情?”
“但是崩坏度没下降。”裴舟渡说,“女主也还在昏睡着。”
两个人一起走到江知昙身边,许明昭看了看女主,问:“怎么回事?”
“可能有别的崩坏。”裴舟渡颓丧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但是不知道在哪?你那边发现什么了?”
许明昭说:“我觉得男主有问题。”
“怎么个有问题法?”裴舟渡问。
“也可能是因为女主昏睡才这样的吧。”许明昭说。
“你别卖关子了!”裴舟渡说。
许明昭看了看裴舟渡说:“严谨他很可能有自主意识了。”
“说白了就是他觉醒了呗。”裴舟渡说。
许明昭点点头,说:“如果因为女主没在剧情中,正常情况下是怎么样的?”
裴舟渡说:“角色们应该定格在本该在的位置上。”
“可严谨他去买了咖啡。”许明昭说。
“那就是觉醒了。”裴舟渡肯定地说,“所有角色都被剧情束缚着,没有剧情就会定在那里,怎么可能自由活动呢!”
“这么看就是觉醒吧,你还记得他在咖啡店吼路人吗?”许明昭还是有些不确定道,“如果在剧情里他应该不会注意到路人一直看着他吧,可是他似乎很在意路人的视线。”
“话说回来,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他吼,咱们也不能立刻察觉是崩坏啊。”裴舟渡说。
许明昭赞同地点点头,她一拍大腿,说:“既然暴雨停了,崩坏度也没下降,就说明是有别的崩坏,不如试探试探他?”
“行!”裴舟渡说,“怎么试探?”
“没想好。”许明昭说。
“没想好就像以前一样行动起来啊,对了……”裴舟渡说道。
他忽然拿出自己的工具箱,在里面一通翻找后拿出一个红色按钮。
那个按钮有他手掌那么大。
“你拿这个按钮干什么?”许明昭好奇地问。
裴舟渡惊讶地问:“你能看见这个?”
许明昭点点头。
裴舟渡又问:“这个按钮是什么颜色?”
“红色的。”许明昭答。
“那按钮是什么形状的?”
“圆形啊。”
“这个按钮多大?”
“你手掌那么大!”
“你真能看见啊!”裴舟渡惊讶地感叹着,“怎么突然看到了呢?”
“这按钮是干什么的?”许明昭问。
“最终杀器!”裴舟渡神秘兮兮地说道。
许明昭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裴舟渡将按钮放好,说:“这个叫‘重启世界按钮’,把他放在任何位置按下去,整个小说世界就能重启,然后不管男女主觉没觉醒,什么崩坏都无所谓,只要按一下一切迎刃而解。”
听起来这么牛,为什么他一开始不拿出来呢?
许明昭看了看按钮,问了一句“副作用呢?”
裴舟渡吞吞吐吐半天,最后说:“这个按下去,我们就会永久被困在这里。”
“你还是收起来吧!”许明昭说道,“咱们本来的目的就是回去,你这一弄回不去了,用它干什么!”
裴舟渡举着按钮问:“不用这个,你有更好的办法么?万一严谨真是觉醒了,你该怎么处理?我那本书里可没有方法啊。”
许明昭低头思考着。
确实目前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严谨觉醒问题,但严谨真的是觉醒吗?最好还是确认一下。
许久后,她猛地站起身。
“还是先去确认一下严谨是不是觉醒了!”许明昭说,“你抱上江知昙跟我走!”
裴舟渡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江知昙,跟上许明昭。
“一会儿我们谈的时候,你就读他的表情。”许明昭说。
“行。”裴舟渡应道。
来到今创工作室,许明昭带着裴舟渡直接走进去。
两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前台经过,没有引起前台女孩们的注意。
他们走到办公区,许明昭示意裴舟渡把江知昙放在严谨旁边的工位上,自己则抱臂站在过道上。
裴舟渡走过去的时候,严谨刚好抬头,又迅速低下,脸上带着惊吓的表情。
裴舟渡因为抱着江知昙,注意力都在怎么拉开椅子上没有注意到严谨。
但是,许明昭将严谨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很明显,严谨不像那些人,他能看见他们。
裴舟渡用腿拉开椅子,将江知昙轻轻放在椅子上,然后让她以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坐在那里。
这期间,严谨一直用余光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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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瞥一眼裴舟渡。
“严谨!”许明昭叫了一声。
严谨条件反射地看向许明昭那边,这次他没有立刻转头,而是面露惊恐地看着许明昭。
遭了,被发现了!
“走吧,我们聊聊。”裴舟渡在他身后说道。
严谨绝望地闭上眼睛,然后叹了一口气,把笔放在桌子上起身,跟着二人离开。
三个人来到大楼附近的咖啡厅里。
“你们想问什么?”严谨问道,他脸色煞白地看着桌面。
“你什么时候觉醒的?”许明昭直截了当地问。
严谨说:“从你们唤醒我开始就觉醒了,但是我没有办法违抗剧情,剧情一旦开始我还是得跟着剧情走。”
许明昭看了看裴舟渡,裴舟渡点点头。
这表明严谨说的都是真话。
许明昭后续的许多问话戛然而止,她没想到严谨如此坦诚,她还以为需要问好多话才能得知这件事。
此刻,她与裴舟渡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都如实说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严谨双手交握恳求道,“我知道你们要修复崩坏,但是能不能不要修复我?”
许明昭和裴舟渡对视一眼后,她说:“可是我们也要完成修复回去。”
听到这话,严谨放下自己的双手,绝望地问:“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可能放弃修复?”
看着严谨的样子,许明昭突然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她刚想开口说点软话的时候,裴舟渡却开口了。
“是!”裴舟渡说,“不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放弃修复的,这是我们的使命!”
许明昭碰了碰裴舟渡,示意他别说得这么狠。
裴舟渡看着严谨,说:“严谨你做智能家居的时候是不会放过一个漏洞的吧,我们也是一样的!”
“可我不想做剧情的傀儡,麻木地按照剧情活着!”严谨说。
“是嘛,我们来之前你就是这么活着的。”裴舟渡说,“你只是回到你原本的样子,为什么接受不了?”
“我接受不了!”严谨说,“我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我很乐意这样生活着!”
“不会感到孤独吗?”许明昭问,“如果有一天你感到孤独的话会怎么样?这个世界只有你是觉醒的!”
严谨突然抬头,怔愣地看着许明昭,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我自私了吗?”严谨苦笑着问。
“没有,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许明昭说。
严谨再次低下头。
怎么办?这两个人神通广大,如果我逃了,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吗?
在严谨权衡时,许明昭和裴舟渡两个人就安静地等着。
半晌,裴舟渡拿出按钮放在他面前说:“那这样,你按一下这个,我就放过你。”
许明昭瞪着裴舟渡,用眼神问他想干嘛?
裴舟渡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看向严谨。
“按一下按钮就能自由,你要不要按呢?”裴舟渡的话听起来像恶魔的低语。
严谨看着那枚按钮,抬头看了看裴舟渡和许明昭。
半晌,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抬手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
一道白光突然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接着“嗡嗡嗡”的震动声也在耳边响起来。
许明昭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站在那道光幕前,光幕上依旧来回滚动着她熟悉的小说段落。
裴舟渡举着手机,笑着说:“你看崩坏度归零了,我们也成功回来了!”
“怎么做到的?”许明昭问。
裴舟渡骄傲地仰着脸,说:“这个按钮一般默认是我们按的,所以副作用在我们身上,但是角色按了的话,副作用就不会存在了吧,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要留在那里的。”
“也不知道严谨怎么样?”许明昭看着光幕说。
“一切都重启了,他应该在顺利走剧情吧!”裴舟渡安慰说,“你也别想太多了,他们是角色,走剧情是他们的职责。”
“嘭”地一声,门被大力的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瞬间站满整个房间。
“许明昭是吗?我们上司有请。”其中一个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