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娇娇姐？”


    “这个好吗？”


    “这个称呼也太亲密了吧？我怕阎老会削我？”


    叶辰颇为担忧地说道。


    “没事的，就这样定了。”


    “走吧。”


    阎娇娇说道。


    人说着向着已经热闹起来的琉璃厂走去。


    她们刚刚停车的地方，是琉璃厂的西门。


    “阎处，不，娇娇姐，你等等我。”


    叶辰见状，赶紧迎了上去。


    冷锋四人也紧紧地跟上。


    哒！


    哒！


    哒！


    “叶辰，你快过来，帮我瞧瞧这个石雕怎么样？”


    “你说我爷爷会喜欢吗？”


    阎娇娇说道。


    “什么？”


    “石雕？”


    “我？”


    叶辰来到了阎娇娇的身边，对方此时正站在一个流动摊位前，这个摊主是个邋遢大叔，身上披着军大衣，有一股汗臭味传来。


    这个摊位上，摆着几十件大大小小的物件，有鼻烟壶，有树雕，石雕，还有瓷器，四个边角上，还有着四件铜器。


    只不过，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古物，都是艺术品。


    “叶辰，你乱瞧什么，你看看我手上这个石雕，这个石雕好精致，还能当笔筒用。”


    阎娇娇虽说是文化部缉私总局的人，但是对于古董文物，她是一点儿也不懂。


    “什么石雕？”


    “赝品！”


    “准确的说是艺术品。”


    “撑死30元。”


    叶辰小声说道。


    “什么？”


    “艺术品？”


    “你确定？”


    “这也太便宜了吧？”


    “我？”


    阎娇娇见状，心中别提有多尴尬了。


    毕竟，她怎么说也是文化部的领导，刚挑个东西，便是个赝品，自是觉得有些掉面。


    “在琉璃厂这种地方，大部分人都是有些眼力的，这个摊位上，真有好东西，怎么会轮到你我？”


    叶辰见状，小声说道。


    “那怎么办？我给我爷爷买礼物，怎么能用赝品？”


    “你不是很懂这个吗？”


    “今天也捡个漏吧。”


    阎娇娇说道。


    “我们先随便逛逛，之后，去那些大的古董店吧，也只有那里有真古董。”


    “至于捡漏，还是算了吧。”


    “捡漏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叶辰还是比较理智的。


    毕竟，这个圈子内懂行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有些人的鉴宝能力，远在他之上。


    “也行，我都听你的。”


    阎娇娇见状，也没有顶嘴，而是选择相信叶辰。


    她说着将手上的石雕放回摊位。


    在她刚要走时，那个邋遢大叔马上挽留起来。


    “这位美女，先别走啊，这个石雕不满意，还能看看别的嘛，也许有你称心如意的物件了？”


    “来，你看看这个，这是元代青花瓷瓶，当然，这个是高仿，但是送人也是没问题的。”


    “还有，这是紫檀木笔筒，你看看这纹路，这图案，还有这色泽，少说也是宋时的好东西，我也不多要，20万，一口价。”


    这个大叔说着开始向阎娇娇推销起来。


    他这个口才，还是很溜的，几句话便将要离开的阎娇娇忽悠了。


    “什么？”


    “20万？”


    “紫檀木笔筒？”


    “摊主，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阎娇娇因为有先前那个石雕的原因，所以，对这个笔筒也持质疑，不相信这个笔筒是真品。


    于是，她看向了叶辰。


    “叶辰，你来掌掌眼。”


    “好！”


    叶辰见状，将这个紫檀木笔筒接过来，之后，认真地观看起来。


    这个笔筒入手之处，却是有一种极其厚重的感觉，他瞬间判断出这种材质的触感是紫檀木无疑。


    之后，他将这个笔筒拿起来，认真地观摩起来，却是发现在这个笔筒的表面竟然勾勒着一些图案，仔细看去，在那图案之中，芭蕉繁茂，一位面容清秀的妙龄尼姑睡在芭蕉下的青石上，她那曼妙的身姿潇洒恣意，毫无扭捏，眼神带着几分哀怨。


    “叶辰，这东西是真的吗？”


    “20万，贵吗？”


    阎娇娇随口说道。


    她没有将这个笔筒当成一回事。


    “娇娇姐，这个笔筒是真品。”


    “我初步观摩，认为这是宋时的笔筒。”


    “先不说这笔筒的材质是上等的紫檀木，光是这个在笔筒上雕刻图案之人。”


    “此人的雕刻图案的刀功也是极其清湛，寥寥数刀，便呈现出了一个无比鲜活的画面，画面上的人物，仿佛就跃然在世人的眼前。”


    叶辰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个笔筒。


    此时的他，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他没有将这个猜测讲出来。


    他面无表情，神色从容。


    之后，对着这个摊主砍价，道：“10万，这个笔筒我们要了。”


    “什么？”


    “10万？”


    “不是吧？”


    “刚刚你也讲了，这是宋时的笔筒，是古董，你看这雕功，出神入化，栩栩如生。”


    “此乃无上珍品。”


    “一口价20万，要不然，我不会卖的。”


    这个摊主闻言，马上摇头。


    他刚刚听到了叶辰与阎娇娇的话，所以，有恃无恐起来。


    “什么？”


    “叶辰，我们不要了。”


    “去换个地方吧。”


    “我们去天宝斋吧。”


    “天宝斋是老字号了，我们去他们那儿买吧。”


    “这什么笔筒，也不是我爷爷喜欢的东西。”


    阎娇娇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在看到这个摊主竟然坐地起价后，无比反感，于是，马上拒绝完成这个交易。


    她不喜欢被人威胁。


    “呃？”


    叶辰见状，瞬间无语了。


    心说，这个大小姐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他是计划要将这个笔筒买下来的，因为他猜测这个笔筒极有可能是个宝贝。


    如果能将这个笔筒拍卖下来，他会小赚一笔。


    “好吧，我听你的。”


    他说着恋恋不舍地将这个笔筒放下。


    只是，当他刚要走开时，那个摊主终于坐不住了。


    “10万，便10万。”


    “好，成交！”


    在完成交易后，叶辰拿着笔筒与阎娇娇走开了。


    一行人来到了天宝斋。


    一进入天宝斋，阎娇娇也没去看那些古董，而是拉着叶辰来到了休息区。


    一坐下，她马上对着叶辰说道：“叶辰，你与我讲，这个是什么东西？”


    “娇娇姐，之前我不是与你讲过了吗？”


    “这是个宋时的笔筒。”


    叶辰回答。


    “少来，什么宋时的笔筒？”


    “你刚刚明明是发现了什么，才要买下这个笔筒的，我也是看到你想要这个笔筒，才配合你演了一出戏，让你顺利将这个笔筒买下来。”


    “怎么？”


    “你要过河拆桥吗？”


    阎娇娇不愧是警察世家出身，她的观察力很厉害，方才叶辰的细微动作，让她全都捕捉到了。


    于是，她才配合叶辰，演戏将这个笔筒买下来。


    “娇娇姐，我？”


    叶辰见状，脸上满是意外的神情。


    他刚刚是真的没有发现阎娇娇的异样，浑然没有发现刚刚叶辰竟然是在配合他演戏，这一份能力，让他重新审视面前这位缉私总局的美女处长。


    他必须承认一件事情，之前他是真的小看了阎娇娇。


    如今回过头，仔细想来，阎娇娇能年纪轻轻，便当上正处级干部，独挡一面，不可能光靠家族的余荫，她本人也应该有其独到之处。


    “叶辰，你跟我说实话，这个笔筒究竟是什么东西？”


    阎娇娇闻言，继续追问起来。


    她能笃定这个紫檀木笔筒另有玄机，要不然，叶辰不会有之前那个微妙的表情。


    “这个东西，能不能充当我爷爷的礼物？”


    她问。


    “娇娇姐，你既然发现了，我也不瞒你了。”


    “这个笔筒的确是有来历的。”


    “之前我没有讲错话，这个东西，确实是宋时的古物，也是真品，但是这个筒身上的画，才是关键，才是最珍贵的地方。”


    “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个笔筒上的雕功，是元初赫赫有名的画师徐天鸿的杰作。”


    “徐天鸿，是个极其有名的画师，他主要画作，便是他那神乎其神的雕刀之功。”


    “这个笔筒上的画，便是其亲手所画。”


    “这个笔筒，也因为徐天鸿的雕刀之画，其价值至少能提升10倍。”


    叶辰见状，也明白今天不说实话，阎娇娇不会放过他。


    于是，将这个笔筒的秘密都讲了出来。


    其实，他能发现这个秘密，也是因为前世，他在网上看到过的，前世在嘉德拍卖行上，也有一个宋时的紫檀木笔筒被拍卖出了天价——2000万。


    他记得，当时拍卖师介绍过这个笔筒的情况，当时说过这个笔筒来自琉璃厂，是用5万块淘来的。


    也介绍过这个笔筒的珍贵之处，便是笔筒表面徐天鸿用雕刀所作的画。


    “什么？”


    “元初画师徐天鸿？”


    “叶辰，你与我讲，这个笔筒值多少钱？”


    阎娇娇问道。


    她计划将这个笔筒买下来。


    她爷爷喜欢文房四宝。


    于是，她想着将这个笔筒当礼物送给她爷爷。


    “依如今这个市场价来说，大约50万。”


    叶辰回答。


    他没有将笔筒的具体价格说出来，是因为他想要将这个笔筒当人情送给阎娇娇，能与阎家这位小公主结交，对于他来说，有极大的好处。


    “50万？”


    “叶辰，我买了。”


    阎娇娇见状，无比豪气地说道。


    “什么？”


    “不是，娇娇姐，这个，你不重新挑选个古玩吗？”


    “这个笔筒未免太小气了。”


    “我认为还是换个新的古玩吧。”


    “这个天宝斋中兴许会有更合适的东西，我保证给你选个更加中意的物件。”


    叶辰闻言，不由推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