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拐走那个清冷王爷

    齐暮川缓缓睁眼,女子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红的,像是受了委屈,但目光坚定澄亮,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此时自爆身份,是不愿给他带来麻烦。


    可此事他若认了,就再无理由将女子留在府中。按她的脾性,必定会独自继续追查将军府旧案。


    他不能让她落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想到这里,齐暮川双眼圆瞪又快速闭眼,身子卸力,摆出一副骤然陷入昏迷的模样。


    “王爷!”


    言冉吓了一跳,连连上前,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又探脉搏,又试呼吸,确认男子大概只是晕过去后,终于才放下心来。


    想来应该是吓到了。


    看着他紧闭的双眼,言冉又觉得有点好笑,堂堂王爷居然因为这种事情被吓晕过去,要是传出去,连街边玩耍的稚童恐怕都会笑话于他。


    俯身帮齐暮川盖好被褥,就这样抱着双膝坐在床边,静静相伴。


    待到齐暮川醒来之时,大约便是她离开之时,虽然她也舍不得这好看的皮囊,舍不舍景王府好吃的饭菜,但既缘尽于此,也无需遗憾,只要都能好好活着,那便足够了……


    当子时的钟声响起,靠在床边的言冉脑袋一栽,猛地睁眼。


    只觉背上沉甸甸的,侧头看去,竟是被褥一角。


    心头顿时狂跳,再看向床榻,齐暮川正呼吸均匀地睡着,似乎不曾醒来。想来应该是自己睡着后觉得冷,随意抓来了被褥。


    不过这被子宽大,盖两个人倒也不碍事。


    她伸了个懒腰,伸了伸脖子,腿踢出之时,似乎碰到床下什么东西。趴下身看去,竟是一个小木盒。


    终归好奇心作祟,再确认齐暮川依旧熟睡之后。她掏出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上次读过的齐暮川誊抄文书,一支箭,以及一张写着红字的纸条。


    只觉告诉言冉这纸条内容与她有关,伸手捏起纸张一角,平展开来,瞳孔猛然一缩。


    上面只有九个字。


    【若查旧案言若卿必死】


    --


    待到清晨阳光落入房间内,齐暮川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眼,他转头看向趴在床边的言冉,难得露出一抹温和笑意。


    半晌后,他打定主意,既然昨晚已经演了,那就演到底。


    他撑着身子坐起,响动声也惊醒了趴在床边的言冉。


    “言姑娘?”齐暮川面露惊讶神色,“……你的脸?”


    言冉下意识向自己脸颊摸去,噢对,她昨日把假面皮做的伤疤取下了。


    她望向齐暮川笑了笑,“王爷,抱歉——”


    “不用说了,我明白。”齐暮川打断了她,“言姑娘倒是聪慧。”


    言冉:?


    齐暮川:“你不愿嫁给长史之子,所以想出了这样伪装容貌尽毁的法子。”


    言冉:??


    怎么,这个还能这么理解?


    不是,昨晚的事,这个王爷都不记得了吗?


    眼前男子满目严肃,丝毫不似玩笑模样,“不过这样带着面纱也好,以免被有心之人记住容貌,反落入危险之中。”


    正说着,他就要起身。


    “王爷不可。”


    言冉一把按住他,“王爷,你的左腿一个月内都不能再受力,我会让齐恒备一把轮椅。”


    “……多谢。”


    齐暮川垂眸,目光落向按在自己身上的双手上。


    言冉也留意到自己这逾矩行为,快速抽回了手。


    “王爷,昨晚的事……”


    “昨晚多谢言姑娘,我救你,你医我,算两清。”


    齐暮川表情依旧冷冷清清的,目光坦然,不似作假。


    言冉嘴唇嗫嚅着,似是还想说什么,可看着王爷的病腿,想到他昨晚得知消息后被吓晕过去,一时又不忍再让他经历一次。


    不如还是先等一段时间,等他腿好些了,自己再重新挑明身份。


    想到这里,她跳过昨晚种种,决定先将血书之事说开。


    “王爷,”她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有人要害我?”


    “我昨晚想了许久,在想到了梁京之后,你态度突变,不愿让我查这旧案,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然后排除掉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就剩下一个,有人不想让我查,并且以我的性命威胁于你,我猜的对吗?”


    “王爷,你一路带我来梁京,让我有地方住,有食物吃,我真的十分感谢你。我明白你想保护好恩人之女的决心,但这是我自己选的路,王爷不必将我的生死重担压在你自己身上。”


    她目光澄澈,坦然。


    齐暮川凝视言冉。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眼前的女子短时间内依然会是言冉,依然会在他身边。


    细想下来,在这件事上也确实是他思虑不周,他一心想护着她,所以隐瞒血书之事,可这样反不利于她自保。要知道在釜州之时,她本就是能在危急之中依然保持镇定,思索解决之策的。


    弯腰从床底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拿起血书与箭递给眼前的女子,“你猜的没错,前日我骑马回府,有人用箭射了这封血书给我。”


    再次拿到血书,言冉唇角勾起一抹笑。


    齐暮川微蹙了蹙眉,这般情况下,这女子居然笑了?


    这血书有何可笑之处?


    言冉扬了扬手中血书,“王爷不觉得这血书很奇怪么?”


    “何意?”


    “这血书上写着若查旧案,言若卿必死。以性命之危相胁,可他为何不直接将血书给我反给王爷?此为一;


    写下血书之人,在我们刚到梁京,甚至还未着手查案之时就已发出警告,他如何知道我二人目的?此为二。


    这枚箭与昨晚射向的我一模一样,想来是同一伙人。我昨日从郊外步行至梁京,他们若真想杀我有大把时间动手,何苦要等到我与王爷在一起时。此为三。”


    “所以王爷,”言冉将血书与箭放回盒中,“他们故布疑阵,想让你我二人觉得若查旧案,言若卿就会死,但事实上他们并不想杀我,只是想阻止我们查下去。”


    言冉合上木盒,复放回床下。


    “王爷,我想赌一赌,赌他们不会对我动手,但需王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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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


    --


    吃过午膳后,言冉拉着荷花去梁京城内逛市集了。


    当然,这是给暗中监视景王府的人——如果如预料中真的存在的话——留下的印象。


    言冉清楚,自己已经以言若卿的身份在将军府露了面,还见过了李三,这就已经打草惊蛇,若是不尽快调查清楚,只怕会招来更多危险。


    她准备依着李三所给名单,前往家仆处问询。


    当言冉套好马车准备出发时,齐恒一溜烟跑了来。说王爷还是不放心两个姑娘单独出门,安排他跟随保护。


    言冉本欲拒绝,可终归还是拗不过齐恒软磨硬泡,应允了下来。


    马车缓缓前行,言冉心中疑惑颇多,干脆掀开车帘,与齐恒一道坐在了车厢外的木板上闲聊起来。


    还好齐恒对她并无戒心,一番聊下来将自家的王爷的家底都透了个遍。


    景王宗正暮川乃是先皇宠妃齐贵妃所生,为九皇子。明德十六年,也就是宗正暮川八岁那年,齐贵妃胞弟谋反失败,先皇一怒之下连年仅八岁的儿子宗正暮川也没有放过。


    宗正暮川逃至宫外,躲避数月,直至先皇嫡子继位改年号为建德,大赦天下,也赦免了宗正暮川的死罪,他方才重回宫中。


    但此番回宫,他也永远失去了自由。从建德元年到建德十一年,齐暮川被禁足在小小的景王府内,不得与母妃相见,也不得踏出景王府一步。


    直至建德十一年,皇帝身亡,其四弟也就是当今圣上称帝,改年号为永康,废除了对九弟宗正暮川的禁足令。同年,镇北将军言威身故于莜州,宗正暮川十一年来第一次走出景王府,请命赶往莜州。


    赶到莜州之时,又逢两军交战。齐军无主帅,溃不成军,节节败退。万千将士惨死与战场,年幼的宗正暮川也曾有幸在言威将军的带领与他们一同训练,他不忍更多将士惨死,主动请缨,亲上战场,方才为保下莜州争取到了最关键的时间。


    “那一战十分凶险,王爷险些丢了命,我当时也就是小将士,有幸撑到最后,把王爷从尸骨堆里翻了出来,后来朝廷派去的援兵到了,王爷伤重回梁京,我便跟他一起回了。”


    说起这些过往,齐恒显然有几分骄傲。


    言冉却沉默了许久,她八岁开始四处流浪,但有幸遇到杨家班,有幸遇到很多对她好的人,可是齐暮川,十几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她又想起了齐暮川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想来可能是莜州那一战时留下的。


    当时是齐恒把他从尸堆里翻出来,在岐蒙山上,若不是自己出现,他恐怕也难保一命,他为何每次作战,都如此的不要命的去拼……


    言冉叹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可知端王与你家王爷可有什么过节?”


    齐恒略一思忖,还是摇了摇头,“我们家王爷从不参与朝堂之争,这两年多来,除了偶尔接到圣上的密令外出办事外,几乎就一直待在王府里,谁也不见,哪儿也不去,若真有什么过节,那也是我进王府之前的事情了。”


    言谈间,马车已行至此行第一个目的地,一户普通农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