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霸总程闻璟不给土豪周小姐一掷千金的机会。


    在周窈的强烈建议下，两人去吃了烤肉。


    他们去的地方在闹市，这个时间店里的人不算少。


    好在不用排队，服务生将他们领进门，周窈选了个安静的位置拉着程闻璟坐下，烤肉的香气从四面八方飘来，令人食欲大开。


    程闻璟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周窈给他点了苏打水，自己则要了两罐菠萝啤。


    等服务生将鲜嫩透明还冒着冷气的烤肉端上来，周窈眼睛发亮地盯着，程闻璟见她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无奈摇摇头，卷起袖子开始慢条斯理的烤肉。


    眼见着他动手了，不愿动手的人又开始指指点点。


    “程闻璟，这边的火候好像好一点诶。”


    “哎呀，这个牛舌是不是烤焦了？”


    “我想吃肥牛，再烤两片肥牛嘛。”


    ......


    指挥家要求太多。


    被指挥的人忍无可忍。


    捏着夹子的手一顿，程闻璟抬目看她，面无表情，


    “你来？”


    周窈看了眼平底锅上滋滋冒油的肉，稍微不慎乱飞的油星就有可能溅到她干净洁白的T恤上。


    即使没有洁癖症周窈也受不了，立马婉拒。


    “不了，还是你来。我给你拌调料。”她抱过一旁的调味罐，不敢再瞎指挥了，安静下来等着被投喂。


    等肉烤好了，程闻璟用夹子给她夹到碗里，堆成了一个小山。见都是自己爱吃的，周窈非常满意，搓搓手开始大快朵颐。


    见她吃得开心，程闻璟才开始动筷。


    他其实不太饿，平时饮食也以清淡为主。


    如果不是某人实在馋得很，他一个人吃饭减脂餐就能对付一顿。


    周窈吃的半饱后，才想起问他考察团的事。


    “对了，我听橙橙说闻达也加入了这次我们学院组织的野外考察团，真的假的？”


    程闻璟没有否认，只说：“梁秋盛教授是业内大拿，参与他组织的野外科考项目对闻达集团未来两年新能源领域的投资很有助益。”


    那就是真的。


    周窈自动get他的意思。


    灌了一口凉滋滋的菠萝啤，她问程闻璟：“那你去吗？”


    “你希望我去吗？”程闻璟扬眉反问。


    周窈咬了咬筷子，眼睛转了一圈，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我管你去不去，反正我已经拿到了学生名额了。”


    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低头啊呜一口咬了一块鲜嫩喷香的牛舌。


    “与滨大的校企合作的项目是由林特助负责推进的，他跟团的可能性比较大。”程闻璟道。


    也就是说，他不会去呗。


    也是，他大忙人一个，天天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校企合作这种小项目还劳驾不了他这尊大佛。


    周窈垂下眼皮，捏着筷子使劲戳了戳碗里的酱料。


    她想自己一定吃饱撑不下了，竟然觉得碗里剩下的烤肉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吃完饭，程闻璟送她回家。


    车子泊在楼下，破天荒的，这回程闻璟没直接走，而是跟着她上了楼。


    等电梯的时候，遇到302的租客丰繁。


    丰繁只是人类名字，这位租客的本体是只穷奇。


    他是周窈跟着周长生学成后，亲自从云贵地区带回老楼的第一个租客。


    这只穷奇在老楼住了将近一年就逐渐适应了人类社会的生活，后来择业时，由于生性不羁不喜束缚，他没有选择稳坐办公室的工作，而是去工地搬了半年的砖赚了点钱后自己搞了个物流车队，专跑他熟悉的云贵一带。


    作为周窈帮扶成功的第一单，按理说他是不用再住在老楼的，但工作性质原因，这只穷奇常年在外，一年也回不来几次。为了能在滨海有一个固定的落脚点，他在老楼的租约便一直续着，反正老楼也不缺房间，周窈也乐得多赚一份房租。


    话说回来，算算时间，这次周窈快三个月没见他了。


    他这一身犀利哥的装扮与往常大不相同，以至于周窈第一眼还没敢认。


    倒是他先打了招呼。


    “哟，小房东回来了。”


    周窈听声辨出人，看了他破洞漏风的裤腿，还有上身套着的仿佛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破衬衫，再三确认这一身穿搭不是最近流行的什么潮流。


    “你这是被人抢啦？”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什么其它原因能把一个人折腾成这样。


    “害，车队进山路上遇上了点麻烦。”


    “我连人带车被困了几天，趁着省救援队还没有赶到，我闪现回来取个东西，顺便洗个澡，等会再闪现回去。”穷奇解释。


    周窈：......6


    告别丰繁，回到家。


    刚开门，程小曦就像踩着风火轮的哪吒嗖的一下滑了过来。


    周窈还想着它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就见小ai精准绕过她，一头扎进跟在她身后进门的程闻璟怀中。


    “主人。”


    明明是平静无波的电子音，愣是令人听出了几分黏黏糊糊的味道。


    周窈受不了了。


    “程小曦，收收你那谄媚样儿，能不能有点人工智能的高冷。”


    小ai一板一眼的回答她：“对不起，小曦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换个说法再说一遍。”


    见它开始装傻，周窈怒视程闻璟。


    “你管管它！”


    多大的人了还和人工智能吵架。


    程闻璟失笑。


    没管跟斗鸡似的主仆俩，他打开鞋柜取出自己常穿的拖鞋，低头换上。


    告状无用。


    周窈偷偷瞪了他和小ai，跑去厨房切水果。


    见她背影消失在客厅，程闻璟弯下腰拍了拍小ai的脑袋，


    “不准和姐姐顶嘴。”


    程小曦显示屏上一双弯弧做的眼睛闪了闪，秒变乖巧，


    “知道了，主人。”


    等周窈切好水果出来，程闻璟已经换好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升级程小曦的系统。


    “再升级，她就真成精了。”周窈吐槽。


    现在动不动就能把她气得半死，升级了岂不是要上梁揭瓦？


    她养的是ai，不是熊孩子：）


    “这次升级，给小曦装载了闻达新研发的一款探测系统，目前还没有向市场交付使用，让小曦先试用一下吧。”


    程闻璟解释，并且告诉周窈，


    “如果没有意外，这次野外考察就安排在下个月初，要去半个月左右，你把小曦也带上。”


    还要带程小曦？


    周窈有些嫌弃。


    “你确定带着她不是给我添乱的？”


    程闻璟瞥了她一眼，


    “不要怀疑小曦的能力，她是服务型人工智能，遇到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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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情况可比人有用多了。”


    周窈秉持怀疑的目光看向还在更新数据的程小曦。


    这小ai自从来到老楼，除了帮她收集和筛选网上出现的有关精怪的信息就是扫扫地，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和她斗嘴，向程闻璟通风报信。


    周窈怀疑程闻璟是亲爹自带滤镜，过于吹捧孩子了。


    不过他总不会坑她，带上就带上吧，留在家里还浪费电呢。


    已经是富婆的周窈如是想，不改穷婆本质。


    也让程闻璟说对了。


    第二天刚到多媒体大教室，班长高朗就向她转达学院刚公布的这次野外实习的时间，确实是下个月初，周期是十四天。


    等上午的课上完，周窈给朱厌发了个消息。


    经过装修师傅的三天奋战，1101再次装修完毕，朱厌的状态也稳定了许多，周窈决定等下午的大实验课程结束后提前开溜，带着朱厌去妖怪诊所检查一下。


    但在此之前，周窈先去了一趟妖管局。


    她把得来的酬谢金退了回去，明确表示请他们交还于几个女生的亲属手中。


    接待她的依旧是靳欧阳。


    对于她的这个举动，靳欧阳非常讶异。


    “这是你应得的，为什么拒绝？”


    靳欧阳之前调查过，周窈名下虽然有一桩继承来的老楼，但这个楼没几个租客，就这样还有缴不上房租的、时不时炸房子的，一个月下来用入不敷出形容都有些过于保守。


    而且他了解到周窈还在上学，身边一直没有其他亲人出现，按理说她很需要钱才是。


    那天得知还有酬谢金，她眼睛都在发亮，这可不像假的。


    对此，周窈表示：“我又不是全额退款，酬谢金的百分之五已经被我扣下了哦，这部分足够支付我救她们的报酬啦。”


    靳欧阳更不理解了。


    “既然如此，那一开始又为什么全额收下？”


    周窈讪笑：


    “哈哈这个呀，一夜暴富真的很爽很刺激，我只是想过把瘾，个人小小爱好不过分吧......”


    靳欧阳：......


    退掉酬谢金后，周窈骑着心爱的小电驴赶往妖怪诊所。


    诊所离的也不远，与妖管局隔了两条街，周窈到的时候，朱厌已经提前几分钟到了。


    “小房东。”朱厌先打了招呼。


    然后他对着周窈给的地址仔细比对了一下眼前的门牌号。


    “确定是这里？”


    周窈盯着门牌也看了半天，


    “是吧？”


    毕竟靳欧阳那家伙给的地址，总不能是假的。


    朱厌指着门匾上偌大的蕊姐按摩店五个字，表情一言难尽，


    “小房东，你确定这是正经地方？”


    周窈啧了一声，


    “朱厌，思想要健康，按摩店怎么就不正经了？你不能因为行业一些不合法范例就以偏概全歧视所有按摩店，这是偏见，要改!”


    朱厌还是不信。


    “好好的诊所为什么要挂个按摩店的招牌？”


    对此，周窈解释：


    “人类有两句装逼的话，一个叫大隐隐于市，一个叫高手在民间。”


    “给你们这些特殊种群看病总不能明晃晃挂个妖怪诊所的牌子啊，那不得被当做传播封建迷信给广大群众举报了？至于为什么非得挂个按摩店的门牌，可能人家医生只有这个手艺呢。”


    朱厌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