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向导不只是毛茸茸

    事实证明,走是不可能的。


    小女孩仔细端详过那截断臂后,不止没有放小春离开,反而一脸严肃,邀请她到自己的房间里坐下详谈。


    走之前,小女孩向她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佩拉。”


    “是珍珠的意思吗?”小春说。


    佩拉捧着手臂走在前面,长及小腿的裙摆随着她前进的步伐来回摇摆,“是的,这个名字是父亲帮我起的。”


    “他之所以会用珍珠形容我,是因为他很爱我的母亲。”她说。


    母亲?


    小春还在回味女孩这句话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佩拉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才想起来,请她帮忙:“不好意思,麻烦你把我的锤子带上,我现在腾不出手拿。”


    小春:“……好。”


    虽然答应佩拉在她家做客,但小春清楚自己的定位,她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哪里是客人,明明是被武力胁迫的俘虏。


    不想变成那边的尸体,最好老实听话。


    我听话,我最听话了。


    她嘴里念念有词,手上的动作也不落后,避免左肩受伤加重,她的左手只是虚虚握住手柄的顶端,更多的力压在了惯用的右手上。


    可就算是这样,第一次她也没有把刺锤抬起来。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失败的时候,她貌似听见佩拉笑了。


    小春:“佩拉,你刚才有发出声音吗?”


    “没有,你听错了。”佩拉转过身,依旧面无表情,“不过,你还没好吗?”


    女孩儿有些不耐烦了。


    第一反应是她的锤子有那么重吗?


    小春苦不堪言。


    这个刺锤远不像它外表看起来那般轻巧,小小一个,重量却超过了自己单手所能承受的最高值。


    本来想省力的念头破灭了,小春不得不用上左手,两只手同时使劲才堪堪让刺锤离开地面,保持一段距离的悬着。


    但她的左肩……


    小春止不住抽气,佩拉想装没听见都不行。


    “要换吗?”


    话是这样说,可看她紧紧抱住手臂不乐意撒手的样子,小春苦笑着摆手:“不用了,我们快走吧。”


    早点到地方,她还可以早点休息。


    然而,长廊的长度远不止她视线所及,简单走几步就能走到尽头。


    红毯无限延伸,两侧墙上悬挂的画像也不尽相同。


    年轻的年迈的,男人的女人的,数量不一,相互穿插,但都能从他们的脸上总能找到相似的地方。


    看来这些应该都是家族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奇怪的是,一路看下来,唯独不见有小孩儿的肖像。


    或者说是佩拉的画像。


    这是她的家,为什么家里会没有她的画像?


    小春费力提着她的锤子,犹豫着要不要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佩拉倒不如小春想象中介意,留意到她的视线,表示她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她不想说的自然会避开不作答。


    当然,她不高兴也不会拿小春撒气。


    有了保证,小春才放下心提问:“墙上怎么没有你的画像?”


    “不是吧,你就想问这个,”佩拉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能让小春眉头紧皱,听后不免失笑,“这些丑陋的东西被挂在墙上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意他们。”


    “他们不是你的家人吗?”小春问。


    “家人?”


    佩拉齿间咀嚼过这两个字,再反胃般吐出:“他们可不是我的家人,我可没那个资格跟他们住在一起。”


    小春不明所以:“那你们是按照阶级分开住吗?”


    就跟她之前一样,城堡里除了她和两位陛下,只有一些专门服侍他们的佣人管家才能住在城堡外缘。


    再往下的阶层,尽管存在血缘关系,也被明令禁止在城堡周围徘徊,必须住到相对较远的城郊。


    所以除非有什么庆祝活动,非常隆重的那种,他们才会聚集到一起,再留下过夜。


    不过,佩拉的分开住与她不太相像。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同。


    “阶级是你们人类的说法,我们这里看血脉的纯净度。”佩拉嫣红的嘴唇翕动,回答不带停顿,“能跟他们住在一起的人鱼,必须是纯血,像我这种人鱼和人类□□生下来的孩子,在他们眼中是杂种,是不被允许诞生的。”


    听前面的话,小春还没什么反应,消化良好。


    直到人鱼两个字突兀蹦了出来,小春才意识到,敢情她一直以为是人类的佩拉,原来和自己不是一个品种。


    然后,觉得自己手中这把锤子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关注的重点跑偏了。


    滚滚认命提醒她:【嘤嘤。】


    小春,你在想什么。


    【啊,抱歉,走神了。】小春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重新打起精神,接着佩拉的话继续问:“所以你和你的父母一起生活在这里?”


    听后,佩拉难得回问:“你不惊讶吗?”


    “惊讶什么?”小春没觉得哪里奇怪,不太明白惊讶的点。


    佩拉:“你们人类不看重血统吗?”


    小春想了想,对比了一下这边和现代的情况,“还好吧,我出生的国家其实还挺喜欢混血的,因为混血的小孩最多发色瞳孔颜色有些不同,长得都特别好看。”


    “是啊,”佩拉走到门口停下,看向门框旁的一幅画指给小春看,“我长大以后也没看出来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巴,而且我认为,我比他们更好看。”


    小春依言看向她手指的方向,金色边框框住的四方画纸上,所有的孩子有序坐在层层垒起的高台上,每一层容纳的人数有限,所以他们坐得很拥挤。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一身黑,摆出小大人的架势,个个正襟危坐。


    看起来不像是画像,反倒更像是出席谁的葬礼。


    肃穆的气氛,故作老成的表情。


    再可爱的样貌也会失了活性。


    倒真如佩拉所说,她的相貌在里面足以排在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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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春跟在佩拉身后走进房间,进门后把刺锤放置好,回答:“你很好看,你父母的长相应该也很出色吧!”


    佩拉拉开厚重的窗帘,窗外等候许久的阳光迫不及待涌入室内,她本就纯白的衣裙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姣好的身形一览无余。


    小春不是男人,也有一瞬间晃了神。


    少女的美好在阳光的衬托下无比珍贵,她的父亲也是深知这一点,才会为她取了一个如此贴切的名字。


    想要赋予她无尽的期待。


    而她也不负期望,长成了如此,就是太暴力了。


    想起吊臂男的死状,小春遗憾地摇了摇头。


    佩拉不在意,将手臂放在圆桌上,率先坐下,“坐下吧,我这里没有人类能喝的东西,没法招待你。”


    小春也不意外:“没事,我现在也吃不下东西。”


    明亮的室内,两人相对而坐,画面是独一份的美好,谁也想不到几分钟前横亘在她们之间的是一具尸体。


    柏德温也没想到,会有人比他们先发现污染源。


    尤其这人还死了。


    他嫌恶地翻过尸体的身体,确认他的身份。


    “怎么样?能看出是谁吗?”温斯特有洁癖,离得更远。


    柏德温从尸体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抖开,“虽然头没了,但是他身上带了雇佣协议,上面有他和雇主的名字。”


    温斯特为了看清羊皮纸上的内容,勉强走近几步,却还是被走廊深处吹来的风吹得趔趄,往后退了一步。


    “哎哟,痛死我了。”


    熟悉的痛呼声随之而至。


    温斯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比起关心,他没好气地说:“你们怎么才到?”


    说好的傍晚之前,德鲁他们倒好,硬是拖到现在,已经都第二天早上了。


    天色大亮。


    人要是出事,尸体都凉了。


    想到这儿,温斯特棕色的瞳孔微缩,视线移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简,翻旧账:“我记得柏德温跟你说过,即使把德鲁打昏,也要按时把他带过来。”


    “你是怎么做的?”


    不问还好,一问简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问他,他对我做了什么?”


    德鲁?


    他能做什么?


    对上温斯特的目光,德鲁心虚地挪开了视线,转移话题:“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倒是你们,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靠柏德温。”温斯特见德鲁不肯说实话,索性放弃追问,继续之前手头未完成的事,“刚来这里,就发现了这具尸身不完整的尸体,再然后,你们就到了。”


    “哈哈,那真的好巧。”


    “巧吗?”


    一直低头查看尸体的柏德温微抬下颌,眼神示意他们去看羊皮纸,“这可是我们的老熟人了,小春就是被他掳走的。”


    现在他死了,小春却不见了。


    柏德温站起身,顺着点滴血迹,一路来到他们进来的门边,轻嗅。


    很难想象,他的小向导现在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