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修)

作品:《怎么都在觊觎万人嫌反派?!

    第9章(修)


    警告一番后,楚念声才顺势曲腿,骑坐在连柯玉身上,一手捏住她的颈子,另一手则去摸她的脸。


    倘若是妖祟化人,即便外貌看着再像,脉搏、皮肉也会有细微的差异——


    妖祟的脉搏更重更慢,面部则比真正的人类更为僵硬,摸起来手感也不一样,很像没有半点儿韧性的软皮。


    她粗略摸了下连珂玉的脸。


    没多少肉,也不那么柔软。


    不像邪祟的皮。


    她又按住她的侧颈,试图探一探她的脉搏。


    连珂玉不清楚她在做什么,眼眸中似有茫然。


    “长——”


    “闭嘴!”楚念声一把捂住她的嘴,毕竟她要真是邪祟,很可能用言语蛊惑人心。


    她的手压在嘴上,力气很重,连珂玉却不觉得疼,瞳孔反倒倏然放大些许。


    手……挨着她的嘴了。


    她直勾勾盯着楚念声,嘴微张着,呵出的温热吐息落在掌心上。渐渐地,她感觉到面部肌肉变得越发僵硬。


    楚念声没察觉到她的变化,堪称粗鲁地乱摸着她的脖颈;或是按着她的颈动脉,使劲往下压;又或掐捏着她的颈子,试图扒下一张假皮。


    可没用。


    连珂玉的脉搏跳得很快,并且越来越快,一下接一下地撞着她的指腹。


    不论皮肉还是呼吸,身下人看起来都不像是邪祟。


    并非妖祟直接所化,但还有一种可能。


    楚念声移过视线,紧盯着她的双眸。


    或许是邪祟侵占了她的躯壳。


    这般想着,她松开捂着嘴的手,并作剑指。


    连珂玉从几欲窒息的境地中缓过来,不住低喘着气。


    颈上还残留着被她掐按过的疼痛,连带着耳后的筋脉也在扯着疼。


    可她恍若未觉,只觉得心跳得太快,已到她难以承受的地步。


    或因兴奋,浑身的血液也在四处乱涌,甚至引起了一点不堪的变化。


    好在变化微弱,还不至于让人发现。


    偏在这时,楚念声将手指搭在了她的唇上。


    “是不是妖祟,试一下便知道了。”她冷笑着说了些令人听不懂的话,“要是今天被我揪出来,


    非打得你魂飞魄散不可!”


    下一瞬她就用手抵开连柯玉的唇压在了那柔韧的舌上。


    在来御灵宗之前楚念声便听闻过妖祟附身所招致的灾祸。


    妖祟附身通常会将一缕邪息吹入被附身者的体内。


    解决方法也简单——


    直接用灵力探清邪息在哪儿再震碎即可。


    这般想着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探入连柯玉口中轻一搅


    连柯玉呼吸更急。


    她的唇舌被那温热的手指摩挲搅动着偶尔还会被指关节刮过上颚揉压出发酸的麻意。


    她下意识挣了挣四肢却被灵力紧紧束缚着。


    动弹不得她便只能被迫承受这毫不留情面的磋磨。


    当那缕灵力顺着舌面滑入喉咙直冲她的丹田而去时她终是忍不住轻合齿关扣咬住了那手指。


    手指上袭来一圈微弱的刺痛楚念声顿住更恼:“竟然还敢反击?看我现下就打散你这妖祟邪气!”


    连柯玉此时才模糊明白原委——长姐应是以为她被邪祟附了身。


    但她难以分出多余的心力来思索这件事只是凭着本能含/咬住她的手指。当指腹擦过舌面时她忍不住微微勾起舌尖反过去舔舐着。


    一点口津从唇角溢出连柯玉的喘息更急本就有些嘶哑的嗓音变得更不成形眼神从清明趋于迷离连瞳孔也微微涣散开。


    楚念声终于在此时察觉到不对——但不是发现连柯玉不对劲哪怕这人的面颊已透出艳靡的薄红开始用舌尖有意无意地摩挲、舔//弄起她的手指她也没觉得怪异而是意识到她体内根本没有邪祟气息。


    不对啊。


    既不是妖祟化成的也没被邪祟缠身。


    那她是……


    楚念声难得怔愕一瞬就连手指翻搅的速度都慢了些。


    夜色渐浓借着月晖连柯玉得以看清她的神情。


    眉眼总压着倨傲无论瞧谁都不大上心。


    与几年前在楚家所见别无二致。


    她仍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的光景。


    那日正逢楚家设宴她随爹娘赴宴。


    大宴热闹府里府外的人都像是被抽打的陀螺一样连


    轴转。


    仅有她无处可去,待在荷塘边发怔。


    一枚青果从斜里飞来,直直打中她的脑袋。


    她偏头望过去,远远瞧见楚念声站在不远处,一手懒洋洋地抛着青果。


    “你是在哪儿当差的丫鬟,何时进府的?”她问,“以前没见过。”


    她盯她许久,心想这人的记性实在太差。


    这并非是她俩第一次见面,分明一年前,她们还在这荷塘上见过——那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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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家里人来楚府参加祭典,夜里她那养弟驱使她去摘莲蓬,她不小心撞着楚念声的小舟,惊着了她,被她一把捞上岸,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骂了她。


    可也给她丢了帕子和衣裳,让她擦干净身上的泥,又用那莲蓬打晕了她的养弟。


    最终她慢吞吞站起,态度说不上好坏:“并非奴仆。”


    没有过多解释——那时她对这位本家长姐还没多少确切的好感,至多因为她教训养弟的事而心存几分感激。


    不像旁人那样揪着她的出身问个不停,楚念声并不关心她到底是谁,只将手里的伞丢给她:“管你是谁,正好缺个打伞的人,既然有闲心在这儿傻站着,那就陪我出去置办些东西。”


    她就这么糊里糊涂陪着她出了楚府。


    剩下的便是些断断续续的零散记忆——


    喧嚣的叫卖声。


    总是歪来倒去的伞。


    楚念声带着她在炎炎夏日里奔走,白亮亮的日光与热浪裹缠着,刺得人眼睛发胀。


    被她强塞进她手里的糖人,顺着掌侧往下滴落的黏腻糖汁。


    冷到冻牙的冰糖水,凉气直往肺腑里沁。


    再是松软杂乱的草地。


    楚念声用竹条编成蜻蜓网,举得很高、很高。


    蛛网被风吹得晃荡,扑向乱飞的蜻蜓。


    稻草呼啦啦地晃着,她站在坎边,看见那位素来瞧谁都没个好脸色的长姐在跑、在跳,笑声也高,惊雀似的回荡在山林间。


    或是受她影响,她竟也感觉到在府中从未有过的,难得的畅快与自在。


    ……


    过往的零碎记忆在脑中一闪而过,连柯玉的视线逐渐聚焦。


    再度看向眼前人时,她又想起方才楚念声来找她。


    虽然早前就听闻她也会来御灵宗,但突来的重逢还是令人猝不及防,她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等待她提起那日的炎热、融掉的糖人、轻盈蜻蜓、那把最终也没派上用场的伞……


    不论提起什么都好。


    又或不顾其他,揶揄一番她当日掉入荷塘,裹了满身泥的不堪模样。


    但没有。


    她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未曾提起。


    楚念声看她的眼神陌生至极,语气也与和旁人说话时无异。


    她问:“你就是连珂玉?”


    又忘了她一回。


    原来那日也如蜻蜓般疏忽而过,了无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