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回 能豁得出去

作品:《奸佞妻

    两个女子目目相觑,对许宛支的招数不大放心。


    叫小楠的女子略微皱眉,“往身上抹屎啊?”


    “总比被糟蹋了强吧?”许宛也知道很恶心,但眼前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


    另一个叫玲玲的姑娘咬咬牙,“我抹,我抹。”


    小楠考虑半晌,“那我往身上描红点吧。”


    “描红点被戳穿的概率大。”许宛委婉提醒,这时候就比谁更能豁得出去。


    许宛不仅很快与她们俩熟悉起来,还和“街坊四邻”联系起感情。


    这里几乎全是莫名“失踪”的良家女,已对获救不抱任何希望。


    许宛谎称自己叫小艳,是马凌志马知县的远房侄女。


    众人听到马凌志的名字,先是一阵激动,后又无比叹息。


    马凌志是少有的好官,但谁都知道他势孤力薄,无法与强大的恶人相抗衡。


    “我失踪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马知县耳朵里,他无论如何都会来救我。到时候也定会把大家一并救出去!”


    许宛开始为众人打气,让大家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连马知县的侄女都敢绑来,他们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隔壁小黑屋里的一个女子仰天长叹。


    另一间小黑屋里的女子已开始描眉化妆,“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明天动手折磨你们以后,你们的逃生欲就不会这么强烈了。”


    原来许宛她们第一天没人理,是要给她们断水断饭,第二日再教训时,她们便会听话一点。


    自傍晚起就见到众女子被带出小黑屋,去往前面灯红酒绿的楼阁里。


    喝酒划拳的嘈杂声,吹拉弹唱的靡靡之音,不断充斥着许宛的耳膜。


    前院飘来的酒肉香,让饥肠辘辘的三人直咽口水。


    许宛从袖袋里掏出最后两块烧饼,分给小楠和玲玲一起吃。


    与此同时,偷偷潜进来的宋绩,也找到许宛所处的位置。


    见许宛暂无危险,方在里面各处排查,以便给左珩他们提供更详细的内情。


    次日一早,众女子才刚刚回来休息,许宛三人已被人带出小黑屋。


    这里几乎没有女性,从打杂到主事全为男子,仅有两三个类似老鸨角色的中年妇人。


    小楠和玲玲被几道鞭响吓破了胆,未等“教导”已开始抽抽泣泣。


    许宛同样被吓个好歹,他们压根没把岩疆女子当人对待。


    “什么味儿?这么臭呢?”一个瘦高瘦高的男子在三人身上嗅了嗅。


    玲玲立马解释道:“我因生不出儿子,被夫家打得总控制不住拉屎。”


    许宛顿时对玲玲刮目相看,这理由比她昨儿想得还有分量。


    一个妇人直接扒开玲玲的下裳,不一时连呕带吐跑向一边。


    “谁把她绑来的,赔死了!要她有什么用?”几人互相推诿起责任,对玲玲鄙夷透顶。


    “这个呢?”另一胖乎乎的男子抓住小楠。


    小楠哆哆嗦嗦抬起头,“那小黑屋太潮湿,我起了一身疹子。”


    胖男子赶快松开小楠,“这,这病传染不?”


    那妇人重新凑上来,仔细瞧瞧小楠,拿唾沫在红点上使劲搓了搓,红点果然掉下去。


    许宛心里“咯噔”一下,小楠在劫难逃。


    “她装的,还敢在这耍心眼,你们几个赶紧给她上一课。”妇人一声令下,小楠被拖到不远处的房间里。


    玲玲下意识捂住耳朵,不敢听到任何哀嚎的声音。


    几人最后走到许宛面前,“多余的话就不废了,你既进到这里,就好好遵守这里的规矩。”


    “那是自然,我没必要跟大爷们对着干,保命最重要。”


    “你有这个觉悟很不错。”


    许宛看出那个留两撇小胡子的是这里的主事,便款款走到他跟前,“请大爷宽限我三天。”


    “怎么?”


    “月事。”许宛瞅了瞅身后妇人,示意她可随时来检查自己。


    “在这里月事不算个事。”主事极其不耐烦,“你最好认命。”


    “三日后,我先伺候大爷。”许宛附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连她自己都恶心的话。


    那小胡子果然吃这一套,脸上露出期待神态,“你可不要蒙我。”


    “我蒙大爷,不过多活三日而已,你吃什么亏呢?”许宛心提到嗓子眼,发现狐媚子确实需要天赋,她装这一会儿已忍不住反胃。


    就这样玲玲和许宛被带下去做杂活,打扫楼阁房间,帮忙洗衣做饭。


    许宛很快搞清楚这暗窑的规模,哪处是秘密通道,哪里有私藏的武器。


    又在与众姐妹交谈中得知,那小胡子叫丁侠,是边军里的一个小头目,替田大齐掌管这座暗窑。


    她们要面对的基本上都是边军将士,听说将士们得不到应有的月钱,就按差价到这里补偿。


    许宛越听越气愤,田大齐就该被五马分尸。


    宋绩从暗窑里潜出来时,左珩已携带岩疆能召集的所有厂卫蹲守在外,其中也包括马凌志。


    宋绩将里面情况细致地复述一番,“厂公,就三天,援兵不到我们也得闯,许姑娘等不得。”


    左珩没应声,要来宋绩画好的粗略图,开始排兵布阵。


    “不仅援兵得到,还得把田大齐引来。”左珩做着最后的盘算。


    马凌志突然跳出来,“这好办,我独自闯暗窑,管他们要侄女,非要田大齐给我一个说法。”


    “以身做饵?”左珩侧眸问话。


    “这群臭鱼烂虾真敢杀我,也得想一想,没有田大齐首肯,他们不会轻举妄动。”马凌志已抱必死的决心。


    左珩被马凌志的决绝所折服,“那就把我也加上。”


    “厂公这是什么意思?”马凌志没料到左珩也要去。


    “让田大齐知道我来查他,他不除掉我,我必押他回京。”


    以身做饵,他左珩的名头比马凌志更管用。


    宋绩果断拒绝,“你们都疯啦,田大齐不来,我们还有把握捣毁暗窑。田大齐带着人马过来,我们哪还有胜算?”


    “田大齐不入局,捣毁暗窑也拿他没辙。”左珩要一网打尽,不能给田大齐任何缓冲空间。


    “秦远还没回来,万一三日后援兵没赶来呢?”


    “只能赌,而且必须赢!”左珩志在必得,他不能让许宛白白冒这次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