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追兵
作品:《垫脚石但登基》 除了笼络人才的需求,其次,队伍中皆是妇孺老幼病残,拖着这只队伍前进,只会给她们带来危险,最好的方式便是尽快离开。如果符柳成为了她的人,那就可以减少这样的危险,直接领路缩短回程的时间了。而她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个承诺……
酉时是他们定好傍晚再次出发的时间,如果符柳不同意……那就只能绑架一个认路的奴隶分道扬镳了。
天色逐渐西斜,众人都已昏睡过去,队伍中有遍体鳞伤的女人抱着孩子,为了安慰襁褓中的孩子在哼唱儿歌,歌声飘散在风声中。她听着莫名想到了自己的乳母,秦兆玉暗想,原来全天下哄孩子的歌声都那么像。
秦昭玉正欲休憩一会儿,抬头看到了刚被抓进羊圈时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她竟然也跑了出来!她仍是一副瘦小的模样,可秦兆玉却感到她不同了。
小姑娘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手掌在自己胸前拍了一下。秦兆玉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胸前溅有血迹。
秦兆玉陡然明白了什么,四周环视了一下,果然并未见到其余几个欺辱她的小男孩的踪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意味,秦兆玉暗暗嗤笑了一句,笑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不好的记忆猛然回闪,她的脑中掠过了她第一次杀人的片段。
这事想来也是好笑,那时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取到的饭菜不是馊了就是坏了,可为了活着,他们还是吃得很干净。她那时还算是个好姐姐,自认为是个姐姐,常常将饭都让给秦度,自己只留一点点泡水充饥。
秦度也还是个好弟弟,他看不过去,直接骂了来扔饭的人,那人本就不愿意伺候他们,气怒之下竟然敢直接殴打当朝的皇帝来。秦度年幼,自然打不过,头发被那人揪着就在院子里拳打脚踢,许多宫人都站在一旁看热闹。说笑着对方会不会把皇帝打死……
当她看到秦度被摁在院子地砖上用脚踹,在他身上撒尿的时候,她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理智。过往被教授过的一切规则秩序,所谓仁义礼智信,所谓十几年的公主教养,天家风范,统统溃散为狗屁,她推开所有人,拎着一块转头便冲了上去……
所有人都嗤笑着看着她,毕竟她之前虽学过武,可却天生怕血……
秦兆玉至今都记得砖头拍向头骨时的撞击声,头骨碎裂的清脆声音、以及第一次看到鲜血飞溅的画面。她拍了很多下,生怕对方没有死。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再后来事情败露,她被群臣斥责暴虐无道,草菅人命,要将她贬为庶人终身幽禁于道观,最后秦度以死威胁,他们又斩杀了她的乳母作为惩罚……
她知道,他们不只是在惩罚她,更是在借机清除母亲留给皇室的势力!
自此她便明白了,只有和人,才能讲人的规则道理;生活在畜牲窝里,就不要想着和它们讲道理;她也明白了,原来死亡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他们的生命都在别人的手上掌握着,比那猪狗还更加不堪,寺人很轻易就能死掉,同样她也很容易就会死掉。
正如那符柳的姐姐,即使才华横溢,勤政为民,那又如何?一招不慎,便丧命于政治斗争中,清白仁义,皆埋没于尘土之下,何人在意!只有将权力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符柳想要报仇,她又如何不想!
至于秦度,他们曾经明明那么好,相依为命,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漫漫长夜,可又是何时走散的呢?秦兆玉已经想不起来了,可那已经不重要了,自秦度谋杀她开始,设计车裂御琴之后,他们注定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唯有一人死去,才能真正解脱……
她从前是为了复兴梁国皇室,为了秦度而活着……他们都不要她了,但她不能不要自己!相反,她更要活着,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王侯将相,尚言宁有种乎!可她们女人,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却生来就被排除在权力之外,被压抑所有情欲,做一把刀,做一把剑,做一个贤妻,做一个良母,做着男人背后的女人,就是从未做过自己!可她们不是男人炫耀和发泄的工具!她们也有自己的理想,事业、政治抱负!
她的错误就是在还未得到权力的时候,就把拯救这万里河山的使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忘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做那救世之主!她不要再做那被驱驰的棋子,而这只有一个方法才能办到,那就是掌握权力!
秦兆玉望望暗处跟随的问海伴书两人,紧绷的眉宇中缓和了几分,幸好,她还有她们。
到了酉时傍晚行军的时候,秦兆玉和符柳并排走着,“你想好了吗?如果你答应了我,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待遇,在我这里,你可以最大程度发挥你的才华,到那时,你可以亲自出征,剿杀他们……为你的姐姐报仇!”
“只需要三年?”
“只需要三年!”
符柳思索了一下午,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姓甚名谁,不知道这个人的过往背景,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要做什么?可对方承诺的又如此诚恳,在她许诺的时候,她看到了她姐姐的模样,一种所谓领导者的魅力,无缘无故她就是会相信对方能够做到她的承诺!仅凭借着她目前的能力以及身后的这些''残兵败将'',逃跑已是幸事,报仇更是遥遥无期……那么,为何不尝试一把呢?
死了算作解脱,赢了那就是此生无憾!
“好!我答应你!”
得了一员新将,秦兆玉有些兴奋,起码不用想绑架的事情了,她开怀道:“得符柳者,如得至宝啊!”
符柳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顿时也安定了许多。
“我姓秦字宁瑕,你叫我宁瑕就好了。”秦兆玉愣了一下,宁瑕是幼时母亲给她起的字,很少有人这么称呼她。时日一长,她便也有些模糊了。如今脱口而出念了出来,却别有几分意味。兆玉本是美玉的意思,可偏偏给她起了个宁瑕的字,母亲,你是否是在告诉我,完人难为,大成若缺?可皇宫中生长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是一块白玉啊……
正说话间,在队伍垫底观察的徐愁海急匆匆靠近低声道,“伴书听出声音有异,恐怕追兵已经在不远处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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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我们速速离开此地!”秦兆玉提议道。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他们!”符柳这说话声音有些大,身后有奴隶听到了,连忙上前将他们围住。
秦兆玉还没说话,一旁跛脚的老头便苦着脸道:“等等,是不是追兵赶到了?你们不能离开啊!你们不能丢下我们呀?符柳,姑娘,你们是好人,又有能力,既然如此,那你们好人做到底,把我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走呗!如果你们死了,那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啊,对啊,姑娘,你看我们老弱病残,多可怜啊!您好人有好报,救救我们……!”
“对啊,对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现在这里先感谢姑娘了!快点,阿吉,跪下求求姐姐!”说着,干枯瘦弱的妇人摁着一个年幼瘦骨嶙峋的孩子跪在秦兆玉的膝前,一双乌黑的双瞳直直地望向她。
一路上,秦兆玉和徐愁海虽说话不多,但献策出力,看得出武功高强,就连向来独当一面的符柳也时常会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的不一般。如今还未脱离危险,两人却要脱离队伍,众人心中惶惶,自是不愿。
符柳看着秦兆玉没有吭声,显然心中也有相同的想法。
牧犬的吠叫随着风声袭来,地面沙土在有规律的震动,他们都知道那是追兵的前奏,听着声音气势汹汹。他们这手无寸铁,保护自己已是不易,更不用说保护这些奴隶了。顺手的事情就算了,可若让他们去牺牲自己,那不可能!
徐愁海冷声道,“各位,我们并不顺路。同样,我们也没有护送你们的义务,就此别过,各奔东西已是最好结果了,还请莫要强求!”
他说罢便要拉着秦兆玉离开,谁知那孩子却抱着秦兆玉的腿哇哇大哭又不肯松手,刚刚发声的众人看见了不愿意了,纷纷开口指责。
“姑娘,丫头!我们求求你了,看在我们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就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走吧!”
“是啊,是啊,小姑娘,江湖里没有你这么做事的!你今天必须把我们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就看在这些孩子的份上,帮他们一把又如何?”
“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二三十人围绕在秦徐两人身旁,将两人堵得严严实实的,一副生怕他们跑了的模样。秦兆玉环视四周围绕在膝头的羔羊般软弱恳求的目光,心头涌出一股厌恶。秦兆玉转身握住符柳的手,笑了一下,眼神真诚坚毅,“符柳,你怎可如此想我?我本就打算带所有人离开啊!梁人从不会抛下自己的同胞!”
符柳和徐愁海都有些惊讶,符柳道:“真的吗?”
秦兆玉假装生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如此想我,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梁国的百姓,自是要互相帮助的。”
徐愁海拧眉拽住秦兆玉的手腕,焦急道:“你冷静一下,保全我们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秦兆玉按住他的手,冲着奴隶们道,“我会帮助你们逃走!前提是你们都要听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