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案二

作品:《归途

    “莫姨娘,你是不是有一位姐妹呀?”陈挽现下也没有了辙,拉过一张椅子,就坐在她面前闲聊。


    此刻莫姨娘被绑坐在凳子上,脸上时不时泛着泪水,梨花带泪,加之那一身白色素服,当真让人见了心生疼惜和柔怜,陈挽是知晓了什么叫要想俏一身孝。


    她自顾自悲伤情绪,别的是一句话不说,陈挽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既然一个人偷摸去给李大人烧香,想必是对李大人有感情吧,如果是,又为何和府上其他人约会?”


    女子抿唇没有开口,却是止住了哭声。


    陈挽不会用刑逼人开口,她也不是审问官,只会验尸,仍就自顾自呢喃自语,“那日在仙鹤寺,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相携而步于寺中,想来那是你的双胞胎姐妹,你从李府出来了,我相信你姐妹不会丢下你不管,若是晚上你不回去,她想必也会着急。”


    陈挽自言自语时,眼眸一直紧盯着她的神情,终于在谈到她的姐妹时,眼眸有一丝不同,挂念一个人的情绪是很难掩盖的。


    “我又想着,你这次出来有同你姐妹知会一声了吗?”陈挽蹲下身子,撩开她的裙角,这是天生的跛脚,起初以为只是受伤,想着能不能让郎中帮忙治疗,没想到是天生的残疾,她也无能为力。


    那女子收脚,对她这贸然的行为胆战心惊,而后颓然低头。


    “莫姑娘,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陈挽意识到自己的冒昧,今日的谈话也该结束了,转身离去。


    那守卫掩门,上锁。


    回到房内,顾淮澜椅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眼眸落到陈挽身上,见她一进门就拿起那茶壶往嘴里灌,几滴茶顺着她下颌淌进衣领里面,动作豪迈爽快,“审问得如何。”


    “静候蛇出洞。”陈挽简而言之。


    顾淮澜合上书籍,跟她说道,“莫姨娘,原名莫纯香,你提过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妹,那是她的妹妹莫菱香,两人在十年前出现在风涅楼,五年前,莫纯香被李达大人赎了身,随后,莫菱香就被另一个大人赎身,至于是谁,至于是个谜。”


    陈挽:“那便询问云老板不就行了?”


    顾淮澜:“云老板是四年前才成为凤涅楼的老板。”


    陈挽:“你能查到他们的身世吗?”


    顾淮澜:“我正着手让人调查。”


    陈挽:“哦,那睡了吧,折腾一天确实累了。”比她上班还累,查案的这些日子,她都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瘦了一大圈。


    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洗漱之后,鞋子一脱,被子一拉蒙过头,她腿一横,夹着被子就陷入梦乡。


    顾淮澜无声长叹,不知从何开始,自己默认就成为了那个睡地板的人,小心翼翼熄了那油灯,隔着那床帘,他瞩目良久,也躺回了自己的床铺上。


    翌日,天刚蒙蒙亮,蛇就已经出洞,钻到另一个洞口了。


    她妹妹效率还是很快的,不过一晚上就找了过来,陈挽披了间披风,随意洗漱就去了那柴房。


    两姐妹被分开关押,陈挽径直走入关押着莫菱香的房间。


    顾淮澜在府上布上了天罗地网,他又让人放了消息,结果当晚她就找了过来,姐姐没被救出来,反而被拿下了。


    “你很疼爱你的姐姐,但我现在要做一件事,或许要得罪了。”她手直接挑开她的后衣裳,又去将她的裙角掀开,显然也没有发现有针孔的位置。


    莫菱香立刻就知晓了她在做什么,诧异的看着她。


    身旁狗灵将从她身上搜查出的绿瓶子递交她,里面装着一颗黑色的药丸,“这是什么?”


    她的表现和莫纯香异曲同工,闭口不谈。


    陈挽则是随意吩咐了一句,“那如此,狗灵,这拿去扔了吧。”


    话语只是刚刚落下,那莫菱香就功亏一篑,迅速出声,“夫人请手下留情,这解药还代转交给我姐姐服下。”


    陈挽扬起淡淡笑意,就等着她送解药过来,昨天在检查那莫纯香的双脚时,她看到了,看到了脚踝处的针孔伤口,“解药,好,但是你应该告知我真相。”


    “夫人刚才也给我检查了,想必也是在探我身上有没有那些针孔。”莫菱香直来直语,陈挽就喜欢这样的聊天模式。


    “没错,但我好奇,为何莫纯香身上的伤口小而淡,不仔细看还真的观察不出来。”


    她视线来来回回打量着陈挽,知晓此人略懂医术,实话实说,“这解药是一天一服,需要终身服用,所以你自然是难以探出我姐姐身上的针孔,若你现在去探,就可以看见了那伤口渐深。”


    “你从何得到的解药?”药瓶在手中把玩着,陈挽就是要好好审问一番。


    “从何得知,因为这是我研制出的解药呀!”她道,脸上扬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是你研制的!”陈挽脑海中竟然下意识蹦出了一句,“好厉害呀!”


    狗灵,莫菱香两人看着她,一丝的恍惚,震惊,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挽清了清嗓子,缓那一丝尴尬,“那你为何就这样承认了,你就相信我一定会给解药让你姐姐服下。”


    莫菱香柔柔的眼眸看着她,被她各种各样的反应给吸引了,不禁出口而夸,“你真的很可爱,我是第一次见你那么特别的人。”


    “谢谢夸奖!”陈挽大大方方领下,笑容明媚春风。


    “你将解药送过去,你想要问的话我都告诉你。”莫菱香语气柔和了很多,眼看时辰快要到了,出声叮咛。


    陈挽将解药送过去,顺便看了看,她的身上真的出现了三个针孔。


    她没耽误,还有很多疑点需要提问,喂完了解药就折返而回。


    她让狗灵去拿了张椅子过来,杏花又拿着点心蹲在她面前,“你想吃什么,我喂你,绳子就不解开了,我怕你逃跑。”


    这女孩是个急性子。


    陈挽也坐在对面吃着果茶点心,边吃边审问,“五年前,你姐姐被赎身,那你呢,你去了何处?”


    莫菱香:“我被一位官员赎身,去帮他办事了,就是研制这毒药和解药。”


    陈挽:“那你从小就是学医的?”


    “嗯。”她点头。


    还算是半个同行,陈挽又问,“你们那日为何去仙鹤寺?”


    “你确定要听这一段吗?”


    陈挽眉头一拧,心中顿觉不对。


    “五年前,李达仕途不顺,去了仙鹤寺寻高僧算卦,那僧人被李大人邀请入了李府,那僧人就算了一卦,说是我姐姐的八字正好给李大人冲喜,就这样,不顾我姐姐和别人定亲的情况下,让人暗中杀了我姐姐的未婚夫,随后就一顶娇子将我姐姐给抬了进去。”


    “所以,你也让人杀了李达?”


    莫菱香讽意十足,“李达不过是自杀的,但他身上的毒确实是我姐姐下的,我姐姐挺傻的,竟然也爱上了他,爱恨相交,挺受人折磨的。”


    陈挽:“李夫人说你们样样都懂,琴棋书画,管家治理,可是你们十年前就入了那凤涅楼,按道理,酒楼是不会教这些东西的,我很好奇你们的真实身份。”


    莫菱香的眼眶泛红,紧着落下两滴泪,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秀气的瓜子脸,脸精致小巧。


    “平南莫家,十年前因为贪污被满门抄斩。”


    门开,顾淮澜踏入屋内,身上那悬挂着的香囊散着淡淡的挂花香,桂花是院子中采摘下来的。


    陈挽继续审问,“我有些好奇,作为罪臣之女,你们是被谁救下的。”


    莫菱香眼眸暗淡,陈挽又道,“还有酒楼那些女子,你为何要下药害他们?”


    “我研制的毒药总需要进行尝试吧!”


    陈挽不觉得她可怜了,拿人试药,丧心病狂。


    顾淮澜道,“平南莫家,十年前,莫家贪污了朝廷拨款平南的赈灾钱财,江御史奉命前去抄家,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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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被他救下了,你可知,当年这事证据确凿,你们如今是罪臣之女的事情板上钉钉,不存在冤屈。”


    “但我想应该让你知晓一件事,以你父亲当时的职位,一个人是吞不下这笔赈灾的巨款,所以抄你莫家的江家,就是同伙,只不过这同伙的锅全被你父亲一人承包了。”


    莫菱香整个人被打击,绝望透彻全身,她一个人呆滞的坐在椅子上。


    一直以来,她以为家中是蒙受冤屈,想不到真的是贪污了,抬头,“顾大人,我凭什么相信你口中的就是实话。”


    “待你入了大理寺牢狱,证据会给你看。”顾淮澜嗓音冷淡,“对了,那仙鹤寺有一位忽然暴毙的高僧,可是你所为?”


    “是我,什么狗屁高僧?算一算八字就决定了我姐姐的一生,让他死不足惜,这单我值了。”


    .......


    陈挽追上顾淮澜的步伐,“这是你查出的事情,不是瞎编的。”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讲故事的本领。”顾淮澜牵着她的手,陈挽很快挣脱,“给她一些思考的时间,李达的死和王意宴脱不了干系,我们需要她的帮助。”


    “为什么?你就笃定她能帮助我们。”


    “因为收养她的,是江御史的儿子江宗远。”


    被满门抄斩的仇人收养,即使是皇帝的命令,即使是他们真的贪污了,况且仇人还是和自己同流合污的,这打击确实是很大的。


    陈挽深吸一口气,“可是就算这是他们的恩怨,王意宴又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以后告知你,这朝廷的水深着呢,你最好不要知晓,免得惹祸上身。”


    陈挽自知是看过一些古代剧,也自知一些套路,现下拉住他的衣袖,垫起脚尖,凑到他耳畔,“该不会是皇子夺嫡吧!”她知晓朝中未选太子,五名皇子都虎视眈眈,那肯定是要拉拢官员,互相背刺。


    湿热的气息打在耳畔,顾淮澜心里一颤,面上平静,“这就是你编故事的功底?”


    陈挽觉得有些没劲,甩着胳膊往前走,脖子后领被他一拉,整个人撞入他怀中,她反手紧扣着他的手腕,带着怒气嚷叫,“顾淮澜,你放开我,你手冷。”


    一股寒颤从脖颈侵袭,她下意识缩了缩脖颈,谁料那双手扣紧在脖颈后。


    随之而来是他顶在自己脑袋上的下巴,以及威胁,“这些话以后别说了,这些事情以后也不要过问了。”


    借着威胁拥抱自己,吃自己的豆腐,占自己的便宜,陈挽努嘴,她才不稀罕,拿命去玩的游戏,她才不要参与。


    “听到了吗?”他加重了力度。


    “你先放手。”陈挽一向是吃软不吃硬,此时她很讨厌顾淮澜这种打着威胁为自己好的语气。


    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我问你听到了吗?”


    陈挽抬起左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脚上,吃痛的顾淮澜手一松,陈挽瞅准了这个时机扣住他的手腕往后一压,身子一转,一手扣着他的手腕,另外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我不聋,我听到了,但是顾淮澜,你那副说话的语气我觉得听起来不舒服。”


    顾淮澜哼一声,脚朝后一勾,将她反踢,又将她一拉一带,很快,陈挽双手就被反手扣住,他摘下系在头上的发带,在她手腕上系了一个结。


    “要想改变别人对你说话的语气,就要用实力说话。”他站定陈挽前面,居高临下,见她生气的摸鱼,鼓着腮帮子,倒是可爱极了,像是三岁小孩抢不到糖吃的恼羞成怒。


    “你说得对,但以后这件事就不要提起了,只管查案,朝廷之事本就不能多议论。”他放柔了语气,转身离去。


    陈挽咬牙,就看见不远处的杏花小跑上前,帮着她结那带子,“夫人,你又怎么惹姑爷了呀?”


    “杏花,你应该问他是怎么惹我了,我是弱势群体,武功打不过他,还寄人篱下。”陈挽怒火攻心,心中咒骂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