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预选赛现场，青学作为一号种子选手，不需要参加第一轮比赛，这给了夏夏充足的时间调试设备。


    前世这时，人类还用着古老的翻盖手机，无线网的概念刚刚兴起，哪像现在。


    也有赖于直播，网球部除了学校提供的资金和五条悟这种冤大头的赞助外，也有相对稳定的盈利项目，用于支持网球部的各项设施和活动、添加新的设备——青学现在还没有室内场呢。


    直播一开通，本来就关注着青学的人涌了进来，夏夏看了眼人数，差不多一百多个人。


    不算多也不算少。


    【哇！今年的学院赛正式开始了！各个学校都开了直播，感觉好有氛围感啊hhh】


    【颜粉报到！期待手冢前辈的比赛QvQ】


    【手冢前辈出场率太少了，但是每次出场都让我狂舔，真的好有feel！】


    前世，越前龙马的履历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球迷们提过，越前龙马在加入青学的这一年，和手冢国光、不二周助形成了青学单打三巨头，最终一步一步地将青学送上了全国大赛冠军的宝座。


    而现在谁都不会想到，年年止步于关东大赛的青学，今年会取得怎样的荣耀。


    【哎？这位是……？今年负责直播的是女孩子了吗？】


    【不知道今年我们青学能打到什么地方QAQ去年全国大赛都没进，输的时候哭死了】


    【今年应该还好？原来国二的学长们都国三了，今年据说还进来一个天才少年。】


    【一个人也改变不了局势，整体来说我们的综合实力下降了】


    【不要这个时候唱衰！我相信他们！】


    【我想不到有战胜王者立海大的可能性。】


    夏夏没有和弹幕争辩——事实胜于雄辩，她知道手冢国光会带着青学的人，给所有人上一节课。


    不过看到立海大会输，夏夏也心情复杂了一下。


    前世她到最后和幸村精市他们也是很好的朋友，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希望谁输是不可能的，但是冠军只有一个。


    她叹了口气，扯出了一抹笑容，冲着不远处登记入场的手冢国光等人挥了挥手：“部长，这边！”


    .


    出乎意料地，青学的第一场比赛，竟然让越前龙马上了双打。


    直播间里的人对越前龙马没什么了解，居然还有人觉得很合理。


    【很合理的安排，越前第一次参加正式赛，万一紧张影响发挥就不好了。双打还有个队友能带一带他。】


    【+1，越前虽然打败了乾前辈，但是谁知道他发挥稳不稳定？】


    【桃城武也是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吧？都是新成为正选的人，龙崎教练是想看看他们的首秀情况吧！】


    夏夏无言以对。


    越前龙马的双打水平只能用“烂”来形容，对她来说可以说是从接触网球开始第一次碰到的滑铁卢，愣是磨合了快半年，两人才勉强有模有样地配合了起来。


    除她以外，越前龙马还和手冢国光配过一次，两人还不知死活地跑去打大满贯，愣是打成了搞笑艺人，连上了一个月的热搜，把手冢国光牵连成了网球搞笑艺人之一。


    比赛场上，夏夏站在视野最好的地方为网友们直播着赛事，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网友们互动着。


    观众席人不算少，毕竟青学是一号种子，谁都想来探测一下情报。


    远远地，越前龙马给了她一个眼神。


    夏夏：“？”


    什么意思？


    越前龙马来打双打，夏夏猜到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在试图尽量不打扰青学其他人的成长，前世如何发展，这一世就如何发展。


    可是他现在为什么表情古怪，活像是第一次遇到玉林？


    夏夏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玉林身上。


    这是一对双胞胎，身形魁梧，一点都不像是国中生。


    夏夏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比赛在越前龙马只使用右手、控制着实力，且有意让桃城武多发挥的情况下，进入了胶着的拉锯战。


    【？第一场比赛就打得那么艰难？是对手太强了还是青学新一代太菜啊？】


    【玉林这两人太强，肉眼看至少有海棠的水准。单打桃城没问题，双打的话……他和越前没默契，对面却是双胞胎，危了。】


    【这两人我之前都没听过，天，要出黑马？】


    ……


    场上，越前龙马一个扣杀，结束了这场比赛。


    一次完美的控分。


    夏夏本来想按照弹幕的要求，去采访一下越前龙马和桃城武，问一下他们对于比赛的想法的，却见弹幕突然疯了一样刷屏了起来。


    【？？？？你们看左上角！！】


    【？？？？】


    【卧槽？】


    【卧槽！五条悟！是五条悟！还有夏油杰！！！】


    【真的是他们？？？我看了好几遍，真的是！！】


    【？？？？】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夏遥遥地和两个人行怪对上了视线。


    两人挺有分寸，不知道在哪就发现了她在直播，并没有过来的打算，而是低头和龙崎教练说了些什么，龙崎教练脸色变了一瞬。


    她看向对面的玉林，似有不忍地和夏油杰交谈，最终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怎么了怎么了？他们在说什么？能不能凑近一点！】


    【快凑近一点，别让我跪下来求你。天啊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我居然能看到活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我的次元壁裂了！】


    【啊啊啊啊啊啊让我看看五条悟的脸也可以啊！！！他的脸比他本人还能打！！！】


    【？不要把我们的目的说得那么直白】


    夏夏愣是等五条悟和夏油杰暂时离开了，才回到了青学大部队。


    她满足了直播间的疑问，问连汗都没出的、刚“苦战”结束的越前龙马：“他们和龙崎教练说什么了？”


    “有咒灵。”越前龙马道。


    “在哪？”


    越前龙马示意她去看对面从五条悟和夏油杰出现起，就脸色苍白站立不稳的双胞胎——就是刚刚在赛场上给桃城武造成了极大压力的那对儿：“他们俩。”


    普通人一般来讲是看不到咒灵的，除非出现以下特殊情况：


    1、人类受到咒灵的威胁，即将死亡前；


    2、在特殊的结界内；


    3、使用特殊咒具；


    4、人本身有特殊的能力。


    然而，这个理论知识仅限于前世。


    这一世的咒灵不知为何点了“思想”和“可见性”两个天赋，天生能以各种形态出现：或动物，或人类，且人类形态很难用肉眼分辨，只有咒术师才能作出判断。


    乾贞治翻动笔记的声音在直播间里响起，他道：“中村野、中村太，双胞胎，来自二叶婴儿院。小时候便爱上了对网球，但是因为是孤儿，没有办法学习，只能摸索着进步。小学时被中村家领养，但是中村家并不富裕。


    “为了不分开兄弟俩，中村夫妇咬牙同时收养了两人，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中村兄弟靠着打黑工赚钱，偷偷摸摸地继续打网球。后来考入了玉林，在他们的感染下，玉林国中的网球部难得开始了训练。今年同样是他们第一次打入地区预选赛的第二轮。”


    随着他的讲解，直播间原本还在密密麻麻刷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弹幕渐渐地被另一种声音所取代。


    【……啊……好可怜啊……】


    【不会真的是来收他们的吧？也没干什么坏事……】


    【+1，他们网球打得也很认真，没看出来有反科学的地方，应该是靠实力在打】


    【还输了Orz】


    【没必要吧QAQ】


    【五条大人也做不了主，咒灵，尤其是有思想的咒灵，见到必杀。这是咒术界的规则。】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也很多啊！】


    【不包括已经被明确发现的情况……】


    【我……我一直觉得，咒灵一点人权都没有。虽然他们的确不是人，可说到底是我们没经过他们的同意生产出了他们，他们没有选择。现在有了人类的思想，却要他们承认自己不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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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惨。】


    【惨什么？他们都有特殊力量，狂暴起来你们愿意用命去填？圣母有种让自己的父母去和他们一起生活！】


    【？照你这样说，咒术师没有特殊力量吗？只要发疯难道不也是普通人用命去填？因为个体否定整体，拒绝就事论事，是仇恨和两个种族战争前的开端。】


    【他们现在处于劣势，只能苟且偷生。一旦有一天他们出现了好几个和五条大人一样厉害的咒灵，集合起来反攻人类。在那么多血海深仇和压迫下，他们会放过我们吗？为什么不能从一开始就和平共处，减少仇恨滋生？】


    【不要那么乐观，给他们权力，意味着我们的权力缺失。既得利益者不愿意有什么问题？】


    不只是直播间，夏夏看到连正选们和其他网球部的成员脸色也变了。


    单独说咒灵，他们会觉得很遥远，就像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般，都是存在于教科书上的事情；大部分的情况下，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一只咒灵或者一位咒术师。


    可是，当和他们一样，对方是个国中生，是为网球不顾一切、爱着父母、打着工、看到咒术师怕得双股战战的同龄孩子，居然是咒灵的这件事摆在他们面前时，不触动才怪。


    也是这两个咒灵不走运。


    随着有人体和思想的咒灵越来越多，咒术界早就没力气去抓那么多咒灵了；而想要在全世界覆盖结界去检测，没有天元的帮助更是无稽之谈。


    天元的态度神秘莫测，根本不会帮他们；咒术界打肿脸充胖子，说什么“必须绞杀”，实际上人家不作恶，他们只能装不知道。


    这俩咒灵倒霉就倒霉在，他们出现在了夏夏的身边，五条悟不赶过来才怪。


    玉林中学那边，中村野抹了下汗水，将心底升腾的恐惧强行压下。


    他对着安慰他的同伴们露出了笑容：“抱歉，还是输了。”


    同伴们笑着捶他肩膀：“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一个少年开心得手舞足蹈：“居然能和青学打到这个地步！你好厉害啊阿野！”


    中村野笑容加深：“你也要加油啊。”


    中村野看了眼对面方才的对手。


    今天这场比赛，名为桃城武的对手不提，真正让他和弟弟感觉到压力的是那个据说是青学唯一一个一年级正选。


    他根本没用力！像是在给桃城武一个训练场一般，只是在为比赛兜底。


    他的实力像是无底深渊，中村野只觉得恐怖。


    之后的比赛，青学势如破竹地迅速拿下，最终以5:0的战绩获得了胜利。


    而玉林中学没有多少落败的沮丧——面对青学这样的老牌强队，输了不丢人。按照中村野的说法，只要用尽全力去比赛，每一场比赛都是值得纪念的。


    而裁判宣布了比赛结果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出现在了玉林众人的面前。


    五条悟淡淡地说：“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两位中野君？”


    气氛凝滞了下来。


    玉林中学的人疑惑地在自家部长和传说中的咒术师之间来回偏头，而中村兄弟的脸瞬间煞白。


    他们对视了片刻，中村野才站起身，平静地说：“有的，五条君，夏油君。”


    场面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直到——


    “是‘中村’。”一道女声响起，“喊错别人名字是很不礼貌的哦？”


    五条悟和夏油杰侧身，看到已经关闭了直播的夏夏背着一个小背包走了过来。


    “我们也要去吃饭，一起吧。”她颇为理直气壮地吩咐，甚至都不是询问的语气。


    中村野：“……”


    中村太：“……”


    他们不会傻到提醒夏夏五条悟和夏油杰是冲着他们来的，她加入不太好。


    当五条夏开口的瞬间，他们就意识到【五条夏】的【五条】并非单单是一个姓氏。


    ……难怪他们只是出来打了个网球，就落网了。


    他们还奇怪，就算发现了他们两个是咒灵，咒术界也不至于派出五条悟和夏油杰吧……他们何德何能啊！


    中村野和中村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