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这百年间，世界科技极速发展，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推动了整个世界的进程。


    电脑、手机、无线网。


    3G、4G、5G。


    航空、高铁、火箭。


    世界日新月异，催动了无数产业的崛起和新贵的诞生。


    上个世纪，伴随着第三次科技革命的爆发，计算机、半导体、互联网、基因工程、核能等概念进入人类的视野。


    1905年，咒灵和咒术师的存在被证实，被称之为人类认知跨越最大的一步。


    1963年，为维护秩序，咒术师和人类签订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并被写入了教材之中。


    眨眼几十年过去，人类早已习惯了这一新兴理念。


    最初的混乱结束后，人类强大的适应能力得到了充分印证——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人类更倾向于过好当下。


    ……


    东京外围的小住宅区的街道上显得格外静谧。


    清晨的喧嚣随着通勤大军的离去而消散，整洁的街道两旁整齐地排列着日式小别墅，斑驳的树影下，夏夏站在家门口，又不可思议地伸头看了眼隔壁房前挂着的【越前】两个字，开始怀疑五条悟是不是故意的。


    “看什么？”紧跟着从车上下来的五条悟从后备箱拎出她的行李，推了她一下，“劳驾让一让，不干活的人稍微体谅一下别人好不好。”


    夏夏：“……”


    她那小行李箱不到10kg，他这嚷嚷得活像是她让他背钢卷了似的。


    “我又没让你干活！都说了我自己来，不需要你送，你非要倒贴。倒贴了还一直在这念叨！”


    五条悟腾出一只手摁住她的脑袋，故意揉乱了她的头发：“谁让老子有责任心？不像你，狼心狗肺。”


    夏夏不满地摇头试图挣脱他的咸猪手，半天不得行，一气之下开始踩五条悟的皮鞋。


    两人玩闹间，听到动静的管家自内打开了门，一看到真的是五条悟和夏夏，连忙上前来，继续从后备箱里提夏夏的行李。


    他没有五条悟那变态力气，拎了一点就是极限了。


    好在五条悟没老板的臭脾气，只说等会他自己拎剩下的，先给夏夏安置好。


    五条悟熟练地为夏夏铺好床单被褥，又去帮夏夏将日常用品一一摆放好，检查了下厨房这些地方的库存，才重新回到了夏夏的卧室。


    他靠着门板，夏夏早就爬到了床上靠着靠枕在刷手机。


    五条悟像是个老妈子似的开始叮嘱：“平时早睡早起，不许熬夜，学校作业做不完就放第二天。管家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口味不喜欢就和管家说，别在外面点外卖。”


    “哦。”夏夏眼皮也没抬，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五条悟“啧”了声，他不满地推了推墨镜，想喷什么却还是忍了。


    我真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


    五条悟心中臭屁了下。


    “在学校如果有人欺负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等之后老子过去拧了他们的头煲汤喝。学校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平时手机不要离身，有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嗯。”


    “每天早晚记得和我报备，这两张卡你自己看着用，一张信用卡一张储蓄卡，有什么喜欢的自己买，不用给老子省钱。”


    夏夏终于有除了“嗯嗯啊啊”以外的反应了。


    她莫名其妙地抬头：“我什么时候给你省过钱？”


    她圆溜溜的两颗黑眼珠里写满了“你好傻哦”的嘲笑。


    五条悟：“……”


    这倒也是。


    这家伙从小被他娇惯着养大，压根没有寄人篱下的想法，天天搁他这作威作福。


    “行了行了，我知道啦！”见五条悟又要进来摁着她揉她头发，夏夏第一时间警觉道，“我真的都知道了也记住了！你都说了好多遍了！我好累，想睡个回笼觉！你今天不是还有任务吗？杰都在群里问我们好几遍你在哪了。”


    五条悟闻言才掏出了手机，终于仁慈（？）地给夏油杰回了消息，这才转身离开。


    然而，夏夏还是没能成功睡上回笼觉。


    五条悟前脚刚走，后脚门铃声就响了起来。夏夏听见管家去开了门，本以为是快递或者什么其他东西，谁知管家没多久就前来敲响了她的房门：“小姐，隔壁家的越前前来拜访。”


    啥？


    夏夏蒙了一下。


    她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就说我正在休息，多谢他们的好意，改日会登门拜访的。”


    “嗯……那个越前小先生说，和您有过一面之缘，想和您叙叙旧。”


    夏夏：“？”


    夏夏：“！”


    夏夏从床上倏然坐起，眼睛一下子睁大。


    想到一个可能性，她睡意全无：“那你让他们稍等片刻，我换一身衣服就来。”


    管家应声退下。


    .


    五条悟为夏夏租下或者是买下的小别墅是这一片区最大的一栋，足有五六千尺，屋内窗明几净，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宽敞的客厅中，吊灯的光照映在深色的木质茶几上，两杯冒着热气的茶一左一右地摆放着，氤氲的雾气在空气中缓缓升腾，弥漫着淡淡的茶香。米色的沙发靠墙摆放，搭配几只蓬松的抱枕，落地窗半掩，窗帘随着轻柔的微风缓缓晃动。


    夏夏和越前龙马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越前伦子和越前南次郎正在和管家客套寒暄，给他们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直到茶已快不见热气，越前龙马才拿起来喝了一口，率先开口：“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夏夏双眸微睁，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顶着越前龙马一瞬不瞬的目光，夏夏如实回答：“我出生时，脑海里就时不时闪过不清晰的片段，但是我分不清那些是噩梦还是在凭空幻想。直到一年前，长老们把我送去做实验，想强行激发我的术式，我才彻底地清醒，确认了这些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未来？”越前龙马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以这个世界的情况，我觉得用【重生】来形容更贴切，我甚至怀疑有很多人重生，不然科技发展的速度太诡异。”


    前世直到战争爆发，科技才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不知道。”


    夏夏摇了摇头，她看着窗户上悬挂着的风铃。


    风吹过，风铃跟着叮叮作响。


    “也有可能既不是未来，也不是重生。”


    越前龙马琥珀色的猫眼里闪过沉思，眉心微蹙。


    前世到了后期，所有的冲突的关键点都围绕着眼前的女孩子。他还以为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连她也一头雾水。


    “龙马。”夏夏却已经转移了话题。


    她认真地看着眼前12岁的少年，两人的神态里却都没了属于小孩子的天真。


    “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前世……就当作是前世吧，前世后来发生的一切，我一直很感激你。”


    前世的最后几年，世界真是乱套了一般炸锅，各种破事层出不穷。


    她被囚禁后，不少人为了救她来回奔波，五条悟的同伴、学生们、五条家的长老们，除了咒术界的人外，还有越前龙马他们。


    那时，身为世界冠军的越前龙马为了她奔走，和手冢国光等人一次又一次地发声，让舆论不要忘记她，让大众们知道五条悟的牺牲。


    所以，她才想来青学，想远远的看一看他们；谁知道越前龙马居然是有记忆的。


    “是我们应该做的。”越前龙马并不接受她的道谢，“每一个有正常是非观判断能力的人，都知道他们不该那样对你。更不用提五条君是个英雄，作为他想守护的对象，你本来就该被保护起来。”


    可是。


    越前龙马眸色变深。


    在咒术界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他们能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他现在都不知道她最后到底如何了，世界又为什么会乱套，到底是哪些势力在发疯。


    他没有再问方才的话题，而是换了个问题：“要来青学网球部吗？”


    “可以啊。”夏夏也不想聊那些事情，乐得跟着越前龙马换话题。


    她爽快地回答：“我本来是想远远的看看你们就好，不过既然你有记忆了，那我就不推辞了。不过，我准备今年就去参加大满贯比赛。”


    “……？”越前龙马头上冒出一个问号，“你怎么参加？”


    前世夏夏快20岁才在网坛崭露头角，他则要早一点，13岁拿了外卡参加了美网资格赛，14岁破格参加了大满贯正赛。


    当时为了拿到这个破格参赛的资格，除了他自身实力实在是太强以外，老爸几乎动用了网坛全部的人脉为他说话，才终于给他争取到了资格。


    夏夏现在才13岁吧……哪来的参赛资格？她都没有打过积分赛和资格赛，也不可能有人愿意给她破例啊。


    “五条悟还在呢。”


    夏夏一口喝光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看向窗外正在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和越前伦子、越前南次郎交谈的管家，理所当然道：“和他说一声就好了，他会去操作的。而且我又不是让他给我弄个冠军，只是弄个资格赛的名额而已，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我以为你会和他划清界限。”


    五条悟战死后，夏夏的状态差得不像是个活人。


    五条家那群长老在五条悟活着的时候，对夏夏十分苛刻严厉；五条悟出事后，越前龙马和手冢国光等人还一度担心长老们会不会驱逐夏夏，让她无家可归；谁知在夏夏病重时，第一个站出来的也是他们。


    他们明确了夏夏的地位，直言五条家下一任继承人由夏夏选择。


    话里话外就是让夏夏在五条家挑一个旁支的人，过继成她和五条悟的孩子。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越前龙马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夏夏的身体在五条家的精心护理下还是急转直下，最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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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由五条悟的一个学生暂时代理五条家主的位置。


    越前龙马还记得最后一次和夏夏见面时，她瘦骨嶙峋，躺在病床上，病房里的仪器声发出规律的声音。


    她的面上没有一丝血色，木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在越前龙马轻声的呼唤中，她才回过神来。


    越前龙马永远没有办法忘记她当时的眼神和话语。


    她一字一顿地、像是在泣血一般说：“龙马，我恨他。”


    “他”指的是谁，越前龙马心知肚明。


    他又听见夏夏说：“我也敬佩着他。


    “归根结底，我最恨我自己。”


    ……


    越前龙马的视线落回在眼前女孩子的身上。


    她的头发浓密柔顺，似乎还在末端烫了个小卷；面上红润，带着还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一看便知被照顾得很好。


    夏夏歪头：“我知道什么最重要。我和五条悟的骨血都是融在一起的，想要强行分彼此，必定会两败俱伤，我也没有精力浪费在假装和他疏远的这件事上。你怎么想？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参加这一届的大满贯，让五条悟一起帮忙解决一下。”


    “那么急？”越前龙马勉强从方才的回忆中抽出神来。


    他本来是打算14岁以后再说的。


    12岁就跑去打大满贯，总有种仗着重生的优势，提前两年拿到前世荣誉的作弊感。


    ……更别提还的确需要五条悟去帮他们要一下资格赛的入场券。


    “人生苦短。”夏夏摇头晃脑，突然哲学，“及时行乐。”


    “……莫名其妙。”


    .


    一周后。


    哲学大师、雄心壮志走网坛大满贯的夏某人在入学的第一天遭遇了滑铁卢。


    ——入学考试成绩公布了。


    “……怎会如此！”教室里，夏夏睁大眼睛拽着同桌越前龙马，抖着手质问，“我怎么会考那么低！？”


    “考完你心里就该有数了吧。”本来趴在桌子上补眠的越前龙马被她吵醒，即便他面上弥漫着困意，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被动嘲讽技能，“你当时不就说很多题目都不会吗，对这个结果有什么好意外的？”


    “可是我从来没拿过那么低的分……”


    越前龙马打了个哈欠，终于坐起身，从她的课桌上抽过试卷。


    数学，12分。


    国语，78分。


    物理这些都不用提了，每一个都惨不忍睹。


    “好烂。五条家不教你这些吗？不是说他们很注重全方位发展吗？”


    “……这几年他们光顾着焦急我咒术还没觉醒的事情了，近一年我又一直在养身体，没顾得上学术方面……”


    夏夏试图狡辩，看越前龙马一副“那大学生也不该考成这样”的嘴脸，气恼道：“你什么眼神！”


    刚从美国回来，完全没上过国语课的越前龙马诚恳地说：“我就算没上过国语，也不至于考78分。”


    夏夏一拍桌子，恼羞成怒：“越前龙马，你大早上来找我晦气是吧？”


    窗台上的小鸟被吓得飞跑了。


    “Mada Mada Dane，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小是弱者所为。”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你说话，你好烦。”


    越前龙马嗤笑了一声：“你最近怎么了？没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废话，想到开学第一天就要出入学成绩，我就紧张得不行。唉，我真的好可怜啊。你也是知道的，我从小就没和你们普通人接触过，第一次加入这种普通学校，真的是处处碰壁QAQ”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压了压帽子：“……那我帮你补习？”


    “？你才听出来朕是什么意思吗？准了。”


    越前龙马：“……”


    他就多余问她。


    两人正聊着，走廊里突然接二连三地传出惊呼声，这惊呼声像是会传染一般，很快地，教室里的同学们也陆续发出了惊呼。


    夏夏和越前龙马疑惑地抬头，就见教室后方黑板处，小坂田朋香震惊道：“怎么可能？咒术界有个很出名的家族被灭门了！”


    越前龙马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夏夏。


    夏夏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和其他同学一样，都在等小坂田朋香继续往下读这条推送。


    “八田家族，源自奈良时代，世代家主都是咒术界上层的领导之一，势力广泛，影响深远。据称，包括八田家族最年轻一辈的八田雪在内全部确认遇害，无一幸免。具体遇害时间不详，根据最后目击者的证词，应该在一周之内。”


    “天啊。”在她身侧一起看新闻的龙崎樱乃倒吸了一口冷气，“谁动的手？”


    “凶手不明，还在调查。”


    “怎么样。”


    见全班同学炸了锅一般地全部开始讨论这起案件，夏夏回过头来，对越前龙马挑了挑眉。


    她笑道：“我就说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