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臣声线放低,拿捏着恰到好处的软意,听起来像是在示弱。


    小姑娘吃软不吃硬。


    他才不能傻乎乎硬碰硬。


    苏安宛扫了一眼那枚素戒,声音冷淡的很,“我知道我自己挑的婚戒,你不用三番两次提醒我。”


    傅景臣:……


    垂着眸子不敢去看她,晃着她的手指,眸中漾着三分委屈四分可怜,“凭什么我每个月给你打几千万是抠门,别人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在伯父那就成了大方了?”


    心里却盘算着,从傅家家宴出来,要不要顺便去一趟苏家。


    老丈人天天给媳妇安排男人相亲,这也不是个事啊。


    苏安宛不掉进他的语言陷阱里去,盯着他‘无辜可怜’的眸子,勾唇问道,“那我一个月给你三千的嫖资,不过是万分之一,岂非更可有可无、抠门吝啬?”


    “怎么会!”


    傅景臣张嘴就否认。


    那男人什么档次和安安比!


    “安安哪怕一个月给我一百,我也视若珍宝,岂会嫌弃。”傅景臣忙不迭表忠心。


    “成交。”苏安宛得逞一笑,赶忙接上话,满意打了个响指。


    傅景臣:?


    他工资就这么缩水了?


    “你说的哦,一个月一百块也视若珍宝,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尊重别人的喜好。”


    苏安宛优雅拎起包包,起身就走。


    “安安……”傅景臣无奈唤她。


    苏安宛回头,没待傅景臣欢喜,就看见她手指点了点桌上那两杯咖啡。


    “这俩刚好一百块钱,你这个月工资,啪,没啦。”


    苏安宛双手一拍又一摊,耸肩挑衅看向他。


    傅景臣:……


    合着他辛辛苦苦打工一个月,还给野男人买了杯咖啡?


    傅总无语,真的气笑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咖啡馆,傅景臣蹭上了苏安宛的副驾驶。


    苏安宛刚系上安全带,转眼旁边就坐了个人,“你车呢?走路来的?”


    傅景臣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受伤的左手,“周承开来的,他有事先走了。”


    苏安宛:……


    “你觉得我眼瞎吗?”


    写字楼门口那么张扬的宾利,那么嚣张的车牌号。


    想不注意都难。


    傅景臣自顾自系上安全带,“你刚扣了我工资,连捎都不能捎一段?”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绝情!


    苏安宛故意纠正他,“是嫖资。”


    “呵。”傅景臣拿起一旁被打开过的矿泉水就喝,“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也没见你嫖过。”


    哦不对,算是嫖过一次。


    这个嘴。


    这个脸皮。


    苏安宛咬牙:“……滚,下车。”


    还好心提醒了句,“那半瓶水都三天前我喝剩下的了。”


    本以为会看见这位矜贵的大少爷恼羞成怒。


    谁知道扭头只看见他一脸的窃喜,“果然是你喝剩下的。”


    俊美的脸上满足愉悦的神情毫不作假。


    甚至还当着她面又喝了一口。


    苏安宛:……


    你是真不怕闹肚子啊。


    无语又无力。


    苏安宛懒得废话,只好一踩油门,结束了和厚脸皮的争论。


    这几天以来,傅景臣接送她上下班,回回都扑空,苏安宛直达地下车库,他连人影都见不着。


    也上楼蹲过点,堂堂傅氏总裁,被苏安宛让助理驱赶了。


    在银丰公馆,苏安宛更是完全把傅景臣当成了透明人,傅景臣里里外外把家务都包了,而私人家务被她分的很清。


    他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做她爱吃的菜,苏安宛有时跟着一起吃,不过事先言明过,把食材的钱结清,其他的人力劳动算是他的‘房租’。


    傅景臣只能眼巴巴盯着她的卧室房门,无力感充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