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摇头，“奴婢找不到人，第一时间就去那看了，徐姨娘不在那。”


    凤南芊也顾不得和家人热闹，急匆匆向后院走，看着太子带着公主还有王爷和小公爷在院里和奴才们玩捉迷藏，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办事的，盯个人都能丢？”


    春杏委屈，“是囡囡小小姐忽然跑没了踪迹，我本来一直跟在徐姨娘身侧的，孩子不见了，姨娘急得不行，就让奴婢帮着去找。”


    “奴婢找到小小姐的时候，她正爬上了假山，等我把人带下来时，就怎么都寻不到徐姨娘了。”


    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凤南烟不想声张坏了大家的兴致，便自己点了几人去寻。


    这时，周嬷嬷一脸惊恐地跑到明春堂，嘴里大喊着，“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凤南烟看到她额头上的血，身子晃了晃。


    “到底怎么了？”


    周嬷嬷原本是跟在徐姨娘身侧伺候的，徐姨娘出府后，她又留在了福寿堂。


    这会一脸的冷汗，额角的血还在往下流着，若仔细瞧，她身子还打着摆着。


    她这一嗓子还是把房内的人都惊动了，凤泽宇听到喊叫第一冲出来，就怕是太子他们出了闪失。


    看到了母亲身边的周嬷嬷，还有她额头上的血，眉心跳了跳。


    “怎么回事？”


    周嬷嬷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大公子，都是奴才没用，辜负了您的信任。”


    “徐姨娘哄骗房中的奴才，说太子那边出事，叫她们过去帮忙。老奴不放心夫人，留下来照看。”


    “可老奴年纪大了，不是徐姨娘的对手，被她推摔后，她对老夫人，她对老夫人……”


    凤泽宇心下猛地紧了紧，快步上前，“母亲她怎么了？”


    纪蔓薇这时来到他身后，嗔怪道：“夫君，你没看她吓坏了，让人去处理一下伤口，咱们亲自去福寿院。”


    房间里的人都被惊动了，呼呼啦啦出来十几人，齐齐往福寿堂走。


    凤南蓉想到一事，拉着梅长青的手道，“你去看一下太子他们，若是无事叫孩子们回屋里歇歇，我随大哥看看福寿堂出了什么事？”


    梅长青点了点头，握了一下南蓉的手，想叮嘱她若是真有事也要冷静，话到嘴边只是点了点头。


    福寿院内，几个出去寻孩子的婆子都被眼前一幕吓到了。


    老夫人心口处扎着一柄**，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嘴巴甚至还半张着，死前都带着惊恐。


    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有时甚至能控制住身子，等着下人端来尿盆再解决问题。


    她也以为，自己会随着凤府的日子变好，身体慢慢好转起来，没想到竟然死在除夕夜，她连这个新年都没等到。


    徐姨娘杀了人，就坐在一旁，双手上的血在衣襟上蹭了蹭，脸上噙着诡异的笑，也不走，也不闹，一副大仇得报的痛快。


    盛青岚的血殷红了床铺，满屋子都是血腥味。


    凤泽宇冲进来时，就看到悲惨的一幕，饶是他这样清冷的性子，也失了冷静。


    “啊，母亲！”


    看到那汩汩流着的血，还有母亲死不瞑目的惨状，他目眦欲裂。


    “徐氏，你，你怎么敢？”


    徐姨娘慢慢站起身，将目光在进来的众人身上都扫了一遍，然后笑了。


    “凤泽宇，子债母偿，我只是将我儿的仇报复在你娘身上，我有什么不敢？”


    凤泽宇气红了眼，今天过年，全家人都喜庆热闹团聚，他的母亲竟然被人残害了。


    “你个毒妇，你儿子死是咎由自取，你竟然生了报复之意！”


    徐姨娘一改这么些年的温和，大声骂道：“鸫哥儿有错，你可以打他，骂他，把他赶出府，我都认。可你狠心将他送进监牢。还就那么巧地让他在里面被人打**，凤泽宇，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他的死真的没有你的授意？”


    凤泽宇已经不想和这个疯妇解释，他一步步来到床前，看着母亲死前的样子，痛哭失声。


    “母亲，是孩儿不孝，让你枉死，母亲。”


    徐姨娘犹不解气，咒骂道：“你装腔作势给谁看，她在这里躺着也是遭罪，活着还不是为了你的官运亨通苦苦撑着？”


    “我送她早登极乐，少遭罪，也是为了她好。”


    凤南芊当看到徐姨娘做下的事，又看到母亲已经**那一刻，只念了一句，“我错了。”


    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会，凤南蓉冲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徐姨娘脸上。


    “你还是人吗？当年你只是府上一个婢女，爬上父亲的床怀了孩子，是我母亲容了你这个**给了你一个身份，好吃好喝养了你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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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家时，还特意给你留了一千两，你竟然恩将仇报！”


    徐姨娘被一掌嘴角扇出了血，她呸了一口，啐道：“这是你娘这样说的？可事实她才是那个毒妇！”


    “当年你母亲生完长子，肚子便没了动静，老夫人有意给国公爷纳妾。是她怕外面娶进门的妾氏迷了国公爷的眼，便将性子软和的我强行塞到你爹的床上。”


    “我根本不愿意，那时我和府上的前院管事已经订了亲，可你娘在吃食里下了药，第二天醒来我便没了清白。”


    “是她毁了我一辈子，让我背上勾引主子的名声，还利用我挡了买妾入府一事，我没恨她一辈子，你还想要我感恩戴德吗？”


    凤南蓉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又道：“那你就杀害我母亲，早知你是这样狠毒之人，当日就不该让你回府。”


    徐姨娘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当日我要知道我的鸫哥儿回京会死，就算去讨饭我们也不回来。”


    随即她咬牙切齿道：“我恨你们所有人，你不阴毒，让我一回来就伺候一个瘫子。我更恨凤南芊和凤南烟两个白眼狼，我养了她们这么多年，她们最后竟同你们一起瞒着我。”


    随后她冷冷地看着凤泽宇，“我更恨你，你和你那没良心的爹一样，外表看着温润好脾气，内里比谁的心肠都冷。”


    “凤泽鸫是你弟弟啊，凤家长房就剩下你们二人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凤泽宇已经动了杀心，这个女人杀了母亲，他要徐氏以命抵命。


    徐姨娘见他上前，抽出藏在袖中的**，一下子放在自己脖颈处。


    “我儿子没了，我就没想过再活下去，看着你们一大家子高高兴兴，吃喝玩乐，有谁想过我儿才去没有多久，你们可为了他的死而伤心过一分？”


    她看向刚刚悠悠转醒的凤南芊还有一脸懊恼的凤南烟身上。


    “你们两个白眼狼，你们不是要成官夫人了吗，不是要成婚做侯夫人了吗，你们不是想热闹过除夕吗？你们不是守着凤府这棵大树，便想一辈子富贵荣华吗？那我就杀了她，让凤泽宇丁忧在家。”


    “三年没差事做，我看他再回朝堂可还有位置，还怎么给你男人安排差事。还有你们，你们母亲**，我看你们还怎么欢喜出嫁，都在家当老女人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