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暗室逢灯 愁云难消

作品:《穿越后探花郎帮我修文物

    周玦走出杨家上了马车之后,与林琅对了个眼神,两人便心知肚明。


    本来是想让小厮爬上杨家的围墙探探里面的情况,意外发现文嘉公主就要出门,便临时起意让林琅跟着她看能不能套上近乎。


    跟了一路观察后,林琅发现公主应当是一个天真骄纵、无甚城府之人。


    毕竟,一路除了买买买,也没有什么其他动作了。


    眼见的进了宁州最大的成衣铺子,林琅赶紧跟了上去,想寻个良机和公主认识上。


    听到她回答的那一刻,林琅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大胆!这是文嘉公主,杨府的少夫人!”


    听到侍婢的话,文嘉赶紧止住了她的嘴。


    “你叫我阿柔就好。”


    而林琅故作慌乱,带着抱香跪下请罪道:“民女不识殿下尊容,还请殿下恕罪。”


    文嘉扶了她起来,很亲切地说道:“无妨无妨,我喜欢与林琅姑娘这样有趣又漂亮的人说话,切不可拘礼了。”


    随即大手一挥,让掌柜给林琅也包了一匹蜀锦,跟着林琅送回府上。


    “殿下……阿柔,太客气了,这我可如何受得起……”


    从前有一批随葬的蜀锦出土,由于破损太过严重,即使是请了师父出山,也只修复了三分之二。


    今日可亲眼得见宋朝的蜀锦工艺,当真是历史的馈赠。


    “杨府素来没有与我说话的娘子,你是第一个主动同我亲近之人,可愿意继续陪我逛一会?”


    面对文嘉的邀约,林琅先故作一番扭捏,打算使个欲擒故纵之招,没想到文嘉一看到她这模样,以为林琅不愿意同自己出游,着急道:


    “若是看中了什么,我都买来赠予你!”


    没想到公主钞能力强悍到如此地步,林琅连忙摆手道:“不不阿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正好无事,可以陪你。”


    公主高兴得紧,挽着她的手便要出去逛街了。


    林琅:杨家的人,都是这般自来熟吗?真不是一种人,不进一家门呐……


    路上有许多新奇玩意,林琅从前虽也见过数不胜数的珍奇文物,但身临其境地感受着绒花、木簪、宁州美食的存在,与在冰冷的玻璃展柜中,始终是不一样的。


    想到了正事,林琅脑子一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阿柔,你家家主今天在外面巡铺子吗?我好像看到他了。”


    “啊?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府上呢,这么快就要来巡铺子了吗?老爷真勤快……”


    “是这样啊……”


    听着文嘉随口吐露的几句话,林琅心里已经有了数,便继续与文嘉说说笑笑,没再深究什么。


    眼看日头慢慢落下,悬挂在了酒楼幡旗之上,周玦便来到集市寻林琅回家了。


    无意间瞥到了周玦穿着长衫玉立在夕阳余晖之下,还深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方向,文嘉激动地拽着林琅的衣袖,颤声道:“好俊的郎君啊!”


    林琅定睛一看,瞬间尴尬道:“阿柔,那是我家官人……”


    文嘉顿时石化在原地,正尬笑着,周玦已经往这个方向走来了。


    “臣周玦,参加公主殿下。”


    “韫山,这是来接我回家了吗?哈哈哈真巧啊,我与阿柔正好说着要回府了呢……”


    文嘉愣了一下,猛地惊叹道:“你就是新来的知府周大人?”


    说着上下打量着,赞叹道:“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殿下谬赞了,今日拙荆若有所冲撞,还请殿下恕罪。”


    文嘉摆手,开心地说:“我很喜欢林娘子,周大人你别拘着她。”


    余晖下两人分了手,各自回家去了。


    马车上,林琅如实告诉周玦说:“杨胜今日在府中,却避而不见,这是为何?”


    周玦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看不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掀开轿帘,看着宁州街边的百姓,周玦低眉道:“杨家,并不像表面那般,欢迎我这个新知府。”


    也许徐悯怀说的没错,宁州的纠葛,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正巧经过一家米行,周玦想起那天手底下人说的话,眉头一皱,便叫停了车,想进去看看。


    “哟,周大人,光临小店,可是要备些粮食?”


    一见周玦撩袍进入,米行掌柜的便马不迭来恭迎。


    “掌柜的,我想问问,你这米行的定价,是如何定的?”


    掌柜的一听,眼睛一转便有了注意,拱手道:“知府大人有所不知,我宁州的米行有米行的规矩,轻易坏不得,那都是有章有法,错了要被行头收回店契的。”


    “规矩?”周玦捞起一把米,眯起眼睛严肃道:“谁定下的规矩?”


    “自然是行头,杨家的家主,杨老爷。”


    与自己预料中相差无几,杨家掌管宁州财权,明里开门做生意,暗里为害百姓谋取不义之财。


    “知道了,多谢掌柜的。”


    那天晚上林琅沐浴完梳着头,周玦在一旁继续看这几天积留的小案子,月光缓缓洒进来,看似一片岁月静好。


    正安静着,周玦忽的叹了口气,轻摔了一下折子淡淡道:“千篇一律,无出其右。”


    “可都是些借贷案子?”


    “是,”怕林琅被夜风吹着,周玦起身关了窗户,随后来到铜镜前,抚着林琅的肩膀柔和道:“我倒是想出来一个法子可以解决这件事,但不知行不行。”


    林琅来了兴趣,让他说来听听。


    “娘子,你看这样……”


    隔天到官府,周玦便召集了属下同僚,前来商议此策。


    “大家可清楚,百姓深受无良商贾之害,皆是因为钱财短缺。”


    “周大人这话我们都清楚,可谁也不能平白变出银两来送给老百姓啊。”


    “是的,不能平白送,”周玦一拍大腿,激动道:“可以借。”


    徐悯怀迅速领会到了周玦的意思,接话道:“这样百姓就不必受印子钱的支配,由官府低息借出,既可接百姓燃眉之急,又能为官府带来些许益处,且能增加宁州府在百姓心中的分量。”


    “一石三鸟之计,后生可畏啊。”


    徐悯怀满眼赞赏地看着周玦,欣慰之词溢于言表。


    “只是,从前从未有官府给百姓放印子钱的做法,这……”


    李大人所言也是周玦所忌之处,实在是前无古人,极有可能被朝中御史诟病与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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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有失风度。


    若没有陛下绝对的支持,他周玦也不敢贸然开这个先河。


    “诸位,”周玦伸手示意安静,淡定道:“昨夜我已安排快马送信回汴京,询问陛下的意见。若陛下同意,宁州之财政困可除。”


    余下的几个同僚,有的露出赞赏之色,而有的仍心怀鬼胎,面面相觑。


    昨日的杨府,文嘉公主离府后。


    “父亲,安插在官府的那几个,可要安排一下?”


    杨胜缓缓踱步,声音低沉道:“自然要再关照些,让他们多递点有用的消息来,如果可以的话要再安排一个能亲近周玦的人。”


    “父亲,那凌妹妹,可要继续往他那里塞?”


    杨胜眯着眼睛说道:“若是一个庶女能换来周玦的信任,那是她的福气。”


    “明白了,父亲。”


    而此时的杨凌,正落寞地坐在自己的厢房中,夕阳洒在她身上,只有一个从小陪着的侍女在声旁,更显得几分冷清。


    侍女松竹刚得了信,说要将她嫁给新来的知府做妾。闻言杨凌长久地愣住,说不出话。


    商人重利轻别离,原以为父亲会看在已逝母亲的份上为自己寻一门尚好的亲事,没想到竟如此轻易舍了她委身人妾。


    杨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竟就这样待亲生女儿……


    想着想着,杨景焕突然推门而入,寂静之时发出的“嘎吱—”一声响,格外刺耳。


    “大哥……”


    杨凌怯生生地盯着杨景焕,不敢发一言。


    “唉,”杨景焕慢慢走进来,佯作痛心地说:“凌妹妹,周大人是个极好的人,若是你能嫁给他,即使是做妾也是你修来的福份了。”


    “哥,一日为妾终身为奴,凌儿不想做妾……”


    看着这个庶妹哭起来惹人怜爱的样子,杨景焕却有些不耐烦,淡淡道:“凌妹妹若是讨不得周大人的欢心,可知是怎样的下场?”


    杨凌一下子怔住了,目光空洞,眼泪凝滞在眼眶中。


    “父亲让我来告诉你,七日为限,你要能把周玦的心扭过来,便按嫡女的嫁妆规格送你出嫁;若是不能……”


    跪在地上的杨凌颤抖地听着,听着她的结局。


    “便是连周大人的妾都不如了。”


    余晖灼烧着人,照的人心痛,支离破碎。


    待杨景焕走后,松竹赶紧扶了小姐起来,用手帕给她拭泪,安慰道:“小姐,不能太过伤心了,咱们总还能有机会的。”


    杨凌只是个刚及笈的姑娘,母亲走了两三年了,她也不像同岁的女孩那般快乐。虽说是杨家的女儿,却因为出身,从未得到家里的重视。


    就连母亲在时,母女二人的日子也从未好过过。大夫人“娼妓”“孽障”的辱骂声,不曾断绝一日。


    如今父亲逼她至此,就因为她母亲是戏子,便要自己去勾引有夫之妇吗?


    寡廉鲜耻,商贾何处能知?


    杨凌攥紧了沾满眼泪的手帕,将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不想再为人鱼肉。


    三日后


    从汴京快马加鞭来的信跨越宁州街道,直通官府,马上小厮高声道:


    “大人!汴京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