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倾盖如故 一接如旧 林琅成为女官
作品:《穿越后探花郎帮我修文物》 次日阴雨绵绵,融化了梅花树上的雪,也打落了好多花瓣。
抱香撑着伞和林琅在茶楼面前等着姜听到来,细雨一直打在油纸伞上,落下雨帘,看不清前方。
“林娘子,久等了。”眼见姜听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上了台阶,温声婉言和林琅打招呼。
“姜大娘子,备好了雅间,请。”
两人在香薰缭绕的雅间中沏茶,待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林琅双手奉上她沏好的茶:“姜大娘子,上好的竹叶青。”
姜听接下了这杯茶,开门见山道:“林娘子,有话请讲。”随即饮下了这杯茶,微笑看着林琅。
“姜大娘子不爱拐弯抹角,是个爽快人,在下喜欢。”林琅给了个眼神让抱香屏退左右侍女,待门关上后,立马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姜大娘子,可否帮我一个忙?”
见林琅隔着茶桌握住自己的手,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姜听不觉一愣。
姜氏有嫡长女,从小人品贵重,端方有礼,擅琴棋书画极通诗书,才学谋略不逊于中榜进士,姿容绝艳,名动汴京。
家中姊妹兄弟都爱重嫡亲姐姐,从未有在姜听前放肆之事,像林琅这般撒娇的,更不会有。
看着姜听愣住了好久,林琅以为她不愿意,又把脸凑近了眨巴眨巴眼睛想卖萌。
哼,娘子我能屈能伸,为了帮周玦,拼了。
“林......林娘子,你先......先放开。”姜听被她唬的要连连后退,脸上也不禁多了两圈红晕。
见林琅退后憋着嘴乖乖坐在位置上,姜听镇定下来说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见姜听松口,林琅立马接话道:“我想,姜大娘子可否安排我进宫,做个女官?”
“这事不难,司籍司今年收两名女史,位子正空着,大不了我父亲一句话的事,但是......”姜听转着茶杯,迟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琅早知姜听会有次一问,从容不迫道:“我官人现下正是御前炙手可热的人物,却不愿过于亲近其他大人,我看得透这朝局,自然知道姜太师势大,”撑着下巴,林琅直视着姜听的眼睛,笑道:
“背靠大树好乘凉嘛,我为助我家官人,姜家助我,日后自然要报答的。”
其实姜听知道这番说辞漏洞百出,但鬼使神差地,她应了下来。
随即两人喝茶聊了许久,林琅还问她可有心仪的男子,要为她引荐,搞得姜听都不好意思了。
母亲离世后,家中没有姊妹与自己如此亲近。林家三娘,是第一个愿意与自己说笑玩闹之人。
“司籍司女史不是轻松的官,你确定要去?”看着林琅笑颜明媚,姜听不禁担心。
“姜大娘子,这你就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半途而废后悔的。”
毕竟自己以前修文物,坐了好几年冷板凳的,怎么会怕辛苦。
呼,解决了一件大事。
与姜听分别后,林琅看着马车外细雨仍不断,有些担心正在上朝的周玦,今天不知又如何了。
现在的每一分一秒,对于史料的完整呈现,都意义重大。
司籍司女史,再好不过的位置,接触的都是最全面的史料,冥冥之中,自有助力。
这天宋昭宗把赵砚留到了跟前,强撑着精神,让他来自己床边坐下。
坐龙床,已经是皇帝对他最大的信任。
“砚儿,和父皇说说话。”
赵砚乖乖待着,握住父皇的手,却感受到几处苍老的褶皱。
“父皇从前,最爱你母妃,我们自小相识,那是我还是个王爷,你母妃是京中贵女,你母妃爱策马游猎,我便跟着她,度过了许多快活日子。”
看着父皇眼里泛起了涟漪,赵砚不忍心打断,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你母妃的母家,早早与我们定下了姻亲,我与你母妃是两小无猜,情深意笃。”
“原本是迎娶你母妃为正妻,却敌不过姜家那时势大,要强迫我娶他家女子为正妻,只好委她做妾,父皇心中一直有愧。”
“你母妃从前极爱自由潇洒,却因为嫁给朕,做了这世界最不自由的女子。朕知砚儿生性如你母妃,朕心中有愧,也让你做了这世间最不自由之人。”
赵砚鼻尖泛起酸楚,眼尾渐红,哽咽道:“父皇,儿臣愿意承担,父皇不必愧疚。”
“砚儿啊,姜家势大,不可留。在朕走之前,一定要为你摆平这朝局。”
“父皇愧对你们母子,能做的,也只有为你留下一个安稳的江山。”
见赵砚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宋昭宗又叮嘱道:“父皇还要告诉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周玦是朕亲自挑选给你的太傅,日后必要敬重,千万不可君臣嫌隙。”
赵砚忍着哽咽,答应了下来。
姜听回府之后,与父亲周旋了许久,终于说服他为林琅搞来了司籍司女史的位置。
“原也无人愿意去司籍司做这女史,她既想要,做个顺水人情给她就是了。”
姜乾大手一挥,便安排了下来。
“大娘,这官我可以给,剩下的人情,便交由你去与那林娘子说了。”看着眼前的女儿,姜乾叹道。
“父亲放心,林娘子是个通人情的,必不忘恩。”
虽心中怀疑,但好歹为林琅办妥了这件事,姜听心中便轻松了一大截。
“什么?司籍司女史?”
周玦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是震惊的,他没想到娘子也要踏足这朝堂。
“我自愿的,你不必说什么。”看着周玦诧异的眼神,林琅别扭地解释道。
“司籍司负责整理史料,常要抄写,十分辛苦,我是不忍心让你去那里做事。”
周玦本是想自己为林琅撑起这个家,从未想过需要她的助力。
“你别多想,我天天在家里呆着闷得慌,现下也没有什么花要照顾,我从小爱看史书,乐意去司籍司。”
看林琅倔强转过去的背影,周玦知道拦不住她,也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于是叹道:“娘子若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和我说。”
见周玦不反对,林琅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她知道封建时期的男子多自负,不愿意让妻子与自己同朝为官,但周玦,很不一样。
不一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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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月初一,我便可以正式入司籍司,我会尽我所能,为你收集朝中的情报。”
看着周玦紧蹙的眉眼,林琅不禁伸手想去抚平,却止在了触摸的前一瞬间。
周玦看出了她的意图,于是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白皙的手指抚平了自己眉间的褶皱。
“手怎么这么凉?”额间,周玦感受到了她的温度,冰冷的,让他的心一揪。
于是反手将她的手握住,用自己手掌间的温暖融化这寒冷。
林琅看着他俊朗的面庞,对自己十二分的在意,怔怔地站了几秒,随即脸上泛起了红色涟漪,抽回手说道:“让......让抱香取个暖炉来便好。”
“周玦,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林琅头脑一热,问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周玦闻言,心瞬间像被胶带缠住了,回到了那个大雪天。
迷迷蒙蒙的大雪中,小小的周玦蜷缩在石桥边,被冻得瑟瑟发抖。
林琅与奶娘正要回林府,却正好瞧见了桥边的周玦。本能的善良,让她靠近想要帮助他。
“你的家人呢?”林琅向他伸出手,问道。
小小的周玦蜷缩着,小心翼翼地看着林琅的眼睛,握住了她伸出的手,带着哭腔说道:“我与母亲走丢了。”
身旁的奶娘心疼地看着这个孩子,也注意到这孩子身上衣料上好,应该是好人家走丢的。
“奶娘,我们送他回家好吗?”
“好。”
小周玦告诉他们,自己是御史周家的小孩,奶娘便雇了一辆马车,和两个孩子去了周家。
在马车上,小周玦怯生生地看着林琅,小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父亲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要记住她的名字。
“我叫林琅,我父亲是林司空。”
看着小女孩稚嫩的笑颜,周玦暗暗记住了林琅的名字。
十年后,父亲说要向林司空府提亲,求娶林府三娘。
“不知三娘芳名?”
见儿子感兴趣,周则仕兴致盎然地介绍道:“林三娘闺名林琅,不同流俗,才貌双全......”
听到“林琅”的名字,周玦的思绪已然被拉回十年前。
林琅。
听着周玦说起这个故事,林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所以这是林琅种下的因得来的果,是天定的缘分,现在的自己只是这份因果的执行者。
“三娘不必挂怀,我只是想尽我所能保护好你,但若你想进司籍司,我一定支持你。”
看着周玦眸光忽闪,如湖水一般的清澈,透着温暖而亲切的力量,林琅心中悸动难停。
她好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昭德变法失败、百官背刺、千古恶名、大宋之亡......她好想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让他及时止损,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背负如此结局。
但想起周玦日日为自己的事业奔波劳累,因为官家的信任和太子的亲近干劲十足,她又不忍心,破了他的梦。
总有办法能救他,一定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