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 揉揉头
作品:《捡到傲娇猫猫后》 谢飞琼看着平沙熟睡的样子心下止不住地焦虑。
也许她能帮上一点忙?可是她对西域这边的疑难杂症不了解,此时根本无从下手。
过度的焦躁让她眉头紧皱,不小心咬破了下唇,恍然一惊舌尖舔到了铁锈味。
铁锈味让她本来不太舒服的胃部更是翻涌,谢飞琼擦了擦下唇。
嘴边递过来一碗水,谢飞琼接过来喝了,甘甜的清水勉强把喉咙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冲走。
谢飞琼感激一笑,一看,却愣住了。
只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阿萨伽正抱着胳膊看她,神色晦暗不明。
见她呆愣,阿萨伽只垂眸将那碗接过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他回头看她,两人默然对视。
谢飞琼又敏锐地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但是她现在实在是无力回应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没想到,阿萨伽先开了口。
“你用了流砂晶?”
谢飞琼一愣,抬起眼来,恍然:他怎么发现的?
阿萨伽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又不是看不见。你前几天让我把它挪远一点,今天它却在你被子里。”
“它小了一圈,你能下地了。”阿萨伽靠在墙上,语气平淡,不像是生气,“你觉得我傻吗?”
谢飞琼有点赧然,忘了这茬了。
不过她又没办法把那么大块的东西藏起来,放在原地更是能让人一眼发现端倪,藏在被窝里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谢飞琼脑子开始运转。
阿萨伽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来责怪她不该乱用流砂晶?还是说是有别的事情?
思考无果就换个话题,谢飞琼非常善于此招。
“你怎么发现我在被子里藏了?你掀我被子做什么?”她快言快语,眉毛上扬,语带笑意。
阿萨伽果然一噎,瞪了瞪绿油油的眼睛。
不过他也被谢飞琼训练出来了,很快回答:“是你没有藏好,我才看到了。”
谢飞琼撇了撇嘴,哦了一声。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谢飞琼却突然感觉眼前一暗,随后脑袋上压了个什么东西。
莫名抬头,她傻眼了。
只见阿萨伽一改往日恨不得离她八百丈的模样,人生头一次主动接近她!
甚至还把手搭在她脑袋上!
谢飞琼呆住。
还好她之前让侍女帮忙清洗了头发,至少头顶不油。
阿萨伽不清楚这些心思,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乌黑的头发上,一时有些心颤。
中原人的头发比羌人软多了,不扎手,蓬松柔软,手感一级棒。
阿萨伽喉结上下动了动。
谢飞琼先反应过来,面上有点发热,刚要张嘴说话,却被阿萨伽抢了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啊?”谢飞琼没反应过来。
阿萨伽忍了又忍,趁着说话的空档揉了一把,少女梳好的头发被他弄得微乱。
阿萨伽有点僵硬,末了心虚似的,试图偷偷给她把那些被他揉出来的发丝理回原位。
谢飞琼看不到头顶,自顾自纠结:阿萨伽问的是什么?哪里不舒服?头发吗?头发没有啊。
她斟酌了一下,谨慎:“啊……还、还好?我前两天刚洗了,没什么不舒服。”
阿萨伽收回罪恶的爪子,心虚地瞥了一眼被他理得更乱的头顶,手背在身后。
他清了清嗓子,掌心触感鲜明,耳尖鲜红。
“没有。我问的是你的伤。”
他目光下移,和难得呆滞的谢飞琼对视,眼睛微弯。
谢飞琼摇了摇头,因为脑子没转过来,所以难得看上去有几分听话乖巧:“没有,我不是用了流砂晶了吗?”
阿萨伽叹了口气,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和坐着的谢飞琼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就是因为用了流砂晶,所以我才要问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飞琼面色古怪。
阿萨伽和她靠得很近,她甚至能看到他眼睛的细节。
人的眼睛并不是一整块的绿色黑色,在眼黑中有一些呈放射状的丝丝缕缕的东西。
而此刻,那些丝状的东西收缩着阿萨伽的瞳孔,眼睛此刻显出不一样的感觉。谢飞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眼睛也是活的。
阿萨伽的眼睛乍一看都是绿色,但仔细看,绿色之中却有着复杂的深浅变化。
上面被睫毛笼上一层淡淡的阴影,呈现出更深的绿色,下面则受光照影响,颜色更浅。同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绿色之中又掺杂着淡淡的黄色,晶莹剔透。
谢飞琼这边分析得正得劲,阿萨伽眨了眨眼睛,被她看得有点紧张。
他出声:“怎么了?”
谢飞琼猛地回身,遮掩似的咳了两下。
毁了,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随时随地被迷住也太流氓了吧?
她一手握拳抵在唇上,垂着眼睛,没敢抬头,声音支吾:“没、没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阿萨伽一听就知道她又走神了,已经被磨炼出来的好脾气让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用了流砂晶之后,你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
他列举:“比如关节僵硬?皮肤硬化?或者哪里疼吗?”
谢飞琼摇了摇头,说:“还没有这些症状,只是用了一晚上,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她回想起那具白尸,存了几分侥幸心理。
阿萨伽轻轻蹙眉,但谢飞琼说没有,他又不能逼着人家说有。
遇上谢飞琼后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阿萨伽觉得自己快跟老族长一样操心了:“那你注意一点,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说。隐族这边正在排查花红果,你暂时不要去吃。”
谢飞琼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哎了一声。
她挺起上半身,指着屋里面那口锅:“对!我都快忘了花红果了!平沙这小孩又煮了一锅汤,我瞧着里面放了不少,你去处理了吧。”
阿萨伽直起身来,点了点头,说:“行,我去处理。”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谢飞琼扭着头,视线擦过阿萨伽,看到了进来的一个仆役。
那仆役不是谢飞琼带来的。
他看到两人后似乎有点犹豫,在门口顿住了脚步,抬起了手里的篮子,说:“那个……我刚刚去族长那里领东西了。”
谢飞琼懵懵点头,没想到听见阿萨伽语气平静:“好,麻烦你了。”
谢飞琼瞥他,小声:“这是谁呀?”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小声,但同样跟着小声地阿萨伽:“是我找的人,平沙家里都中毒了,我找了人来照顾。”
哇!
谢飞琼眼睛亮晶晶,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很体贴嘛!她还以为这俩绿眼崽互相看不顺眼呢,看来阿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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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也就是嘴硬。
阿萨伽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直起身来,视线划过她的头顶,没忍住,又揉了一把。
这下可是被谢飞琼抓了个正着。
“啧!别动我头发!”谢飞琼双手抱住头顶,“我现在没法自己洗,很费劲的!”
阿萨伽讪讪收回手,眼神闪躲,干巴巴哦了一声。
那仆役没管这一对,手脚麻利地把东西从篮子里拿出来,随后打开了一个盒子。
随着盒子盖被掀开,一股奇怪辛辣的苦味瞬间逸散到整间屋子。
谢飞琼闻到了这股味道,出声问:“打扰,这是什么?怎么问起来这么苦?”
那仆役闻言回头,手里端出一个大碗。
他回答:“是巫医大人制的解药。”
谢飞琼惊讶:“这么快就制作出来解药了吗?”
阿萨伽却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能够暂时缓解一下症状,不能根治。”
谢飞琼问:“是还少什么药材吗?”
阿萨伽说:“没有毒源,巫医也没办法配方,只能先这样了。”
谢飞琼点点头,看着被仆役抬起上半身来,闭着眼睛被喂药的平沙。
她无意识伸手,喃喃道:“我好像,好像以前见过这种病……”
不对,不是病,这是毒。
可是谢飞琼不了解西域的毒。
会导致人身上起红疹、呼吸困难的因素有很多,谢飞琼也没有办法。
她抿了抿唇,不再讲话了。
阿萨伽握住了她的手,听见这句话,低头问她:“你见过?”
谢飞琼扯出一个笑,摇头:“没有,我想岔了。还是让你们巫医来吧。”
本地人总比她了解吧?她可别乱下方子把人害死了。
别看她出身医药世家,那毕竟是童年的事了,长大之后一门心思研究骗人,这种真能救命的东西她还是不好说。
阿萨伽也没失望,捏了捏她的手。
谢飞琼在走神,没注意到这个动作。
尽管嘴上说着不在乎不懂,谢飞琼还是难免有几分担心,目光一直停在那仆役手上端着的药上。
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的感觉非常糟糕,尤其是听着屋子里三个人费劲地喘息,粗重的呼吸声加剧了这种糟糕的感觉,谢飞琼再次变得焦躁起来。
阿萨伽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捏了捏她的手,声音温和:“怎么了?你还好吗?”
谢飞琼不太好,她眼神死死盯着不远处躺着的平沙,红疹遍布他的全身,远看倒很像身上沾着血。
躺着的、血淋淋的,无能为力的。
谢飞琼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眼睛一眨都不眨,竟有几分可怖。
阿萨伽意识到不对,立刻挡住她的视线,空着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语气急促:“你怎么了?!”
谢飞琼再次应激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无能为力。
她抗拒一切除了师父以外的关系,恐惧着失去、恐惧着联系、恐惧一切的不确定。
她要把一切都牢牢抓在手里,所有的纽带都要在她手里。
眼前被遮挡住,谢飞琼看到的却不是阿萨伽穿的深蓝色的衣服,而又成了那扇推不开,也不能推开的石门。
石门之内是无助又弱小的她,石门之外是她死去的、血红的家人。
十二年过去了,她竟还是当初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