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 巫医

作品:《捡到傲娇猫猫后

    “帮忙?帮什么忙?”谢飞琼显得兴致缺缺。


    老族长也不恼,语气温和,似是恳求:“还请姑娘仔细保存我们族人的秘密,不要外传。”


    谢飞琼转头看去,眼底带着趣味。


    这老头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一个老好人,她要是真是“不小心”说漏嘴了,指不定就被哪碗药毒死了。


    谢飞琼笑眯眯:“当然。您说笑了,此事泄露于我于隐族都没有半点好处,我自受人恩惠,断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老族长微笑点头,面色波澜不惊:“姑娘能这么想是最好的。姑娘既然伤重,那不妨在这里再多待一些时日吧。老夫像姑娘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姑娘遭受如此无妄之灾了。”


    “是吗。”谢飞琼语气淡淡,没说信还是不信。


    “那是自然。”老族长用拐杖用力杵向地面,发出一阵有力的咚咚声。


    门口的守卫立刻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样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


    谢飞琼一看那个情况便清楚,那是她无意中刨出来的脑袋大的流砂晶。


    “族长,您这是……”谢飞琼语气困惑。


    白发老人挥挥手,守卫低着头,恭谨地将手里端着的那个大包裹越过谢飞琼,放到她的里侧。


    “流砂晶有帮助人恢复的功效,在我们查清楚花红果是否都被那荻族人污染之前,此物就当作给姑娘的赔礼,姑娘暂且将就着用。”


    那么大一块流砂晶说给就给,可不是“将就”了。


    谢飞琼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具半透明、胸骨结成蜘蛛网的尸体,拒绝了:“您收回您的好意吧,这个我暂时不需要。”


    她甚至还蠕动了一下,试图离这块散发着温柔黄光的矿石远一点。


    谢飞琼心里清楚,流砂晶看似是个好用的珍宝,其实副作用非常多。


    不仅仅是吃多了会变成石头人,她总疑心靠近那个东西也会影响身体,她之前就出现过流砂晶贴身放结果胸口发麻的症状。


    在研究清楚之前,这么大块的矿石,还是不要贴在她身边比较好。


    谢飞琼敬谢不敏,其他人却不理解。


    族长还是笑呵呵的,语气却换了:“姑娘这是何意?是嫌我们的赔礼不够珍贵?”


    谢飞琼面不改色:“您说笑了。只是此物贵重且太过庞大,我受不起。”


    老族长静静和她对视,几息后乐道:“好,好,你这姑娘真有意思。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谢飞琼想了想,眼睛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用眼神指挥老族长:“坐,您坐,坐下来我再跟您说!”


    老族长背后发凉,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看您跟阿萨伽挺熟的?您跟我讲讲吧,您是怎么认识他的?”


    谢飞琼颇有几分兴奋,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容泛起了一些激动的红晕。


    老族长顿了顿,反问:“姑娘想知道什么?”


    谢飞琼说:“您知道什么,都跟我说说吧。”


    老人叹息一声,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慢悠悠品了一口茶。


    动作慢得像蜗牛,谢飞琼忍不住催:“您快点啊,我着急呢!”


    先前阿萨伽跟她说过一点关于自己的身世,但是她当时压根没当回事,也就没仔细听。


    老人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声音温和:“既然如此,那我先与姑娘讲讲阿萨伽的母亲吧。姑娘可曾听过?”


    谢飞琼眨眨眼,回:“我只知道他娘是圣女?还是个燕人?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人叹了口气,说:“说来话长,此事得追溯到十几年前了,那时候骊族的首领还不是首领,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儿子。”


    门内老头跟个说书人一样开始讲有关一个悲惨的、坚毅的少女的故事。


    门外,阿萨伽静静站在门外。


    守卫瞥他一眼,又瞥他一眼,心里犯起嘀咕:这少年干什么呢?站在这一动不动的,扮演石像?


    阿萨伽只听了个开头就没再听了,他面色冷漠,转身离开时背脊挺直。


    他一路走到一个小屋前。


    小屋不大,内行人却看得出来小屋的建造用的是最坚硬的材质,甚至还可以一定程度上隔绝冷气和热浪。


    在骊族这种材料也只有大贵族可以用上,连阿萨伽这种名义上的少主都只配得到一个帐篷。


    轻轻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被他一敲就开了一条缝,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景象。


    阿萨伽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站着,声音低低的:“我能进去吗?”


    门里传来一道沙哑的、仿佛被火燎过一样的声音:“进来吧。”


    阿萨伽这才抬步走进去。


    小屋里面非常黑,只在屋子中央点燃了一根小小的蜡烛。


    阿萨伽随手将门关上,外面投过来的光芒也被遮挡住,屋子里彻底只剩下那微弱的烛光。


    屋子角落坐着一个黑影,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绿色的眼睛迅速适应了黑暗,阿萨伽很快能够借助昏黄的灯光看到屋里的陈设。


    屋子里面非常简陋,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大大的书桌、占据了一整面墙的柜子。


    屋子里面没有窗户,里面空气不流通,有一股不太好闻的腐烂的臭味。


    阿萨伽面不改色,保持沉默,等待着。


    黑影先开口:“加图……”


    阿萨伽应了:“二祭司。”


    黑影渐渐抬起头,尽管大半张脸都被一块黑色的纱布遮住,仍然可以看见眼部被烧过后的疤痕。


    “别叫我二祭司,我已经不再为骊族效力了。”


    阿萨伽沉默了一会,改口:“巫医大人。”


    若是此时谢飞琼也在场,她必然能惊讶地认出,此人正是当时参与了祭祀盛典的其中一名祭司!


    原来,圣地生活无聊,在以前祭司们拥有绝对权力的时候,二祭司总喜欢到处乱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来到了隐族,发现这里的人们饱受疾病,于是每年都会抽一段时间来这里当“巫医”。


    阿萨伽垂眸,没有失礼地直视他,语气恭敬:“您还回去吗?”


    巫医突然暴躁起来,抓狂道:“不要跟我说这个!不要!闭嘴!”


    阿萨伽顺从地闭上了嘴。


    以前他母亲忙得没时间照顾他的时候,就是大祭司和二祭司联手养他,因此在阿萨伽心里他们已经算是家人了。


    巫医精神似乎出了点问题,絮絮叨叨说了一些颠三倒四的话,阿萨伽全程没有说话,像一道沉默的阴影。


    慢慢地,等巫医渐渐清醒,阿萨伽才说:“首领那边把这次火灾定性成了荻族的挑衅行为,火油的出现视为那涡看守不力,大长老和他一并受罚,削去了部分权力,并且禁足。”


    巫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装模作样!”


    阿萨伽没说话。


    角落里的黑影神神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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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嘴里一直在反复絮叨,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他原本不是这样的,自从母亲死后二祭司深受打击,精神逐渐出现问题,直到火灾后这种精神问题彻底爆发。


    他还记得自己偷偷将人装在棺材里想运回圣地那天晚上,二祭司哭得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双枯瘦的手像是鹰爪一般,攥得他手部淤青了好几天。


    他说,加图,你要替我报仇。你要为大祭司和你母亲报仇。


    阿萨伽尔,你要替我们报仇。


    “死……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应该是他!”


    “是他!”


    巫医语气癫狂,猛地转头看他,眼底猩红:“你!你是谁!”


    阿萨伽面色平静,眼底细看却有点灰败:“我是——”


    “是你!是你!!”


    巫医突然站起来,蹿到他面前,原本清润柔软的手此刻被烧得面目全非,有几根手指粘连在一块:“你去死!去死!!为什么你不死?!”


    眼前是阿萨伽这双跟父亲一样,幽绿的,像是狼一样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贪婪的、轻蔑的,这双眼睛呢?


    他死死地掐住阿萨伽的脖子,那么用力,用力到青筋暴起,用力到眼前出现阵阵幻觉。


    阿萨伽被掐得窒息,面色青红,试图掰开他的手,却在触及那一片扭曲的疤痕时停顿了一下。


    二祭司原本长得很好看。


    好在二祭司扑上来时借着昏黄的烛光看到了阿萨伽的其他地方,其他像他母亲一样的地方。


    还有鼻翼那个小痣,那个经常被某人吹嘘是帝王之相的小痣。


    巫医的手渐渐松开,眼前那个丑陋而扭曲的讨厌面孔渐渐消散,阿萨伽涨红的脸浮现。


    阿萨伽脱力,不由得软了软身子,被巫医接住。


    巫医语气仓皇:“加图,孩子,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孩子,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


    他想哭,但是泪腺已经被烧毁了,流不出来一滴泪。


    阿萨伽喉咙痉挛,说不出一句话,但他努力抬起手来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


    巫医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忍不住恨恨:“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人怎么还活着!大祭司精心策划的火灾不仅没有烧死他!竟然还烧到了我们!”


    阿萨伽垂着眸。


    祭司们此次反击早有预兆,尽管他们为了避免他为难没有告诉他,但是以阿萨伽的聪慧早就发现了。


    但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提前叫人布置了隔离带,把人群安排在沙漠地带,就是不希望有普通百姓受到伤害。


    希望那个坐在最高位置的男人死掉,这是他光明磊落的十七年中最阴暗的想法;纵容那一把火的发生,是他正直守规的生命中最出格的行为。


    于是无数人死去。


    他认识的、他不认识的,直接的、间接的,他在乎的人都死于那一场火灾。


    阿萨伽眼睛垂着,喉间窒息的剧痛让他控制不住弯腰,恍惚间眼眶中好像有什么温热。


    他低着头,背脊不再挺直,好像背上背了一座山,而他终于撑不住了。


    “对了,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小伙伴?”


    “她这伤有点问题,像是中毒了,以我的能力也没看出来到底该怎么解。”


    巫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


    阿萨伽顿了顿,缓慢地抬起上半身,轻缓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