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的两人在十一楼汇合了。


    把顾小西找到的在各层推放的物资收入空间，顿时空间又富足了起来。


    果然呆在家就是坐吃山空，还是出来收集物资有前途。


    园区还有几栋办公楼。


    她们不准备再去扫荡了，本来就只准备在这里歇脚，搜刮物资只是顺带。


    天光大亮，从六楼下去到昨天的入口处。


    唯一不同的是鲜艳的救生艇变成了黑乎乎的冲锋舟。


    谢袅坐在船外机旁边，冲锋舟买来之后她就尝试过开，避免用的时候不会操作。


    她负责后面，那顾小西就负责前面。


    比起昨天要手滑的救生筏，冲锋舟方便程度提高了简直不是一星半点儿。


    搭建的帐篷虽然丑了点，其貌不扬，格外的牢固。


    只是有一点不太友好。


    抹了把因为冲锋舟前进，雨水和河水一起胡乱拍打在脸上的水珠。


    顾小西沉默了。


    这打人怎么这么疼！


    两只宠物躲在顾小西身后，早就舒服的眯起眼了。


    有人挡雨，还能吹风，不要太美。


    冲锋舟前进不了多久就停下，油箱小，保持高速前进的速度下耗油量很大。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路，从办公大楼出来后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都已经被淹没的差不多了，眯起眼才能勉勉强强看见原来几米高的路牌在水底下折射着蓝光。


    水起码有将近15米深，这还没算完。


    按小区层楼来算的话，这场雨起码要涨到30米。


    高速路选址都在城市的边缘或是外围，高楼和居民楼根本不见踪影。


    高高矗立在马路两旁的广告牌原本的柱子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各个商品的海报崭露头角。


    冲锋舟又降速下来，谢袅已经第三次加油了。


    一箱油按120公里算，现在已经跑了360公里。


    她的目标是准备先去高海拔的山上调整一段时间。


    本就是春夏交接的季节，加上雨水的滋润，即便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山上的动植物也会生长茂盛。


    只是这么久还没见到山的身影...


    冲锋舟停下有缓冲不假，但惯性还是会往前一冲。


    挪挪屁股，顾小西往冲锋舟里面坐了坐，她好害怕自己掉下去。


    长时间看着水面，会有一种似乎要把人吸进去的错觉。


    和女主一起出发，都已经条件这么艰苦了，更别提她原本天真的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前往b市了。


    别的不说，燃料肯定就半路歇菜！


    一股臭味袭来。


    哪来的臭味？


    顾小西闻味寻去...


    “啊啊啊！死鸟你又拉！”


    啊啊啊！她受不了了！


    这鸟已经拉在同一个地方五次了！五次！


    她看这鸟是坚果吃多了，想丝了！


    一人一鸟的大战又开始了，还有个狗子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汪汪汪！”


    喜乐的大翅膀在帐篷里根本施展不开，像不会飞的大公鸡扑哧着翅膀。


    顾小西怎么都抓不住它。


    场地限制另说，一有大幅度的动作冲锋舟就开始乱晃。


    谢袅看似不经意的伸手，一把抓住它的翅膀。


    双目对视。


    喜乐：“噶嘎嘎~”


    乖巧的缩在谢袅手里一动不动。


    “再闹滚出去。”


    和鸟说的话，顾小西觉得这也是对她的警告。


    缩着脑袋又回去当鹌鹑了。


    时间不早了，这么一闹腾船也停了下来。


    看了一眼腕表，谢袅打破了倏然安静的气氛。


    “吃饭，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谢袅问道。


    “我要吃水果！鱼肉！鸡肉！坚果！”记吃不记打的鸟又跑出来刷存在。


    顾小西捏住鸟嘴：“我要吃红烧狮子头，酸辣土豆丝，青椒炒鸡蛋！”


    谢袅：......


    问了也是白问！


    最后吃的是夹心三明治，在船上干啥都不方便，吃这种比较方便。


    顾小西小口的啃着三明治，细碎的面包屑掉在水里。


    船已经停了，鱼群三三两两凑到这个浮在水面上的奇怪的东西。


    掉落的面包屑成为它们竞相争抢的美味。


    顾小西好玩的逗弄着它们。


    “学姐，要不我们也捕点鱼吧，这么肥不吃可惜了！”


    市里那些鱼不捕捉是因为水脏。


    她们都已经跑出市区十万八千里了，应该可以捕鱼了吧？


    谢袅也探头看着周围肥头肥脑的鱼们。


    “是可以捕一点。”


    看谢袅赞同自己的想法，顾小西马上接话：“是吧是吧，而且我们还能用这里的水杀鱼！还节约水了呢！”


    想法很好，说干就干！


    渔网谢袅没有准备，不过帐篷上的蚊帐倒是制作渔网的好东西。


    反正帐篷空间里还有很多。


    小心沿着帐篷边缘剪下蚊帐，但渔网最重要是网兜部分，这一部分一开始两人也算束手无策。


    这么简单放弃的话就不是顾小西了。


    她问谢袅借了针线，又让她拿出一把扫把。


    工具已经齐全了，顾小西开始大展手脚。


    把扫把头卸掉，帐篷缝成网兜，再把网和杆子绑在一起。


    福利院内自己的衣物破损都需要自己缝，顾小西上小学开始就会针线活了。


    把东西缝在一起对她小菜一碟。


    渔网吃水比较深，为了防止网杆分离，她绑了五六个死结。


    一切准备就绪，顾小西撒下去一把面包。


    很快就发现简直多余，这些没什么警惕心的傻鱼水面一有动静就探头冒泡。


    网兜下去，基本上就有好几条鱼直接往里跳。


    乐不思蜀的网了好几兜，顾小西终于停止了这种行为。


    还是谢袅看着空间里的一堆鱼，不得不提醒某人：“你还记得这些鱼要自己处理吗？”


    顾小西乐呲着的大牙立刻收了回去。


    想象中的边开着冲锋舟，边处理鱼的场景还是没有发生。


    冲锋舟时速能达到60公里每小时，顾小西怕自己处理鱼肉的时候被甩飞出去。


    看着飞速掠过的水面只能望而却步。


    重复的场景看多了就容易犯困，倚靠着船舱，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谢袅看着顾小西在前面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没有吵醒她。


    对于顾小西这个人她内心复杂，这个女生知道自己的秘密，胆小但不惹事。


    玄幻的算命好像也懂得一点，目前为止顾小西所说的都成真了。


    可谢袅不管怎么看，都只是觉得她是一个有些藏不住事略显天真的女生。


    果然人不可貌相。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靠近山腰了。


    眼前挺拔的山郁郁苍苍，树木长得很是茂密。


    船在山的周围绕了一圈，才在一处石头多的地方找到好上山的路。


    山上的土被雨水长时间冲刷有些泥泞，周围的水也显得不是很清澈。


    不知道泥土会不会下陷，谢袅秉持小心为上的道理找到石头。


    这块石头小部分也被水淹了，上面被雨淋成灰褐色。


    小心踏上石头，结实的巨石悍然不动，一行人这才终于踏上山。


    为了防止不好走，谢袅拿出雨靴和顾小西一人一双。


    但狗子怎么办呢？


    就这样上山它肯定会被泥水点子甩一身。


    潦草的把雨衣套在它身上，再把它的四肢裹进去，避免影响走路，还拿绳子把雨衣在它身上扎紧。


    穿着黑色雨衣的小黑狗显得很呆傻，顾小西忍不住笑他。


    “好了我们走吧。”谢袅把冲锋舟拖入树荫下，借着树木的遮挡收入空间。


    老大发话，马上都老实起来。


    暴雨将山体冲刷得松散不堪，谢袅每一步都要用登山杖戳实地面才敢落脚。


    顾小西跟在后面也显得格外笨拙，身旁套着雨衣的平安在泥浆里踩出梅花印，前爪忽然陷进暗坑，整只狗猛地向前栽去。


    “当心！”


    谢袅本就警惕心拉满，余光看见摔倒的狗子一把扯住。


    脚下的泥土有些限制住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黑色雨衣裹着的毛团在半空划出弧线，泥点子溅了顾小西满脸。


    还有些懵的人感受着脸上脏兮兮的现状。


    谢袅低头看着变成褐色雨衣的狗子，和愣住的顾小西，撇过脸闷笑。


    啥啊？顾小西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黏糊糊的土让她也忍不住了。


    对视片刻突然笑出声，混着雨声的笑在山谷荡开。


    简单收拾干净，她们又继续向上，准备找山洞或者是雨水没那么多的地方歇脚。


    喜乐在树枝间穿梭，东瞧瞧西逛逛。


    绿荫笼罩下不少动物在其中见到身影，喜乐的动作还惊扰到树上的松鼠，顾小西觉得那只松鼠就从她头上跑过。


    密林间的苔藓和蕨类植物也有很多，顾小西在里面看见许多可以吃的东西。


    她把这一发现告诉谢袅，谢袅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堆杂草。


    顾小西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自己看到了什么什么食材，谢袅虚心听取，这些经验在之后也十分重要。


    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一行人终于在半山腰的乱石堆发现了被雨侵蚀的不算严重的地方。石头实在有点多，搭帐篷选址还是要在平坦一点的地方。


    两人在乱石堆查找一番，居然发现石头堆后有个洞口。


    谢袅摸出手电筒扫射，光束里飘着细密雨丝，洞壁渗着水珠却还算干燥。


    看来今天可以睡在山洞里，不用露宿野外了！


    顾小西刚要往里冲，突然被拽住背包——洞口苔藓上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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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几道新鲜爪痕，混着暗红血迹。


    “有，有狼？”顾小西声音发颤，小黑狗突然对着洞内狂吠。


    谢袅从空间拿出武器，不确定山洞里是不是大型动物，她把电击棒也拿了出来有备无患。


    示意顾小西退后，她揣摩着手里的武器，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照见角落里蜷缩的身影。


    是头受伤的野猪。


    见到来人，它嘴里发出威胁的哼叫，两个獠牙高高撅起，想借此威胁入侵者。


    谢袅不退反进，免费得到野猪肉的机会可不多！


    见她还不走，野猪嘴里的威胁声更大了，双方都在伺机而动。


    野猪暴起的瞬间，洞顶渗下的雨水正巧落在谢袅后颈。


    她后撤半步，靴底在苔藓上打滑的刹那看清了野猪左后腿的贯穿伤，暗红的血肉里露出森白的骨头，难怪会躲在洞穴里。


    “退到石柱后面！”谢袅的喊声撞在洞壁上。


    顾小西踉跄着抓住石头缝隙，瑞士军刀当啷掉在岩缝里。


    受伤的野兽发出愤怒的嚎叫，獠牙擦过谢袅冲锋衣下摆，撕开一道二十公分的裂口。


    平安突然从斜刺里窜出。


    雨衣下摆缠住前爪让它栽了个跟头，却阴差阳错撞上野猪受伤的后腿。


    野兽吃痛转身的瞬间，谢袅摸到电击棒开关，蓝紫色电弧在潮湿空气中噼啪作响。


    “往它眼睛上扬土！”


    谢袅侧滚躲过獠牙冲刺，飞溅的碎石划破她脸颊。


    土？哪里有干燥的土？


    焦急万分，顾小西在靠近洞壁的地方终于摸到不是粘腻的手感，抓起甩出，漫天沙土混着石子砸在野猪身上。


    本就不甚明亮的山洞被灰尘蒙蔽了视线，发狂的野兽撞上洞壁，震落簌簌碎石。


    就是现在！


    谢袅蹬着凸起的岩块跃起，电击棒狠狠抵住野猪耳后。


    剧烈抽搐的兽躯带着她摔到地上，谢袅忍耐着疼痛爬起来准备给野猪最后一刀。


    顾小西抢先一步，捡起刀朝着野猪的脖子用力一击。


    咦？


    力气不够，刀只没入半截，怎么也插不进去。


    谢袅握着她的手把刀用力的插进去，野猪最后发出无助的悲鸣，还是死了。


    总算解决了，两人都抹了把汗坐在地上准备休息。


    “你袖口...”顾小西声音发虚。


    谢袅低头看着被獠牙挑破的衣袖，皮肤上三道血痕正缓缓渗出血珠。


    她随手抹了把脸，混着沙尘的血在脸上画出诡谲图腾：“先处理猎物。”


    平安身上的雨衣已经破损，剩下的部分拖曳在身下，它凑近两人，被野猪的尸体吓得炸毛吼叫。


    顾小西夸它：“平安你太勇敢了！”


    “你也不错。”谢袅没忽略顾小西刚刚下手的毫不犹豫。


    见她提起顾小西这才反应过来，在看见谢袅拼命受伤的时候，她脑海中的想法只有解决野猪。


    女主夸我了耶！


    顾小西傻笑。


    处理完野猪已是暮色四合。


    谢袅用防水布隔开洞口，顾小西正用枯枝生火，这些都是她在洞穴里找的，外面的树枝基本上不能用。


    跳跃的火光映着洞壁上千年沉积的波纹岩。


    小黑狗抖落身上的水珠，凑近火堆时爪子不小心碰倒水壶，叮当声响惊得它原地蹦起。


    “出息。”


    顾小西笑着撕开狗罐头，作为狗子英勇行为的奖励。


    喜乐嘴里叼着东西回来了，谢袅本来还没注意它，谁知它把嘴里的东西递给谢袅。


    “受伤，受伤。”


    摸不着头脑的话让谢袅打量了一番鸟，受伤？这鸟在外面受伤了吗？


    拎起翅膀检查一番，什么都没有。


    “一边玩去。”她下了逐客令。


    看了一会的顾小西道：“那个，学姐，它会不会说的是你受伤了，它嘴里叼的好像白茅根，能止血...”


    谢袅把玩手里的草药，看了眼鸟。


    没想到它还有这种本事。


    给它拆了一包坚果，它又跑出山洞。


    反正会自己回来，两人都随它去了。


    火光将人影投在嶙峋洞壁上，像出摇曳的皮影戏。


    陌生的环境谢袅不放心熟睡，她让顾小西守上半夜，把她的电子读物拿出来递给她。


    顾小西美滋滋的看着小说，白天在船上睡了一觉，眼下自己根本就不困。


    八点谢袅就睡下了，她让顾小西十二点半喊她换岗。


    顾小西应下，十二点半对她来说简直不算熬夜。


    后半夜谢袅守夜，闲来无事她沉下心来整理空间，种下新一批的蔬菜。


    天亮还早，她拿出关于野外植物的书辨认着，多学点总不会出错。


    平安忽然竖起耳朵，湿漉漉的鼻尖指向东南方。


    异常的动静吸引了谢袅的注意，她握紧电击棒贴近洞口，隐约听见风雨中传来引擎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