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反骨19

作品:《赛博爱豆养成日常

    人们聚集在华佟身边。


    担架这次来得比上次快得多,导演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来不及关心后台工作人员,大声斥责是谁负责的舞台。


    其余staff战战兢兢,指他教旁边。


    导演低头,看到脚边的人,怒也不是气也不是。多个伤员的事缓冲,带回了他的智商,导演按太阳穴:“查,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查,查明白就叫人事把人开了!”


    导演一转身,想到后台有监控,急吼吼叫安保部门调出今天所有监控。


    华佟又气又怒,伤是小事,问题在于节目是不可能给她大开方便之门剪掉这一段的。


    舞台摔倒,亲者痛仇者快。


    尤其是在刚批评完练习生之后。


    华佟觉得无比丢脸。


    闵奚钺和梓匀表情也不好,首期导师关注度都在华佟身上,他们两个得到第二期才能展现实力不知道又得错过多少话题。


    第一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回宿舍前交还服装,周礼顶着大浓妆换休闲服,冷不防听见许沉舟惊讶:“我储物箱里的水呢?”


    带着不溶解晶体的水没了。


    岑忘是半夜才到的,今夜兵荒马乱,光是走程序正常进来就花了不少时间,周礼和许沉舟卸了妆,蹲在景观湖边等人。


    发现晶体后贸然去问李蓦央,周礼本还在想是不是她反应过激,但水的消失恰恰印证着她直觉的准确性。


    有人想通过水做什么事。


    还有舞台,周礼被如芒在刺的感觉弄得不舒服,她不知道目光是否与其相关,蹲在湖边的时候,才对许沉舟说地面很滑的事。


    许沉舟讶然:“滑?好像是有一点,但我的感觉没那么明显,还以为舞台就是那样,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周礼回答:“腿,用力的时候会非常滑,但如果是比较简单的动作,反而不会很滑。我猜想你们的动作有些会被代偿,还不能够准确发力,所以力度没那么大,就没觉得很滑。”


    许沉舟震惊:“不是吧,这是违背物理规律的。”


    “嗯?”周礼不明白。


    想到周礼真的没上过学的文盲人设,许沉舟戳根树枝在地上划拉,好说歹说讲了一遍摩擦力的基础知识:“就是这样,压力越大,摩擦力越大。所以理论上,你的感受是不受科学支撑的。”


    “但是……”周礼疑惑,“就算我是差点摔倒,真的摔了的还有三个人,我知道算概率用乘法,小于一的数越乘越小,那么这么小的概率发生,未免也太过巧合。”


    许沉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周礼用最基础的小学知识讨论怪事,只觉一阵玄幻,她安抚周礼:“没关系,等会儿师弟来,让他去调查吧。”


    周礼在短暂的阒寂中打开系统。


    主线任务的进度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过了。


    支线任务在谢珂之后没有再次出现过,周礼有些茫然,除了主线的任务,她短暂地失去了目标。


    现在的事情算什么呢,她的水杯里出现了晶体,舞台上她差点摔过去。是针对她,还是她沦为了别的什么人的连带炮灰?


    周礼缩回手,线下已经转暖,但夜风冷急,她有些发寒。


    岑忘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御梓戚。也有安保的staff跟着,大概是要一起调查。


    只见过一面,周礼反应好几秒才对上号。


    许沉舟大力挥手:“师弟!”


    她率先招呼:“欸,御梓戚,我没听说过你调任的信息,怎么偷偷摸摸过来了?”


    “沉舟师姐!”御梓戚的热情不遑多让,“我这周才调过来,C区技术部门革新,人员饱和,所以我就到这边特科组来了,多巧呢,和大家还是在一起。”


    “倒也没有,”岑忘吐槽,“季先去了D区。”


    “哼,”御梓戚回答,“他是升职了去D区,你我还是平级啊。这次调任这么急,都没来得及给他践行,枉费我给他准备了一筐礼物的苦心。”


    许沉舟笑:“行了行了,又不是再也不见面,D区不像A区这么平和,你们就偷着乐吧,季先估计头都要忙掉了。”


    周礼并不知晓“季先”是谁,她静默着站在许沉舟身后,不参与谈话,像个局外人。


    寒暄过后,御梓戚打招呼:“哎?这不是周礼吗,又见面了,听说你上次头疼,好些了吗?”


    赛迦第一次发现头痛的周礼后,风风火火闹得整楼层都知道,但除了医生之流知道后续,其余人并不知情。


    御梓戚只以为周礼是简单的心理创伤后遗症。


    “我好多了,谢谢你。”周礼礼貌微笑。


    御梓戚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等候的安保部staff们咳嗽几声:“咳,长官们,咱们先调查,后面一定给你们时间叙旧,行吗。”


    御梓戚咕哝一声“好吧”,把位置让给岑忘:“你来,我记录。”


    岑忘按流程制度询问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两件事情串杂在一起,更显得奇怪。


    他下了基础的判断:“舞台上的事件更偏向于无差别的伤害,不算违背定律,达到这样的效果方法有很多,等下我们去现场看看。至于水杯的事,没有水样,很难做出进一步猜想,你们遇到的那个倒水的staff在哪?”


    许沉舟简单叙述倒水人的长相打扮,AI合成模拟脸型图,安保们和导演组纷纷摇头:“我们这没这个人。”


    岑忘微微皱眉。


    他说:“先让练习生们回宿舍吧,现场还没有拆吧,我们特科组先去看现场。”


    一大堆人走了,许沉舟和周礼也向宿舍区走,许沉舟见周礼沉默:“在想什么?”


    “我在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周礼没什么可隐瞒的,她确实想不通。


    许沉舟和她有相同的秘密,她更坦然些:“别人的恶意过来时是很难预先观测到的。就比如说,你是天星娱乐第一,只要有足够的吸粉能力,就占据出道位名额。这是练习生的竞争。怕只怕针对的是别的。”


    周礼有过异能,许沉舟本身就拥有异能。


    如果是针对异能而来,事情就复杂麻烦许多了。


    到宿舍楼下,许沉舟:“你上去吧,我去演播厅看看师弟他们。”


    已至午夜,许沉舟没半分困倦,依旧神采奕奕。


    周礼盯了她两秒,忽然道:“你睡不着吗?”


    许沉舟自然地回答:“对啊,我好紧张的。”


    宿舍没人,李蓦央也不在。


    周礼开灯,摸索着去浴室洗澡,她身体疲惫,精神反倒亢奋,温热的水打湿头发,周遭湿漉漉的憋闷环境一如她低落的心情。


    大概是穿越而来的第一次,周礼问自己:我是在为什么而活着呢?


    她只是想活着,可除了系统给的任务还没有其余的活着的目标。


    可笑的是,就这样一个没有目标的人,却接二连三遇到怪事,被人盯上。


    她有预感自己踩在什么阴谋的漩涡中。但可悲的是,她看不清自己所处的环境,也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周礼呵出一口气。


    赛迦给她的药还没用完,她机械性敷药、内服,上床。


    床罩落下来,她陷入半梦半醒的境况。


    在周礼的家乡,人们叫这种情况“鬼压床”,而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则被解释为“睡眠瘫痪”。


    瘫痪所见未必真实,也未必虚假,共同之处是醒不过来,连手指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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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一动。


    但周礼觉得,她可能是在梦中。


    床板突然变得又冷又硬,鼻腔里满是鲜血腥气,她感觉不到四肢,只有胸膛有已经破碎的冷意源源不断地传来。


    她眼前一片模糊。


    耳边传来嘈杂声,熟悉的铁器划过地面,与人争勇斗狠的剑修在笔试之后,若还有余力站起,剑尖就是像这样在地面上划嚓。


    “周礼!”声若洪钟的长者音量穿越大殿:“你敢盗取天憾水泽白龙玉璧!伤水泽护殿道人,毁水泽镇守龙钟!你有什么好说的?”


    “呵。”身边传来轻轻的嘲意。


    她这才意识到,长者所唤周礼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人。


    声线已有些嘶哑,身边提剑之人扬声:“堂堂执律堂长老颠倒黑白,我没什么好说的。”


    周围众皆哗然。


    有焦躁者迫不及待大吼:“尊上还不快把这厮拖入地阎司处以极刑,我天憾水泽之人岂容她如此侮辱!……”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扯着闭嘴:“白龙玉璧现在她身上,天地自生困龙宝物,除非大乘期道人来强行剥离,我们任何人都耐她不得!”


    “周礼”冷笑一声:“天憾水泽,水之干涸,天也憾也。名字起得不错。”


    “你!”天憾水泽众人窃窃私语,都是怒斥她造下口业必将堕入阿鼻之类的话。


    长者叹息:“周礼,你修炼近十载筑基,五年元婴,五年化神,已是天地造化厚积薄发之势,再修炼下去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又为什么一定要走歪门邪道,去做偷盗伤人之事呢?”


    她似是想抗辩什么,但终究沉默,瞭视一周,方才缓缓地、掷地有声地道:“你们明明都知道……天憾水泽苛待民众,蓄养蝗虫,导致灾祸连年。至于玉璧……各位都心知肚明为何我能成功拿走,此举是偷是盗,自有定论。但天憾水泽护殿道人释佑崆,作为蓄养蝗虫首害,以百万民众痛哭为乐。人皇寓不裁断、君子盟不裁断、执律堂不裁断,今我受天憾水泽民众所托,特来裁断!”


    剑尖从地上执起。


    “第一个,释佑崆。”千年陨铁所铸神剑发出铮鸣声,荡涤污糟血沫,周礼忽而看清了执剑人的脸。


    她比过去的自己年长十余岁,许是修炼缘故,没有多少岁月风霜。


    然而此刻她眼中愤恨,神色决绝,全然不似当年的当年的她。


    周礼附身的人四肢全无,胸口伤势被一层法器薄膜护住,堪堪保住性命。


    此刻他目眦欲裂,爆发出生前最后一声悲鸣——


    !


    共感时剑穿过胸口的痛苦是实打实的。


    周礼满头是汗,腾地睁开眼睛。


    正对上刚撩开帘子的李蓦央的目光。


    她也被吓了一跳:“你队友在门外碰到我,找你有事,我才叫你的,但你……你怎么回事?”


    “没事,”周礼坐起来,“我做噩梦了。”


    “哦,”李蓦央帮她系好帘子,“那你要出去吗?”


    “要,我去洗把脸。”周礼的胸口仍有剧烈的幻痛,好像刚才被杀死的人是自己一样。


    她撩起洗手池中的水,打湿面颊、洗掉汗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愣神。


    她搞错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和过去的自己挥别,但事实并非如此。


    世界以巨大的荒谬清洁清清楚楚地告诉她。


    过去仍在继续,即使她已经到了遥远的未来,也不可能完全脱离。


    镜子中的周礼与执剑人相比,眉眼温柔许多,眼瞳中更多的是迷茫。


    同名同姓,完全相似的面孔。


    她们的存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礼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