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005章 很难吃

作品:《他与世间皆可杀(穿书)

    景霞很上道,听到这里很是配合的将对方一手提起来往后栏压了过去。


    鱼鹰惊声,“做什么?!”


    景霞沉着脸,说,“你若再不老实,我给你丢下去喂鱼!”


    鱼鹰怒容,“你!——”


    腰身压去了朱栏,丈尺之地的楼台下正是一池水榭,高低不同的假山参落,涌泉之下还能看到不少的鱼儿摆尾游过,直在水面上晕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鱼鹰嘴上却还是不饶人,气势半点儿也不带虚的挑衅着,“那可真谢谢你了,不妨就如此试试看,看看你姑奶奶会不会水!”


    景霞揪着她的衣口与她僵峙了半晌,正要将她真丢下去煞煞气焰的时候。


    仲藻雪拍了拍她的肩,说,“你先退下。”


    景霞沉默了一会,脸色阴沉的松开了对方的衣襟,转身离开了。


    领子一得松开,少了钳制,鱼鹰便能得以正常的喘气了,暗道差点没被对方给勒死。这会儿刚刚松了一口气,便看到刚才那个白衣女子半蹲在了自己的面前望着自己,依旧是眉目温柔的模样。


    刚放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鱼鹰警惕的盯着她,“你又想做什么?”


    仲藻雪言语温柔说,“姑娘,我们没有恶意。”


    鱼鹰:“……”


    你看我信吗?


    鱼鹰笑了,“你当我傻吗?”


    那是一种称之为本能的直觉,让她觉得眼前的这一个女子非常的危险,即便她说不上来具体的原由,这一种感觉更像是她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的一种动物般的直觉。鱼鹰见过许多凶悍残戾的人,这类人看着可怖但是对她来说并不难周旋,因为她能始终觉察得到对面的杀意,洞悉对方的想法。


    然而此一刻,眼前的女子没有一丁点的杀意,她像是温柔到了骨子里,极容易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


    哪怕下一刻她将人一剑封喉。


    仲藻雪说,“严方经年出使在外,力报社稷,深受君主赏识厚待。今日你重创了他的四子,他定是不会罢休,若留下左公卿府上等到他回来后姑娘可有几条命足够偿还严方的伤子之痛?”


    鱼鹰神色冷冷说,“那是他严卓律活该!”


    仲藻雪说,“父母舐犊,从来不问对错。”


    鱼鹰神色冷冷说,“若不是魏珩插手多管闲事,凭他们也想要拿下我?”


    仲藻雪说,“但如今姑娘已是受擒做了阶下囚。”


    鱼鹰没有说话。


    仲藻雪说,“我希望姑娘能够明白一件事,今此一刻,姑娘是否还能够安然度过这一遭险难,需要仰赖殿下出手相救,姑娘与我们并不是敌人,而是可以互利互惠的人。”


    鱼鹰沉默了下去,再一次被带回屋里的时候人已经是乖顺谦和得许多。


    桌案上的茶盏已经凉了。


    姒月有问了不少,小到街巷邻里都喜欢逛去哪里个地方里头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使唤的哪一处又要更为繁闹,大到国都朝堂有哪一些有名望有非议的官员素日里喜欢去一些什么地方。


    开始的问题只像是闲聊,鱼鹰虽然乖顺了一点却也答得随意,只当接见了一个外乡人。


    但当后面的问题越问越深的时候,她虽然也有回答一二,却要迟缓了许多,甚至于不时有抬起眼皮看对方一眼。


    “你是将我当作情报库了?”鱼鹰皱眉。


    “京兆府尹拿你别无办法,不外乎你知道不少事情手上握有一些人的把柄这一种可能。”姒月道。


    “……呵。”


    鱼鹰这下也算是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保下她,只是转念一想又有些觉得奇怪,盘着手上下打量着对方,问,“你怎么不问我太子这会儿人在哪里?喜欢什么模样的女子?平日里起居有什么样的喜好忌讳?常去哪一些地方?旁边有哪些亲信可以牵桥搭线助你与太子见上一面?”


    姒月敛目似有一番思索,“一个没有得君王放权诸事都做不了主的太子,见他做什么?”


    鱼鹰疑惑歪头。


    姒月神色很淡,“等他做了一国真正的掌权者再说。”


    鱼鹰怔了一下。


    她隐约的好像明白了那一种奇怪是从哪里来的,坐在她面前的人,不是一个来联姻寄望于能够做得一个大国太子妃的公主,而是他国之中手握实权已位同于下一任帝王的皇储。


    坐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国的公主,而是一国未来最高掌权的帝王。


    意识到这里后,鱼鹰不觉微微张开了嘴,心头一片震荡的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最后一个问题。”


    姒月将那一枚收缴而来篆刻着姒国日冕玉牌的假信物放置在了桌上,眼神锋锐的盯着她,“这个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


    魏珩有些走神,以致于没有听清楚祖母刚才说的话。


    “什么?”


    魏珩怔神的抬起头。


    老夫人佘淑云柱着檀木手柺望着他叹了一口气,说,“珩儿,你可有心去当驸马?”


    魏珩怔了一下,说,“祖母误会了,境北那边战事焦灼难分,我与严叔父这些年四地采寻新铁想要冶造更锋利一些的武器,年前去了一趟姒国,才与公主有了一面之缘。”


    佘淑云柱着手拐说,“如此,公主住在将军府实在多有不便。”


    魏珩想了想说,“我已差人送信给了严叔父,他应该在回返的路上,之后事宜我会与严叔父再行商议。”


    佘淑云卜一收到随侍的消息时,虽然摆足了排面来迎驾,但其实是想要劝行,只是不曾想到对方送来了亡夫昔年的战弓,触景生情心神俱荡下也没有说这件事。


    佘淑云望着又走神了的小孙儿,面上全是忧虑,“珩儿,此次来朝春宴的公主皆是国之重宾,太子即将弱冠,而今东宫主位高悬后朝国母未定,即便不是太子,也还有皇上,还有王爷,还有王亲……你明白吗?”


    魏珩走神间听了几句,想了想说,“她不是来联亲的,目标也不在后宫,她是做为监国皇储来建交的。”


    佘淑云顿了一下。


    魏珩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清楚,说,“姒国与我们这里的风俗不大一样,对神鬼祭祀很是崇奉,国中还有保留千年之前部落的一些遗俗,是用母系来维序一国之根。所以,她虽然是公主,但可能跟祖母想像的公主不大一样。”


    佘淑云眉头越皱越深。


    魏珩斟酌了一下用词,“或者说,一国皇储的身份更为贴近。”


    也是如此,接待之事全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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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了外使严方来一手操办,只是偏偏不巧赶上了春猎才让他去代为接驾。


    魏珩自认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是佘淑云的眉头却并没有松开,柱着手拐的手握重了几分,像是几经忖度后抬头对他说道,“珩儿,一国公主住在我将军府上是有伤女儿家清誉,但若是一国皇储住在我将军府上那是落人口实,可让人参奏的通国之罪,你明白了吗?”


    魏珩道,“我只一尽地主之宜,清者自清,无碍于旁人怎么说道。”


    魏珩并没有想那么多,实际上在她向自己开口的时候,他的选项里就没有拒绝这两个字。


    暮时,出门送信的璩英回来了。进来的时候手上还卷着一床城中金绣庄珍藏了数年的锦褥,一路上却是让府上的小厮丫头看直了眼,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东西弄来的,只看着人来来进进的把上厢房妥置。


    夜晚的这一顿饭,姒月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吃了三口便放下了玉箸。


    佘淑云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可是不合公主胃口?”


    姒月只说,“时月舟车,只是乏了,你们继续用膳,本宫先告辞了。”走前示意了一下仲藻雪代她留下来陪东道主。


    佘淑云明了的点点头,“如此我让丫头们把水先备上,这一路上公主确是辛苦了。”


    说完,在桌下用手拐捅了一下魏珩的脚。


    那边是只吃了三口就不想吃了,这边是只吃了三口就已经见碗底了。


    魏珩沉默的站起了身送人。


    佘淑云叹息,招呼着仲藻雪一行剩余人继续用膳,模样有些惶恐的打听着公主平日里都爱吃一些什么东西,回头好叮嘱着下人做些合口的吃食晚宵再送上去垫垫。仲藻雪举着筷子有被问住了,姒月其实很少喜怒颜色,只是偶尔才会有些少女的意气和狡黠,喜欢吃什么这一路上走过来她还真不知道。


    夜色深了,这夜是满天的星子,天上并没有月亮。


    魏珩找院里的张婆子要了一个灯笼带路,却发觉只是白日里走了一遍,她就已经记清楚了将军府的布设。


    意识到这一点,魏珩有看了她一眼。


    一路无话。


    太安静了,安静的即使连一向寡言的魏珩都不太习惯,便找了一个话题。


    魏珩问,“很难吃吗?”


    姒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很难吃。”


    魏珩沉默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两人又没有了话,只挑着灯继续往前走着。


    魏珩此一刻无比的想念严方在的时候,严方经年出使在外,八面玲珑,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九州之地上还没有严方找不到不能扒拉出来两句话出来的人,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姒月说,“太咸了,放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味道也怪。”


    魏珩没听懂,“奇怪的东西?”


    姒月说,“红色的,很小一颗上有两个丑果子,粘到喉咙很不舒服。”


    魏珩还是没听懂。


    提着灯笼走在了前边领路,魏珩仔细想了想刚才桌案上她面前的布菜,又想了想她试筷子的那几道菜,咬了一口就皱眉要了一杯水,好像明白了什么,“……公主说的可是桌子上的椒羹?”


    她不会是吃到花椒差点给呛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