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


    感应门似乎是出了什么故障，不停的发出迎客的门铃声。


    就仿佛有什么物体在感应门前徘徊。


    “你们店铺的感应门是坏了吗？”提摩西从容地把目光从感应门的方向收回，他完全没往灵异方面想，“听说内部线路接触不良会导致这种情况。”


    其实这才是一个现代人的正常思路，如果我不知道剧情，没穿到恐游里，估计也会这么想。


    至于现在，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曾迷信科学。


    樱井绫佳小姐接过了提摩西的话：“是，是的。是有些接触不良，前几天就开始有这种情况了。我们已经向经理反应过这个问题，据说最近就会有维修人员来处理。”


    “估计是产品品控不太好吧。”我附和道。


    如果提摩西的观察能力过关，他应该能看出来感应门还挺新的，不太可能这么快就坏掉。


    “这样啊。”提摩西没忍住，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两位如果有经济上的困难的话可以尝试去申请韦恩基金会的助学基金，韦恩集团最近也在招实习生。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见你们夜班的工作时间是十点到凌晨五点，不论上班还是往返路上都还是太危险了……”


    诶，他人意外的也挺不错的？


    你们哥谭危险真的没有夸大事实吗？


    不过，他又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学生的？


    提摩西看出我的疑惑，腼腆地笑了笑，指了指我的手掌侧。


    我说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印在上面的写了半截的牛顿—莱布尼茨公式。估计是我写在纸上，墨迹没干的时候印上的。


    ……我手机都没带过来，这个印子带过来了，系统你看看，这对吗！对吗！


    我立马把袖子往下拉，并且在脑海里考虑读档的可行性。


    这就好比上课睡大觉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全班看着你，但是笔油蹭脸上了一样！


    一时间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可是读档又得多上好久的班……


    还好提摩西什么都没说，方才的动作似乎是我的错觉。他拿上了购物袋和我们告别。


    善解人意！


    谁说这哥谭人危险的，这哥谭人多好呀！


    “叮咚，叮咚，叮咚……”


    我目送提摩西离开，逐渐适应了感应门持续抽风，我逐渐能听清门响之外的声音。


    比如空调的嗡嗡声，挂钟的滴答声，自己的心跳声……


    “嗒，嗒，嗒……”


    挂钟的走针频率正在和我的心跳频率重合。


    不对！


    指针在跃动，灯光在照射，我听见跨越夜幕的钟声，零点到来了。


    有什么力量作用在我身上，让我不自觉地迷茫地思考着。


    这不对……


    我……我很清楚我每分每秒都在从外界掠夺生存的气体，但它们又带着我的热量从身体逸散出。当世界万物因为人们的呼吸而交织为一体，我是否就不再能辨清眼前事物的边界……


    我久违地产生了对这个世界的隔阂感，想不明白，看不真切。伸手探去，分明摸到了却没有感知到。只觉得自己身处悬崖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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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欲坠，而身周空无一物。


    黑暗攀爬在视线的边框，我在最后看见一位……哀默的母亲？


    ……


    “你怎么了！”


    樱井绫佳慌乱的声音让刚踏出门的提摩西折而复返。


    印入眼帘的是倒在收银台后的店员。


    事发突然，樱井绫佳手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试着去拨打急救电话。


    提摩西一手撑住台面，干净利落地借力翻进了收银台，几步就来到跟前。


    “我受过急救培训。”提摩西言简意赅，樱井绫佳立马让出空间，方便提摩西操作。


    他目的明确地轻拍店员的双肩，随即帮忙调整了躺姿以保证气道顺畅。


    被摘下的口罩下是店员青涩的面容，他看上去和提摩西年纪相仿，却面色苍白。


    提摩西初步检查发现对方呼吸循环正常，没有出现叹息样呼吸，但就是完全没有意识，对疼痛，声音毫无反应。


    “ta有什么急症吗？”


    “不清楚……ta今天刚入职，我也是第一天遇见ta。”


    听到樱井绫佳的话，提摩西毫不犹豫从对方身上找可能存在的常备药品。


    钥匙，美工刀，钢笔，草稿纸，朱砂手链，幽灵猫猫毛绒挂件，一张评价返两元券，叠成青蛙的雅思和游泳健身培训班传单各一张……


    提摩西甚至翻出来了两盒佐匹克隆片。


    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翻出来了，但就是没有他要找的急用药品。


    提摩西：……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把这些一直揣在兜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