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许助理总是假装和我不熟

    虞江洁身自好二十多年,虽早就知道自己的取向,却从未和任何人有过任何逾矩。


    哪怕至此刻,他也只想承认自己是色/欲熏心。


    一个在酒吧打工的男孩,那里鱼龙混杂,他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呢?


    或许所有都是伪装。


    所以他毫不怜惜,直到感到阻力。


    他停了下来,皱着眉哑声问:“没有过?”


    许凌卓疼得说不出话,双眼有些迷离看着他,发红的眼尾微微上扬,一头黄发衬得脸很白,从脸颊到耳垂,甚至到脖子在逐渐变得更红,格外魅惑。


    虞江纠结片刻,心烦意乱,但最终还是离开。


    许凌卓却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别走。”


    “……”


    虞江彻底被打败,天人交战半晌,揉了揉许凌卓的头发,轻轻吻了许凌卓的唇:“我尽量,不让你疼。”


    但因为毫无实战经验,虞江开始有些手足无措。


    而且此刻他才真的相信,许凌卓眼里的纯粹不是伪装,是真的。


    耳钉是假的,纹身是假的,但身体的反应做不了假。


    于是他变得耐心,认真观察许凌卓的反应,许久才微微得了些要领,许凌卓大概是痛感消失了些,哼哼唧唧的声音有些变了调。


    虞江翻身,盯着许凌卓的眼睛,最后又绅士地说了一句:“难受要说,不喜欢可以拒绝。”


    许凌卓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睛里现在全然是朦胧,他伸手揽过虞江的脖子。


    ……


    ……


    酒店顶层有最高品质的隔音装备,哪怕已经日上三竿,酒店内还是静悄悄。


    许凌卓睁眼时,腰部酸痛感直冲天灵盖,彷佛他人已经断成了两节,后面的痛感更胜,能明显感觉到已经肿了,口干舌燥脑袋还晕乎乎的。


    手机闹铃响起来,他看了眼日期,上午的兼职已经辞职了,他的闹铃忘了关。


    屋内漆黑一片,他迷迷糊糊想这好像不是他家,床怎么这么软?


    还有,谁打他了?


    “醒了?”身后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


    没想到床上还有别人,许凌卓一个激灵坐起来,全身疼到他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声音格外沙哑道:“卧槽,你你你……”


    虞江侧身支起脑袋,随手按开了电动窗帘,笑着看许凌卓:“还难受吗?”


    许凌卓面露惊恐看着缓缓打开的窗帘,房间内逐渐亮起来,然后他看到虞江身上的齿痕,有格外明显的结痂。


    昨晚发生的一切逐渐涌入脑中,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青红一片,脸上惧色更多,在床上忍着疼痛往后一点点退,不敢置信道:“昨晚……昨晚……”


    “不记得了?”虞江弯着唇。


    至此,许凌卓彻底崩溃。


    他被虞江睡了!!!


    随手捞起身旁的枕头砸过去:“你丫禽兽啊!”


    虞江被枕头结结实实砸中,脑袋都懵了一下:“你昨晚是答应了的。”


    “我去你大爷的我答应,我疯了吗我怎么会答应跟你个老色狼那什么!!”


    许凌卓跳下床,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随手把手头所有可用的物件都捞起来冲虞江砸过去。


    虞江几乎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许凌卓砸过来的东西越来越过分,一个意见簿夹板甚至直接砸在了他脸颊上。


    火辣辣的疼。


    许凌卓又带着怒气爬上床,趁虞江不备直接坐在他身上,蒙住他的脑袋,隔着被子一拳又一拳。


    虞江本就是趁对方醉酒不备,说到底还是他理亏,那对方追究他也只能任由对方发泄。


    许凌卓身上痛着,拳头也是软绵绵无力,打在虞江身上更是几乎不疼。


    但许凌卓仍旧生气,他骂骂咧咧:“好心帮你!没想到你这么禽兽!”


    “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好心请我住酒店!原来是个老色狼!我打死你!”


    许凌卓完全不提是自己主动提出求收留的。


    许凌卓没打几下就气喘吁吁,他不顾疼痛,利索地跳下床,自己的衣服就在床底下,三两下换回衣服,中间还不忘继续把东西砸到虞江身上。


    虞江意识到许凌卓是真的在生气,他坐起来,摸了摸脸颊肿起一块,手上甚至有丝丝血迹,大概是被什么划破了:“翻脸不认人么?”


    “认你个头!”许凌卓转头看到虞江脸上沁出的血,愣了片刻回神继续凶巴巴道,“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虞江拧着眉:“别忘了昨晚是你主动跟我来的。”


    许凌卓哼了一声,气呼呼转身就走。


    客厅茶几上,是虞江的钱包。


    他一把拿起来,里面有一些证件,还有一沓厚厚的现金。


    许凌卓把里面的证件扔出来,恶狠狠在地上踩了几脚,又对跟出来的虞江说:“这些就算是给我的补偿了,我不报警,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还觉得不够,他又攥着拳头比划了两下:“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虞江说:“你能不能听我说,我可以负责……”


    他想解释,他可以负责,他也很想负责,小孩上班很辛苦,半夜才回家,动不动就说自己没钱,还哭诉好辛苦。


    而他恰恰有很多钱。


    但许凌卓不给他机会,直接打断他:“不能!老色狼!我呸!”


    然后许凌卓“啪”地一声,摔门离开。


    虞江除了被砸中脸颊,还被半瓶水砸中了脑袋,走路有些晕,大概是脑震荡,他想。


    让小孩冷静一下也好,反正他知道对方上班的地方,白天还要去谈项目合作,晚上他可以抽时间去找对方。


    *


    许凌卓是飞奔出酒店的。


    这里是杭城最核心的地带,寸土寸金,而且因为离得远,他并不经常来。


    只是因为这家酒吧工资给得高,他才来打工的。


    他在酒店楼下打开虞江的钱包看了一眼,厚厚一沓,约莫有三千块。


    全身疼得厉害,他一狠心,打了车回家。


    老旧小区里全都是早起转悠的老人,看到他纷纷打招呼:“哟,小状元回来啦?昨晚又是夜班?”


    “我们的小状元好辛苦的哦,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小卓早饭吃了吗?要不要来一屉包子?刚出锅的!”


    许凌卓一一应声。


    “是啊,刘奶奶,昨天上夜班。”


    其实不是夜班,是发生了点意外,他也没熬夜,但比熬夜还难受。


    “吃过了,刚叔,今天就不吃了!”


    其实没吃过,但是没什么胃口。


    ……


    许凌卓刚高考完,以杭城市状元的身份考入b大,他成绩一直很好,但家庭有些复杂。


    他小时候亲爸意外去世,然后跟着他妈妈许小云生活,但许小云很不靠谱,几乎就没管过他,这十几年改嫁三次,找男人的眼光越来越差,许凌卓对她来说变成了一个拖油瓶。


    于是许凌卓搬过来跟外婆生活,因为外婆年纪大没什么收入,所以他很小就开始自己打工挣钱。


    外婆去世后,和外婆同小区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一方面可怜他,一方面他长得实在是讨喜,加上成绩又好,很多人都对他很好。


    这一路招呼打过来更加口干舌燥,浑身疼着他只想快点回家休息。


    但是一进门,地上躺了两个行李箱,还等着他收拾。


    他叹了口气,收拾个屁,先睡一觉再说。


    但没睡多久,他就被手机震醒。


    “哪儿呢?”他刚迷迷糊糊接通,祝小亮的声音就传过来。


    祝小亮是他发小,两人一块长大。


    “在家。”补了一会儿觉许凌卓的声音更沙哑了。


    “卧槽?你怎么了?生病了?”祝小亮喊起来,“要不要我去找你啊?”


    “不用,什么事?”许凌卓问。


    祝小亮声音里带了些惊讶:“你竟然忘了?今天车队发工资啊,你不是用我身份证登记的吗,他们给我打电话,让去领工资。”


    许凌卓一向视钱如命,还没见过他发工资了还不积极的时候,祝小亮基本确认他要么身体病了,要么脑子病了。


    “哦,这事啊,你先帮我领,我马上过去。”


    这一觉睡了足足有两个小时,许凌卓身上得到了不少缓解,他起来又冲了个澡,然后一边换衣服一边回想昨晚那个大浴缸。


    醉酒后的事情开始逐渐清晰起来,好像……他那时候确实挺主动的。


    怎么就非要摸人家腹肌呢?


    许凌卓越回想越被自己震惊,他没喝过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是这副流氓德行。


    那这事……好像也不能全怪虞江。


    *


    祝小亮找到许凌卓时,许凌卓正坐在商场前的石墩子上发呆,面前大马路上车来车往,他的视线只随着那些豪车移动。


    许凌卓想,虞江肯定有很多豪车,毕竟能住得起上万的酒店,随意喝上万的酒。


    他又想起那瓶酒,真的就是喝酒误事啊,他按了按额头。


    “来多久了?”祝小亮一巴掌拍在许凌卓肩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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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多小时吧。”许凌卓坐着没动。


    祝小亮眯着眼看了一眼天上的大太阳,暴晒半个多小时,许凌卓皮肤依旧很白。


    祝小亮跟着坐在旁边的石墩子上:“真打算明天就走?”


    许凌卓轻轻“嗯”了一声。


    “卧槽!”祝小亮跳了起来,许凌卓扭头看他。


    “这石墩子是烫的啊!老子的屁股要被烫熟了!你屁股不疼吗?!”


    许凌卓:“……”


    很好,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三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烈日炎炎下的石墩子,温度高达四十多度。


    他屁股很疼,但烫一烫能让他舒服一点。


    许凌卓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表面云淡风轻:“我来得早,石墩子不烫。”


    不烫个屁!


    “哦,这样吗?”祝小亮将信将疑,干脆蹲在旁边,“离你开学还有半个月呢,这么早走住哪儿啊?”


    许凌卓说:“新生群里联系到了留校打工的学长,他们有包吃住的兼职。”


    “要我说,你考上b大,学校给你发这么多奖金,足够你四年的学费了,省吃俭用生活费也差不多够了,干嘛这么辛苦呢?”祝小亮不理解。


    许凌卓拍了拍祝小亮的肩膀,一副成熟稳重的语气:“哪有嫌钱多的呢?”


    “你明天就走,跟许阿姨说了吗?”祝小亮又问。


    许凌卓叹了口气:“没,不说了,她现在自己过得都挺艰难的,哪有时间理我。”


    他上次见许小云大概是五个月前。


    祝小亮也跟着叹了口气,把一沓现金递给许凌卓:“车队给开了这些工资,你数数。”


    许凌卓从高考完就一直打工,家教、出租车队临时工、酒吧服务员,哪里钱多他就去哪里。


    但因为车队和酒吧需要成年人,他那时候还差两个月满十八,于是全都是用了祝小亮的身份登记。


    “不数了,”许凌卓塞进口袋里,“昨晚酒吧的工作我都交接完了,但工资下个月发,到时候打到你卡里,你再给我转过来就行。”


    祝小亮毫不犹豫点头:“行。”


    “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吗?”祝小亮又问他。


    许凌卓想到房间里两个空箱子摇了摇头:“没来得及。”


    祝小亮说:“我去帮你收拾吧,我在家经常帮我妈收拾出差的行李呢。”


    许凌卓点头:“走吧,我还得去把头发染回来。”


    *


    入夜,虞江从酒店出来,快步转向后街的酒吧。


    雨夜酒吧,摇滚音乐声传到很远,虞江推门而入,里面三三两两全都是男性。


    是一家……gay吧。


    虞江哑言,口口声声喊自己是直男,会在gay吧上班?


    他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转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许凌卓。


    也是,许凌卓大概今天会请假吧,因为昨夜许凌卓后来实在是有些主动,所以他没忍住凶了一些。


    一个很年轻的酒吧服务生大概看他是生面孔,笑眯眯过来:“请问您要点什么?”


    “随意,你来推荐就好,只要一杯。”虞江微笑着,“不过我是来找人的。”


    服务生犹豫的手指点到了最贵的那一栏:“找人啊,找人我在行,那就给您点最贵的了。”


    “嗯。”虞江说。


    服务生又问:“你要找谁?”


    “昨晚他在你们这里上班,染着黄头发,戴着黑耳钉,脖子到胳膊上有纹身。”虞江不知道许凌卓在酒吧用的哪个名字,只好简单描述对方的特征。


    “哦,你说小亮啊。”服务生低头帮他在pad上点了酒,“他昨晚最后一个班,今天不干了。”


    虞江猛地站起来:“不干了?那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服务生把pad放在他面前:“酒点好了,你得付钱。”


    虞江耐着性子扫了钱,又问:“怎么联系他?”


    服务生说:“没有联系方式,他就在这干了一个多月,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说话,你可以找我们经理问问,他就在后面办公室。”


    虞江转身去了后面办公室。


    “小亮?你找他干嘛?”酒吧经理问,“他都不干了。”


    虞江想了想:“他昨晚帮了我,我来感谢他。”


    “啧,”酒吧经理说,“我只能给你一个他的手机号,这是他办入职的时候留的。”


    虞江拿了手机号离开,在街上就迫不及待拨通了电话。


    嘟嘟两声,对面接通,大着嗓门问:“喂,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