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漆咒合欢(大漆)

作品:《在非遗系统救老板

    林茉看着那只白骨手,感觉它突然握住他们手腕的行为很是莫名其妙。


    这算什么?


    惩罚?加大任务难度?


    漆佛需要祭品,他们修复祭品。


    明明是合作关系,搞这个为难他们,害人害己嘛。


    林茉扯出个假笑,轻声说:“那我可罢工了,正好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也不挣扎,靠着江砚闭目养神。


    眼睛闭上,听力就变得灵敏,她似乎隐约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起初她以为是江砚,但江砚就坐在她身边,但这个叹息声似乎从更高处传来。


    忽然感觉白骨手用力握得更紧,林茉刚睁开眼,便感觉到手上传来更大拉拽力量,甚至感觉自己从地上被拉扯起来。


    这一切都快得只在一个呼吸之间。


    再次恢复平静时,漆佛消失不见,佛殿的帷幔、门窗都消失不见,脚下是坚硬漆黑的地面,四周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巨大的枯树,每一棵都足足有几十层,甚至上百层楼那么高,如同末日世界才会有的变异品种,这是被拽到哪里来了?


    那只原先拽住他们的白骨手掌已经松开,在枯树林中静静躺着。


    等等——


    为什么白骨手也变大了?简直像是一座小丘陵。


    等等——


    “江砚,”林茉的声音空旷回荡,“你说我们会不会——?”


    “会。”江砚给出了肯定回答。


    ??


    !!


    所以不是手变大了,而是他们变小了!


    想到刚刚漆佛说的“骨为胎”,“骨”就是这只手?


    “骨为胎”是需要把它磨成骨粉还是?


    从前只在故事中听说说过人会变大缩小的情节,如今到自己身上还挺新奇,于是林茉也不着急完成任务,而是感受着自己突然变小的身体,想要察觉出一些和平时不一样的感受。


    但很遗憾。


    并没有明显的不同感受,若非有参照物对比,她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变小。


    在这种时刻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合适调皮想法。


    苏绣兔抖着蓬松的毛出现。


    并非按比例缩小,相对他们来说,此时的苏绣兔是一只巨大垂耳兔,但在白骨手掌和参天枯树面前,还是显得较小。


    休息充足的它身上有着晒了阳光的被子的味道。


    这体型、这香味——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把头埋在它松软的毛毛中。


    这哪里是做任务,简直在度假嘛。


    趴在苏绣兔背上的林茉想。


    感受到有一些颠簸,苏秀兔好像正在跑动。


    “姐姐继续休息吧,我看看。”江砚从苏绣兔后背坐起来查看。


    “它在跑,”江砚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点兴奋,“好玩。”


    苏绣兔的毛毛很挡风,躺在背上只能看到毛毛在向一个方向飘动,但自己感受不到一丝风吹,太适合睡觉。


    “快起来看!”江砚突然很激动地拍了拍林茉。


    “怎么?”


    “哇——”


    色彩缤纷、五彩斑斓。


    甚至让人第一时间怀疑自己身处梦中。


    枯树林已经不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一条条蜿蜒的彩虹跑道。


    仿佛来到一个满是彩虹泡泡糖的仓库里。


    然而下一刻,彩虹跑道却开始扭曲,并且颜色也变得怪异,仔细去看,发现上面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黑色东西。


    苏秀兔的奔跑也慢了下来。


    “下去看看?”江砚说。


    他们相继从苏秀兔后背滑下,那些奔跑的黑色东西和他们一样大小,不仅如此,他们也有两条腿。


    ......


    如果忽略掉唯一的不同,这些“东西”其实就是人。


    唯一的不同是:他们肩膀之下长了两对手臂,每个人有四只手!


    他们好像没有看到林茉一样,急匆匆前赴后继地向前奔跑。


    跑什么呢?


    江砚眼疾手快的拽住一个人,这人身后背着竹篓,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一边说话一边两条腿还在不停原地跑步。


    “跑什么?前面有什么?”


    这是一位短发女士,身穿一件粉色马甲,神色像是在看外星人,“跑什么?”


    “时间啊!”


    “时间?”江砚皱眉反问,打什么哑谜。


    马甲女士语气急切,“和时间赛跑,你不明白吗?”


    说完他动了动胳膊,想要甩脱江砚。


    但江砚没有松手。


    必须问出答案。


    苏秀兔一蹦一跳跑了过来,停在林茉身边。


    林茉一下下抚摸着柔软兔毛,问:“赛跑,然后呢?”


    “装在背篓里。”马甲女士回答。


    “背篓里?里面有什么?”林茉好奇。


    但马甲女士变得越来越急躁,因为不断有人略过他的身边、超过她。


    她开始更加剧烈地挣扎,“你放开我!!跑赢了时间什么都会有!”


    “可是,”林茉神色困惑,“时间的尽头,就是死亡啊。”


    ......


    粉色马甲女士维持着挣扎的动作,怔在原地,如同一只挥舞着钳子的龙虾。


    “你说什么?”


    “尽头是死亡。”林茉说的更加简洁。


    “死亡......”粉色马甲女士喃喃重复,逐渐安静下来。


    “你——”江砚想要问他的背篓里到底有什么,但刚刚说出一个字,马甲女士又开始剧烈挣扎。


    她的声音更大也更加激动,如同在高台上发表万人演讲,“那我更要快点跑,快点跑才能跑更多的路,获得更多。”


    林茉和江砚对视,到底背篓里有什么?


    马甲女士的话仿佛一句指令,让所有人的奔跑速度瞬间提升一个等级,甚至还不等林茉和江砚看清楚模样,人就像一根箭一样嗖的冲了过去。


    ......


    林茉拍拍苏绣兔,“你带我们来到哪里了呀?这是什么比赛现场吗?”


    苏秀兔抖了抖两只垂耳,打了个哈欠,小粉鼻头出现一个透明的鼻涕泡儿。


    “好可爱。”林茉笑着。


    江砚也跟着笑,但被他捏在原地的马甲女士却对这可爱一幕视而不见,盯着彩虹跑道远处,脚下原地跑步的频率更快,却节奏杂乱,如同一个人焦躁的心跳。


    苏绣兔的鼻涕泡越来越大,大到可以装下一个人头,上面反射着彩虹跑道五颜六色的光泽。


    它打了个喷嚏,气泡儿离开它的鼻头开始悠悠荡荡上升、飘动,同彩虹跑道上急急忙忙奔跑的人们形成鲜明又梦幻的反差。


    飘了一会儿之后,气泡又开始下落,“啵”的一声,罩住了马甲女士的头。


    ......


    ......


    ......


    林茉笑容僵在脸上、江砚压不住上扬的嘴角、马甲女士停止了挣扎一脸茫然。


    苏绣兔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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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还在缓缓地冒泡泡,每一个泡泡都完整地经历由小变大、升起、随机罩住一位过路人的头的过程。


    只是苏绣兔生产泡泡的过程十分缓慢。


    “快一点,等下人都跑光了。”江砚随口说道。


    “砰!——”却不料苏绣兔突然生气地跺脚,脚下出现刺绣波纹,涟漪一般扩散又消失,两只垂耳举起,比出“x”形状。


    然后转过身去,背对江砚,留给他一个壮实的背影。


    林茉笑得更加开心,前仰后合。


    “它生你气了,哈哈哈——好可爱啊。”


    江砚看着毛球小尾巴有些无奈,对林茉解释:“姐姐你看它,我只是随便说说。”


    “砰!——”苏绣兔再次跺脚。


    江砚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不说,您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来。”


    尽管缓慢,但泡泡的确在不断增加,随着被气泡罩住的人越来越多,彩虹跑道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静止身影,这些人也带动了埋头狂奔的人停止下来。


    直到整条彩虹跑道上再没有人发疯奔跑。


    原本被扭曲的颜色也开始肉眼可见地逐渐恢复正常。


    “咔嚓——”


    马甲女士位于最下方的两条手臂脱落,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澄明,头上气泡悄悄消失。


    “好累啊,我怎么了。”马甲女士嗓音柔和,看向林茉和江砚,然后顺着他们发现了苏绣兔,“好胖的兔子。”


    “砰!——”


    跺脚!!


    ---


    神秘背篓终于摘下,林茉和江砚好奇地凑过去,里面是已经干涸的白色液体。


    漆液?


    他们又去看了更多人的背篓,情况都是如此。


    所以他们和时间赛跑,是收集漆液?


    “我也不知道,”马甲女士依旧有些茫然,“就是之前我一直担心害怕,然后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快些跑多做事’......”


    说着说着她目光开始失焦,好像陷入回忆。


    马甲女士叫周若茶。


    刚介绍完自己的名字,脸上就浮现出甜美笑意,“我奶奶取的名字,她喜欢茶也喜欢我,”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确定,在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喜欢我,就是我奶奶。”


    林茉和江砚席地而坐,背靠垂耳兔,暖洋洋的,连带着林茉的声音也懒下来,“我也能确定,你也很喜欢她。”


    周若茶怔了一下,“是。”


    随后又有些怅然若失,“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见她了。”


    林茉随口说,“很正常啊,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周若茶摇了摇头,“可是你看背篓里,我跑那么快,漆液流出去了都不知道。”


    “我从小就是被家长老师夸奖的好孩子,梦想是让我家变得有钱,一家人住大房子。”


    林茉不说话了,认真看着周若茶。


    “学业一直很顺利,其实工作也顺利,领导也对我很满意,但我其实每天上班都很痛苦,甚至我对自己的要求超过了领导对我的要求,压力很大。”


    “我很想休息,就像小时候的寒暑假那样,什么也不去想,尽情休息,可是我不敢回家,我还没有让家里变得有钱,我更不敢辞职,让家里知道我是个没有工作的人。”


    林茉眯了眯眼,扯了扯衣袖遮住发热的茉莉纹,她注意到周若茶一直在说不敢。


    但她直觉认为,周若茶并非真的不敢,她真正害怕的,也不是让家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