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

作品:《我娘带我改嫁三次后

    逼仄的货船屋中,灯火忽明忽暗地照着祁云渺的半张脸。货船在进入了一段时间的停摆与搭救之后,又重新开始了出发与征程。


    祁云渺站在晏酬已的榻前,脸颊又一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攀升起热意。


    "晏酬已!”她浑身没什么好气地瞪着眼前人。


    晏酬已见到祁云渺的反应,眉眼间勾起的笑意越发深厚:“怎么,难道不是吗?我以为云渺一直盯着看,便是喜欢和欣赏的意思


    她哪里有一直盯着看?


    祁云渺张口想要解释,可一时之间,又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好吧,她是盯着爱酬已看了有一会儿。


    但她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他袒胸露乳,过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把衣裳给穿好?落了一回水之后,晏酬已好似变了一个人,祁云渺心底里泛着嘀咕,在要酬已的注视下,心思经过了百转千回的斗争。最终,祁云渺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便昂着脑袋与晏酬已对视,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饿了,得去外头吃晚饭了,你快把衣裳穿上,避免着凉吧!"好、晏酬已抓起自己翻找出来的衣裳,乖巧地应着。


    祁云渺便大步只往外走。


    今夜货船上的晚饭是热腾腾的鱼汤。鱼从江上被钓上来,到下锅烧水煮熟,拢共不超过一个时辰。可以说,这是祁云渺吃过最为新鲜的一次鱼汤,没有之一。她钓上来的那只足有两斤重的鲈鱼,最终被厨娘给拿去红烧了,加了料酒和各种香料,端上桌,别提有多美味,祁云渺喝了鱼汤又吃鱼肉,没想只是在货船上过几个时辰,却也依旧充实到不行。她吃完鱼肉后,便坐在货船的甲板上打着嗝,厨娘端着热腾腾的鱼汤又到了她的面前,祁云渺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吃的已经够多了!"“不是,祁姑娘,我们是想请祁姑娘帮忙将这鱼汤送去给公子!”厨娘解释道。


    “啊…” 原来是这样。


    祁云渺讪讪笑了两下,这才知道,原来晏酬已还没吃晚饭。


    要她去送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为何他们不能直接把东西端去给酬已?


    祁云渺不理解,想问便直接问了。


    “祁姑娘和公子是同龄人,总归会比我们有话说。”厨娘是个会说话的,面对祁云渺的问题,回答得头头是道。


    祁云渺点点头,终于也没有什么话说。


    她便又给晏酬已送吃的去了。


    只是站在晏酬已门前的时候,须臾前屋中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祁云渺左思右想,没有直接进晏酬已的屋子。她在敲门得到晏酬已的允许之后,推开门,还特地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见到晏酬已已经穿着一身干净的中衣靠坐在床头,祁云渺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她将鱼汤送至晏酬已的床头,道:“快吃吧,厨娘说,等你差不多吃完,姑苏便也该到了。”


    “嗯,多谢云渺。"


    自从她进屋后,满屋便是浓厚的鱼汤香气。晏酬已端起祁云渺给自己的鱼汤,小心翼翼喝了一口。


    祁云渺看着他的动作,想起他胳膊上的伤口,不禁宛如一个真正的大夫在关心着自己的患者,道:“伤口如何了?还会有疼痛吗?"


    晏酬已擦掉唇角的汤渍,答:“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只要不乱动,基本不会有什么难受。"


    “那便好。"


    祁云渺老神在在的,对于自己止血的医术,不说有十分的自信,也有七八分的满意。


    她站在晏酬已的床前,看着他喝完了一整碗的鱼汤。


    她俯身,端起空空的汤碗,便又打算离去。


    只是突然,晏酬已却又喊起她的名字。


    云渺!”他道,


    "你陪我聊会儿话吧。


    “嗯?”祁云渺抬头。


    晏酬已便浅浅地笑道:“受伤了,一个人闷在屋中,实在有些无趣。”


    好吧。


    这理由,祁云渺倒是也没有话说。


    好歹她和晏酬已是朋友,他今日又是为了救人所伤,祁云渺便搬了一只圆凳过来,坐在了晏酬已的床前,问道:“你有什么想玩的吗?


    “嗯.…想玩射箭,试试看能不能射中江中的鱼。”晏酬已一本正经道。


    祁云渺霎时横眉冷对:“你倒是真敢想!不许!"她冷冰冰地便说出否决的话。


    晏酬已便又笑了笑。


    其实他早知道,这等想法会被祁云渺给否决,射需要许多的臂力,他今日恰好伤在了胳膊,祁云渺怎可能允许他用力呢?


    晏酬已又道:“那玩叶子戏?只是我们只有两人,也不知能不能玩起来。’


    “两人当也还行?”祁云渺也没有玩过两个人的叶子戏,但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她便取出自己随身带的一副叶子牌,和爱酬已研究了起来。


    俩人一起玩了有一刻钟的叶子戏,一刻钟后,厨娘果然没有骗她,姑苏到了!


    祁云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替晏酬已收拾完东西,和他一道下了姑苏。


    只是下了姑苏之后,她才发现,事情难办。


    货船虽是晏家的货船,但到了姑苏之后,他们就得分道扬镳了。


    晏酬已要与她一道去单独四处行走,货船上的船工和杂役,则是只听从此次带队前来的掌柜的吩咐,有自己的事情做。


    这便意味着,晏酬已这个伤患,从今往后,便只有她一个人照顾了。


    替晏酬已上药什么的,倒不是什么难事,祁云渺想,左不过是每日替他涂抹药膏,包扎一下伤口。


    但是她怕有个万一。


    万一晏酬已有什么需要,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又该如何照顾他?


    姑苏之行尚未正式开始,祁云渺便觉得棘手起来。


    她搀着晏酬已上了马车,和他去往城中客栈的一路上,眉间都在思索着问题,


    晏酬已注意到了。


    在抵达客栈之时,他特意扣着祁云渺的手腕,不急着下马车,而是道:“云渺,你是忽然有什么心事吗?"


    祁云渺回神,下意识想要点头。


    她不喜欢骗人的,眼下这个问题,又是真的有些麻烦…但她在低下脑袋的瞬间,注视着对面的晏酬已,忽而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若是她真把自己的想法和晏酬已告诉了,依照晏酬已敏感的性格,他是不是会觉得,自己是个累整,从而伤心起来?


    本来她已经够对不起他了,若真如此,祁云渺只觉自己跳进运河也洗不清了。


    原本想要点头的举动,在缓缓地抬起头之后,被她改成了生硬的摇头。


    祁云渺道:“无事,我就是太晚了,有些犯困了。”


    “是吗?那我们快些下去休息吧。”晏酬已道。


    "好!"


    祁云渺便和晏酬已一道先下车。


    因是夏日,他们俩人带的行李都不算多,晏酬已如今受伤了,祁云渺便直接将两个包裏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不算累。


    走进客栈,他们问客栈老板要了两间客房,


    他们来的实在是有些晚了,正正好,客栈老板道,就剩两间客房,可以卖给他们。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祁云渺便高兴地背着包裏上楼,先去晏酬已的那间房,替他将一切都安顿好。


    “其实我自己来也可以.…”晏酬已默默跟在祁云渺的身后,道。


    祁云渺扭头看一眼他。


    是,她原本也觉得,只是伤个胳膊,应该不会特别严重。但是每每见到晏酬已泛白的嘴唇,还有那张上岸之后便再无血色的脸庞,她又会搭不及防收回这个想法


    罢了,就照顾他这几日,以防万一吧。


    祁云渺不顾晏酬已的话,直接替他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待到置好了之后,她才和要到已道:"好了,你好子好休息吧,我的卧房就在你强壁,有什么事情,你只管敲我的房门便是,要酬已,我们此希是出来吃唱玩乐、行侠仗义的,你可得快点叫自己休整好,不能拖我的后限!晏酬已便没有特别难过,她用玩笑的方式将自己适才在马车上没有说的话说了出来,里然


    他甚至还笑了笑,在祁云渺的笑容渲染下,用力点头,道:“好,我定好好休整,不叫你为难!


    “那便这般了。”祁云渺道,“晏酬已,我们明日见!


    “明日见!"


    晏酬已送祁云渺到门口。


    他亲眼目睹着祁云渺出了自己的房门后,便往隔壁的门口走去,一直等到祁云渺进了隔壁的卧房,合上了房门,他这才转身,也将自己的房门合上。


    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是有许多的事情得到满足之后,难得惬意的微笑,


    但是


    "等等!


    就在爱酬已转身关门的刹那,有一只脚突然横在了他的卧房门间,拦住了他关门的动作


    晏酬已意外地抬头,撞见一张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麦色脸庞.


    他脸颊上的情绪瞬间变化无穷,从晴朗到阴鸷,只有一瞬之间。


    “这位兄台,我今日打算在此间客找借宿,但是无奈,楼下店主说了,没有多余的空房了,正好适才过来一个男子和一个姑娘,他们分别要了一间房,若是我能说服这名男子,同我挤一挤,那便许我住在这里。


    越楼西一身耀眼的红衣,背上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裹,他左边的腰间别的是惯用的长剑和横刀,右边的腰间,则是有一把学习了也有多年的弯刀。


    他言词轻快,眉字轻比,打量着面前之人,道:“实不相瞒,我是疆场上厮杀之人,兄台,我见你动作迟缓,身上做有止血的药气,只怕是受伤了吧?正好,你与我拼一间房,我还能方便照取你,也免得劳烦隔壁的姑娘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