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逃走的机会

作品:《错救宿敌后她死遁了

    深夜,权蘅独自坐在屋里,盯着面前的烛光发呆。


    又一天过去了,闻峥还是没有出现。


    明明他昨天就说过,一定会再来的,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踪迹,难道真的遇上什么事了吗?


    权蘅自嘲一笑。


    刚被他关进来的时候,她满腔恨意。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那时他压在她身上,强行撕开她的外衫,甚至想强/要了她,简直如同一头毫无理智的野兽,也让她深感耻辱。


    没想到,才过去两天而已,她竟然就已经开始担心他了,真是没骨气。


    就在这时,窗口处忽然一阵异响,权蘅瞬间警惕起来,后退到了角落里。


    随后,窗口被彻底打开,一个人跳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寒气,冷的权蘅一激灵。


    “你是谁?”


    面前的男人没有回话,只是拍了拍衣角的尘土,随后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权蘅又惊又怕,若进来的是个歹人,她这辈子恐怕都要毁在这里了!


    情急之下,她抓起手边的枕头,就朝男人的方向扔了过去。


    “你滚!你滚!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男人被砸了一趔趄,这才连忙解释道:“阿蘅,是我啊!我是阿徵!”


    这时,屋内摇曳的烛光终于照亮了他的脸。


    权蘅迟疑道:“……闻峥?”


    她的目光从男人眉眼移到下方,没见到那颗鲜红的小痣。


    这一刻,她心中欢喜的同时,竟又有了一分失落。


    “阿徵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在听见她叫自己闻峥的那一刻,沈徵玉心里一痛。


    事到如今,就算闻峥假冒身份的事情已经暴露,就算他将她囚禁在此处,剥夺了她的自由,可在看见屋内来人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还是会觉得是那人。


    可是,他才离开她不过几年而已,她身边的位置,竟然就已经被旁人代替了。


    他好不甘。


    既如此,那他便将阿蘅抢回来,就算手段卑鄙一些,那也无妨。


    “阿蘅,你消失了好几天,可把我急坏了,你知不知道?”


    权蘅苦笑一声,“我也没有办法,若是可以逃出去,我早就逃了。”


    沈徵玉抓住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神色凝重道,“你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音讯全无,那你知不知道,闻峥那个人,他已经彻底疯了!”


    闻言,权蘅猛然抬起头,语气紧张起来,“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徵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事到如今,你竟还在担心他的安危?你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闻峥为了强占你,不仅把你关了起来,还准备将永宁侯府全府下狱,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你没有后路可退,你还不懂吗?”


    听到这话,权蘅眼前阵阵发黑。


    全府下狱?


    这一切,那当初那个梦的走向几乎完全一致,如果真的照这样发展下去,想必,她很快就要死于非命了。


    “怎么会……”


    明明,闻峥在她身边的那几个月,他虽没有沈徵玉那般温润儒雅,但心思也算是好的。


    从他的身份揭破开始,一切就都无法挽回的滑向了一个深渊。


    看着权蘅此刻苍白的脸色,沈徵玉一阵心痛,可同时,也生出一股隐秘的欢喜。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将外层包裹着的手帕拿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带血的荷包,看花纹和款式,赫然是紫云的!


    权蘅将东西抢了过去,抚摩着上面的纹路,泪如雨下,“这是怎么回事?紫云的荷包怎么会在这,上面怎么会有血?”


    悲痛之下,权蘅脚下一软,再也站不住,竟是瘫了下去,幸好沈徵玉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让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幸好,昨天晚上,我提前知晓了闻峥的计划,赶在东宫来拿人之前,先带着侯府的人走了,就是……”


    说到这里,沈徵玉抬眸,犹豫的看向她。


    权蘅此刻悲痛万分,见不得他这样看着自己,抓住他的衣袖便使劲摇晃,“就是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沈徵玉长叹一声,“就是一路上,我们遇到了许多刺客,想必都是太子派来的,紫云一个不察,就被他们抓了去,滚下了山坡……如今已然毙命,只剩下这些遗物了。”


    权蘅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滚滚泪水从眼眶中落了下来,打湿了面前的荷包。


    荷包上的血水晕开,蜿蜒在桌上,看起来凄厉又恐怖。


    “怎么会这样?紫云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在我心里,她从来都不是我的下人,而是我的姐妹啊。”


    权蘅捂住一阵抽痛的胸口,咬牙切齿,“闻峥这个畜生,他怎么能、怎么敢,对我的紫云下手!”


    这一刻,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声嘶力竭的痛哭起来。


    不料下一秒,沈徵玉竟直接捂住她的嘴,小声道:“你不要命了?这处庄子上四处都有暗卫盯着,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你若出声,将他们引了过来怎么办?”


    权蘅滚烫的泪水流了下来,滴滴落在沈徵玉的手背上。


    世道如此,她竟连痛哭的余地都没有了。


    何其可笑。


    沈徵玉收回手,替她擦干了眼泪。


    “好在,侯府的其他人都被我救了下来,现在被我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就是不知道闻峥什么时候会找到他们。”


    权蘅闭上眼,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泪水,“阿徵哥哥,谢谢你。”


    一切正如梦中发生的一样,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在她毫无退路的时候,还是只有阿徵,只有他会这样,付出一切来救她。


    沈徵玉看着她悲痛的模样,心有不忍,但最终还是开了口。


    “还有,你知道你姨娘当初为什么会死吗?”


    权蘅蹙眉,抬眸看他,“我姨娘?她不是被顾玥和秦柔做了局,将她故意引出府,撞上流寇死的吗?”


    沈徵玉点点头,“是,但又不全是。你就没有好奇过,闻峥当初为什么会重伤摔下悬崖,以导致失忆吗?”


    权蘅愣愣道:“为什么?”


    沈徵玉冷笑一声,“因为,当初那场流寇,就是因他而生啊!当初,长乐县不远处的一个山上,有一群山匪落草为寇,皇帝便派他去那处剿匪。”


    话到此处,他一拍桌子,满脸都是愤恨,“可是我们的太子殿下,嫌剿匪的难度太大,干脆直接放了一把火,将那座山都给烧了!从那场火灾中逃出来,失了亲人又无处可归的山匪干脆便杀入了长乐县,这才导致了那场流寇,才导致那么多人丧生在他们愤怒的刀下!”


    沈徵玉看向她,语气哀戚,“在那场意外中,你姨娘的丧生,说是意外,其实根本就是人为啊!若是闻峥的心没有那么狠,如此惨烈的事情又如何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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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蘅此刻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闻峥便算的上害死了她姨娘,她竟然还将害她姨娘的人救了下来,日日夜夜,倾心照料着。


    她是何其的不孝,何其的蠢笨啊。


    沈徵玉哀叹一声,“而且,还有一件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自我考中状元之后,便想着回长乐县看一眼,前两日我便去了那边,结果,你知道吗?整个顾府都已经死绝了!”


    权蘅脱口而出:“什么?”


    顾府在长乐县怎么也算当地的地头蛇,怎么会如此轻易就会被灭门?


    在她急切的注视下,沈徵玉启唇,“当时,我便猜测,这件事情肯定是闻峥干的,在他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他跟着你,在那乡下的庄子上吃尽了苦头,一朝找回记忆,又怎么会放过他们?”


    “我听说,顾家的那几个人,最后都是跳崖死的,死状可惨了!甚至连地点都是你当初坠崖的那个地方?这如何能让人不怀疑?”


    一瞬间,权蘅如坠冰窖,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顾府的人虽然对她不怎么好,但好歹也算养大了她,也算收留过闻峥几日,他怎么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是她看错了人,以为他在她身边的那段时间装的那样好,便真的是个好人了。


    实际上,他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所有关于太子残暴的传言,都没有一句是错的。


    心知权蘅此刻必定恨到了骨子里,时候已到,沈徵玉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找到这里,今天我来就是来带你走的,你可愿意离开这里?”


    不料,权蘅竟摇了摇头,一双眼睛通红,却饱含着浓烈的恨意。


    “我不走,闻峥敢这样对我,不仅杀了紫云,还害了我姨娘,我绝不能让他好过!”


    她抬头,看向沈徵玉:“阿徵哥哥,你愿意来看我,我就很感激了,还请你照顾好我的家人……而我,我要留在这里,亲手杀了闻峥那个恶魔!”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许是方才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吵醒了门外守夜的粉黛,此刻她狐疑的敲了敲门,关切道:“顾小姐,您是做噩梦了么?我听见您似乎在说梦话,要不要我来陪您?”


    权蘅慌张的看了眼沈徵玉,佯装镇定道:“我没事,你听错了吧,你就在门口继续守夜,我无妨的!”


    听到这话,粉黛“哦”了一声,“那您可要好好休息,等公子回来了,若是看见您精神不好,可是要罚我们的。”


    权蘅苦涩地笑了笑,“好,我这就睡。”


    听到粉黛再次坐了下来,靠着门口的墙壁睡了过去,权蘅终于松了口气。


    “阿徵哥哥,你走吧,若是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沈徵玉面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最终道:“好,那我就先走了,你在这里要照顾好自己啊。”


    “之后,若我寻到机会,还会来看你的。”


    说完这话,他叹了口气,再次从窗口处翻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权蘅忽然感觉有些恍惚,落下一行泪来。


    当初,阿峥在她的明月轩,也是日日翻窗而来,又趁着天还未亮,又翻窗而去。


    在侯府的那些日子,明明就在不久前,可此刻想来,却犹如隔世一般。


    罢了、罢了。


    是她识人不清,才会酿成如今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