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欲加之罪

作品:《错救宿敌后她死遁了

    “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好歹也是进了家祠,入了族谱的!如今祖母去世,难道不该回来守孝么?”


    听到这话,顾玥指着顾蘅,不屑的开口,“你不过一个被捡来的孤女,又不是父亲亲生的,更不是祖母的亲孙女,你守个什么劲的孝?”


    听到这话,一旁的秦柔扯了扯顾玥的袖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你父亲还在堂上呢,说话注意些。”


    见状,顾玥颇不服气的收回了手。


    秦柔看了眼一脸倔强的顾蘅,心中冷笑,但对着顾长帆,却还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夫君啊,阿蘅也是思念祖母心切,才会违背你的命令擅自回来的,从小到大,祖母多疼她啊,咱们也是知道的,就算为了成全孩子的一片孝心,咱们这次就不惩罚她了吧?”


    和顾长帆相处这么多年,秦柔果然很了解他的脾气秉性,这话一出,他果然勃然大怒,指着顾蘅的鼻子便开始怒骂:“你还有脸提你的祖母?你祖母就是因你而死的!你克死了你的姨娘,现在连长辈都不放过,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灾星!”


    听到这话,顾蘅猛然回头,厉声质问:“父亲,姨娘之死本来就有蹊跷,我跪了一天一夜让您查明真相,您都不肯,如今竟然还把罪责都推卸到我身上,若是姨娘泉下有知,一定会伤心的!至于祖母之死,我远在白雪庄,怎么可能会和我有关系?!”


    顾蘅这话,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顾长帆在这县里当了这么久的县令,早就沾染上了一身的官匪气息,认为所有人都应该捧着他,恭维他,如今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这样指责,一时之间,怒气直冲天灵盖,也不管是不是在灵堂前了,对着顾蘅就是一通怒骂。


    “若不是因为你去白雪庄的路上掉下了悬崖,你祖母怎么会忧思过度?那两天,她几乎饭都吃不下!后面又担忧你在庄子上过的不好,心事重重,这才身子虚弱,感染上了大疫,这才药石无医的去了!”


    听到这话,顾蘅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一方面,想到一直疼爱着她的祖母,连临终前都在担忧她,顾蘅就心疼无比。


    另一方面,则是对顾长帆这番话中的污蔑之意感到极大的委屈。


    悲愤之下,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父亲,做人好歹也要讲点道理,难道那日,我是自己跳下悬崖的吗?明明是姐姐把我推下去的!”


    听到这话,顾玥激动无比,生怕自己的苦心经营的形象在父亲面前崩塌,心虚的怒骂出声,“你撒谎!明明就是你克死了你的姨娘,心中有愧,才会畏罪自杀!”


    这一刻,顾蘅忽然感觉很悲凉,她惨笑一声,“整个府里都知道,我为了求父亲查明姨娘之死的真相,在雪地里活生生的跪晕了,姨娘的事情还没解决,我怎么可能轻易去死!再说了,当日,紫云和秦嬷嬷都是眼睁睁看见了这一幕的,你把她们叫出来,我们当面对峙即可!”


    闻言,顾玥阴测测的笑了一声,“行啊,你去叫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叫的来吗?就算来了,你猜她们会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见她这副胜券在握的表情,顾蘅忽然感觉如坠冰窖。


    对啊,当时紫云和秦嬷嬷是亲眼看着她被推下悬崖的,按理说,照顾玥这个狠毒的性子,怎么会留着她们?


    此刻她这样说,她们两要么是被处理了,要么就是顾玥和秦柔抓住了她们的把柄,逼迫她们不准将真相说出口。


    一时之间,顾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阵阵心寒。


    而这一幕,看在顾长帆的眼里,则是顾蘅百口莫辩。


    一瞬间,一顾怒气涌上心头,他扬起手就准备给顾蘅狠狠一巴掌!


    “你这个逆女,灾星!我当初就不该养你!”


    不料他手掌挥下去的那一秒,却被人死死的抓住了。


    他朝着受力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了早就站在一旁的阿徵。


    方才他忙着训女儿,竟然连她身边多出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此刻一看,心中满是震惊。


    “阿徵,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从一开始他跟着顾蘅进来,听到她这些所谓的家人对她的欲加之罪,他便已经在强行忍着自己的怒气了。


    他想,在阿蘅心中,他是一个翩翩君子,少年郎,随意动手会不太好。


    可到后面,他实在忍不住了,这人甚至还想打阿蘅,若是他连这都保护不了她,便枉自做了她十几年的竹马了!


    将顾长帆的手腕攥住后,阿徵狠狠一推,顾长帆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顾大人,灵堂之上动手,不太好吧?更何况阿蘅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何苦要紧紧相逼?”


    不知怎的,顾长帆在看见阿徵的那一刻,便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有些心虚。


    这小子几年前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几年后,竟然混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戾气。


    这种气场,必定是这几年经历了许多生死危急的关头,在血腥气中磨砺出来的。


    一时之间,他心里还有点发怵。


    “阿徵啊,这都是误会,我这实在是因为母亲过世,悲痛万分,才会迁怒阿蘅的。”


    听到这话,顾蘅在一旁冷笑一声。


    其实,就冲着这段时间父亲的态度,以及方才他对她欲加无患之罪的说辞,她就明白了。


    顾长帆不愿查清姨娘被害的真相,并非是因为她是灾星,也并非因为她不是亲生,而是因为这件事情,他需要找到一个替罪羊来替他转移仇恨。


    他是真真切切的爱过馥姨娘的,为了她,甚至不顾妻子的强烈反对。


    只是如今馥姨娘已经死了,逝者已矣,但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下去。


    在他眼里,馥姨娘之死要么是真的运气不好,撞上了流寇被杀,要么,就像顾蘅所说的一样,是有人故意把她约出去的,故意把她送到流寇面前的。


    但馥姨娘性格很好,整个府里对她无不称赞,她也没有树过敌。


    唯一恨她的人,便是秦柔。


    可若是真是秦柔杀了馥姨娘,他难道还真要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得罪秦柔,得罪长乐县的首富秦家吗?


    且不说当初他为官,秦家在背后出了很大的力。


    就说这些年官场里上上下下的打点,也没少花秦家的银子。


    更何况,他还和秦柔育有一子一女,如何能真和她撕破脸皮?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将满腔的仇恨都转移到顾蘅身上。


    在他眼里,顾蘅是个弱者,是依附于他生存的女儿,他对她,予生予死,皆在一念之间,所以,即便对她的态度再差,他也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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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愧疚之感。


    直到阿徵的出现。


    如今的少年郎早已长大,再也不复当初的羸弱模样。


    如今他保护顾蘅的强势模样,也让顾长帆不得不心生忌惮。


    “顾大人,我理解您母亲去世的悲痛之情,但阿蘅同样是无辜的,您不应该对她这样。”


    听到这话,顾长帆的脸色黑了一瞬。


    被一个这么年轻的后生怼了一通,心里极不好受,但此刻,他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此刻,在他的眼里,阿徵还有用。


    如今县里大疫弥漫,四处怨声载道。


    他这个父母官,必定是要拿出一点实际的东西慰问百姓的。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钱。


    而他们沈家,当初在县里,也是仅次于秦家的富户。


    若是能从他身上薅一点钱财出来就好了。


    想到这里,顾长帆心中的怒气熄灭了一半,笑眯眯的开口。


    “既阿徵这样说,那阿蘅就不用再回白雪庄了,在那里缺衣少食的,你姨娘和祖母看见了也心疼,今天起,就住回府里吧。”


    说完这话,他又握住了阿徵的手和他寒暄,“多年不见,你父亲最近怎么样了?前几年你们搬走后去了哪里啊,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好歹咱们也当了这么久的邻居呢。”


    不料,他却听见面前的少年冷漠的开口,“我不知。”


    听到这话,顾长帆顿时心生不快。


    “阿徵,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敷衍我吗?”


    阿徵深吸一口气,“顾大人,我是真的忘了,前段时间,我重伤坠于崖下,伤了脑袋,前尘尽忘,是阿蘅救了我一命,但到现在,我的确还是一点也没有记起从前的事。”


    听到这话,一旁的顾玥惊呼,“原来你就是那个庄子上的奸夫!”


    说到一半,她又觉得不妥,赶紧捂住了嘴。


    但她刚刚的声音实在太大,堂上的人都听见了。


    一时之间,顾长帆和秦柔的脸色都很难看。


    特别是顾长帆。


    早知道是熟人,当时就不应该惩罚阿蘅,还断了她的月钱,看他们两如今清瘦了许多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庄子上受了苦。


    若是如此,也不知阿徵这孩子会不会心中有气,记恨于他。


    虽然他如今前尘尽忘,可观他周身的气度,一看就是在富贵窝里养出来的。


    这几年,沈家肯定有了机遇,要么得了钱,要么得了权。


    无论是哪一个,都值得现在的顾府结交。


    想到这些,顾长帆立马呵斥了顾玥,“小小年纪,嘴里尽是一些污言秽语!还不快向沈公子道歉!”


    顾玥心里虽然委屈,但也知道父亲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只好憋着气朝阿徵行了个礼,“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了。”


    阿徵闻言,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阿蘅,为着你们一句污蔑,她在庄子上受尽了冷眼和欺负。”


    一瞬间,顾玥心里涌上来强烈的不甘。


    给这沈徵玉道歉已经是很勉强她了,怎么还要她给顾蘅那个小贱人道歉!


    可她刚露出了一副不忿的表情,就看到了父亲递过来的眼刀,眼神中尽是警告,只得忍下了心中的所有委屈,小声开口。


    “二妹妹,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