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第103章 征西北
作品:《拒皇妃》 然而世事如何,从来都不是令柔预料得到的。
那日她不大走心,随口安慰赵彧,说西北那处是小乱子,不日间就会平定。可就在她说出这话不过几日,战事就越扩越大,不过几月过去,竟已接连失守两城。
西北两城,那不就是廉州和凉州?
前些日子皇帝新送了她一叠子孤本,今儿她本计划着至少要临摹下两三本。可大早上听了这样可怖的消息,令她怎么也没法专心,墨迹几次攒成了一团,试了多次都不得行,只好又放下笔墨。
“我想求见陛下。”
宫人们听着这话,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令柔稍微熟悉一点的面孔站出来说:“陛下如今正为前线操劳着,大正殿点灯燃烛日夜不息,其中文臣武将时常往来走动,您这时候去怕是不大合适。”
她小心翼翼劝着,生怕这位不好惹的主儿非闹着要去不可。贵妃骄横跋扈之名传得实在太远,虽说皇帝下了明令不许议论贵妃诸事,然她们这些提着脑袋伺候的宫人多少也了解些。被调来侍奉贵妃,本就是忐忑事,来了之后又发现贵妃不理人也不听人劝,相处了几个月甚至连她们名字都记不得,只在叫人时随手指一个而已,宫人们对她的印象就更在“跋扈”之上添了一个“骄慢”。
她们已做好了准备等着贵妃发火了,却不想娘娘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问,挥手让她们各自去忙。
再目中无人的主子也没有连侍从名字都不记的,何况令柔并不是那样性子。她只是怕了,怕好容易处得相熟的人又再一次从眼前消失,如果一定有那么一日,那还不如与她们并无牵绊,只当旁人视作是无物就好。
廉州失守,郡主如何了?凉州也被占了去,那她那些故人们岂不都遭了难?两城百姓如何?那人如何?是依旧在外间云游四方,还是回了凉州?
这些念头纷杂着,扰得令柔得不了一点儿清净。牵挂的人太多,就成了缠绕在身上的重重负累,怎么也挣脱不得。
她现在算是见不得人的境地。才被放出来几个月,当然不好去旁人宫中乱窜,皇帝那里也去不得,自己宫里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余她一个闲在榻上数日子,连眼皮都不敢阖上,生怕一醒来就听说谁出事了、谁被战火波及死去了。
贵妃的异状宫人们不敢不报,毕竟上一批看守不严的此时都不知被抛到哪里去了。皇帝百忙中好容易抽出一点时间来,听了长兴宫中禀报,无奈叹气:“正忙的时候她倒想起来找人了。”
可他实在没功夫抽空去陪,也不大方便召见她,只好传召贵妃亲母,魏国公夫人林氏,入宫中陪伴“病重难愈”的贵妃。
令柔见亲娘来了,急急忙忙张口就要问,又被林玉蝉止住,直接一口气将她要问的那些全都说出来:“凉州那边已失了信儿了,现在是万事不知了;镇北王战中失了踪迹,现在西北军群龙无首,陛下怕是要亲征。”
凝神听着的令柔已顾不上慌乱,急急拉住她娘的手说:“郡主如何了?他……又如何了?”
林玉蝉颇有些为难,无奈道:“你怎么还记挂着他啊,哎呀!”不过她还记得这是在宫中,隔墙有耳。遂也只是抱怨了一句,也默契地没提那人名字。
“郡主应是仍在平州陪伴太妃,不过事发突然,她尚且自顾不暇,自然没空与你通信。至于那位,月余前老宅那边来信,说他曾返乡,到咱们宅中小坐两个时辰,不过他如今在哪儿却不得知。”
令柔呼出一口气,眉头却拧紧,心里惴惴不得安宁。
“诏书上说你病了,是托辞还是真事?”林玉蝉却无暇顾及她心绪,将她左右看了一圈,见没什么伤口、人也好好地站着才放心。
令柔声音闷闷的,像是憋了一口气又像是很快要哭出来。“娘,我这一年来遇上了不少苦头,伤身的不少,伤心的则更多。若是换了往常无事的时候,我必定投入到您怀中,哭上一天一夜才出来;可现今国难当头,我这点小事真不值当一提,连为这个哭都没脸。”
“这一仗打起来怕是三年五载不得消停,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牵挂着旁人、压抑着自己?左右你在深宫里头,又没什么用处,不如想些开怀的事情,先将自己照顾好。”
令柔不服,皱着眉头问:“您想得开,那您能完全不想不忧心?”
林玉蝉揪揪眉心,苦笑着承认:“是娘错了,这时候谁能不担忧?谁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难为你?”
“不说咱们了,说说正事”,令柔反应倒也快,接着她娘方才说过的话又问:“皇帝要亲征前线,后方京城事宜谁来主持?”
“应当是由靖王和几位辅政大臣一同主持。”
靖王,是先帝二子,当今圣上的亲二哥。这一位曾经也是皇位的有力候选,可惜当年从军的时候不幸伤了一条腿,至今都是跛足,自然无缘皇位。
“他儿子这时候是不是住在宫中?”令柔印象不深,只记得那时候见赵槿的时候见过那孩子。
林玉蝉反问:“想这个做什么?左右靖王管事不会管到后宫中来,你且管好自己就是了。”
令柔被训得有些不自在,瘪嘴问:“皇帝何时出发?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小声点”,林玉蝉看看四周无人,才放心说:“这事还没定下来,还算是隐秘。不过澄儿说,京畿各个部守正核算兵马,约莫也就是月余的光景。”
“他怎么知道?”令柔被关了太久,听什么都新鲜。说来也奇怪,都说天子身侧,消息最灵通,怎么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消息都擎等着旁人来告诉?
林玉蝉瞥了万事不知的女儿一眼,耐心解释:“澄儿托你的福,当上了御前侍卫。又因着他有几分才智,颇得陛下宠信,已是御前最近的一个,现在还在和家里闹着要一同出征,我和你爹都不大愿意。”
“有什么可不愿意?”令柔反应激烈起来,“我若是男儿身,也愿为国尽忠。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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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是皇帝近侍,还能遇上什么险境死境吗?靖王和当今皇帝当年都是皇帝的儿子,照样都上过战场,咱们家的孩子难道比皇子更金贵吗?”
眼看着自家女儿越说越慷慨,又越说越离谱,林玉蝉连忙止住她,解释道:“哪里是不舍得他了?国难当前,别说是他,就是你爹娘也愿意出门一战。娘是不放心你,想着澄儿若留在宫中,多少也能照应你。”
“我用不着他照应,让他去吧,让他注意着自身就是了。”说罢又犹豫,从自己身上掏出个小香包,递给她娘说:“从前送给他祝平安的那个,是皇帝赐下的,并不算他家姐的东西。这个是我亲手做的,真心祝他安康。”
林玉蝉犹豫道:“陛下不允许你将东西赠人……”
令柔打断她:“陛下忙于政事,已有些日子不见我了,更没有功夫派人来盯这些小事,您拿着就是了。”
林玉蝉只好收下,收下了就是答应了让姜澄随驾。道理她都懂,可就是不愿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出事。跟着皇帝就不会受伤了吗?她看未必,靖王瘸了腿,皇帝当年被划破了整个手掌,他们二位这万金之躯都受了伤,更不必提随驾的人了。
她们就是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说皇帝到底是维护着他们家女儿的,只要在京城就不会让她家姑娘有性命之忧。可他现在要出京了,三月两月还好说,就怕去个几年,京中宫中短暂易主,令柔可能遇到什么都不一定。
罢了,左右她也管不了,孩子都有自己的主意,不是她能作主的了。
送走了林夫人,贵妃都要脱衣入寝了,长兴宫却迎来个不速之客,是许久未见的赵彧。
皇帝来得急,脚步匆匆,也无人通报,像是身后有什么撵着一样,连坐下都来不及。他不仅脚步急,话说得更急:“朕只说几句话,不做别的。”
“朕不日就要率兵出征,这次是出征前最后一次来看你,朕说什么你可要记好了。”
“你宫中禁制都解除了,不过也不要随意去找什么人说话,更不要擅自跑去太远的地方,实在憋闷了就找人过来,不过一定要在宫人们看护下说话。”
“你宫女里有几个会武的,名单给你,到时候不许吩咐她们做事让她们离你太远。名单里还有几个暗卫的画像,到时候你看着脸识人,她们让你跟着去哪你一定要去。”
“你宫里有一处地窖,埋了些生米食水,你未必用得上,可若是真到了那一日你也要知道还有这一处。”
前面倒还好,听到这一句令柔却再也忍不住,疑惑问道:“怎么就到了这山穷水尽的境况?”
赵彧沉着张脸说:“这三句,分别是上、中、下三种情形,发生哪一个都未可知,你做好最坏的准备就是了。”
说完这句,他本应该歇一歇了,可还是咬着后槽牙又补充一句:“你可不要想着逃跑,朕手里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令柔敷衍着称是,目送他离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