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胭脂巷》 姜峄的妈妈从国外回来了一趟。那日下午五点,姜峄看了眼手表,对着徐梧若说:“今晚我们不在家吃饭,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徐梧若问。
“我妈回国了,她想和我们两个吃顿饭。”
徐梧若心里一惊,上楼换了一件衣服,随即出了门。
他们下了地铁后,姜峄带着徐梧若来到一家饭店。
包厢里,一位丰姿绰约的女人坐着,在和服务员点菜。
他们进来的时候,恰好服务员离开,彭烟见到他们,面上挂笑。
“这就是梧若吧,长得可真水灵漂亮。”她径直走到徐梧若面前,牵起她的手,像没看见姜峄一样。
“阿姨好。”徐梧若受宠若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彭烟。
“妈,你儿子在这呢。”姜峄把他和徐梧若的行李放一边,坐下。
“哎哟,真乖,姜峄这臭小子有个这样的妹妹,真是他捡来的福气。”
菜上齐了,他们吃着饭,彭烟正讲着她在国外的一些经历。
她在国外工作,也长居国外,一年仅回家几次。
“我和姜峄他爸工作都忙,没时间顾家,我又常年在外,两个人事业心重,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你妈妈会照顾人,两个人又合适……”彭烟笑着说,“所以以后要找个合适的人呀,梧若知道不?”
徐梧若点头,又听姜峄说:“你和她说这么多干嘛,都还没成年。”
“哎,你管我,我爱说,又不是说给你听。”
徐梧若听着他们拌嘴,在一旁笑呵呵的。好像在彭烟身边,姜峄才经常笑,话也说多了些。
“我听姜峄说,你们在一个高中?”
“对的阿姨。”徐梧若又听彭烟问,“他有没有谈恋爱,有人追他吗?”
“你俩当着我面讨论我,不太合适吧?”姜峄忍不住开口。
“谁在说话,我怎么没看见除了我俩以外还有人坐在这。”彭烟无视了他。
徐梧若见姜峄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说话有些结巴,“他......他在学校没有谈吧,我跟他不太熟。”
徐梧若:{戳手.jdg}
吃完饭,彭烟见姜峄去了厕所,她从包里拿出一只玉镯,成色极好。
“梧若,你是姜峄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女儿,阿姨没准备什么东西,但是你得收下这个。”
“谢谢阿姨。”
她帮徐梧若戴上,白皙的手腕处环着色泽宛如荔枝果肉的温润玉石,“真是漂亮。”
姜峄回来后,见徐梧若手上戴着的镯子,也说:“很适合你,好看。”
在饭店门口,彭烟抱了抱徐梧若,“见到你们都好,我也放心了。”
寒暄几句后,彭烟打车回了酒店。
“她对你感觉比我都好。”姜峄似笑非笑。
“阿姨没送过你东西吗?”徐梧若问。
“一栋别墅算吗?”
“......”
回家路上,徐梧若感叹,“阿姨一个人在国外应该挺辛苦的吧。”
“追求罢了,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她也不愿被人困着。”姜峄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跟我不太熟?”
徐梧若呵呵笑着,“没...没,说辞罢了。”
夜晚的风带着些凉意,一盏盏路灯亮着光,地上映照着两个影子。
徐梧若走着,抬头看了眼天空。
“今天的月亮挺圆的耶。”
姜峄抬头看了一下,嘴角扬起,“是啊。”
道路旁的房屋鳞次栉比,恰好没遮住月亮。
徐梧若侧过头看,发现少年的侧脸被灯光照得棱角分明,暖光又柔和了几分凛冽。
黑漆的夜里,她再也不是形单影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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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覃思带着徐梧若和姜峄去逛商场。
“年三十晚上是照例的家族聚餐,年初一呢,我们要办个家宴,小姑从北淮市回来,爷爷奶奶也来。”
“小姑?”徐梧若问。
她还没完全见过姜家的人,这位小姑听说稍年轻一些。
姜淇山生了一儿一女,姜孟章是大哥,女儿叫姜连莘。
“她不是几年都没回来了吗,怎么今年突然回家过年?”姜峄问。
“我听你爸说的,可能是想见一下梧若?”
徐梧若有些忐忑,又听到姜峄说:“不用担心,我这个小姑思想比较...开放。”
热情又话痨,姜峄只怕姜连莘吓到徐梧若。
覃思和徐梧若在女装店买了几件衣服后,带着姜峄去了男装店。
“小峄,你慢慢挑,我去给你爸买几件。”
徐梧若盯着西装发呆,灯光的照射下,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姜峄,你试穿一下这件呗。”
姜峄换好后,站在全身镜前。灰黑色的西装,面料在灯光下闪着光泽。
沉稳内敛的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他的眼神在镜中显得格外深邃。
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绅士,又似风流一世的西关少爷。
“我决定了,现在在我心里,黎明排第一,姜峄排第二。”
姜峄一听,笑声低沉,“怎么,黎明也是你男神吗,眼光不赖啊。”
“我和他同一天生日,当然是我男神。”
......
年前,姜家的别墅里。
“姜峄,快来帮忙贴对联。”徐梧若站在门前,姜峄放下手柄,走上前,接过对联。
门前的桔子树挂着小红灯笼,大门贴着倒福字。
“左一点,左一点......偏了偏了。”
徐梧若在指挥着姜峄,对正后,她把胶带撕好一段递给姜峄。
上联:福星高照家和美,下联:喜气洋洋业兴旺,横批:家和万事兴。
贴好后,徐梧若满意地看着,“不错不错。”
大年三十晚,徐梧若换上新买的杏色连衣裙,姜峄穿上西装外套。
酒楼大堂敞亮,二楼的宴会厅有三四张桌。和去年的新年宴一样,都是姜家的亲戚,姜淇山的兄弟姐妹及子孙。
徐梧若扶着梁颂音,两个人在聊着天。姜淇山和姜孟章站在一起,姜峄跟在侧边。
“小姑不和我们一起来吗?”徐梧若低声问。
梁颂音听罢,笑了笑,“你小姑待会自己过来。”
话语落,姜连莘恰好到宴会厅门口,径直走到他们那桌。
“爸妈,大哥,嫂子。”姜连莘一头大波浪,穿着紧身针织裙,看起来和徐梧若像姐妹。
她一眼就瞧见了徐梧若,“这我侄女啊,那么漂亮!”
“小姑。”徐梧若乖巧地喊了一声。
“哎,姜峄,过来。”姜连莘朝姜峄招了招手。
“好好对你妹妹,你真是走运了,白得一个漂亮妹妹。”姜连莘瞧着徐梧若的脸,越看越满意。
姜峄笑了一声,“这还用你说?”
“怎么跟你小姑说话呢?”
七大姑八大姨都来相互打招呼,姜峄本来被二叔拉去坐在大人桌,他摆手,还是坐在徐梧若那桌。
姜淇山排第三,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姜淇山和二哥姜挚山关系最好,其次大哥。
二叔公一家坐在姜峄家那桌。二叔公生了一个儿子,就是二叔姜怀渝。
姜怀渝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姜岩今年上大四,小儿子姜峋读高一。
梁颂音和二叔婆聊着,两妯娌见面格外亲切。姜峄和堂哥姜岩聊着大学,他让姜峄好好考。
“来京城呗,谁不想去最高学府?”
姜岩在京城理工大学读,离临川市几个小时飞机。
“再说吧。”姜峄笑着。
徐梧若一直低头吃着饭,忽然瞧见姜峄的堂弟在看她,徐梧若抬头,他又别开视线。
姜峄坐在徐梧若的右边,他的手臂被戳了戳。
只听徐梧若稍稍和他说:“你的堂弟时不时在偷看我。”
姜峄侧过头,看向姜峋,指了指徐梧若:“你认识她?”
“在学校见过。”姜峋答了这句。
他戴着眼镜,显得更加睿智。看起来性格内敛,不太爱和人说话。
“他也是一中的。”姜峄解释。
徐梧若细看,觉得有些眼熟。
“噢!我们一个社团的,但是他在别的部门。”
姜峋听罢,同意地点头。
姜峄和姜岩听罢,异口同声道:“那么巧。”
饭局进行到尾声,大家几乎都放下筷子,年轻的都在玩手机,老一辈的在聊天。
“哎哎,大家吃饱了吧,来派红包,小孩们来排队——”大叔公在喊着。
长辈们都在纷纷给小孩发红包,姜峄推着徐梧若往前走,去领红包。
徐梧若有些心慌,她看了眼姜峄,姜峄轻声说:“没事,别紧张。”
她接过大叔公的红包,说了句:“恭喜发财。”
大叔公满意地笑了笑,“这是孟章的女儿吧,真是伶俐。”
“大叔公,怎么不夸夸我呢?我是孟章的儿子。”姜峄自报家门,逗得大叔公笑。
“我怎么会不知道小峄呢?”大叔公重重地拍了拍姜峄的肩,“小伙子年轻有为啊。”
“不敢当不敢当。”
姜连莘还未结婚,按理说,没结婚的都能收到红包。
但要姜连莘和一群小孩一起收红包,她可过意不去。
她也拿出红包,纷纷派给小孩。
姜峄最小的堂弟姜尹岐带着稚嫩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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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堂姑姑,你不是没结婚吗,为什么要给我红包?”
众人哄堂大笑,姜连莘打趣:“哟,你这小孩,有红包都不收?”
“收,收,堂姑姑恭喜发财。”
“他人小小个的,那么会说话。”徐梧若在笑,姜峄回:“他是开心果。”
饭局结束,徐梧若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宴会厅的外面,她走进。刚合上门,便听到有人走进来。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尖一个沉。
“要我说啊,三哥能让那女人进门,真是瞎了眼。”
“大伯喜欢,哪轮到三叔说了算呢。”
按称呼,是姜淇山最小的妹妹和四弟儿子的老婆。
“还有,你今天见没见到姜连莘那样,真是清高,哄得那些小孩一片一片的。”
“哎哟,要是小孩长大了学她不回家,也不成家,就坏咯,那么大年纪了还不结婚.....”
“我说他们家没一个正常的。”
四婶觉得姜峄还是有出息的,但自己儿子没他长得俊,成绩也没那么好,便不吭声。
家族人多,是非也多。
姜淇山五兄妹,有矛盾很正常。但四弟姜裕山和他极为不对付,年轻时和他争姜家的一块地,闹得面红耳赤。
地是老爷子留给姜淇山的,但姜裕山生意失败,姜淇山觉得弟弟无依无靠,便让他借住。
时间长了,便想着据为己有,又扯到老爷子偏心。
姜峄说的时候,徐梧若听着都头痛。
四弟和五妹关系好,五妹嫁出去后,两家也经常往来。
谁能想到徐梧若在她们讨论的兴致勃勃的时候,忽然推开门,平静地走出去洗手呢。
徐梧若瞧见两个女人,话题戛然而止,氛围死寂,两个人像是忽然被谁封了口。
“姑奶奶,四婶。”徐梧若笑着打了招呼,没说别的,离开了。
离开时,又不小心把手里的水甩了她们一身。
“哎哟这贱蹄子,真是没教养。”
“你说她听没听到?”
姜家姑奶奶气的不上不下,“就该说,一个姓徐的还想分姜家一杯羹?”
姜淇山和梁颂音站在走廊和亲戚们谈笑,徐梧若见姜峄在等她,快走几步。
姜峄见她去完洗手间回来,面色有些不对,“怎么了?”
徐梧若正回想着刚刚的话,她意识自己情绪不对,便笑了笑,“没事呀。”
姜峄听罢,余光瞟向洗手间门口出来的两人。
他眼色有几分沉,没说话。
刘叔回了老家过年,泓叔清闲,因此过年也留在姜家当司机。他载着姜淇山和梁颂音回南巷,姜孟章喝了些酒,便让覃思开。
街道两旁的路灯和建筑都装饰着一串串的彩灯和红灯笼,五彩斑斓的灯光将夜晚点缀,如梦如幻。
姜连莘和徐梧若他们坐在后座,见车里没有旁人,便开始道:“我看啊,四叔的儿媳妇也不是个省心的。”
覃思虽大概清楚姜家之间的亲戚瓜葛,但也不予评论。
姜孟章开口:“怎么了,我看四弟人和和乐乐的。”
“他那老婆,长得尖酸刻薄,还和姜家那老太婆走的近,两个人小声嘀咕,指不定说着我们什么坏呢。”姜连莘忽然想到什么,“梧若,你今天在洗手间有没有听见她们说什么?”
徐梧若是在场的唯一人证,但她此时有些为难。
“听到没听到又如何,嘴长在她们身上,我们清清白白的。”姜峄忽然出声,他最讨厌这些闲言碎语。
“姜峄说得对,和小辈没关系。”
她们不在明面上说,也会在暗处说。
“害,我也知道,就是心里下不去这口气。”
“小姑,我们不能苛求每个人都满意。”
“过年就要开开心心的,我们不管她们。”
......
姜连莘住在姜家,待到年后。二楼有间客房,在徐梧若的房间旁边。
姜孟章和覃思上楼,姜峄和徐梧若坐在客厅玩游戏。
徐梧若见姜连莘放好行李后下楼,“小姑,来玩游戏。”
姜连莘笑着应了,姜峄起身,把他的位置给徐梧若。
“我去拿饮料,你玩。”
姜连莘见姜峄走远,悄悄问徐梧若,“你哥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徐梧若点头,姜连莘觉得稀奇,“冷脸男竟然会照顾妹妹?”
徐梧若笑了,姜连莘从小看着姜峄长大,她觉得姜峄的表情没有变化,一直都是面色清冷样。
“我哥人冷心热的。”
姜连莘见姜峄拿着椰汁走过来,打趣道:“你给你妹灌了什么迷药,这么帮你说好话?”
姜峄轻笑,“灌迷药?我可不需要。”